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拜金娘子:嫡女玲瓏 !
謝奇陽打算等何七雪明年三月生下孩子去長安,這樣就比同州府的舉子們晚走兩個月。
何家人忙點頭答應。何屠夫大聲道:“到時七雪、瓏妹子和外孫子直接住在家里。我和你娘每天閑得很,她們來了,我們心里只有歡喜。”
張巧鳳笑道:“我喜歡瓏妹子,她長得漂亮又聰明,比那十一個小孫子乖得多,就是比七雪小時候都乖巧懂事。奇陽,你放心去趕考,家里有我們。”
謝奇陽再次心生感激,成親幾年來,他家里沒有長輩,許多事情只能依靠何七雪的娘家。何家時常幫忙貼大把銀子不求回報,比起他本家的謝家強上百倍。
謝奇陽的爹出身潭州大戶人家,但他的娘卻是個奴婢,他爹酒后失德把他娘睡了,這才有的他。
謝奇陽是庶子,在謝家根本沒有地位。十歲時,他爹病逝,他和他娘被正室趕出來。他娘會些廚藝,到永安鎮開了家很小的路邊攤小飯館,省吃儉用艱辛的供他上學堂。
謝奇陽十三歲那年,娘得病死了,他把小飯館賣掉當本錢學做生意,專走瀏陽縣至潭州府這條線,開始時少賺多賠,后來生意漸好攢下銀子,在瀏陽縣里買了房,開了一家雜貨鋪,又在縣外不遠的山下買了二十幾畝田租給農民。他以二十二歲高齡重上學堂,發奮苦讀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終于在兩年后考取秀才,然后娶了十五歲的何七雪,二十五歲生下謝玲瓏,二十七歲考上了舉人。
謝奇陽成了舉人,謝家家族得知后立刻找了門來,要他回去認祖歸宗。他為了自己和兒女能入族譜,準備遵從娘的遺愿回歸謝家。不過為了避開極好功利心思復雜的謝家人,他不打算搬到潭州府,仍會住在瀏陽縣。
喔喔喔,公雞打鳴天亮了。
冬日的早晨,張家村籠罩在薄薄的白色霧氣里,晨曦透過霧氣照在將要結冰的土地上,氣溫慢慢回升,凍了一夜的桂花樹深綠色的葉子上滴著一兩粒水珠。
何屠夫家后院里面熱鬧非凡,何屠夫帶著六個兒子忙了半個時辰,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殺了五頭豬。
院子中央有五張大木桌,桌上放著五張門板,板上擺放著剛屠殺收拾好的肥豬,不遠處是一個大木盆,里面放著五套豬下水、五個豬頭豬尾巴和二十個豬蹄。木桌四周的地上鋪著一寸厚的草灰,屠殺豬時豬血四濺,將草灰染成暗紅色。
何屠夫讓兒子們用獨輪板車推著四頭豬送到鎮里肉店和集市里賣掉,余下一頭豬正中劈開成兩片,一片賣給本村的人,一片中午擺酒席吃。
張家村的村民買豬肉只認何屠夫家的,何屠夫一個多月沒殺豬,村民多時沒吃豬肉,肚里一點油水都沒有,今日聽到何屠夫家殺豬聲響起,趕緊拿著錢來買,哪怕再窮的人家也要拿出兩、三個銅板買些豬下水回去吃。豬腸子腥臭味很重遠遠比不得香嫩肥美的豬肉好吃,那也比沒得吃強。
不到一會兒半扇豬就賣完了,沒有買到的村民拿著碗站在何屠夫家后院不肯離去,何屠夫沒辦法從自家吃的半頭豬里剁下三、四十斤肉賣了。
何七雪腆著肚子牽著謝玲瓏的手來到后院,揮舞自制棕葉掃帚打掃屠宰現場的張巧鳳連忙道:“天老爺,你們可不能出來見血腥。這滿地的豬血,踩到就是沾了晦氣。快走!”
何七雪要去奪張巧鳳的掃帚,笑靨如花道:“哪來的晦氣,我只覺得熱鬧。娘,我來掃吧。”
張巧鳳哪里肯,嘴里叨嘮著手里掃帚可沒停下,滲著豬血的草灰被掃卷起來,擺手道:“七雪,你們在家里住著,我們是不該殺豬的。”
何七雪笑道:“娘,我就是聽殺豬聲長大的,剛嫁給奇陽那會,早上聽不到殺豬聲和爹爹哥哥們的吆喝聲,還不習慣呢。”
張巧鳳瞅著紅衣粉臉玉女一樣的謝玲瓏,心疼的問道:“玲瓏肯定沒有睡好,被殺豬聲嚇壞了吧。”
一大早謝玲瓏就被豬叫聲驚醒,那一瞬間真有點恐慌,可她外表蘿莉內心卻是大嬸,馬上就適應了,迎上張巧鳳慈愛略帶愧疚的目光,道:“有觀世音菩薩保佑,不怕怕。”
張巧鳳先是笑的眼睛像彎月,然后把掃帚夾著左胳膊下,雙手合十虔誠的道:“信女張巧鳳多謝觀世音菩薩保佑我家玲瓏妹子。”
空氣里漂蕩著濃郁的血腥,謝玲瓏瞅著被浪費一地的豬血心里有點疑惑,瞅到院子里人很多,就忍著沒有問。
喵喵喵,雪白的小貓弱弱的叫著,搖搖晃晃喝醉般跟在謝玲瓏身后,黃褐色的瞳孔里射出興奮的光芒。此時,小貓的身體被空間白府靈氣仙獸小白占據著,初到人間的小白一邊熟悉適應肉身,一邊好奇的打量四周。
院子里人來人往,幾只大腳從小白頭頂掠過,差點踢到它只有梨子般大的小腦袋,嚇得謝玲瓏連忙把它抱起來。
小白窩在謝玲瓏懷里,傳音道:“玲瓏姐姐,你不要擔心,我沒有這么弱。十二個時辰后我完全適應了貓身,就能施展出在空間里的三成法力保護你。”
謝玲瓏在心里道:小白,你要記住,你現在是只貓不是虎。你身上的毛可不可以別像針一樣直立?
小白咧開貓嘴一笑,貓眼射出閃亮的光芒,貓毛變柔軟貼在身上。
何屠夫的十一個孫子跑過來圍著謝玲瓏和小白。他們眼睛里全是喜愛,掏出用泥巴捏的小人、用草條編的小蟲、用小木棍和紙做的風車相贈討謝玲瓏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