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靈女孩的話沒有嚇到白殊,倒是把邵螢嚇得精神值狂跌到了53,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呵,想吃我?
對視了幾秒后,白殊發現,惡靈女孩雖然看上去嚇人,但看得見的她遠沒有黑暗中看不見時那么可怕。
畢竟,未知的才是最令人恐懼的。
白殊目光一轉,落到了別處,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拔腿就往祠堂的后殿方向跑。
【溜了?】
【不是吧,這么慫。】
【美人果然不是笨蛋就是膽小鬼。】
惡靈女孩見白殊跑走并沒追,畢竟她面前還有一個長相足以媲美頂流男星、身材好過超級模特的男人。
“呵呵,沒關系,你也一定很美味。”
話音剛落,女孩就一把抓住楚云川的小臂,伸長脖子,張開足足有半張臉這么大的血盆大口,原本空空如也的牙床上,倏地長出了兩排鋒利的尖牙,朝他狠狠咬去!
遠遠躲在墻角的賀昱、鹿奈、陶明軒和梁孟山全都倒抽一口涼氣,他們感覺下一秒就要看到惡靈生吃大活人了。
鹿奈更是直接用兩只手捂住了眼睛,不敢直視。
誰知,楚云川沒躲也沒逃,竟將右臂直接從女孩的手里抽出,一把掐住了女孩的脖子。
他的將手臂往上一抬,惡靈女孩就被他提得雙腳離地,喉嚨里不住地發出“咔咔咔”的聲音。
楚云川左手摘下細框眼鏡,表情變得瘋狂陰鷙,好像要吃人的不是惡靈,而是他。
他右手的手指一發力,女孩的脖子就好像被捏斷了一般,腦袋竟90度歪在肩膀上。
這時,祠堂外的惡靈們似乎感受到了女孩的恨意,更加瘋狂地拍打撞擊木門。
好在喬以綾的天賦是身強體壯速度快,只不過再添了幾分力,就牢牢地把門給頂住。
惡靈女孩必然不會就此罷休,她惱怒不已,扯著嗓子尖聲大叫的同時,雙手一直往前撓,像要用又長又黑的指甲把面前這個男人抓得稀巴爛。
“想吃我?”楚云川冷笑一聲,眼神中滿是不屑,“你這鬼日子是過膩了吧。”
“我管你是誰,我今天就是要吃了你!”女孩的雙眼變得腥紅,她把頭一扭,沖著楚云川的手腕咬去。
楚云川左手將眼鏡放進口袋后,用力掰開惡靈女孩的腦袋,不讓她的尖牙靠近自己的手腕。
他的力氣很大,但惡靈的力氣也不小,一時間,兩人竟僵持住了。
“咯咯咯……”
惡靈女孩的嘴里發出駭人的聲音,慘白的牙齒不斷地伸長,不過幾秒,她的尖牙竟然就有手指這么長。
眼看著牙尖就要觸到自己的右手腕,楚云川蹙了蹙眉,一個發力,徹底把女孩的脖子給掐斷了。
惡靈的腦袋垂了下來,晃蕩著,就好像被一根繩子吊著的皮球。
即便如此,她的攻擊力絲毫沒有減弱,兩只手拼命地往楚云川的脖頸處撓。
這時,白殊終于跑了過來,手里捏著幾張陳舊的黃符。他的腳踝被半截白骨手牢牢抓著,從白骨的斷口來看,像是被徒手折斷的。
看來他為了拿這幾張符紙,同白骨經歷了一番惡斗。
白殊悄聲跑到惡靈女孩的身后,未等她反應,飛快地將手中的一張符紙貼在了惡靈的背上。
其實他也不敢肯定黃符是不是能有作用,只是覺得,如果橫豎是死,倒不如先試試。
不過一兩秒,被貼上符紙的惡靈女孩垂下了雙臂,不斷地抽搐著,尖牙全然縮了回去。
楚云川頓覺有些燙手,便將她一把扔到了地上。
惡靈女孩在地上又抽了幾下之后,不動了。
符紙對惡靈是有用的!
白殊立馬將手中另外兩張符紙一左一右貼在木門上,果然,門外瞬時恢復了安靜,在沒有任何拍打聲,玻璃窗上的血手也消失不見了,只殘留了幾道血印。
“謝謝,”楚云川松了松手腕,將他那細框眼鏡重新戴上,不急不緩地問,“你從哪兒弄來的符紙?”
“后殿,”白殊往后殿的方向隨意一指,說,“熄燈前我在后面轉了一圈,發現后面的房間門口全都貼了符紙,所以就想著拿來試試。”
“哦。”
楚云川的目光往下一垂,定在了白殊纖細白皙的腳踝上。
不用再頂門的喬以綾走了過來,順著楚云川的目光,往白殊的腳踝看了一眼,問道:“沒事吧?”
