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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小學生阿哥

    康熙的手腳無所適從,那股莫名又陌生的不安徘徊在心尖。隨著熱氣球的高度越來越高,他的表情更是時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僵硬。
    不過他的肉眼可見,在弘暄看來就像是癡迷一樣,反而笑著扭頭跟著看,還不時的指指點點。
    弘晝了解他的意思,畢竟他們F4空少團已經飛了很多回了。
    而事實上,這樣的景色確實難得,也容易讓人上癮。
    人說一日之計在于晨,除了自律等問題之外,早晨的景色也是格外宜人。太陽在上面掛著,成為初春最暖的寶貝,光芒自然的照耀肉眼所及之處,以至于遠方都是同色的燦爛。人的肉眼不敢緊盯著看,但是背光處望去,陽光光芒揮灑遍地,映著府院瓦頂、街頭、還有出門采買的人們。
    他們從上至下的俯視,隨著高度的上漲,人影隨著越發渺小。漸漸地,真的可以俯瞰四周,從而清楚這城中東南西北的高低富貧分布。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的風是東風。
    東風輕輕吹,自然的就往京城中最奪目耀眼,也是最熟悉了然的皇宮中去。
    看來去欽天監選日子選對了!
    弘晝明顯感覺到天氣的友好,在放慢加火的動作,將三人穩定在在離地一百多米的高度。這已經讓人頭暈目眩,可是一旦習慣了,反而覺得興奮難耐。
    弘暄就是興奮難耐的,他們四人都是郊外飛。為了不讓長輩們得知所謂的實驗為何,還要細心的將熱氣球的布好好的折疊,再一起抱著在后角門里偷溜出去,然后再細心的一起打開布置。實在是這樣一張大的布來不及備第二張,即便很多事情都是身邊奴才做的。
    但無論是事情繁雜關系,還是在天上飛的嘗試,對于他而言,這份經歷足以讓自己拍著大腿說個七年八載的。
    不對,那時候他應該成親有福晉孩子了。
    所以啊,可以說一輩子!
    更不要說正大光明的在皇宮上面飛了!
    弘暄扒在船邊,伸出腦袋就像往外喊,“嘿!抬起頭來看看爺!”
    他只是頭支了一半,再伸出手來吆喝,實際上身體還被安全帶禁錮著。
    康熙看得心驚肉跳,但看弘暄從腰部至下動都沒動,這才放下心來。他察覺到高度穩定,身體略微適應,自然的放松下來完全欣賞這片江山。
    高挺隔離的宮內,略顯黯淡的琉璃瓦被陽光揮灑,重新抹上第一道光芒。偶有鳥兒悠然從空中飛過,與日出之后的晴空白云一道,構成故宮的雍容華麗,映出獨有的輝煌彩色。
    雪已經散盡,露出了重重朱門深深庭院。
    初春生機俏麗露出頭角,屋檐上的十一神獸也褪下雪衣,沐浴在這片日出暖光中。
    皇宮中心以三大殿為主,其余則分于兩側。按照之前內務府的來稟報,如今宮中有九十八處院落,再各分有多出房屋。殿與顛之間,街巷與街巷之間,盡都密密匝匝相連。
    這座從出生至今,已經住了六十余載的皇宮,康熙似乎頭一回真正的看清楚,又有些陌生。
    “瑪法您看那里!”
    弘晝叫他,生怕他就這么癡迷于自己的大院子忘了外面的風景,“那是哪里?”
    康熙聞言抬頭,往外一看,“你說的哪個?”
    “就那個看著不一樣的。”
    “那是大佛寺。”
    “哇,我還沒有去過呢!”
    弘暄對此不大在意,“一聽就是拜佛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康熙一怔,他不在意孩子對此的天真言語,只是忽然發現在可控的高度下,他竟然看到了京城以外的大佛寺?
    那若是真的往上飛呢?
    可否真的有一日,就如他曾戲言的,可以去宇宙看看?
    身為一個皇帝,哪怕年邁遲緩也不能改變滿心報復。對于飛這種事情,實在是個人的愛好與否。康熙對此并不癡迷喜愛,可是他們能夠做到這一步,殊不知還有許多不可能的事情也能夢想成真?
    就如弘晝在沙龍交流會上曾言,或許他們凡人也可以有千里眼順風耳?
    平緩下來的心跳又猛然的躁動,康熙不自覺的從脖子到臉上都是充血紅潤的狀態。他眼神終于了期許,抬頭看著天空和幾只鳥兒,聲色低啞的嘆息,“這天,當真是一望無邊。”
    “對啊,這地也大的無邊。”
    弘晝乖巧的應了下一句。
    兩爺孫對視一眼,而后輕輕一笑,“世界真是大。”
    “誒,這鳥怎么不過來?小東西!”弘暄癡迷的看著外面好奇而同行的小鳥,那鳥兒顏色斑斕漂亮,讓他忍不住的起了誘騙帶回家的心思。
    可惜,天空是小鳥的家。
    三人順利的和它擦身而過,心神放松的看著這段獨特的短途旅行,直到落在弘晝勘察的平地上。
    他們在上面飛,底下的人擔心不已,早就帶著人馬一路跟隨。眼看著順利著地,還在草地上滑了幾步,胤俄興奮的上前喊道,“好了好啦了,到爺坐了!”
    弘晝不得不給他一個抱歉眼神,“今日是東風,十叔坐上去就真的飛遠了。”
    “啊?那怎么辦?”
    胤俄沮喪不已,滿臉的失落。身旁弘暄見此不由捂臉,這阿瑪的反應也實在是太……丟人了。
    但下一瞬,胤俄眼睛瞄到了他,“那不能掌著再飛回來?”
    弘晝連忙喝止他的蠢蠢欲動,“逆風不可行,更何況弘暄還不能完全懂得去駕駛。”
    這東西到底有很大的危險,如果貿然的誰都上去,出了事情一家人還怎么相處?
    胤俄聞言肩膀一落,而后抬手拍了弘暄的腦袋一下,“平時多厲害,怎么還這么蠢!”
    “我會開!”
    “小五說了不會!”
    “我只是沒試過一個人開!”
    “那就是不行!就是蠢!”
    “我要和額涅說!”
