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車,孟瑤閃著明亮的眸子看著馬哲,淺笑道:“你還挺有脾氣的,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馬哲嘿嘿一笑道:“我就是馬王爺?!?br/>
上了樓,孟瑤歡快地跑到餐廳,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邊吃邊道:“真好吃,餓死我了?!?br/>
“不洗手?”
“哦?!泵犀幏畔驴曜哟颐Φ叫l生間洗手,又蹦跳著回到餐廳。
吃飯間,馬哲問道:“剛才的那老頭是誰啊,兇巴巴的,我都想打他了。”
“什么老頭,叫魏叔?!泵犀幤擦艘谎鄣溃骸拔菏迤鋵嵧玫囊蝗耍瑒e那樣說他?!?br/>
“哦,能講講嗎?”
孟瑤道:“魏叔和你爸一樣,都是軍人出身,參加過越戰,身負重傷,彈片直接插到他肚子里,好在命大,活了下來。病好后,分配到紡織廠,一直從事安保工作。做事誠懇敬業,為人敦厚真誠,口碑較好?!?br/>
“后來紡織廠倒閉了,隨之下崗。他沒有抱怨,靠著手藝上街修自行車,養活一家老小。后來我母親買下紡織廠后,又把他請了回來,繼續從事安保工作?!?br/>
“母親看到他本分老實,后來干脆叫他開車,一開七八年,沒出過任何事故。隨著企業越做越大,父母親都忙前忙后,根本顧不了家里,隨即讓魏叔負責打點家務?!?br/>
“那時候我還上小學,魏叔每天按時按點接送,從來沒延誤過。特別是冬天,再加上上晚自習,他一個人能在外面站著凍一個小時,都要等到我下課。有了他的保護,我特別有安全感。”
“魏叔有家庭,也有孩子,但他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到我身上,每天和他在一起的時間甚至比我爸媽都多。風里來雨里去五六年,從來沒抱怨,更沒提過任何要求。所以,我早已把他當作我的親人?!?br/>
“再到后來,我去了法國,魏叔不用接送我了。母親交給他更大的權力,負責家庭的日常起居,包括財務管理都統統交給他。這么多年來,我從來沒聽說因為金錢的問題對其產生懷疑?!?br/>
“我母親去世后,家里的事情少了,父親逐漸讓他走到前臺,主動讓他參與集團事務管理。目前,集團所有的賬務都由他打理,沒出現任何問題?!?br/>
聽完后,馬哲不由得對其肅然起敬。從前在電視里看到過有愚忠的仆人,這不正是嗎?
“那他的角色是時代的大管家咯?”
孟瑤點點頭道:“母親臨終前和父親說過一番話,魏叔此人應該重用,只要有他在,公司就不會亂。他掌管著集團財務,任何人都別想違反規定拿走一分錢。”
“哦?!瘪R哲心里掂量著此人的分量,怪不得孟瑤十分尊敬他。好奇地道:“那他孩子呢?”
孟瑤道:“魏叔的兒子叫魏旗,比我大三歲,如今是時代廣場的總經理。魏旗和魏叔一樣,我們家人對他都放心?!?br/>
馬哲搖搖頭道:“你們家的關系太復雜了,我還是別問了,趕緊吃飯吧。”
吃過飯,馬哲抽了一根煙,看了看表道:“飯也吃了,我可以走了吧?”
“走?去哪?”
“回家啊?!?br/>
“不知道今天是圣誕節嗎?”
“圣誕節和我有什么關系?”
“不陪我過一個節日嗎?”
“我是你什么?”
孟瑤想了想道:“這樣吧,我租你當我一天男朋友?!?br/>
馬哲冷笑,道:“我答應租給你了嗎?”
“你傭金都收了,難道要反悔嗎?”
“我什么時候拿傭金了?”
孟瑤嘟著嘴道:“我給你辦了時代廣場的超V卡,這不算嗎?”
“卡呢?”
“這不正在辦理嘛,過兩天有人會聯系你。”
馬哲故意道:“你把卡收回去吧,太廉價?!?br/>
“那你要什么?”
馬哲眼睛上瞟,一本正經道:“既然租了,就達成合約關系,我就得履行合約。我問問我這個男朋友可以做什么?”
“先去把碗洗了!”
“反對!我不是苦力!”
“反對無效!”孟瑤得意洋洋道:“如今我是法官,乖乖地去洗碗?!?br/>
馬哲站起來突然將臉湊到孟瑤跟前,距離僅有幾厘米,嚇得孟瑤花容失色,一把推開道:“你要干什么?”
馬哲訕笑,道:“我現在既然是你男朋友,就應該發生男女朋友之事?!?br/>
“滾!”孟瑤拿起抱枕向馬哲砸去。馬哲一把接住直接丟了回來,大笑著去洗碗了。
孟瑤坐在沙發上,側著身子望著馬哲的背影,臉頰不由得泛起了紅暈。
洗完碗,馬哲走出來道:“冰箱里還有點菜,明天了你自己做吧?!?br/>
“哦?!泵犀幭氲今R哲要離開,心中莫名有些戀戀不舍。
“接下來干什么,女朋友?”馬哲開玩笑地道。
孟瑤拿著手機道:“我剛才問了下魏旗,他說今晚時代廣場有個化裝舞會,要不咱倆去?”
馬哲連忙搖頭道:“我這人天生沒有那舞蹈細胞,直來直去的,不會跳舞?!?br/>
“怕什么,都戴著面具誰都不認識誰,管他跳得好不好呢?!泵犀庢倚Φ溃骸叭f一今晚有艷遇呢?”
馬哲頓時來了精神,道:“這個主意不錯,正好我沒女朋友,現場抓一個回去,哈哈,一舉兩得!”
“德性!”孟瑤不高興地道:“不要忘了今天你可是我男朋友啊,過了今天你去街上現逮,我都不管。”
“生氣了?”
“切!”孟瑤一個鄙視的表情道:“你是誰啊,我生哪門子氣?!?br/>
“哈哈……”
“你再笑!”
“哈哈……”
孟瑤抓起靠枕追著馬哲滿屋子跑,好似剛才在樓底下般追逐,場面十分溫馨。令人遺憾的是,倆人卻并不是男女朋友。
馬哲在沙發上坐下來,連忙求饒道:“姑奶奶,饒命,我錯了?!?br/>
“你錯在哪了?”
“我不該笑。”
“那你還笑?”
馬哲無奈地道:“大姐,笑是本能反應,就和放屁一樣,你總不能讓我哭吧?!?br/>
“真惡心!那你哭一個給我看。”
“過分了啊……”
“我就過分了怎么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