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瑞德擠出笑臉點頭道:“好,好,這些賀禮,我們就留在這里了。希望新島主你處理好內部事物之后,我們還有機會交流交流。告辭。”</br></br>說罷便領著從人轉身走出院落,徑直去了。</br></br>鐵刺擺擺手道:“都先散了罷,明天早上,大家再來這里,我們再商議明珠島的事務安排,選出新的總管。”</br></br>于是眾人便紛紛告辭離去。只有安迪等幾個元老還猶豫著不肯離去,眼睛在布倫特身上打轉。明顯是擔心此人將不利于新島主鐵刺。這幾個人都屬于特別忠誠的那些元老,一旦確定了島主,那就真心當鐵刺是自己的主子,開始關心起他的事情來。</br></br>鐵刺跟布倫特自然都明白這點。布倫特笑道:“你叫鐵刺?現在是不是有時間履行我們的約定了?哦,你還打算跟我單獨談談嗎?要是你覺得需要他們在你身邊,我也不反對。”</br></br>鐵刺長笑道:“大家都走吧,今天我還不打算跟布倫特先生為敵。我也相信他不會趁機對我下手。”</br></br>安迪等人面上一紅,便紛紛再次告辭離去。</br></br>鐵刺對布倫特道:“走吧,我們去海邊說話如何?”</br></br>布倫特道:“臨海而談,正合我意。”</br></br>鐵刺對意欲跟來的銅鼎和茱兒、西芮爾擺手道:“你們留在這里照顧一下明珠島主和戴娜,我去去就回。”</br></br>這里是臨海的懸崖,風很大。</br></br>遠方的廣闊海面上,有數只海鷗劃過。</br></br>鐵刺和布倫特的長發,和斗篷一起被海風吹的飄飄揚揚。不過兩人都非常人,在這種環境下說話,聲音仍是清晰可辨。</br></br>鐵刺跟布倫特相視一笑,同時張開嘴道:“你先說…”</br></br>兩人的話幾乎不分先后。</br></br>聽到對方這話,兩人先是一愣,跟著都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風中片片飄蕩,帶著豪情和不羈,也是那么相似。</br></br>鐵刺看了看腳下,選了一塊巖石坐下道:“我說吧。”</br></br>布倫特停下笑聲點了點頭,還是迎著海風而立。</br></br>鐵刺思索片刻道:“第一個問題,明珠島主中的毒的毒葯,是你給查爾斯的吧?我想問你有沒有解葯。”</br></br>布倫特點頭道:“我有解葯,但是我還沒有決定要不要給你。”</br></br>鐵刺又想了一會,道:“本來我想問問你跟查爾斯是怎么認識的,金匣遺詔又怎么會到了你的手上,不過想來也沒什么必要了。”</br></br>布倫特道:“我倒不妨告訴你——雖然我們稍后就可能要為這個金匣遺詔斗個你死我活。”</br></br>說起來,查爾斯最初發現的布倫特,不過是一個萎靡的駝背,在明珠港守著一個淡水管子為生。直到查爾斯無意中發現他毒殺了一艘來自圣海西帝國的船只上的神秘高手,查爾斯才認為他是一個隱居避仇的葯劑師。在明珠島,象這樣的人不止一個。</br></br>查爾斯那次沒有說破,他始終認為,這樣的人,留在明珠港,遲早會有他的利用價值的。</br></br>在以后有意識的秘密交往中,查爾斯發現布倫特對深海西帝國,尤其是圣海西帝國皇室有關的人特別仇視。查爾斯想,也許是他得罪了皇室家族的人吧,所以想把到達這里的人都解決掉,以免被發現蹤跡。兩個人都默契地保持著對這些事的沉默。對相互的關系也保持這秘密的狀態。</br></br>機會終于來臨了。查爾斯得知有一個圣海西帝國的宮廷侍衛,攜帶著一件極為重要的物品,來到了明珠島。</br></br>查爾斯便向布倫特透露了這個秘密。然后布倫特就給了他那種無se無味的毒葯作為回報,這讓查爾斯欣喜若狂,馬上便用這個毒葯對付了明珠島主,沒想到明珠島主竟然可以不死,不過功力大損,也跟廢人無異了。</br></br>聽到這里,鐵刺問道:“那個宮廷侍衛,為什么要帶著金匣遺詔來明珠島呢?”</br></br>布倫特冷笑道:“他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富貴?想帶著那東西去投靠黃金海岸帝國。誰都知道黃金海岸帝國最近風頭正勁,對老邁的圣海西帝國虎視眈眈,如果拿到金匣遺詔,就有無數種辦法讓圣海西帝國亂上加亂,他們正好趁機吞食圣海西帝國。”</br></br>鐵刺點頭道:“你就把那侍衛殺了,奪了那金匣遺詔?”</br></br>布倫特道:“那個貪圖富貴的家伙已經永遠沉睡在明珠港的海底了。”</br></br>鐵刺道:“‘飛翔魚鷹號’上面的人,也是你殺的吧?”</br></br>布倫特笑道:“用了毒葯。”