    “爺一沒打二沒罵,就你姑娘似的就會告狀。”
    “……”
    兩父子開始打嘴仗,康熙不免也問了弘晝幾句。胤禛等人也是羨慕,但也自然的站在身邊,想著聽一聽了解一下。
    胤禩還嘆了一聲,“沒想到,孔明燈還能載人飛。”
    弘晝聞言一笑,從外表和理論而言,其實這和孔明燈沒什么差異。
    雖然說載人等要承載一定的重量,但熱氣球的理論很簡單。就和水泥一等,時代可以做到,只是缺乏了指導的方向而已。在弘晝的記憶里,世界上第一臺熱氣球的出現,還是幾個外國人蹲在里面燒稻草飛的。當然冒險精神的第一步都是很微弱的,可是成功之后就引導他們不斷創新,直到后來就有了完全體的熱氣球。
    而如今世界上第一臺熱氣球,就是弘晝的這一臺,和后世比完成度是足矣驕傲了。
    弘晝認真的給他們講解一遍,途中他們問起的問題,弘晝都可以自然解答。直到他笑著,看著突破重圍而來的伊麗莎白。
    她漂亮的眼睛就像是方才和他同行的藍天,輕輕一笑,“列夫,坐這個是不是可以回家?”
    家,當然是沙俄了。
    弘晝怔了怔,得意的笑容微微斂回。站在對面的安娜見此,伸手拉了伊麗莎白一下,“抱歉。”
    安娜擔心,這會影響弘晝的意氣風發。
    實際上,弘晝感覺腦子被敲了一下,得意的情緒落了落,“不,以后可以的。”
    這只是加工造出的熱氣球,只為了給康熙的腦袋強調大清的藐小。所以看起來精美厲害,世界上不能足以支撐長途的飛行。
    至少他要經過測試之后才能肯定。
    更重要的是,弘晝用言語簡單解釋并安撫了伊麗莎白。在兩姐妹期待的神色下,他自然的把話題落到下一個。
    人可以天上飛,那為什么不能理論轉移,讓車自動跑呢?
    蒸汽車。
    弘晝坐在康熙的馬車里,胤禛仗著嫡親阿瑪的關系擠了上來,還有胤礽胤禔等。他們不一定愛這種科研小問題,可是想象一下可以自己高速不停跑的車?
    他們還沒有經歷過這種便利,但不能掩蓋他們去想象和激動。
    一眾人擠上去,擠不上的就自己騎馬挨著馬車同行。弘晝提高聲量,就像是沙龍會時候一樣,看著瑪法和各位長輩們開始丟幻想的小糖果。
    魏珠甚至被趕在了馬車后,耳邊不時聽見頻繁的言語說話聲。等到回去中華科學院的時候,他發現各位爺的神色都變了。
    就像是……看見了漫天的熱氣球在飛一樣。
    原諒他才疏學淺,只能這么解釋才算勉強說明當時情形。
    不同的是,弘晝是其中最為精神的。經過這些年的努力和實踐,他已經有獨一套的解說。
    因為嫡母的孕期不適,所以他會想要一輛平穩的四輪車,從而出現了自行車和平穩的水泥路。
    因為覺得天熱,所以他想了可以自己動的風扇,從而可以做女子防身神器,照明的燈等。
    因為琉璃的盛行和漂亮,所以他想要嘗試變得更輕更有多變性,從而有了輕便車窗和輕薄鏡子以及單向鏡。
    因為好奇世界的寬闊,所以他想上去看看,從而將孔明燈做成了熱氣球,再同樣理論去思考蒸汽車的可能。
    ……
    這每一樣都是常人不可為,卻也是弘晝的赫赫戰功,誰都拿不去。
    愛新覺羅家的爺們對弘晝送上肯定的目光,默默的將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推到靠前處,順便送上一個愛的小拳拳。即便這是傷仲永,這些成就也足以讓名揚四海,錢財滿貫了。
    事實上,弘晝已經是同輩人之間最富裕的人。
    畢竟他沒有妻妾子女,手下的奴才全都是胤禛發月錢的,除了這些支出外他幾乎都收著了。
    等回去的時候,弘晝自然看見被眾人微攏的五位女子。
    德妃,嫡母,額娘,福宜。
    還有福雅。
    這五個因為他的榮耀而面上有光的女人,幾乎瞬間就看到了弘晝,福宜也是瞬間就撲了過去。
    同齡的小格格小阿哥圍著她問東問西,福宜一開始還得意洋洋好不高興。一口一個我阿哥,夸得像是一朵花似的。可是一連說了好些都停不下來,經過幾方教育的福宜很自然的挑剔出這廉價又聒噪的夸贊。小腦仁頓時疼了起來,偏偏人多勢眾比不過啊!
    弘晝自然的抬一腳在前,伸出雙臂來。在小姑娘撲過來的瞬間,后腳發力穩穩的扎住,再體貼的拍了拍背,“怎么了?”
    “阿哥好厲害!阿哥最棒棒!”
    小姑娘開心的直笑,甜絲絲的彎了眉眼。在弘晝彎腰拍撫的瞬間,兩手迅速的摟住他的脖子,然后她往上一跳。
    親了一口。
    女孩子撒嬌天性更強吧?
    弘晝覺得這一親,整邊臉都麻了,然后他自然的側過臉。
    小姑娘再踮腳,抱著他深深的親了一口。
    說親,感覺更像是狠狠地戳下去,以此表明自己的情緒。
    弘晝的心里軟的一塌糊涂,輕撫小姑娘的發間兩下,就看德妃過來了。
    德妃先和康熙行過禮,而后笑著將弘晝拉到身邊來,就像是小姑娘親他一樣,她老人家也捧著弘晝的臉狠狠地親了幾口。
    這,這太熱情了吧?
    弘晝暈乎乎的,就聽德妃一水的彩虹屁下來了,“當年看見弘晝這孩子,就覺得不一般。你看著濃眉生的多好,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這鼻子直直挺挺……”
    平時言語沒有代溝,結果激動起來弘晝就感覺到了彼此的文化差異。別看德妃是包衣出生,竟然也是自考高中生的水平。再加上文理科的不同,弘晝幾乎是仰望的眼神去聽德妃的風水夸贊。
    她老人家一邊夸,還忍不住的摸摸,以此表示這話的真假。
    更要命的是她身邊有個小跟班,福雅。
    這位姐姐本來就對他不錯,去年那場病好了之后,連同李額娘的態度都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自己感激和喜愛的弟弟出息,她心里也高興。不過福雅畢竟同父同母的格格,再加上弘晝的年紀也大了點。
    福雅不能像兩人一樣飛撲,所以她盡職盡責的在旁點頭,“瑪嬤說得對。”
    “阿弟長得好!”
    “瑪嬤說的太對了!”
