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禁的問題不大不小,至少大清就為此調整了很多回。想要這樣一口氣禁了鴉片,這種事情肯定要認真對待。
伊麗莎白不是女皇,甚至一度被彼得皇帝拉到政權以外的范圍,所以想要一起合作并沒有那么容易。但容不容易是一回事,一朝天子一朝臣,這鴉片就是現有的問題肯定要認真對待。說不定弄好了,這也是葉卡捷琳娜登基后的一項豐功偉績呢?
兩人想得挺好的,可惜一扭頭就是女皇悲痛欲絕的哭泣,怎么看都有些喪氣。
反而是彼得皇帝的侄女,也就是如今庫爾蘭公國女公爵的安娜時不時站出來主持。對此伊麗莎白不以為然,甚至自信的道,“近衛軍是支持女皇的。”
弘晝不可能插手這些,他只能將自己知道的交代一遍,而后就在俄羅斯里住了下來。
也許是這樣的緣故,一路上兜兜轉轉錯過了兩回的信封也回來了。
大都親筆回信,胤禛先是肯定他的作為,之后又說了幾句體己肉麻話。然后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詩意大發,很有文人素養的和他提了四句詩。詩很陌生,想來是親筆大作。樂文小說網
弘晝看著反復念了幾回,仔細品著其中的意思,以致于都背了下來。
后來康熙有回聽見,他還詫異的看了過來,嘀咕一聲,“這富察氏還挺有調調的。”
其實他更想說這富察氏性情直率,真不愧是大清兒女。
弘晝聽了愣住,一時噎住也不好解釋這是胤禛大作。不過他看著詩的神色不對了,心里肯定想著怪不得自己看著這么膩歪,原來是真的。
渣爹也太騷氣了。
耿氏則多是關心他的,讓他不要太過肆意不顧,最后提了一句耿家的事情。
耿德金早兩年就正式致仕,如今在家里頤養天年快樂逍遙。嫡親的小姨年幼兩歲,因為耿氏入了雍親王府,所以后來自行嫁娶。門第也還不錯,這幾年更是被婆家供著。
弘晝對這位小姨不太親近,畢竟見面的次數不多。耿德金也拎得清,知道自己不是名正言順的岳父,哪怕他是和郡王的外公也沒有半絲輕狂之態。相反小院里的一些奴才,還都是他老人家在早年挑選好送去,都是謹慎聽話的。外婆劉氏也是實在人,就在家中照料中饋還有舅舅耿長君一家子。
耿長君當年從當地縣令抬上去,聽說這幾年也是風生水起。耿氏說他有幾分脾性輕狂,好在也不是只會沾染親戚的草包,所以讓弘晝不要理他。
弘晝想了想,這個舅舅回到京城后見面多了些。但就像耿氏所言,耿長君自己也很知省的不過于靠近,只是偶爾會關心兩句讓他不要再熬夜。
耿氏夾在中間,加上平時的性子,這么說無可厚非。但是耿家人不是那種輕狂人,不是自己過分的情況,弘晝自然愿意罩著,畢竟這是自己的人不是?
難道是自己不在京城,舅舅出了什么事情?
京城巴掌大的地方,三四品的官員也不過螻蟻,更不要說耿長君了。弘晝想想,在回信的時候另外提了一封給院子里的李進朝等人,這樣也算是披拂照顧了。
弘晝嘴里說,但是家書怎么看都覺得看不夠,他反反復復的看了之后,最后才打開富察氏的信封。信口往外倒的時候,竟然飄出一張相片來。
相片中女子梳著普通的小兩把頭,簪了簪花和流蘇,望著鏡頭里的眉眼含笑滿是柔色。
那雙眼睛好像能說話。
弘晝不滿的摸著相片,可惜現在的渣像素還不能像以后一樣完全清晰,以至于不能完全看清楚眼睛里的話是什么。
富察氏似乎也如此覺得,信紙上落筆一首詩,一首他認識的取節兩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明明是很含蓄的兩句話,但在弘晝的腦子里一過就變成了三個字。
嘖嘖嘖,爺果然是帥氣的美男子。
弘晝感慨的摸假發,又有些難過不能留住自己的頭發,太傷心了。
但是這么一通的家書送來,弘晝的心情好了好幾天,以至于在葬禮上只能強忍笑意的落幕。
伊麗莎白后來在私下里給了他半個洋蔥,白眼提醒,“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臉部表情,親愛的和殿下。”
“哦,我家里給我來信,所以有點高興。”
“好吧。”
“還要我的福晉,她還給我照了一張照片,特別好看。”
伊麗莎白終于好奇起來,“快給我看看。”
“你看什么?”弘晝假裝矜持的說著,手邊已經不自覺去摸隨身香囊。
“當然是看你是不是騙我的?不然怎么會有好看有眼瞎的女孩子?”
