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趕榜單,生死時速
作者被催著去實習工作了,面試也通過了,這幾天就要去實習了,學校實習分我也還沒拿到對不起,食言了,沒能保持日更到完結。有時間我會抽時間更新的,我盡量做到一周三更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沈辭把許子越帶到了焚化處, 這個位置在一樓的樓道深處,許子越一直沒有往這邊走, 因為他一直都沒太在意這邊, 而且也從之前和其他玩家的交談來看, 各種事情應該都是發生在樓上的。
但他沒想到這邊原來是停尸房和焚化尸體的位置。
許子越還沒問,沈辭就自己解釋了起來,“雖然只要有一口氣在,我們就能救回來,但總也有一些其他情況,趕不上的時候,就只能燒了。”
趕不上?
玩家一進入這個世界,就會被護士安排到病房,雖然不知道玩家是什么時候出現在哪里,護士又怎么發現的,但應該是不存在一到這個世界就死了的。除非是自己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后自殺,讓護士無法吊著他們的性命再等待醫生的救治。
沈辭拖著那個一直在地上的人偶, 然后抬起手,將那個人偶拎著放上了火化爐里。
火星覆蓋了人偶, 那一直燃燒不盡的火焰將人偶吞噬,融化再斷裂
“明明就算是植物人我都能想辦法。但總有很多人不想活下去。”沈辭握著許子越的手緊了緊,“生命難道不重要嗎?”
“重要。但是有時候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冷靜的去思考這一點。”如果長期處于折磨之下,又無法反抗,或者就算反抗也不會對現狀有任何的改變直到實在無法忍受之后,就會有人選擇結束這一切。
“那你為什么不愿意擁有永恒的生命?”沈辭轉過頭看著許子越問道。
第六感告訴許子越這個問題需要謹慎回答。
“永恒的生命”應該是指人偶。小人偶活了很久很久, 而人偶的生命是永恒的,就算身體上哪里的零件出了問題,他也能再做一個零件替換上去,這樣一來,不正是永恒嗎。
許子越問道:“你看過曇花嗎?”
沈辭搖了搖頭。
“曇花很好看,但是很難得。因為她的開花時間很短,也很難養活。所以甚至有時候曇花只開過一次花就死了。因為它的難得,所以甚至有人幾夜幾夜的等著它開花,很是珍惜它。但如果它一年四季,365天每天二十四小時開花,那它就算放在路邊,也不會有人去理會。雖然它很好看,但是天天看年年看,也就不會讓人感覺到他們的貴重了。”
“生命也是這樣。因為短暫,因為不足夠,所以生命應該珍惜。但是要是不老不死,就不一樣了。”
“那樣的話,就沒有意思了。”
沈辭盯著許子越看,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把許子越的另一只手也牽著了,“那我陪你,好不好?”
“我陪你一起變老,一起死。”沈辭捏著許子越的手指,“你看,我現在是人了。”
許子越緊張的手心冒汗,卻還是硬著頭皮說:“你不是。”
沈辭眉頭一皺,打算說什么。
許子越并不給沈辭反駁的機會:“你是怎么到這里的?又是怎么換了個身體的?”
沈辭不太開心,但聽到許子越的話之后,他一下子也愣住了,“我出來找你在這里可以找到你。但是只有人才能在這里。”
許子越問道:“誰告訴你這里可以找到我的?”
沈辭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突然發現,這種事情他竟然毫無記憶。
“而且你不是出來找我找到這里的,你是直接換了一個世界,這里是沒有人形村的世界。”
沈辭抿著嘴看著許子越,他緊緊皺著眉頭,不知道有沒有在思考許子越的話。
許子越又問道:“你知道系統嗎?”