    她應著應著,福宜也跟著附和。
    弘晝一臉窘迫,覺得臉上被摸得地方有點癢。他抬手摸了一下,就見烏拉那拉氏對他笑了笑,“弘晝這孩子面皮子薄,行事也低調。母妃再這么說下去,這孩子都受不了了。”
    德妃聞言,拉著弘晝的手就開始感嘆,“真真實實的好事情,有什么受不了的?你以后可是那個,”
    福雅忙道,“科學家。”
    “對對,科學家,那就是為民造福的聰明人。你看今日這開幕儀式就做得很好,沒有什么好害羞的。不要像姑娘家,大方一點……”
    德妃伸手幫助弘晝挺胸抬頭,做一個自信的小可愛。
    福宜見此也忍不住挺直身子,再翹翹小屁股。
    被老人家上下其手,弘晝本來無所謂的臉上驀地紅了紅。
    烏拉那拉氏莞爾,輕輕的喚了一聲,“額涅。”
    弘晝給人的印象是比較深刻的,德妃本來是疼愛的心情說兩句而已,擔心小阿哥內向不便日后辦差,也不一定真的信他面皮子薄。可她被提醒的低頭再看,心中不由信了幾分。ωωω.ΧしεωēN.CoM
    再怎么厲害,那也是孩子啊!
    孩子內里還是羞澀天真的!
    想來這孩子有主意,老四家的也不好真當親生的樣樣都念叨,如此德妃更覺得自己有這個義務去說一說了!
    德妃十分的善解人意,弘晝不得不當一個假笑男孩,抬頭看向揶揄發笑嫡母。
    太特么黑了。
    渣爹真是找了個好媳婦啊!
    弘晝心中暗嘆,但怎么都不能阻止自己被各位男女長輩的擁堵下備受磋磨。德妃硬是拉著他秀了很久之后才放手,福宜趁機抱住他的手臂,就像是無尾熊一樣走哪抱哪。
    但盡管如此,身為主人公的他還是沒有和福宜感受片刻的安靜。
    一撥走了又一撥。
    男的勾肩搭背,垂肩膀就算了。女的嘰嘰喳喳,有些長輩們不拘小節,抱著就是親。
    福宜見此有樣學樣,嘴里嘀咕道,“我要最多的親親!”
    孩子性的爭寵,弘晝也是痛并快樂著,直到擺上了宴席時,他這才得了空隙。耿氏也在再許多的福晉側福晉之間走出來,和他說上一句,“元福真厲害!”
    半天的光景,弘晝覺得整張臉都是殺菌口水,肩膀手臂也像是重活之后一樣疲累。總而言之,他覺得自己哪里都不干凈,還累得慌。
    直到此時耿氏的輕輕一語,弘晝鼻子一酸,像是回到了幼兒園拿著小花花回家一樣。
    弘晝吸了吸鼻子,“額娘。”
    “嗯?”
    “你怕不怕高?”
    “應該不怕吧。”
    “那明早上我們一起飛。”
    晌午時分,春日暖光緩緩落在身上。為了今日的大日子,耿氏特意換了一身青色的旗裝,清雅素凈。妝容也是如此,只有頭上一朵紅色的簪花,迎著勾弧的唇瓣艷麗。
    弘晝的身量高了許多,但他至今也不過是過了耿氏的腰間。他抬起頭,就看見清秀面容完全的落在明亮處。很自然的,就像是打了一層自然白光,映得她眉眼溫柔,瞳孔的顏色像是淺淡的瑪瑙。
    流轉萬千,走馬燈似的轉了一下。
    瑪瑙顏色更深,嘴角的艷麗更濃,耿氏坦然輕笑,“好。”
    “那額娘今夜就住在我的小別墅里。”
    耿氏側頭,看著那寬闊的三層木樓小別墅,再次點頭,“好,都聽元福的。”
    只有孩子大了,父母才會真心實意的說這句話。弘晝莫名的從里面聽出了一點情緒,但很快就被哈哈笑聲打斷了念頭。
    來者是耿家人。
    當年在周歲宴上驚鴻一瞥,對耿氏格外體貼疼愛的耿德金忍不住笑,走到弘晝身前就是正正經經的行禮,“奴才見過五爺,五爺金安。”
    弘晝沒躲開,只能受著再正正經經的送上見長輩禮,“弘晝見過外公外婆,還有”
    “誒不可不可。”
    弘晝自然的后退,“舅舅,望外公外婆和舅舅安好。”
    小時候不知道,后來才明白耿家人雖然是旗人,但是私底下還是習慣漢人的稱呼。不僅如此,生活上的習慣也是如此。
    耿德金和劉氏受寵若驚,卻又欣喜不已,“好孩子!五爺當真是頂好的孩子!”
    耿長君也是笑道,“看你們還說我中了進士是燒高香,你看看,這就是咱們家有這種智慧遺傳!”
    他話音沒落,耿德金和劉氏就抬手打他,低聲罵道,“怪不得你三年不得回京,話都不會說!”
    “不是,怎么不是了?你們看這皇家多少年也沒出現這樣一個曠世天才?怎么我姐姐就能生出這么一個來?智慧遺傳啊!”
    耿長君說的都是自己深信不疑的事情,對四人更是挑著眉頭很是肯定。弘晝聞言笑了笑,就看著二老開始打人了。
    不對,是掐人。
    雖然他們站得遠遠地,但為了外在形象問題,耿德金和劉氏自然的選擇掐肉。
    耿長君當時臉色一變,分明彰顯出二老多年的功力來。
    弘晝莫名的輕松下來,忽然有些遺憾。耿德金因為年齡和身體原因,準備就要致仕養老了。要不然,他還能讓他在自己的院子里散散步,領個閑差。
    額娘肯定高興。
    但即便不說,耿氏已經很高興了。她覺得今日就像是夢一樣,夢見弘晝留下自家人,坐在院子里的彩燈下嘗試夜燈院景,欣賞著頭上的煙花宴。甚至皇上還點了她的名字,見到她是認可的點了點頭。
    弘晝對她一笑。
    一切美好恰到好處,夢醒時分,耿氏還忍不住狠狠掐自己一把,然后被弘晝拉到了熱氣球上飛了一段。
    等回到王府之后,耿氏蹲在后院里。她摸了摸大花小花,神色還有些渙散。忽然間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捧著小花的臉左看右看,再捧著大花的臉左看右看。
    兩張相似的黑白臉,呆呆的,木木的。
    只有低頭吃東西的時候神色虔誠而認真,認真到耿氏又盯了許久,之后嘀咕一聲,“白白可以當馬,會狩獵,還會抓人,你們兩到底會什么?”
