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拜金娘子:嫡女玲瓏 !
謝玲瓏感受到人群里有人死死盯著她,眼睛圓睜望去,那是個跪在靠前位置穿著圓領玫瑰色上衣脖頸抬得高高漂亮的少女,在她銳利的目光探究下泄了氣勢自卑的低下頭。
她心道:其他人的目光多少含著妒忌,這人卻是還有著深深的恨意。這人是誰,膽子不小,竟敢明目張膽的挑釁。不過我現在也是仗著姑奶奶的勢,要是當場詢問她,反倒顯得小家子氣。
李靜喝道:“哼!你當本宮不清楚你做的事,你今年一共發了四十一回貼,每回至少請三百名官員夫人來,每人來一次便得至少獻禮二百兩銀票,你打著王室的旗號威逼壓榨朝廷文武百官,光今年十個月便收了一百二十萬兩銀票,你好大的膽子,僅次一條皇室便能休了你!”
二皇子妃何蘭剛被休掉,何玉蘭生怕步她的后塵,哆哆嗦嗦哪敢吭聲。
謝玲瓏來時曾答應為呂青青出口氣,朝紫葉使個眼色,后者立刻將龍頭杖呈上,提醒道:“老主子。”
李靜單手接過龍頭杖砸地當當作響,見何玉蘭嚇得身子搖晃就要昏厥,心里暗罵她敢做不敢當,聲音放緩道:“你府里可有叫李通的奴仆?”
何玉蘭滿頭冷汗,道:“好像有叫這個名字的奴仆,不知他做了什么事?”
李靜冷笑道:“他大前日奉你的令到了郊外福樂莊傳口信,說是要湘雪郡主帶著玲瓏供奉今個務必來王府給你磕頭獻禮賀壽,若不來謝奇陽日后便不能在長安行走!”
何玉蘭驚得連忙抬頭叫道:“姑姑,冤枉啊,所有請帖侄兒媳婦親自過目,一共三百一十二封,其中有湘雪郡主的請貼,言語恭敬,沒有不妥之處,定是那李通將請帖丟了,或是有心人想挑起我與湘雪郡主的矛盾,指示李通扣下請貼。”扭頭怒道:“總管,李通人呢!”
總管心叫不妙,爬過來在何玉蘭身旁磕頭道:“小的今早剛把李通派去洛陽給大少夫人的好友送禮物。”
何玉蘭氣得臉發青,見跪在旁邊的丈夫李自海竟是嚇得渾身發抖連個屁都不放,更別提為她說一句好話,想到這些年從百官身上榨取的銀錢三成給了他揮霍買“狐貍精”睡,滿足他的**,眼下到了關鍵時刻,他竟然對她不管不顧,還有公公李顯亮聽著李靜來都不敢出來相見,把她一個婦道人家推到前面讓李靜這通羞辱。
何玉蘭心里無比委屈,沖動之中上手給了總管一記耳光,怒道:“你怎么做的事,竟出了這么大的紕漏。”
何七雪本來是要質問此事,現在看來問不出什么。
李靜目**芒,龍頭杖砸地當當兩聲,反問道:“何玉蘭,你不是剛才狡辯說請了多少人不知情,怎么這會子又變成親自看過三百一十二張請帖?你變向收取文武百官銀錢的事已得到驗證,你發的二百余封請帖已呈至陛下御案前,好自為之!”
謝玲瓏暗自為李靜叫好,讓何玉蘭顧此失彼露出馬腳。
歐陽紅按著后宅婦人的心思揣摩李靜,以為李靜會擺足帝皇公主的譜進了府才會發怒,這樣就有足夠的時間請李顯亮出來跟李靜交鋒。
哪知李靜如此干脆利落的定下何玉蘭的罪連府門都不進就走。歐陽紅昨晚定的計策、今早煞費苦心勸說何玉蘭都白做了。
李靜的威名三十幾年前就傳遍世家,曾在李自原登基頭晚用尚方寶劍殺死十幾位逆臣、宗室皇親。
歐陽紅絕對不敢阻止李靜離去,那鐵木制的龍頭杖落在身上是能打死人。
李靜轉身便要上馬車,人群中突然有女子高聲道:“恭請帝皇公主曾姑奶奶到府里坐坐喝杯熱茶。”
歐陽紅聽了心驚肉跳,連忙回頭朝莽撞出聲的李笑搖頭制止她再說下去。
謝玲瓏望去,正是剛才死死盯著她的少女,心道:真是個膽大包天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這是什么場合,便隨便開口。亮王府主子、奴仆都是這般沒有規矩。
李靜頭也不回冷哼道:“宴無好宴,茶無好茶!這腌臜到處都是鳥屎的臭地方,本宮才不屑的進去。”提高聲音道:“當年先帝就該將亮王的王位廢掉貶為庶人,省得水蛭般活著吸食滿朝文武官員的銀錢。等亮王歸西,這門前的匾摘掉!”
謝玲瓏扶著李靜上了馬車,等著何七雪、紫葉坐穩了,道:“走!”
“駕!”李豐一揮馬鞭,在眾人齊呼“恭送帝皇公主,千歲千千歲”聲中駕車離去,真是來去匆匆。
歐陽紅臉色蒼白,呼吸急促,李靜最后兩句話已然說得很清楚,當年李顯亮與先帝的恩怨、與李靜的仇遠遠超出她之前的猜測,他死后當今陛下就會剝奪王位的襲承權,她公公李自海世子不會繼承王位,她的丈夫李召開也當不上世子。
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李顯亮若死,王府就要倒下。她不但不能殺害李顯亮,還得求得他多活幾年,給她夫君在朝中謀個官職。
她在王府戰戰兢兢近二十年,就是為了當世子夫人、王妃,到了今日才知一切是空。
她真是好不甘心,堂堂世家的嫡女竟是比不過殺豬屠夫的女兒。她自認容貌不亞于何七雪,心計城府比世家男兒還要強,為何不能高高在上,享受榮華富貴?
李笑自是聽懂了李靜的話,跪在地上身子癱軟都站不起來。
總管左臉頂著一個巴掌印,驚慌失措瞧著倒在地上的何玉蘭,叫道:“大夫人暈厥了,快把大夫人抬進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