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聽說是因為孕期營養(yǎng)不足,沒錢。”
蓀啟七幸災(zāi)樂禍的笑了,“沒想到吧,如今光鮮亮麗的艾晴天也曾有那樣的一面。”
她也是請人去調(diào)查才知道這些事的。
真是想不到啊。
柏謄歲手背上的青筋瞬間繃了起來,眼底布滿了陰霾。
“閉嘴!”
蓀啟七驟然聽到他陰沉的聲音,嚇得臉上的笑一頓,見著他難看的表情,愣住了。
“你怎么生氣了?我只是想讓你跟我而已,我給的條件一定比她給你的好,我還能給你更好的未來,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驟然對上了柏謄歲黑沉的雙眼,嚇得心跳一滯,往后退了一步。
“滾!”
柏謄歲的聲音低啞,臉色陰沉,蓀啟七腦子一空,只感覺自己像是在瞬間被他的眼神凌遲了一般,一股難以抑制的恐慌涌上心頭,身體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直到撞到了身后的椅子,她猛然回神,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開。
晟蠻端著水走進(jìn)來,正好看到蓀啟七一臉驚慌的沖了過來,她的腳步一頓,正想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就見她直接沖了出去,不帶任何停留的。
晟蠻滿臉迷茫,回到辦公桌,卻發(fā)現(xiàn)剛才還坐在自己辦公桌上的柏謄歲也沒了蹤影,她納悶的皺了皺眉頭。
她就是去倒杯水?怎么感覺跟不上辦公室的節(jié)奏了?
辦公室里,艾晴天被壓在桌子上,全身被柏謄歲高大的身軀牢牢攏住,像一個幼崽一般被他抱在了懷里,她瞪大了眼睛,拼盡全力的想發(fā)出一點聲音,卻被柏謄歲牢牢堵住。
她不知道柏謄歲發(fā)什么瘋,只知道柏謄歲突然闖進(jìn)來,一言不發(fā)的就將她緊緊抱住,不給她絲毫反抗的余地,她感受到了他情緒的不正常,卻沒有任何辦法,因為她已經(jīng)被柏謄牢牢壓制著,不僅動不了,連話都說不了。
不知過了多久,柏謄歲慢慢平靜下來了,但艾晴天依舊無法推開他,她低頭看著埋在自己脖頸處一動不動的黑色腦袋,忍著一錘子給他錘下去的沖動,咬牙切齒的說:“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怎么突然就像個野獸一般發(fā)起了瘋。
柏謄歲只是再次用力將她抱緊,卻沒有抬頭,“沒有,只是想你了。”
他不敢讓她看到他的眼睛,怕會暴露他內(nèi)心的情緒。
在剛才那一刻,他突然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他在害怕,害怕艾晴天死在了他不在的六年里,害怕他等到死都沒能等到艾晴天,害怕幾個孩子生下來沒了母親之后被隨意的拋棄在哪個垃圾桶里不被任何人知道就死去。
但這些他不能跟艾晴天說,他所不在的那段時間是他們最苦的時間,他不能讓艾晴天回憶起曾經(jīng)的那段痛苦難熬的時光?
艾晴天一愣,不知為何,被他緊緊抱著,心也跟著暖暖的。
她將手微微抬起,緩緩的回抱住柏謄歲,柏謄歲渾身一顫,卻是將她抱的更緊了。
真好,她還活著。
“嗡嗡嗡……”
桌子上的手機(jī)不停的震動,艾晴天拍了拍柏謄歲的后背,推搡了一下:“抱都抱了,該松手了。”
柏謄歲聽罷,這才緩慢的松開了她,但是那眼神卻依舊黏著她,艾晴天只顧著拿手機(jī),壓根就沒注意到柏謄歲眼底那令人駭然的情緒。
艾晴天按下了手機(jī)接通健,背對著柏謄歲:“喂。”
“查出來了,林燁華這個人的身世不一般。”
手機(jī)里傳來劉燁微沉的聲音。
聽到這句話,艾晴天心竟沒有感到多少驚訝,“文件呢?”
“發(fā)過去了,艾萌鬧著要去找你。”
“沒事,讓她過來吧。”
手頭上的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讓艾萌過來玩玩也行。
“嗯。”
劉燁應(yīng)了聲,就將通話掛斷了,柏謄歲的眼神暗了暗,從身后將艾晴天攬住抵在她耳邊輕語:“跟他說了什么說的那么開心?還需要避著我?”
他的話里泛著濃濃的醋意,艾晴天眉頭一挑,“不避著你,我也什么話都敢說。”
她承認(rèn)她說這句話是在挑釁,柏謄歲眼神危險,但半響卻只是泄憤似的在她脖頸上咬了一口,聲音有些無奈:“誰讓我現(xiàn)在是戴罪之身……”
他們彼此心里都清楚,兩個人目前維持的只是表面上的平靜,這種平靜或許經(jīng)得起風(fēng)吹日曬,但卻經(jīng)不起狂風(fēng)暴雨,一旦發(fā)生了什么事,這種平靜會立刻被打破。
所以他無比珍惜此時的平靜,從不信神的他心里竟也開始祈求上天讓這種平靜延續(xù)的時間長一點,再長一點。
艾晴天睨了他一眼,手肘往后一用力,抵住了他,“滾出去。”
柏謄歲臉上的笑容流露出一絲苦澀,松開了艾晴天,舉起了兩只手,“好,這就滾。”
他說著剛要轉(zhuǎn)身離開,一轉(zhuǎn)身就辦公室的門剛好開了,蓀廉走了進(jìn)來,柏謄歲的臉剎那間一沉,蓀廉也愣了下,嘴角一勾,笑里帶著點討好:“柏總,久聞大名。”
柏謄歲深深的看了他幾眼,嘴角微勾,眼底閃過幾抹冷光。
“你哪位?”
他的話語剛落,蓀廉臉上的笑微微一僵,但很快又調(diào)整了過來:“我叫蓀廉,是艾氏集團(tuán)的總經(jīng)理。”
“找我家晴天做什么?”
柏謄歲不關(guān)心這些,只關(guān)心眼前這個男人接近艾晴天是不是別有居心。
蓀廉聽到這句話看向了艾晴天,有些話他并不想在柏謄歲面前講。
柏謄歲眼睛一瞇,長久以來坐在領(lǐng)導(dǎo)位置上的他此時下意識的就將自己放在了主位上,結(jié)果話還沒說出口,就接收到了艾晴天略帶威脅的眼神。
“還不出去?”
柏謄歲就跟變臉?biāo)频某缣鞂櫮缫恍Γ戰(zhàn)堈f:“好,我在外面,有事喊一聲我就進(jìn)來。”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他有意無意的看了蓀廉一眼,蓀廉的臉一黑,卻不敢發(fā)火。
柏謄歲不是現(xiàn)在的他能招惹的起的人。
柏謄歲出去后,辦公室緊張的氛圍便緩和了下來,但蓀廉的臉色卻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