    弘晝總不能養兩個吃白飯的吧?
    耿氏想到大花小花長大之后越來越夸張的胃口,頓時開啟了一對二飼養員的專心和認真。
    弘晝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笑得眼淚的都出來了,最后找了一本神話話本。特意將蚩尤篇折了折,期望耿氏可以挖掘大花小花的各種可能。
    之后搓搓手,繼續自己的事情。
    中華科學院的正式開幕,代表宮里那小小的如意館也隨之搬遷過來。不僅如此,還有弘晝認識的法語傳教士等,只要他覺得有可取之處的,都能得到一份許可牌子來共同探討未來。除此之外,還有弘晝當初拉的弘曦等一幫子阿哥。
    他們本來就有些興趣,再看弘晝努力了兩年都能飛了,一個個更是摩拳擦掌的想要干一番大事情。
    為了能夠打出名聲來,弘晝先是帶人一起做實驗,讓人在幾個省之間都準備圓臺一樣的降落點。
    等到一連成功了五六次,新一期《大國報》模板裝在匣子里,然后由最新的幾位飛行員各種駕駛熱氣球低空飛行,以此保證全國各地的消息能夠快速傳達。
    這樣有三個好處。
    一是穩固《大國報》的地位,就算以后有再多的報紙,也不一定能做到《大國報》的時效性。
    二是順便給中華科學院打廣告,告訴有理想抱負的年輕人們,天下不僅僅是科舉這一條出路。
    三是給整個大清的形象打廣告。
    當一個國家能遇到與時俱進,愿意做出這些事情的時候,就證明他的強大和進步。
    關于科學院廣納賢才的要求,弘晝花費了兩天的時候。白天和傳教士大臣等聊,晚上抱著被子去找康熙聊。
    弘晝很清楚,像他這樣偏科的少年少女不再少數。像是科舉制這種,往往就會將人才篩選一半下來。一個國家要有文武才能強大,同時這文也是有所區分的。
    康熙大約是明白一些,也看到弘晝的苦惱之色,便和如意館的人一同出了十道題。只是弘晝說這次篩選人才,不需要拘泥男女性別之上,眾人都表現出了一致的不認同。
    如意館六樓。
    弘晝坐在第二位上道,“為何不能讓女子來?人生來就是女人生的,更何況究其根本的最初,那還是母系社會的時候呢!”
    “五爺說的極是,可自從轉到父系社會至今兩千載,又為何沒有再變回去了?由此可見,這國家還是要留給男人們做主才可,否則斤斤計較于小事,如何能成大統?”
    “這科學院乃是大事,可以影響未來大清在世界的地位。這都是五爺您說的,如何能將此來冒險呢?”
    “是啊……”
    沙俄傳教士開口,眾人附和相言。弘晝不好硬說,他皺著眉頭,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爺話還沒說。”
    康熙沒有言語,只是點了點頭。
    眾人閉嘴,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絲毫沒有搭理桌的另一面還有兩位沙俄公主。
    他們恍若不見,后兩人既憤怒又無奈。
    弘晝抬眼,目光在眾人身上游走一遍。在他有生以來,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順遂完成的。雖然有些磕碰,但都算不上什么。唯獨這一件,兩千年的男女觀念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言說。
    他認真的想了想,挺拔的身姿忽然沒有形狀的歪靠座椅,語氣輕松道,“你們說的也沒錯,”
    “我就在這里搬弄是非說兩句,如果說的不對,還請沙俄的傳教士不要介意。”
    被點名的人搖頭,“五爺請說。”
    “之前聽聞你們的彼得沙皇的故事,覺得他真是英明神武,乃是一世明君。可惜家門不幸,命里的子女緣太短了。至今為止唯一的兒子奔走他國不歸,膝下只有兩個女兒也在咱們大清,可惜了。”
    沙俄傳教士臉上面色不好,想了想道,“多謝五爺關心,正好得到消息說王后有孕了。”
    “恭喜恭喜!”弘晝敷衍的拱了拱手,“不過聽聞你們王后前前后后也生了七個孩子,彼得沙皇年紀也不輕,看來也是盼子辛苦啊!可在此之前呢?”
    弘晝眼眸直直的看著安娜和伊麗莎白,“之前聽聞兩位公主的兄弟姐妹都早夭,就算這一個是弟弟,是健康長大的弟弟,那需要多久?”
    “而在這段時間里,彼得沙皇年邁,兩位公主卻聰慧機智的坐在這里,和我一起共創《世界報》。請問,她們差在哪里?”
    “兩位公主金枝玉葉,乃是形勢所需,這又如何是普通百姓可比的?”
    有人嘆了一聲,弘晝扭頭看著他,指了指笑道,“你這句話就很有意思了,為何金枝玉葉的公主可以做到這些,而普通女子不能?”
    “她們沒學過?”
    一道清凌凌的聲音傳出,說話的是伊麗莎白。她顯得有些緊張,咬了咬唇瓣道。
    弘晝驚喜的點頭,“伊麗莎白公主請說。”
    有些話其實不用說,但是身為公主都有一個想法。雖然她們和大清的公主不同,然而所有人的第一繼承人都不會是公主。而這個念頭,從方才她們被眾人忽略的言語中越發清晰。
    那就像是一把刀子,清晰的戳中了她的胸口,并告知這個事情。
    伊麗莎白并沒有想要弘晝說的皇位,可是兩者之間長久的差別就像魚刺卡在喉嚨里。原來是無關緊要的,卻也如弘晝所言,彼得沙皇的后嗣太少,很有可能被人趁虛而入。
    等到那個時候,她們何去何從?
    明明不考慮她們繼位的可能性,可一旦失敗之后,她們反而要承擔這里面的風險。
    憑什么?
    又為什么?
    弘晝對她微微點頭,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伊麗莎白胸口有骨氣存著,她側頭看了看安娜,那雙深藍色的眼眸寫滿了憂色,又有隱隱的驚喜。伊麗莎白無端的被鼓舞,“因為她們沒有人教導過,不認識字,不知道國家大事,一輩子的世界就只有很小很小的房間。”
    此外,都是別人的。
    弘晝還算滿意,“是啊,我聽聞前幾年有一位狀元,據說出自書香門第,除他之外幾代中竟然還有兩位狀元四位進士?朝中大臣還為此稱贊,瑪法更是提筆贊她家中父母言傳身教?”