頭頂上的白熾燈閃了閃,又恢復成毫無動靜了。
“你是個和人偶有關的游戲世界的boss,boss離開了副本,那么副本就很難繼續運行了,沒辦法繼續的游戲世界不在了,系統就會回收掉游戲內npc的數據,你的數據被回收了,然后被投放在了這個世界。”
孫墨是從許子越和其他玩家的談話那里就意識到了世界是個游戲,奧斯頓也知道,顧澤因為游戲副本的特殊陣營模式也知道。只有小人偶不知道。
所以他想要脫離他的游戲世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世界不過是個游戲。
可是許子越從他的話里知道了小人偶他走出了人形村。
沒有了小人偶的人形村,就算有其他的人偶也無法運作下去。
這其中的原因很可能是小人偶其實掌握了什么關鍵手段,只有小人偶在,其他人偶才能繼續存在。
總總原因之下,世界無法運作了。
沈辭努力的分別許子越話語里的“boss”、“npc”以及其他的一些詞匯,好在他經歷過了許多,也大概知道這些詞的意思了。
沈辭卻說道:“你說錯了。”
“哪里說錯了?”許子越覺得自己的推理很合理,應該是不具備破綻的。
“我走了很多地方。”走到他就快要放棄了,才終于到了這里。
“那和我說的不沖突吧。”
“你說的村子會因為我不存在可我從里面出來,到在這里已經過了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
沈辭歪了歪頭,那是一個偶爾會出現在小人偶身上的動作,“十、百或者是幾千年。”
許子越愣住了,這一點,他確實是沒想到。
他找了很多地方,在很多位置都有過停留,然后最終到了這里。
許子越喉嚨有些發干:“那這期間,你一直都在走?”
“沒有。”
“你會遇到其他人嗎?”
“會。”
“他們會各種各樣的死嗎?”
沈辭又點了點頭。
許子越大概知道了。
“你遇上的可能都是玩家,你每停留的一個地方都是一個游戲但是你自己沒有意識到。”最有可能的是,他已經因為離開而玩壞了無數個世界,最后,才被投放在了這個自己會來到的游戲。
孫墨也說過過了很久。
只要他再向孫墨求證一些,他是不是也經歷了許多世界,就能知道結論了。
要么是他和boss所經歷的時間線不同,他一個個的游戲在玩,boss們就經歷了無數個世界。
要么,就是數據被拆分了,那些不同的數據被分在了不同世界,但因為種種原因可能類似于小人偶這種,如果每一段數據都在做“尋找”的事情,找不到就走,那么這么多boss數據在同一時段造成了同樣的結果把游戲世界給玩沒了。
于是就會產生數據回收,重新組成原本的模樣,被塞到這里。
這種推測是因為前幾個世界boss或多或少都有著互相關聯而產生的。如果不是因為這些,許子越也不會大膽的往這上面去猜。
沈辭看著陷入了沉思的許子越問道:“你是玩家?”雖然之前否認了許子越,可其實他并不笨,前后一推測就能猜到許子越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但是那些許子越所說的玩家,一個個的都想要
沈辭又問道:“你也想殺了我嗎?”
“不我不是。”許子越連忙搖頭,“我、我是”
許子越憋出一句:“是想要你喜歡我。”
沈辭想起來了。
他確實是說了喜歡之后,許子越才離開的。
“我不會再說了。”
許子越差不多也猜到了這種結果,不過目前這個不是最重要的。
“你對我說的那些事沒什么感覺嗎?”
“只要你在。我可以一直做boss。”
許子越:“”挺好的,這么快就接受了新身份。
可是這樣的話,怕是另外一個就要炸了而且面前的這一個應該也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和另外一個的事情的。
要想一個辦法說服他
“我知道了,不讓你走的辦法。”
不,很難畢竟奧斯頓的前車之鑒還擺在那里。
許子越猶豫了幾秒,說道:“其實我在遇見你之前,還去過其他世界。”
沈辭皺了皺眉,雖然不太滿意,但還是點了點頭,聲音有些郁悶,“嗯。”
這種模樣倒是有幾分小人偶的樣子。
“有個人睡醒后下意識的就回答了我”許子越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比起許子越所說的后果,讓沈辭更難受的是“睡醒后”。
“你們一起睡覺的?”
許子越表情一片空白:“呃”
沈辭:“”
兩兩相望半晌之后,還是終于等到了許子越的沈辭退后了一步。畢竟已經都發生了,他再生氣也沒有辦法。
“之后你只能抱著我睡。”
許子越一聽,沈辭的話里貌似不是指的許子越以為的“一起睡覺”,而僅僅只是躺在床上一起睡覺。
不是許子越以為的那種。
如果是的他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反駁,可不是是他的想法太有顏色了,還是小人偶根本就沒有那種概念?