</br></br>鐵刺疑惑起來:“那船上是什么人?你跟圣海西帝國到底有什么關系?奪取金匣遺詔想做什么?”</br></br>布倫特道:“這些問題,我暫時不會回答你,現在該我問你了。”</br></br>鐵刺點頭道:“你說吧。”</br></br>布倫特揚揚頭,讓頭發被風吹到腦后,然后轉過臉道:“那個小姑娘的身世?”</br></br>鐵刺猶豫了片刻,他想到布倫特對圣海西帝國皇室的不友好,會不會對戴娜不利?</br></br>布倫特看見鐵刺猶豫,大笑道:“你怕什么?我還以為你跟我性格差不多呢。終究還是年青啊。就算沒有那個姑娘,你最終還不是要從我這里奪取金匣遺詔嗎?”</br></br>鐵刺感到一絲慚愧,論起豪爽自己顯然比布倫特差了一籌,現在在對事情的準確判斷上,又比布倫特慢了一點。同時他也有些不服氣,想到此處鐵刺也爽朗地笑道:“是啊,我確實沒想到這一點。那么我就告訴你也沒關系了,那個姑娘正是圣海西帝國的一位公主。不過,你想要對付她,可得踏著我的尸體才可以過去。”</br></br>布倫特道:“很好。我為什么要對付她呢?她母親是不是跟她長的很像?”</br></br>鐵刺記得只在跟路易初次回到伯尼爾的時候,在接風酒會上見過一次德妃。鐵刺見到德妃的時候,只記得是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女子,要說跟戴娜象不象,鐵刺倒真的沒有印象了。</br></br>于是鐵刺搖搖頭道:“眉眼有些相象吧,不過并不是很像。我也只見過她母親一次。”</br></br>布倫特神se之間露出掩飾不住的失望,他沉默了起來。</br></br>稍后他又恍然大悟地對鐵刺道:“你在什么地方見到她母親的?她已經是中年人了,當然不會跟年輕的時候一樣了,你又沒見過她年輕的樣子。我真蠢。”</br></br>雖然鐵刺對布倫特如此關心人家母親有點不明所以,還是答道:“是在伯尼爾領地見到的,那是路易親王的領地,可能你還不知道。”</br></br>布倫特神se凝重了起來,他的語氣也出現了少有的遲疑:“那她母親,封號是不是叫‘德妃’?”</br></br>鐵刺點點頭道:“沒錯。”</br></br>布倫特轉而望向大海,臉上表情瞬息萬變,似乎正在經歷種種滄桑。待他轉過臉來,鐵刺發現這個傳奇英雄般的硬漢眼里竟然隱隱有一抹淚光。</br></br>鐵刺預感到了此中隱情,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德妃已經去世的消息。</br></br>布倫特顫聲問道:“她…德妃她已經不在皇宮里了?現在還在伯尼爾領地?”</br></br>鐵刺心下不忍,但是更無法欺騙這個漢子,他搖頭道:“就在皇帝駕崩的時候,德妃也因為宮廷內亂去世了。”</br></br>布倫特如遭雷擊。他的牙齒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渾然不覺已經將嘴唇咬破,滲出了血絲。他又似抱怨又似喃喃自語:“為什么啊?既然出來了,為什么又要回去呢?…”</br></br>鐵刺看著這個情景,卻無法安慰,因為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又是一段孽緣吧。唉,這個世界上,為了這樣的事受傷的人,實在是太多了。</br></br>布倫特漸漸恢復了正常,神se復又變得堅毅起來,他向鐵刺道:“你是在為德妃的兒子效忠?”</br></br>鐵刺醒悟到布倫特指的是路易,便點點頭道:“是。”</br></br>布倫特從懷中掏出一個黃se的綢緞包裹,遞給鐵刺道:“這就是那個金匣遺詔了,我本來打算拿著他去圣海西帝國大鬧一場的,現在已經沒什么意義了,你拿去吧。希望能對你的主人有所幫助。”</br></br>對于布倫特“主人”的說法,鐵刺有些無法接受,但是也無法反駁,畢竟布倫特擁有的還是這個時代的思想。鐵刺接過包裹,放入自己的儲物戒指,對布倫特道:“你現在有什么打算?”</br></br>布倫特淡然笑道:“恩怨情仇都化成了一場空,我還有什么打算?我只想再看看她的女兒,然后便在這島上終老。現在你是新島主了,希望你安排一下,還是讓我去賣水吧。”</br></br>鐵刺不禁感到一陣遺憾,對這樣的高手,他肯定是有私心的。可惜一時卻沒有辦法讓布倫特為自己效力。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有什么辦法可以象那些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