伊麗莎白故意踩他,弘晝抬眼冷冷看她一眼,“活該你是單身狗。”
“你說什么?”
“本來就是!我這么個帥氣坯子,你竟然還覺得看上我眼瞎?你沒聽見我魔鬼的名聲嗎?”
弘晝把自己給諷刺一頓,伊麗莎白又好氣又好笑,“那我這么好看,你為什么不說娶我?”
“沒感覺。”弘晝自然地看著她,對于第一次初見時候的驚艷,安娜兩姐妹都是知道的。他也很誠實道,“你就像是漂亮的娃娃,看見你不敢冒犯。可是從你對著我揮馬鞭開始,你在我心里就像是假小子。”
伊麗莎白本來只是隨便一說,沒有誰可以誰見誰愛,可一個看重臉,初見也很驚艷的人整天就和自己稱兄道弟。作為一個漂亮的公主,她多少也有點好奇。但她沒想到得到的答案是這個,她一呆,“在你們男人眼里,那是粗魯?”
“也不是,只是剛好你只有臉是我喜歡的。”可是人生在世,不可能看著一張臉就能過日子。
就算拋開世俗等緣故,弘晝也沒有對伊麗莎白有過幻想,只是覺得如果小妹在這里,她肯定會很喜歡伊麗莎白。因為她就像是未來的芭比娃娃一樣,身份貴重又好看,還有很多女孩子向往的帥氣。
伊麗莎白聞言哼了一聲,“你這么矮,我看著就不喜歡。”
弘晝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炸毛的要跳起來,“有膽子兩年后試試!你不就比我大一歲嗎?到時候肯定比你高。”
伊麗莎白得意的翹唇,欣賞弘晝這副驚慌模樣,“可你從以前到現在,就是比我矮啊,小列夫。”
“你才小!男人不可以說小!”
“所以你還不是男人。”
“那你還不是女人呢!”
“流氓!你看哪里?”
“我看什么了?有東西看嗎?”
“小流氓!”
“小饅頭。”
“列夫!決斗吧!”
“不好意思,我不叫列夫。”
伊麗莎白被名字攔住了一瞬,“愛新覺羅弘晝!決斗吧!”
“噓,肅靜。”弘晝拿著洋蔥在伊麗莎白的面前晃了晃,“現在是應該哭的時候,你要淑女一點。”
不淑女的伊麗莎白狠狠瞪他,“你等著。”
“好啊,等就等。”
弘晝挖了挖耳朵,不以為然道。這女人就是很奇怪,以前的時候還主動挺胸來逗他。要是紳士風度的不看,她還笑著說果然是小孩子。結果現在他主動看一眼了,反而大驚小怪起來。
這葬禮的日子,伊麗莎白的裙衫都很肅靜和保守,實際上他根本看不到東西。
可弘晝不覺得有什么,不想事后伊麗莎白竟然記住了,真的要拉著他去參加女皇登基后的宴會等,說要公開的挑戰。
弘晝看著安娜女公爵等人在前面團團轉,葉卡捷琳娜幾乎沒什么作用,他猜想這才是伊麗莎白不高興的原因。這種緊張時刻,他打不過還躲不起嗎?
反正事情落幕,他們也沒什么理由待著了。
飛艇大隊再次起航,這次他們去的是弘晝最期待的大不列顛聯合王國。
雖然說鴉片這事情,國家上做的不地道,但他不能遷怒到無辜個人上。所以弘晝還是帶著期待的心情過去的,這一回路上也沒有另外的意外發生,康熙還特意提醒他換上衣裳下去。
大不列顛和其他國家一樣,都是各個家族王朝更新換代的,到了如今正好是新的一代喬治一世,同時他是德意志漢諾威選帝候。
兩方見面的時候,喬治一世開口說的德語。后來發現弘晝法語也會,他頓時露出滿意而歡喜的笑容來。
弘晝身為遠客,他得到的待遇當然是好的,但他心里不免肯定。怪不得情報中說這位是最沒有歸屬感的大不列顛國王,當了這么些年的國王竟然連本土的語言都不太會,這讓底下的人怎么服氣?
足以可見平時的國家政事方面,都有很多的疏忽問題。
但不得不說,喬治一世的待客之道做得真的很好。
此時的皇宮并不是白金漢宮,弘晝站在康熙的身邊參觀。直到他們要說兩句進去殿中坐下后,大不列顛的許多貴族們紛紛前來。
弘晝坐了一會兒,就聽到殿中唱出讓他魂牽夢縈的名字,“艾薩克·牛頓爵士,英國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