    莫名其妙被拉下水罵了一句,康熙不由摸鼻子,“卻有此事。”
    只因那家中男女都是書香門第,幾代夫人都是有學識之人,故而幾人幾次被叫到御前的時候,他們都會自己的母親格外仰慕和夸贊。這一家子的品德高尚,又頗有才情,在康熙這里也是掛了名頭的。
    說不準場上的人出去半天,對方就知道自己被弘晝舉列子來罵人了。
    “所以啊,既然把女子束縛為半字不識之人,又怎么能嫌棄人家斤斤計較呢?”弘晝呵笑一聲,看著方才出口的人道,“我還沒嫌棄你有腳臭呢!”
    那人連忙縮了腳丫子,不敢吭聲。
    看有人動容,有人皺眉,弘晝破罐子破摔,半真半假的笑了一句,“再說了,人家女子好歹能分清是不是親生的,這點可比咱們強多了!”
    “弘晝!”
    “五爺!”
    這話過于荒誕,康熙聞聽都是側目叫了他一生,弘晝聳了聳肩,“本來就是,兒子女兒都是自己的血脈,為何要分這么清楚?”
    “五爺此言差矣!女子總是要出嫁的!”
    “你們是擔心這個?”弘晝聞言哈哈大笑,“那還不容易!讓你女兒招贅不就行了!”
    “五爺此話慎言!”
    有思想較為傳統的忍不住站了起來,氣呼呼的想要走,又迫于規矩低頭坐著。但也僅僅是兩人,能在如意館里帶著被招進來開會的,都是相對思維靈活著,某些事情本就有點離經叛道的意思。
    故而弘晝從淺入深的言語,并沒有得到眾人的否認。
    弘晝見此,對著惴惴不安的安娜和伊麗莎白眨了眨眼。
    他說的話不假,女生的素質高,心理承受高。除了大部分的體力和思維方面之外,其實很多時候都比男生強。就看那些穿越劇來說,那些從頭綠到腳的皇帝真的讓人不忍直視。
    可要是女皇武則天那種,自己肚子里面出來的還能有假?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的問題,弘晝主攻康熙,在他老人家點頭的瞬間就把事情定了下來。
    消息傳出之后,每個地方的父母官都要幫忙收集第一撥的韭菜,然后將答卷都送到京城來,由弘晝等人批卷。
    地方父母官不懂這些,但這是康熙命下,自然是辦的緊緊有條的。甚至撇下了部分的差事,率先的將熱騰騰的卷紙送到桌案前。
    弘晝看重的是理性思維,所以這十道題的他不一定要標準答案,更重要的是看他們如何答題。雖然他之前特意言說,這次的人才篩選不拘于年齡性別,但到手上的字體看來,女子確實沒有兩個。
    可能是家中不允許,也可能是她們本身的文化水平不足。
    這些都是時代的問題,弘晝就算要人去拔苗助長,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好的。但是事情貫徹妥當,過個幾年就能有不一樣的面貌了。
    弘晝帶著這股熱情,在《大國報》和《世界報》上面都刊登了招才欣喜,一面改卷一面繼續折騰自己的實驗。
    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忙的那是腳不離地。等到石中和他說話時,還有些恍惚。
    “瑪法要去雍親王府?”
    “是啊!王爺說王府里設家宴,皇上也要去,到時候五爺記得回去一趟。”
    “現在幾月?”
    “五月。”
    怪不得有點悶悶的,夏天也快到了。
    弘晝恍然,不過這個時間點請家宴?
    記得之前兩次,渣爹都是和三伯在年后一起,互相爭搶開辦來著。前段時間沒有風聲,弘晝都將此忘了。
    家宴么?
    弘晝讓石中給他記住日子,等到那日的時候坐著大黃蜂出去回府。
    自從科學院開辦以來,弘晝幾乎就住在了那里,當然那本來就是他的府院。康熙只是明面上的院長,從某方面而言應該叫代言人。每次出門時分,弘晝都只是為了進宮讀書而已,卻很少回雍親王府。
    隔了段日子,弘晝卻覺得這里沒什么變化。
    門前的奴才臉都沒變,遠遠看見就跑出來迎接,“五爺吉祥。”
    弘晝施施然的下車,“你這么高興做什么?”
    “五爺難得回來,王爺和福晉,還有庶福晉定然高興!”
    “那是。”
    弘晝微微抿唇,不出意外的被渣爹抓住去了書房。兩人隔了些日子不見了,猛地一下還有點陌生。
    因為渣爹瘦了,黑了,還留了小胡須。
    弘晝忍了忍,深吸口氣最后忍不了了,“阿瑪,你這胡子真丑。”
    胤禛瞪了他一眼,“你近些日子沒有去演武場?”
    “去了呀!”
    “看著像是只白斬雞。”
    白斬雞,又白又柴。
    弘晝摸了摸腰,走近過去,“阿瑪你摸,我都有四塊腹肌了!”
    年輕孩子本來就容易瘦,數年如一日的經常運動,弘晝敞開肚子吃出些許肉來,然后成功的練成了漂亮腹肌。這可是他的寶藏,繼續存著給未來的老婆看得!現在提前給渣爹看,弘晝露出你賺到飽的表情,還將肚子挺了挺。
    胤禛不知為何,竟然真的伸手摸了摸。他態度很認真,手指掐了掐弘晝的小腰比,然后再肚子上緊實的肌肉上描出形狀,最后挑眉蔑視一笑,“白斬雞。”
    弘晝憤怒了,送上死亡凝視的探手來過招。
    胤禛連忙抓住他的手,“不服氣?”
    “對!”
    “那來比比?”
    弘晝狐疑的打量胤禛,“阿瑪,你怎么了?”
    “來不來?”
    “來!”
    雖然看著奇奇怪怪的,但是自己的面子不能這么沒了!弘晝爽快的扯開腰帶,直接把外面的長袍脫下,兩父子就這么露出精瘦的上半身走到院子里。
    躬身,張腿,準備動作。
    奴才們見此自然的站在旁邊的廊上,眼看著弘晝呀的一聲大叫,然后直接抓著胤禛的褲腰帶上躥下跳。石中覺得不忍直視,正要低下頭來,耳邊卻聽一聲笑聲,“你瞧誰贏?”