“至于回答你,我有辦法。”沈辭牽著許子越離開了焚化處,然后坐電梯到了二樓。
二樓的哭喊聲傳入許子越的耳朵里,許子越站在了電梯里,不太想出去。
沈辭突然一愣,然后抬手按上了關門鍵。
他聲音有些懊悔還有些委屈,“我忘了。”
雖然他只記得許子越在樓梯里怕黑,但是時刻要把許子越放在自己視線內的他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許子越的表情。
許子越不愿意聽到,那就不要聽。
沈辭按了十三層的按鈕。
“你忘什么了?你要去二樓?做什么?”聲音雖然有感染力,但也不是在他不能承受的范圍內。他只是需要再緩一緩而已。
所以許子越跟著又按了一下二樓的鍵。但電梯已經直接升到了十三樓。
“不用了。十三樓也行。”沈辭沒有回答他要做什么。
可到了十三樓,沈辭就直接牽著許子越找了個房間進去。
這個房間里的墻壁掛著密密麻麻的四肢,只有中間的工作臺上,放著各種工具以及一個還未完工的腿。這些四肢,都是和人身體比例相當的
“這些是”
“是假肢。不過裝上后比自己的能更好使用。”
這種工作交給沈辭來做還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許子越余光掃到沈辭拿起了一把剪刀,然后伸出了舌頭,再抬起手
許子越身體比思維更快的上前奪過了剪刀,驚得完全無法控制表情,“你做什么?!”
沈辭眨了眨眼,笑瞇瞇地說道:“這樣我就不能讓你通關了。”
許子越看著沈辭,表情又是生氣又是難受在沈辭還打算奪過剪刀的時候將手里的剪刀背在了身后,不給沈辭。
“怎么了?”偏偏這個人還不自知。
許子越低垂著眼,不太敢去看沈辭的表情:“你就算你不說其他的npc說了,我一樣會走的。”
往許子越伸過來的手一頓,然后緩緩的收了回去。
“那樣的話他們的舌頭也不用了。”
許子越猛的抬起頭看著沈辭。
“騙你的。”沈辭看著許子越,“這樣的話,你不要見其他人了就好了這樣行嗎?”
這樣的話,和在人形村又有什么區別。
許子越騎虎難下,陷入了死循環。可要是不破局的話,這種情況就很糟糕了被關著只能見一個人的話即便是顏控到他這種地步的人也做不到。
許子越把剪刀放回了桌面上,沈辭看了一眼也沒有再拿回來了。
許子越想了想,只能擠出一句:“你知道其他的沈辭嗎?”
沈辭點了點頭,“我是從第七療養院過來的,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我見過其他兩個沈辭了。”
“他們放過我過來的。”
“你是數據你覺得你會陪我像是人一樣直到死,可是你就算不是人偶了,也不會老,但是我會。”
沈辭似乎猜到了許子越要說什么,“那我就把你做成人偶,我們就一直”他想起了許子越知道他被他做成人偶之后的事。
許子越討厭那樣。
許子越別過了臉:“所以你說的那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就算你把我關著,不讓其他人說,你自己也不說,到最后只會是你一個‘人’。”
沈辭抿著嘴不做聲。
空氣沉默了一分鐘,又或者是兩分鐘。
“你不喜歡我。”沈辭看著許子越,想起了自己被許子越從萬千個人偶中選中時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可這個時候再想起來,那就像是一個玩笑。
“我喜”沈辭硬生生的住了嘴,“我愿意和你一起死,但是你不愿意和我一起活。”
他又重復了一遍:“你不愿意和我一起活下去。”
許子越忍不住抬眼看向了沈辭,卻見說完話的沈辭緊緊抿著嘴,只一雙充滿悲傷的眼睛看著自己。
那臉頰上的淚痕是他作為人偶的時候再難過也不會有的,可他現在是“人”了,能哭了。
可即使是這樣,他也不是許子越要的人。
許子越不愛說謊,可他最大的謊言就是“我喜歡你”,他覺得他不是被騙的唯一一個,但是明明被騙了,他還是不想許子越將這件事捅破。
如果能一直騙著他就好了。
“我沒有騙你。”許子越無措的抬手抹去了沈辭臉上的濕意,但他一抹掉馬上就有新的了,可偏偏這個人一聲不吭,就掉眼淚。
明明掉眼淚在一個男人身上太過于不協調了,但許子越就是心疼得不行。
“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在想辦法解決了,我過來就是在想辦法解決了。”許子越抬起兩只手,給沈辭擦臉,可他的解釋沈辭聽了就像是沒聽一樣,還是自顧自的掉眼淚。
半晌,許子越急得紅了眼眶,卻又感到無力的放下了手,“我是騙了你但是我喜歡的事沒有。我還答應了其他人一些事。我真的在想解決辦法了。”
“如果你是數據的話,那我只要拿到你的數據,或者說是你拿到你的數據,我們就可以自己修改了,不被系統掌控。好不好?”
終于,一直不做聲的沈辭說話了。
“怎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