白殊彎下身,把緊抓著自己腳腕的半截白骨手用力掰開后,往遠處一扔:“沒事,剛剛揭符紙的時候不小心放出了一副骷髏,不過已經被制服了。”
喬以綾豎起大拇指:“牛。”
其他原本躲在墻角的玩家們全都松了口氣,也圍了過來。
梁孟山看上去仍心有余悸,弱弱地問:“有惡靈和門都符紙貼著,我們今晚應該能安全了吧。”
鹿奈合上雙眼,使用她的“感應”天賦,然后說:“這個祠堂里,除了后殿,已經沒有鬼怪惡靈。只要我們不去后殿就沒事,不過也不能太大意。”
白殊看向賀昱:“你能預言今晚嗎?”
賀昱放空了三五秒,然后說:“今晚不會再死人了,可以安然度過。”
玩家們聽了鹿奈和賀昱說的話,心里石頭落下,總算是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梁孟山又說:“那你再預言一下結局唄,會不會改變了?我們能不能活下來?”
賀昱搖了搖頭:“我試過了,結局還是團滅。而且,我們發生的事有很多不確定性,我覺得短時間的預言可能比長時間的更準確。”
說完,他走到開關處,把燈一關:“很晚了,我們睡覺吧,明天還不知道要面對什么事情。”
“有道理,睡啦。”
白殊回到原來的位置,他覺得靠近有光線的地方、藏在黑暗中,能給他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喔喔喔——
第二天天剛亮,長壽村的公雞就開始打鳴,一陣高過一陣。
白殊的體質是貪睡但易醒,幾聲打鳴之后,便徹底睡不著了,索性從地上站了起來,活動活動身子。
他環視了一圈,發現其他玩家正東倒西歪地睡在地上或是蒲團上,惡靈女孩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玻璃窗上的血印也都不見了。
就好像,昨晚經歷的那些只是一場夢,若不是發現唐漠的尸體正躺在通往后殿的走廊處的話。
唐漠的衣服被丟在一旁,全身上下,除了頭顱之外,只剩白骨。細看,像是被野獸啃食地干干凈凈,骨頭上殘留了些許肉碎。
他的尸體下方淌著一大灘半干的血水。
白殊嘆了口氣,若非還剩這白到發青的臉,誰能認得出他是唐漠呢。
不多時,其他玩家也陸陸續續醒來,他們見村民們還沒從各自的房里出來,便知還得被關一會兒。
“太困了,我再瞇會兒,村民來開門了喊我。”鹿奈嘟囔了一句,倒頭繼續睡。
白殊走到神龕前,仔細看著一個個或新或舊的靈牌。
他發現,這個長壽村,似乎并不長壽。
楚云川漫不經心地走到他身旁,看了眼他的手腕,說了句:“你這手串不錯。”
白殊的左手腕上,確實帶著一個手串,十二顆圓潤的珠子,有的橘紅,有的血紅,顏色不一,看上去像是瑪瑙,卻又不是瑪瑙。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串手鏈的材質是什么,只不過,父親臨死前交給他,他便一直都戴著。
有時候,他會覺得,這個手串好像跟他之間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似乎它本就是屬于他的。
可事實上,當父親交給他時,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手串。
楚云川見他不說話,又問:“能冒昧問一句,這手串是哪里得來的嗎?”
白殊以為楚云川就是純粹覺得手串好看,便說:“我爸給我的。”
“你爸在哪里找到的這個手串?買的?還是別人送的?”
看這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白殊反問:“你怎么對這個手串這么感興趣?”
“沒什么,就隨口問問,”楚云川見他不肯說,便轉移話題,“這些靈牌有什么特別的?”
白殊指著中間兩排看上去相對較新的靈牌,說:“你看,最近這幾十年,去世的人壽命都很短,沒有活過五十歲的。”
楚云川看這一個個靈牌,發現確實如此,六十年前去世的大多是九十幾歲,長壽些的有一百十幾歲,他說:“六十年前是名副其實的長壽村,難道是有什么緣故,讓這長壽村變成了短壽村?”
“可能吧。”
沉思間,祠堂的大門被打開了。
村長李同帶著副村長李守財和另外幾個面生的村民走了進來,面色發黑,神色凝重。
玩家們全都走到門口,以為這npc村長要發布任務或是提供線索。
沒想到,卻是要拉他們入火坑。
李同冷冷地看著他們八人,故意清了清嗓,說:“我聽守財講,你們昨天差點闖入禁地,激怒了神明。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八人面面相覷,鹿奈輕輕嘆了口氣,故意求饒:“村長,我們在祠堂里被關了一晚上,已經知道錯了。”
李同根本不吃這套,他說:“你們惹出的禍,你們解決。”
“怎么解決?”賀昱問。
李守財說:“為了安撫神明,后天上午將舉行獻祭儀式。現在就要從你們當中選出一男一女,在儀式上割喉取血,澆灌禁地。”
眾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