    石中側目,說話的是蘇培盛。
    兩人都是主子身邊的大太監,可惜后者白白胖胖眉眼帶笑的頗有手段。再加上背后的主子是抄家冷面王爺,地位也是相差許多。
    石中很清楚,主子其實不差的,反而是他自己及不上蘇總管三分厲害。他有些吃不準其中意思,想想道,“應是王爺贏。”
    蘇培盛笑得更深,遠遠看著,白面無須像是一尊彌勒佛,“為何不是五爺?”
    “五爺年幼,又如何能比?”
    石中誠實言語,而后他看見了彌勒佛的兩面性。對方像是應了一聲,又像是笑了笑,連半點目光都沒有挪過來,張嘴時更是無聲安靜,“你是五爺的奴才。”
    “……”
    石中無言,他不知道應該說什么,而蘇培盛這一句話之后再沒有言語。
    兩人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般,共同站著一旁看著兩父子哼哧哼哧的玩耍布庫。弘晝確實年幼,但是他真的有天賦,有一種打架的本能在。再加上他身形靈便,遇到不擅長的布庫的胤禛,其實沒有外人看來的弱勢。
    弘晝幾次動作迅速的將胤禛按在地上,當然下一瞬又被對方反按下去。
    按著按著,他們的布庫一點規矩都沒有了。隨心所欲,打的痛快。
    弘晝抬手擦了滿頭大汗,回首就看著胤禛躺在地上,神色露出幾分愉悅來。
    其實在某次意外中發現,胤禛是很喜歡玩布庫和跳舞的人。不過喜歡不代表天賦,他摸爬滾打十幾年,論招術反應和天賦,還比不上剛上課的胤禵。同為親兄弟,竟然都有這么大的差距,胤禛的毫無天賦也就這么出了名。
    有些喜愛就這么掩藏下來。
    所以說,渣爹今天很高興?
    是真的很高興很高興那種。
    弘晝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高興,“再來?”
    “來!”
    胤禛爽快應答,絲毫不覺得和小幾十歲的兒子玩耍丟人,又或者說是沉醉其中。弘晝也覺得很有意思,搓了搓手繼續來。
    等到前院備好了膳食,康熙就要過來的時候,兩人匆匆的洗漱更衣出現。
    害怕頭發不能快速的干,弘晝只是用水潤了潤頭發,而后再在心里的本本寫上吹風機三個字。雖然說有人幫他擦頭按摩是很享受的事情,但是常常忙碌起來,根本沒有這么多空余時間的。
    康熙見此不由多望一眼,“你兩個下湖抓魚去了?”
    “沒有,就是玩了一下布庫。”
    “嗯,鍛煉不可荒廢。”
    康熙認可點頭,“坐下吧。”
    家宴便是一家子都來吃飯,耿氏等人全都在。因為之前在科學院見過,耿氏的位置也自然的安排在了庶福晉中第一位。
    弘晝坐下來后,莫名其妙的看了弘歷幾眼,但是一整個席面上對方都是中規中矩的。康熙關心他們三個阿哥的時候,弘歷這才站起來。他本來就有一些天賦,聞言還抿了抿唇,然后在弘晝的目光下又如常搖頭晃腦作了一首詩。
    又一段日子過去,弘晝對詩詞的研究也有了一丟丟的進步。可能是緊張,弘歷的詩也是中規中矩,但他的才情姿態卻是大出風頭。
    至少按著弘晝對康熙的了解,他覺得這位老人家似乎才第一次認真的看了弘歷一眼。
    然后,沒了。
    沒了?
    所以說弘歷未來的皇位,其實和康熙一點關系都沒有,那為何渣爹會選中弘歷?
    不還有弘時嗎?
    正值這個緊要當頭,弘晝莫名的就想起了這件大事。雖然他不關心這些事情,但他好歹也是多年的御前紅人,有些消息自然就會鉆進耳朵里。
    弘晝將目光挪了挪。
    鈕鈷祿氏是第二次見天顏,之前選秀的時候都是低著頭,又進王府這些年,終于能夠在小桌那里偷偷的瞄。她瞄著瞄著,就發現正主旁邊的弘晝看著自己笑。
    不知為何,鈕鈷祿氏連忙低頭吃菜。
    她吃了兩口,竟然味同嚼蠟很不是滋味。鈕鈷祿氏覺得莫名其妙,明明在幾年之前,她站在浮翠閣前等著弘歷下學回來。當時偶爾會看見弘晝先回去,然后她淡定自然的招招手,再摸摸他的頭。
    就像是普通的小孩子一樣。
    現在呢?
    也是小孩子。
    鈕鈷祿氏想著抬頭,開始轉移目標瞄耿氏。發現耿氏和平常一樣,端坐在自己的前面,姿態輕緩自然,像是看慣了這樣的場景。
    雖然比不上嫡福晉,可多年的姐妹和鄰居,鈕鈷祿氏很分明的看到了不同。
    更從容了。
    鈕鈷祿氏沮喪低頭,當年阿瑪額涅叫她,爭寵只在于當家男人如何看。所以她鼓足了勁兒的對王爺好,還投其所好的用女紅手工來爭寵。
    最后辛苦許久,還寵不過年側福晉一根手指頭。
    啊,好羨慕啊!
    鈕鈷祿氏感嘆,抬頭看著笑著坐下的弘歷,既欣慰又心酸。
    她這平庸的孩子哦……
    鈕鈷祿氏的表情豐富好看,弘晝隱晦的瞥了幾眼,發現康熙確實對他們都不在意,自己也不那么上心了。
    飯后,胤禛帶著康熙一起去后面溜達,看他的農田收獲。
    胤禛當初硬著頭皮,想要試試在北方也能為農業做出貢獻。只可惜地區的氣候環境差異,并非是他日日夜夜守著就能扭轉的。相反是弘晝當初吃的狼桃,因為味道獨特,再經過帆船大量的帶回一些,竟然成了胤禛收獲最大的農物。
    可惜天氣太早,弘晝只能看著又小又青的狼桃流口水。
    胤禛吸取了教訓,只搗鼓了土豆等,期許能夠將他們的收量種的更大。
    兩人說的都是種田的事情,弘晝只是跟著在后面散步,還有嫡母一同。福宜更加聽不懂了,只是本能的走過來牽住弘晝的手,輕輕的在耳邊問,“阿哥,你最近都不飛了嗎?”
    “飛了。”
    “可是我抬頭看,都沒看你。”
    弘晝失笑,“最近風向不同啊!傻姑娘。”
    “我才不傻!”
    福宜皺了皺鼻子,“那為何送報紙的人可以隨便飛?”
