距離谷離鎮龍變和大水已整整過去了三天,自然,這個時間段,炎令依然還在前往谷濱市的列車上,而吳離,也剛剛抵達谷濱市,正要前往執政所與林谷會面。
然而對于葉古和洛思潔兩人來說,他們的船才剛剛抵達南都附近的河邊,準備靠岸登上碼頭。
此時的南都,正處于盛夏時節的絕對酷暑之中,好在由于今年降雨充沛,谷河河水充足,在這帝國南方的境地之中,倒也不顯得過分燥熱與干枯。
夏陽酷暑、蟬聲陣陣。
在經歷了長達兩天的戰斗與逃跑之后,葉古和洛思潔那時刻高懸的內心,也終于在南都郊外,谷河之上的美景之中,逐漸放松了下來。
“洛小姐,還有多久我們能到南都。”盤腿坐在船上,略帶輕松地問道。此時的他,正借著小窗口向外望去,望向船只經過的河岸。
隨著船只越來越接近南都,河岸的兩邊,已經由谷離鎮外人煙稀少的狀態,逐漸變為了人流涌動。離南都的碼頭越近,這種久違的與人相處的感覺就越深刻。
果然,人還是一種群居生物。
“大人,已經不遠了,前面那座長橋過去,就可以看到南都的碼頭了。”洛思潔略帶興奮地言道,徑直起身,向窗外的一處指去。
順著洛思潔所指的方向,葉古起身望去,只見那肉眼可見的距離之中,一道長橋,仿佛搭建在天上一般,從葉古視野的左邊的盡頭,橫貫他的眼眸,通向他視野右邊。
那長橋非常的寬廣,不要說是在炎火帝國百年前的封建時期,就是現在的蒸汽時代來說,其技術和人力的難度,也是大陸中數一數二的。
“那座橋,有多長?”葉古伸出頭仰視長橋問道。
“大人,您以前沒來過南都啊?”還沒等洛思潔回答,他身旁的洛七,帶著一種善意的嘲諷問道。
然而,還沒等葉古回答,他便被洛思潔揪起耳朵,一把帶到了旁邊。
“不得對大人無禮。”洛思潔一字一頓地教訓這洛七,并將他輕輕朝一旁推去。
畢竟,這只是洛思潔與洛七兩人之間的玩笑,雖然被洛思潔教訓,但洛七也僅僅是調皮一笑,旋即坐在了一旁。
而葉古,雖然并沒有聽到洛思潔地回答,但依然望著長橋不能自拔。
這種屬于蒸汽時代的長橋,在帝國的北方或者西面,都很難建成,只有像南都這樣帝國的經濟重心,才適合打造如此的建筑。
“大人,這橋就是由我們南都洛家出資與帝國一起建造的,名為谷都大橋,取自谷河南都溝通之意。你也看到了,在谷濱市那邊,谷河最多只有一千米,在谷離鎮則更窄,僅僅六百多米。而在現在南都這邊,已經達到了三千五百米。這長橋,橫貫南都的兩個大區,建成的長度,至少有三千六百米。從帝國剛技術興起時我們洛家就在建造,一直到十年前,一共花費了三十年之久。不過建好之后,南都的城市也就擴張了一倍,從兩個城區運送物資和人員,只需要經過一趟列車就能搞定。”
聽到這里,葉古將頭縮回船艙之中,繼續向洛思潔詢問:“那谷河最下游還有這樣的長橋嗎?”
“沒有了,谷河最下游就直通遠海。再下邊就只有一個江府,其屬于臨海商業重鎮,基本遠洋貿易都從這邊走,但已經不需要再這樣建設了。”洛思潔回答道。
“等會兒我們要經過長橋嗎?”葉古再次疑惑地問道。
“是的,等下我們船只向碼頭處停靠之后,有我們洛家的人幫忙接待。到時候洛七和其他人會陪我們進入南都中心,其他的人,都會整修船只,停留在岸邊。畢竟這次葉明遠也給我們造成了這么多的損失。唉。”洛思潔嘆著氣回答道。
聽到洛思潔這樣說,葉古內心很不是滋味,但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他只能快步走出所在的狹小船艙,向前推門,進入了中間周揚武指揮船只前進的中間部分。
被葉古救出來的葉明遠,此時就正正地躺在船艙中央,指揮船體前進的魔源石一旁。
從谷離鎮重新變為人類之后的這三天時間里,葉明遠一直保持著平躺昏迷的姿勢,不曾動彈。
好在有葉古和洛思潔的雙重保護,不然就葉明遠化龍這時間中殺害了這么多的洛家人員,洛七和周揚武也要把他宰了。
看到葉古進來走到葉明遠身旁,周揚武明顯的一臉憤怒,對葉古抱怨道:“龍不是大陸的禍害嗎?這個小子既然是龍變得,不如就把他宰了,省的他去禍害別人。哦不對,他已經禍害了這么多無辜的人了。現在你們還要把他帶進南都,不知道小姐和你兩個怎么想的。不過看你現在也就十七八的樣子,已經是帝國將軍了,這么大好的前途,要是當時為了救這個小子再送進去性命,真的是不值。”
“大叔啊,話不能這樣說。如果我不去救他,你們洛家和林家闖得禍,就根本無法收場了。當時也不知道是你們家族誰的注意,竟然能想到用叛亂的方式吸引帝都注意,來延緩龍慶。你們看看,現在西境安可山都成大王了,皇帝的龍慶也不能延緩。這次我選擇和葉明遠來到南都,就是為了讓你們洛家族長和林家的二號人物看看,我想,對于龍來說,這個龍之少年,一定會有制衡的方式。”葉古回答道,他的話語之間也充滿著一種責任和堅定。
“哼,別的我不知道,就龍的力量,我們還是經歷過的。二十年的前谷離鎮的叛亂,就是由皇室對龍力量的欲望而引起。這龍的力量就是一種欲望,你一旦沾染上,就會把你內心那點東西無限放大。這小子無論誰得到,恐怕都會覬覦他的力量,而不是選擇以他來對抗龍族,求得和平。”周揚武帶著一種和緩的語氣向林谷勸告。
不過葉古,只是搖了搖頭,并沒有辯駁什么。他對自己很清楚,他的欲望無非就是對帝國的一種忠誠,并無其他。對于他自己來說,也并不需要龍的力量。對力量這回事,他心里門清,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即使強求,也守護不長久。
而現在,他要擔心的,只有炎火帝國的小皇帝。畢竟,距離龍慶只剩下了十五天的時間,換而言之,這次在南都的停留,他不能超過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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