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頭下,蘇嫦熹看不清趙桓是何神色,她更加緊張,手中的西帕被她抓的皺皺的。
直到刻著稱心如意的玉秤桿緩緩伸入她的蓋頭下,她頓時(shí)屏住了呼吸。只是,可偏偏那只玉秤桿卻只是伸了進(jìn)來再?zèng)]有動(dòng),片刻后又慢慢退了出去。
她一急,直接握住了秤桿,“夫君?”
他怔住,手上顫了一下。
她帶些委屈的問:“你不幫我揭蓋頭嗎?”
他卻沒有動(dòng)作,反問她,“蘇嫦熹,你這又是哪一出?”語氣中夾雜著濃濃的質(zhì)疑。
她心里不是滋味,垂眸的時(shí)候滴下兩顆淚砸在玉秤桿上,“我是你的王妃,是你妻子,夫君替娘子揭開蓋頭,有何錯(cuò)?”
趙桓似乎是冷笑了一聲,“你還記得當(dāng)日你是怎么跟我說的嗎?”
他問的是上次他站在婚房外,她罵他的那些話。
“不記得!”她耍起無賴,抓住他的手腕,“今天這個(gè)蓋頭,你揭是不揭?”
他沉了沉氣,此刻若是不揭未免矯情,左右她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蓋頭一掀,露出她那張嬌媚的笑臉,只是臉上還掛著兩道淚痕。
鴛鴦立馬端著兩只酒杯過來讓他們喝交杯酒,蘇嫦熹拍了拍左側(cè)的床沿示意趙桓坐下。
趙桓接過酒杯,自顧自一飲而盡,蘇嫦熹臉上的笑容頓時(shí)僵在了那兒。
“鴛鴦,給王爺再倒一杯!”
趙桓看了過來,似是疑惑,蘇嫦熹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王爺這是拜把子?”
“什么?”
“什么什么!”蘇嫦熹接來鴛鴦重新倒的酒,遞給趙桓,“來,成親該喝交杯酒!”
趙桓接了酒,眼里爬上一抹異色,整個(gè)人都好像不自然了起來。
蘇嫦熹碰了碰他的手,引導(dǎo)著他行了交杯禮,烈酒下腹,她卻覺得甜如蜜糖。
鴛鴦帶著一眾丫鬟說了許多的吉祥話,聽的蘇嫦熹喜笑顏開,“都下去領(lǐng)賞吧,這里不用伺候了!”
蘇嫦熹深呼吸放下自己身旁的床幔。
“你在這般做,到底意欲何為?”
見他這般警惕,蘇嫦熹又無奈又心酸,只吐出兩個(gè)字,“洞房!”
“你!”
“你什么你!”她扭頭看他,緊鎖著眉,似是逼問:“你不想睡我嗎?”
“你!”他的臉一下就紅了,腦子里突然就蹦出早晨她不著寸縷的模樣,然后揮之不去。
他只能別過臉,不去看她。
她卻慢慢挪動(dòng),緊貼著他坐著,又問:“到底要不要洞房?我精心沐浴過,香粉,精油什么的也都抹了,一定細(xì)滑緊致,不會(huì)叫你失望的。”
“你……真不害臊!”
“為什么要害臊?我還要給你生個(gè)大胖兒子呢!”
“蘇嫦熹——!”
她深深嘆息,這男人真是難搞!
“王爺,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不等他答,她便又說:“你若是信,那必定也信恨一個(gè)人也同樣是瞬息之事。我與太子年少時(shí)便相識(shí),他是天之驕子,也算是風(fēng)姿卓越,我會(huì)傾慕于他也不難理解。父親總是勸我說他不是良人,我也是至今才終于懂得。那日花會(huì),我為了他將自己處于那樣的風(fēng)口浪尖,他卻不聞不問。這些天我受了多少冷眼和謾罵,好幾次我差點(diǎn)想去上吊自盡,可…他根本就不值得!”
“唯獨(dú)你!”
“唯獨(dú)你自始至終都護(hù)著我,我知道你在背后為我做了很多。所以,我不想再辜負(fù)你了,我想和你重新開始!”
她說完后,靜靜的看著他等著他的反應(yīng),可趙桓的反應(yīng)卻是,沒有反應(yīng)。
他只是盯著她的臉,無喜無怒,雕塑一般。
蘇嫦熹又嘆了口氣,站了起來,站到他的面前,一把將他推到,“我餓了一整天都是為了這一刻在做準(zhǔn)備,我不想浪費(fèi)時(shí)間了。今天這洞房,你不要也得要!”
她爬了上去,坐在他的身上,“趙桓,你究竟是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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