    弘晝不得不和他說基礎款和交通款的區別了,這可是他嘔心瀝血好些日子實驗得來的進步,從某方面而言現在的交通款已經和未來的熱氣球有截然不同的差別了。
    按照這個速度進步下去,弘晝覺得自己結婚的時候,估計能開飛機去接新娘了。
    腦海里放肆翻滾了念頭,弘晝被這個夢想甜到了心尖上便低頭認真的解釋。他說著說,弘時和弘歷也站在一旁聽。
    他們去過如意館,理解的程度自然不是福宜能達到的。
    弘時聞言更認真了,“若真的是這樣,咱們豈不是可以飛著去狩獵南巡?”
    “應是不能,這個能載多少東西?”
    “是啊!要是載的住,那多少事情不能做?”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弘晝很歡迎這樣的言語探討會,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兩位正主正在稻田旁邊,還有嫡母也在。
    只不過飯前很高興的渣爹形象有點糟糕,站在康熙的面前頭微微低,在認真的聽訓。
    弘歷見此低聲道,“瑪法的臉好嚇人。”
    弘晝看了眼,“還好吧。”
    就是臉板了點,臉生氣都算不上。
    即便如此,弘時也訥訥點頭附和,“也不知曉說了什么。”
    “過去聽?”
    弘晝建議道,結果兩人直搖頭表示拒絕。福宜歪頭看了看,“阿瑪是不是被瑪法罵了?”
    “是吧?”
    弘晝莞爾,“肯定是。”
    “為何?”
    弘晝對兩個哥哥翻白眼,“你們去暢春園的時候都不去后面看的嗎?”
    弘時覺得莫名其妙,“我就去節宴上去了幾次,來去匆匆的,怎么去后面溜達?”
    弘歷點頭。
    “……”
    誒,有件事情不對啊!
    弘晝的腦子里忽地走過一個念頭,但他想要細思時,卻發現竟然想不起來,怎么回事?
    “阿哥?”福宜揪著他袖子扯了扯。
    弘晝回過神來,輕咳一聲道,“你們就算是沒去過,那每日進宮的時候也該聽聞了,瑪法在中南海和暢春園都有大片的田地種稻。比著一般的水稻收成,去年的時候竟然翻了三番多!”
    “哇!”
    三人面色相同的驚嘆,福宜被氣氛傳染,聲音放的很低,兩手比劃了一下,“那是不是說瑪法有很多吃的?”
    弘晝笑了笑,抓著她的手劃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圈,“很多很多,你站在這里幾乎看不盡邊。”
    “哇!”
    又是驚嘆,之后兩個哥哥反應過來唏噓感嘆,“阿瑪真是勇士。”
    幾年沒什么成果的人,竟然請一位成就頗豐的阿瑪來察看,這不是找罵嗎?
    明明外面還傳,說瑪法是屬意阿瑪來著。難道阿瑪就是這么與眾不同吸引了瑪法?又或者是兵行奇招的探視?
    不管怎么說,真是勇士也。
    胤禛不知道自家孩子這么腹誹看待自己,他也確實是有許多的不足。面對康熙的經驗之談,他都是欣然接受,甚至期望在其中聽到更多。
    康熙確實配合,不過他說了一些之后,就背著手要了一把鋤頭。
    王府眾人一驚,就看著這對父子擼起袖子,扛起鋤頭嘿咻嘿咻的干活。
    弘晝眼皮一跳,轉身想要跑,不成想胤禛反應迅速的喚了他一聲,還有身旁的人。曾經種田記就是他的噩夢,怎么都沒想到幾年之后竟然還有回溫噩夢。
    被鈕鈷祿氏騙過去做過兩天,最后疼得哭回去的弘歷臉色也不好,他有自我的認知,也確實對這些不感興趣。
    可是能怎么辦呢?
    干啊!
    還能拒絕不成?
    福宜以為是玩耍,興沖沖跟著換下衣服。不過她是小姑娘,胤禛給他安排的活兒就是端茶送水。
    活兒眼睜睜的被搶,弘晝只能送上一絲假笑,戴上帽子跟著干農活。
    康熙和胤禛一邊挖,一邊說話。弘晝就在另一邊給他們把土敲碎,耳朵里自然過濾一些自己能理解的,不能的則歸檔在案以后在回憶。
    大概是心態上平穩,弘晝也不覺得有多難了。不過不影響他在心底里暗戳戳的罵,吃完飯頂著太陽出來干活,這是什么精神所在?
    弘晝將帽子提了提,還好這會兒的天還是春意有風的,倒不像當初那樣大熱的天。他如此干了一會兒,直到邊上又看見了熟悉的畫師再忙碌作話,弘晝瞥著兩人像是研究國家大事一眼的種田老爺爺和老伯伯,轉身去旁邊支起來的藤蔓里摘了幾根黃瓜。
    黃瓜放在倒出的茶水里洗了洗,一手掰開兩半。整根的給提水壺的烏拉那拉氏,半根的給福宜,自己則啃著半根來,捧著黃瓜一人散一個。
    土里新鮮摘來的水果多新鮮,一口咬下去又脆又水,別提多美。
    康熙和胤禛都沒有拒絕,甚至很盡職盡責的原地站立,一邊聊一邊吃。
    “脆。”
    “嗯。”
    弘晝聽見這么兩句,無語的轉身給弘時弘歷也吃,而后回到福宜的旁邊坐下。咬了一口,美得他直抖腿,
    福宜見此忍不住抖了兩下,然后敏銳的察覺不對。合并雙腿淑女狀,只是腳尖跟著點了點的樣子,再掩飾的抬頭一笑。
    烏拉那拉氏莞爾,女孩子不能太乖巧,這樣也好。
    黃瓜啃完,又忙了一會兒,直到那邊的畫師點頭了,康熙和胤禛都默契的收了工具換下衣裳。
    臨走的時候,弘晝跟著去歡送。康熙上車時還叫了弘晝,等他上去時,他笑了笑問,“你說的蒸汽車要多久可以有?”
    弘晝想了想科學院后面新種的橡膠樹,“這個時日要多一些。”
    “好,那就都緩一緩。”
    “都?”
    “嗯,你那些玻璃一時不可都換,都留著后來再弄吧。”
    都?后來?
    等等,您是定了主意了?
    就是種了個假土,照了個兩張中式風格的小全家福,就定了?
    這皇位傳的也太隨便了吧!歷史上不是說六十一年嗎!大哥還說孫子乾隆六十年的時候就退位致意他老人家啊!
    難道他想太多了?
