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染 !
“下雨了...”夏欣呆呆呢喃道。
意識到真的下雨了,她猛地回頭。
雖然根本看不見隊(duì)尾,可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能看到那個小人兒一般。
隊(duì)尾的一行人嚷嚷著下雨了,又紛紛拿遮擋物擋住。
“這大太陽的怎么就下起雨來,老天爺都不通報一聲,說下就下的!”其中一個人埋怨道。
“可不是嘛,要是有個人通知就好...”另外一個人附和,聲音卻低了下去。
的確有人通知,還說了今天會下雨。
可她們那時候哪個人信?
都只當(dāng)笑話罷了。
還說這大太陽的,怎么就會下雨了?
“這大太陽的,可不就下雨了嗎...”
此時一眾剛剛聽到莫冉“胡言亂語”的人都想起來莫冉的話。
有人通知了,她們卻覺得人家小,不信。
剛剛聽到的人心里不知怎的,都不是個滋味。
而引起這些人五味陳雜的罪魁禍?zhǔn)?,卻躺在良姨的懷里呼呼大睡呢!
昨夜莫冉被冷醒后,就一直沒睡著。
今日一醒來就想著把有雨的事情告訴夏欣,等看到夏欣真的信了她的話才終于放下心來,沒一會困意襲來就睡著了。
良姨把身上的衣服攏了攏,盡量不讓雨滴落到莫冉的身上。
幸好,雨雖大,卻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因?yàn)檫@場雨,熱度降了不少,沒有剛才那般熾熱了,太陽也進(jìn)入了下落之勢。
眾人即便被淋成落湯雞,也沒有抱怨的。
要是真一直熱下去,才會死人呢。
夏欣走在旁邊一臉尷尬,就連夏真表情也不大自在,她們誰又會料到,一個小孩子的話真就成事實(shí)了呢?
“夏欣、夏真,不要因?yàn)橐粋€人的外表就去進(jìn)行判斷,人不可貌相,海水更不可斗量,可記???”
聽到藩主的話,二人的尷尬才少了許多。
以貌取人這是所有人都容易犯的錯誤,幸好藩主沒有,更有效的避免了這一損失。
相信一個小孩子的話并重視,果然藩主就是藩主,藩主之所以能成為藩主定然有她的道理。
莫冉這一覺是睡足,醒來就剛好到了飯點(diǎn)。
伸伸懶腰,莫冉的肚子咕咕叫起來。
“我這飯還沒到,就有小家伙肚子叫起來了呀!”一聲熟悉的調(diào)笑,莫冉望去。
夏欣手腕上除了似是干糧餅的東西外,手里還端著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
“欣姐姐!”莫冉的笑容一如往昔,卻真誠了許多。
肯聽她的話,不會因?yàn)樗且粋€小孩子就無視,當(dāng)然讓莫冉很高興。
夏欣本來還有些尷尬,見莫冉與昨日沒有什么不同,心中的芥蒂也跟著悄悄煙消云散了。
把手中的東西遞給莫冉,夏欣笑道:“藩主說阿冉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干糧餅可不能長身體,喏,鵪鶉蛋碎肉羹?!?br/>
鵪鶉蛋是極小的,做成一碗羹起碼要五個以上,鵪鶉蛋也算是貴重吃食。
良姨與永伯受寵若驚的同時更是疑慮重重。
他們不明白藩主怎么突然之間就對莫冉這么好了。
莫冉倒是很坦然的接受了。
莫說一碗。
這車茶葉抵得上好多碗!
更何況她光吃干糧餅喝水,嬌弱的胃也難受的緊,就沒有推推嚷嚷最后無奈接受的舉動。
夏欣遞過去了蛋羹又把干糧餅分發(fā)給良姨和永伯。
莫冉與良姨依舊是兩個餅,永伯也依舊是一個餅。
“阿冉怎么知道會有雨的?”雖然之前莫冉就說過是鄉(xiāng)下總結(jié)出的一套規(guī)律,但夏欣還是沒忍住再次問了問。
莫冉拿勺子乘了口放進(jìn)嘴里,果然比干糧餅好吃千倍萬倍??!
“是吧?太陽雨確實(shí)不多見呢!”莫冉笑著說道,動作語言依舊稚氣得很。
“太陽雨?”夏欣想了想,也笑了出來,“倒是很貼切!”
而良姨與永伯則是在旁一頭霧水,完全沒聽懂兩個人在說什么。
夏欣又與莫冉聊了兩句,等莫冉吃完碗里的蛋羹后,便將碗拿走了。
莫冉在語氣中絲毫沒有把這雨當(dāng)作自己的功勞,而只表明是前人總結(jié),她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
看到夏欣走了,提起的心才放下。
她今日的作為與夏欣的動作就足以說明她已引起藩主的注意,僅此一次就夠了。
表現(xiàn)的太多,讓別人懷疑就不好了。
“藩主?!毕男阑氐今R車旁,將碗拿給旁邊的下人,湊到簾子旁邊將剛剛事無巨細(xì)說了遍。
“你是說,那兩個人也是不懂的樣子?”車?yán)锏穆曇麸@得若有所思。
“正是,看樣子那兩個人絲毫不會觀星的樣子,我也覺得觀星就能看出下雨這等事是欽天監(jiān)里比較保密的部分,如今被一個小女孩隨意用出來,還如此嫻熟,這...”
夏欣說到這里停了下來,她不敢妄加揣測。
“那女孩應(yīng)該沒那么簡單,指不定昨日她的動作也是自己拿的主意,你不是說那兩個人來問時只說是孫女亂跑嗎?”聲音不疾不徐,說出的話讓人都不由自主信服。
“你且仔細(xì)看著?!卑腠?,車?yán)锏穆曇舭l(fā)話了。
“是?!?br/>
莫冉把兩塊干糧餅都給了永伯。
她胃小,撐不下多少東西,干糧餅太過粗糙她十一歲的胃也受不起。
就是不知道明天還會不會有鵪鶉碎肉羹了,莫冉貪心的想著。
下午睡得那一小會,現(xiàn)在她精神抖擻絲毫不想睡覺。
據(jù)商隊(duì)的人說,這條路至少還要走上三個月。
良姨擔(dān)心她的身體吃不消,她卻覺得沒什么。
比起她在現(xiàn)代的生活,現(xiàn)在可以算得上天堂了,奔波勞頓算什么。
想起今晚永伯又是只有一個干糧餅,莫冉的思緒有些亂。
商隊(duì)幾乎都是女的,只有一兩個打雜干重活的男的。
從那些人的態(tài)度中,她能夠看出來,男人的地位似乎不是很好。
所以永伯明明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才會只分給一塊干糧餅。
地位低下。
莫冉看出了些東西,卻也不想去問良姨永伯惹起不必要的麻煩。
良姨永伯待她極好,她想要護(hù)著二人。
這些人對女人尤其是女孩子,善意是明顯看得出來的。
所以莫冉猜測,前進(jìn)的地方,恐怕女性地位高,而男性地位則會顯得低下。
不論怎么說,即使力微,都要護(hù)著良姨和永伯。
未來的路還很長,她還有很多時間去做打算。
那么屈辱的日子都過過來了,沒道理現(xiàn)在這么好的情況下卻過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