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瘦馬,一輛破舊的馬車,一個看不出顏色的包袱。這就是云舒現在所有的家當。</br>
經過幾天的慎重思考,她終于決定,她要幫爹彌補這十多年來擱在心里的遺憾,她要幫榮軒解開心結,重拾兩家的情誼。</br>
榮軒雖然可惡,但考慮到他的遭遇,云舒決定大方地原諒他。云舒有時候想,如果有榮軒這么一個哥哥,其實也是件值得炫耀的事,不是嗎?</br>
夕陽西下,云舒決定加快速度。至少也在太陽下山之前趕到離這最近的小鎮——清遠鎮。這是去南紹國的必經之道。</br>
“駕……駕……駕……”</br>
清脆的吆喝聲驚醒了叢林中休息的鳥兒,讓這條僻靜的山路增加幾分熱鬧。</br>
“救……救命啊!”</br>
突然,一個銀白色的身影叢林中沖出。看到云舒的馬車,也不管云舒的橫眉豎目,毫不猶豫地翻身爬了上來。</br>
“小兄弟,麻煩你把馬車趕快點,后面有人追我。”</br>
清朗的聲音略顯凌亂,顯然已經被人給追得精疲力竭。只是,云舒總覺得這個人仿佛在哪里見過……</br>
銀白色的長袍,狹長的桃花眼,他……他居然是那個“偷窺狂”。</br>
“對不起,想活命的話就自己趕車吧……”</br>
云舒微微一笑,干脆把手里的韁繩松開。她可沒學過怎么趕車,自己駕車,純粹是因為好玩。</br>
宋清遠一怔,心想這個人怎么這么奇怪?手卻不得不接過韁繩,繼續趕車。因為,云舒早已自顧自地爬進車廂,休息去了。</br>
爬進車廂的云舒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br>
幸虧云飛給她的小冊子之中居然還有易容術,而且,以前勤工儉學的時候她在影樓學過化妝。古代的易容術加上現代的化妝術,她相信,即使再熟悉的人站在她的面前,也絕對認不出她是誰。</br>
因為害怕被合歡教的人追到,所以宋清遠駕著馬車趕得飛快。沒過多久,云舒已經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清遠小鎮到了。</br>
到了清遠小鎮,宋清遠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合歡教的那群人現在可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他們是絕對不敢到人多的地方來的。</br>
“小兄弟,謝謝你!咱們后會有期。”</br>
宋清遠跳下馬車,一抱拳就要離開。他還要趕到軍營,告訴師兄他最新掌握的情報呢。</br>
“怎么?利用完了就想一腳踢開。你走了,我該去找誰駕車呢?”</br>
云舒拉開車簾,伸伸懶腰,在宋清遠驚詫的目光中跳下馬車。</br>
“你……你……”</br>
宋清遠指著云舒,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br>
“你什么你?剛剛你是在逃命吧?如果不是我,你也許已經被人追到,追到的結果也許是身受重傷,也許是丟了性命。所以怎么說我也算得上是你半個救命恩人。幫救命恩人趕趕馬還委屈了你不成?”</br>
云舒斜睇著雙眼,促狹地說道。</br>
她知道這個桃花男也許真有急事,但是誰讓他先惹上她呢?她可不是那么好打發的。</br>
“怎么?你不服氣。不服氣就走哇,我權當好心救了一條狗,還是一條不知道知恩圖報的癩皮狗!”</br>
云舒不再理會宋清遠,徑自走進茶館,喝茶。</br>
宋清遠無法,只得怏怏地跟在云舒身后。誰叫他這一生最恨當癩皮狗呢!至于情報,他只好另外想辦法了。</br>
“老板,快,給我上壺好茶。憋了一天,可渴死我了。”</br>
看到宋清遠聽話地跟了進來,云舒心情格外舒暢。終于可以好好地整整這個該死的“偷窺狂”了。</br>
“好嘞!”</br>
年過半百的老漢笑瞇瞇地拿來一壺好茶,并殷勤地給他們滿上。</br>
“老伯,我想問問,南紹國離這里還有多遠?該怎么走?”</br>
云舒已經很仔細了,可還是漏掉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地圖。</br>
“小兄弟,你現在可不能去南紹國。邊境現在正在打仗,那里危險。”</br>
老漢語重心長地勸道。</br>
這么懂禮貌的小伙子,可不能白白跑去送死啊。</br>
他要去南紹國!宋清遠心中一動。這個時候他跑去南紹國干什么?難道……</br>
“小兄弟,原來你也要去南紹國啊。真是巧了,在下也要去南紹國。剛好,去南紹國的路在下熟悉。你放心,在下一定將你安全地送到南紹國。”</br>
宋清遠一下子來了精神,熱情地開口。</br>
“你也要去南紹國?”</br>
云舒懷疑地看著他,突然想起云海說過的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該不會有什么別的目的吧?</br>
“怎么?你不相信?”</br>
宋清遠凝視著眼前面色微黃,卻氣質斐然的年輕人。總感覺到有什么地方不對。可是,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對,他一時卻又說不出來。</br>
“呵呵……既然是順路,那就不算報恩了。嗯,我得好好想想,該讓你做些什么才對得起我對你的救命之恩?”</br>
云舒笑瞇瞇地點頭。宋清遠卻暗自責怪自己多嘴。</br>
他有種感覺,對方是在故意作弄他。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到底什么時候得罪過他?(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