    弘晝覺得肯定是這樣,他點點頭,“那好吧。”
    “放心,很快的。”康熙笑盈盈的道,臉上滿是愜意和歡喜。
    弘晝勉強安慰自己的念頭又被打碎,他呵呵笑了一聲,“那瑪法快回去好好歇息,有時間來科學院。”
    “放心,以后常去。”
    常去啊……
    弘晝終于騙不過自己,訥訥點頭走了。等下了馬車之后幡然想起,他是不是搶了弘歷的劇本?
    小妹明明說渣爹是因為弘歷才父憑子貴登上皇位,當然這一點被大哥狠狠罵過腦殘。弘晝也覺得不會這么兒戲,除非是弘歷做出了什么特別的事情。可是從小到大,弘歷就像是普通的小阿哥一樣,有點聰明但在數百阿哥之中只是蕓蕓眾生。
    說到這個,還有點不好意思呢。
    弘晝笑了笑,又斂回神色。
    難道說渣爹父憑子貴是真的?
    弘晝因為提前被得知了大結局,忍不住的就要猜測后面的彩蛋是什么。回去之后,他就忍不住的給自己的日歷上做記號。
    這是家宴之后的第三天。
    第十天。
    第三十天。
    第二個月。
    渣爹被康熙明里暗地的各種安排,忙得暈頭轉向的跑。剛剛回來兩天,就被指令去清查京、通兩倉。
    弘晝在旁看著,看見了不少訊息。
    胤禛在此之前就多次隨從巡幸、外出代辦政務,足跡幾乎遍布大清的主要地區。又從前年開始參加貢士會試試卷復查事務,去年冬至時遵命代康熙帝南郊祭天。他的工作經驗足夠豐富,甚至已經了解各地經濟物產、山川水利、民間風俗、宗教信仰和歷史問題等,掌握著民事百姓的第一手資料。對于政事方面,胤禛更是用心的在康熙旁觀察,如何考察地方行政和吏治,提高處理政事的能力,又獲得不同的經驗。
    所以他這個準確提前得知,也不過是這么兩個月而已。在那些伯伯叔叔的消息圈子里,這大概是許多人有所察覺的。
    待到渣爹借著熱氣球送信,言明自己要回來的第一天,靜悄悄的京城終于有了動靜。
    最開始是宮里,康熙某日忽然感慨良多,再次在后宮打轉之后提筆為嬪妃的位份又動了動。
    蒙古佳麗代表的某位庶妃,一躍晉升封為一宮之主宣妃。其次是最晚入宮卻又頗得恩寵,弘晝還無意遇見過兩次的和嬪晉為和妃。緊跟其后則是兩位老人,淳郡王生母庶妃戴佳氏晉封為成妃,十二貝子生母庶妃萬琉哈氏晉封為定嬪。
    之前風光無限的王貴人封為密嬪,十七阿哥生母陳庶妃封為勤嬪。
    這一動作引得眾人側目,康熙多年來的都有一個習慣。和世祖爺相比,他可謂是一碗水端平的標準皇帝,雨露均沾做的爐火純青。相應的,除了幾次的寵愛之外后宮都喜歡一批一批的冊封。而往往如此,每逢大封都代表了他的意義。
    想比以前而言,這一回更像是對幾位老人以及新寵的進封,也更吝嗇。
    可好端端的,為何要冊封?
    宮里頓時熱鬧了起來,弘晝則蹲在自己的小別墅里又落下一筆。
    之后就是大驚喜了。
    兩封圣旨竟然送到了中華科學院!
    一封為稱贊科學院的精神價值所在,另外送上一份牌匾和褒獎,為它的名字再鑲上一層金光。
    一封是給弘晝的。
    ‘朕獲承天序,欽若前訓,用建藩輔,以明親賢,斯古先哲王之令也。咨爾弘晝,乃雍親王之第五子,朕之寶孫。醇謹夙稱,恪勤益懋,孝行成于天性,子道無虧;清操矢于生平,躬行不怠;念樞機之縝密,睹儀度之從容。今封為多羅和貝勒,宜令有司擇日,備禮冊命,主者施行。欽哉。’
    “弘晝謝恩。”
    “奴才給和貝勒請安,和貝勒吉祥如意!”
    眾人沒想到弘晝越過了一些叔叔們,竟然小小年紀就創了大清乃至各朝的冊封記錄。他本人也有些意外,還是眾人齊聲喊吉祥,他才感覺魂魄跟著牽了回來。臉上的笑意止不住,他小手一揮,“今日大喜!統統有賞!”
    “謝謝貝勒爺!”
    弘晝誒了一聲,常通等人機靈的又喊了幾聲貝勒爺。
    這稱呼……賊好聽。
    弘晝笑瞇瞇的應下,而后結果康熙給他的賞賜和爵位應有的福利。
    然后他的腦袋暈乎乎的不知所以了。
    大清的爵位中,貝勒屬于第三位,其歲俸銀有兩千五百兩,祿米兩千五百斛。更重要的是,石中常通和陳嬤嬤聽音底下養的奴才們,就能名正言順的送王府各處提出來,戳上自己的名字了!
    雖然養起來是一大筆錢,但那都是自己的了!
    更要緊的是,來傳旨意的李進朝笑道,“皇上說貝勒爺是個有主意的,當初這院子做了科學院便是貝勒爺吃了虧。如今貝勒爺可以開府而居,便道這科學院左右兩邊的院子也一并賞給貝勒爺。”
    “送,送我了?”
    “是啊!皇上金口不作假,奴才聽得真真的!只要這兩邊把墻頭一推,隨便貝勒爺處置。”
    三個小院子加起來,不比雍親王府小了!
    這種超規格的事情,真刺激!
    弘晝整個人處于興奮狀態,興高采烈的拉著拆家小團隊將院子的墻推了!
    都推了!
    就在墻頭搖搖欲墜的那天,弘晝第一次聽令進宮上朝。他扯了扯自己嶄新的貝勒服,對著坐硬椅子的康熙一笑。
    康熙也不多猶豫,干脆的將最后一封圣旨在朝堂上語音發出。
    朕要退位!由雍親王四子即位!
    眼看著蓋棺定論的局面,眾人或真或假的演戲表態,朝上熱議沸鼎之后齊齊跪下道賀。
    頭上聽著康熙宣布正式交接日子,弘晝掰了掰手指露出笑容。
    密旨是幾年前寫的,他的冊封圣旨才是康熙宣布退位前的最后一份!
    價值連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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