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遞過來的,是一條銀光燦燦的項鏈,由細細的節串環環相扣而成!
剛開始的時候,吳若藍以為這只是銀的,街上隨便一個擺地攤的都能買到,值不了幾個錢,但仔細看才發現,那不是銀,而是昂貴的鉑金,做工也十分精細考究,絕不是哪里都能買到的。
這么大一條鉑金項鏈,放在十幾年前的話,少說也值個幾萬塊吧!
不過真正讓吳若藍色變的,并不是項鏈,而是項鏈的下端,那兒還掛著一個形狀奇特怪異的玉佩,那是一個似佛不像佛,似觀音又不像觀音的人物,擺著雙手合什,單腳勾起,一腳站立的造型,就如武俠小說中的金雞獨立招式!
不過這奇特的造型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塊玉的顏色與質地。
綠,濃濃的綠,濃得化不開的綠,整塊玉佩入眼的感覺就是綠。細看之下,綠中又仿佛乏出藍的色調,但這絕對是極綠之后造成的錯覺。
它的綠,就像是綠得會流油,隨時都可能滴出來一般,
為了看得更仔細清楚,吳若藍將玉佩舉起來,對著外面折射而來的光線細。
日光下,玉佩顯得更是光滑圓潤,晶瑩剔透,里面透出一種凝重的湖綠色,換一個角度,又成陽綠色,變幻莫測,十分的神奇。
翻轉玉佩,發現上雕刻著一個名字與日期:林昊,1997年7月1日。
這,無疑就是林昊的名字與出生日期,而上面的字蒼勁有力,透入玉體,與玉佩渾然一體,顯然并不是玉佩買來之后再粗糙的加上去,而是在玉佩制作的同一時間刻畫的!也就是說這很可能是一件長輩送給林昊的出生禮物,而且是至親!
吳若藍只是個小護士,不是古董專家,可她就算再沒見識,再沒眼力勁,也能看出這塊玉絕非凡品。
這,無疑也意味著,林昊可能有著一個不俗的身世。
看了半響之后,吳若藍示意林昊勾過頭來,然后重新將玉佩系到他的脖子上,然后道:“林昊,如果你真是我們石坑村走失的話,我覺得找出你的身世并不難,咱們只要下午回去的時候,找到林伯,讓他把村里姓林的人全都找來,問問誰家曾在十幾年前不見了孩子,那就一清二楚了!”
林昊搖頭道:“姐姐,雖然我很迫切的想找到自己的家人,但我并不希望太多人知道,這一次要不是你一直逼問我身份證的事情,我也不會跟你說。”
吳若藍疑惑的問:“為什么?”
林昊猶豫了一下,終于道:“因為我是逃回來的!”
吳若藍又被弄得愣了一下,“逃回來?從哪逃回來!”
林昊道:“從國外,確切的說是從國外山上的一個城堡。”
吳若藍聽得眼前冒起無數小星星,忙問道:“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你被拐走后發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會在國外的?”
林昊緩緩的訴說道:“我被那個人販子擄走后,又數次被販賣,最后一次,我跟別的很多小孩被裝進了貨柜箱里,然后貨柜箱就開始了漫長的搖蕩,雖然我被關在貨柜箱里面,但我知道我們肯定已經被裝上了一艘大船,在海上航行,那是一段不分白天黑夜的漫長日子,也是我一輩子的惡夢,因為每一天,身邊都會有小伙伴離世,每一天都有人把他們的尸體拖走扔進大海,那個時候,我就告訴自己,不論如何,必須得活下去。”
聽到這兒,吳若藍的眼眶就紅了,手也情不自禁的握住了林昊的手。
林昊感激的看她一眼,繼續道:“當貨柜箱終于再次打開的時候,我們已經到達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可和我一起裝進貨柜箱的小孩,已經少了一半!當我從貨柜箱里走出來的時候,我以為惡夢終于結束了,誰知道那僅僅只是惡夢的開始!”
吳若藍十分緊張,忙問道:“然后呢?”
林昊道:“姐姐看過一個電影叫《赤裸特工》嗎?”
吳若藍點頭:“看過!”
林昊道:“之后那幾年,一直到我十二歲以前,我就是像電影里的情節那樣過來的,但有區別的是,我們全是男的,訓練更徹底更全面也更加極限,彼此間的斗爭也更殘酷,在訓練結束的時候,和我一起的那一百多個孩子,僅僅只剩下十個。之后我們就被分開了,我不知道那九個孩子去了什么地方,又做怎樣的事情……”
吳若藍急急的打斷他問道:“你呢?你被弄去了哪里?”
林昊道:“我被弄到德國的一個古老城堡,不過那兒與其說是一個古老的城堡,不如說是一個戒備最森嚴的軍事基地,同時也可以說是一個最先進的醫學研究院,因為那里有一班極為瘋狂極為變態極為恐怖的醫學狂人,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他們是世界頂尖的醫學科學家,他們有中醫,有西醫,有中西醫,有苗醫,有藏醫,有蒙醫,壯醫,維醫,印度醫,瑪雅醫……甚至還有巫醫,我剛開始的任務是協助他們護理來自全球各地各種各樣的奇怪病人,他們所患的幾乎全都是疑難雜癥,像是吸毒這種只是碎料,送來之后,他們都懶得用常規的辦法去給他們戒毒,只是當他們是小白鼠一樣做新的研究嘗試。”
吳若藍聽得目瞪口呆,櫻唇都不知不覺得微張,仿佛等待接吻似的,半響才問道:“后來呢?”
林昊道:“后來他們見我小小年紀竟然能將每個病人的病情,病情變化倒背如流,甚至還能猜測出必定出現的變化,覺得我很有學醫的天分,于是把我調出病房,讓我輪流的跟隨他們學習,十六歲的時候,便讓我上手術臺打下手,只是半年時間,便讓我開始獨立手術,然后就是各種各樣無休無止的手術。再之后,幾乎所有送來的新病人,都交由我接診,我最多的時候,是同一時間管理著一百四個多個特級重病號。”
吳若藍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櫻唇張得更大。
林昊提醒她道:“姐姐,你要流口水了!”
吳若藍這才醒過神來,忙合緊嘴,并伸手輕抹一下,臉雖然紅,卻忍不住問道:“既然那個古堡戒備那么森嚴,那你是怎么逃出來的呢?”
林昊道:“我把自己弄死了!”
吳若藍被嚇了一跳:“啊?”
林昊忙道:“姐姐別緊張,那不是真死,只是假死。在古堡中呆了那么多年,我學會了很多東西,當然也學會了制造藥物。當我發現每當病人中每每出現死亡,他們就會立即將尸體送出古堡去火化的時候,我就開始有意的研究一種可以讓人呼吸心跳全部停止,就是像烏龜冬眠那樣的假死藥物,經過一年的努力,我終于研究成功了,而那個時候,我的工作量也早已大到了普通人不能承受的極限,所以我吞下藥物假死后,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我是過勞死!”
吳若藍推測道:“那你就這樣逃出來了?”
林昊搖頭,“不,我差點兒就失手了!”
吳若藍心頭一懸,急聲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林昊道:“或許是看在我為古堡工作了那么多年,又或者是和我一起那么長時間,多多少少有點感情的份上,他們不但沒有動我的尸體,甚至沒讓人立即送去火化,反倒在古堡之中給我舉行了喪禮,而在喪禮沒有完全結束的時候,我體內的藥效就已經過了,那個時候我躺在棺材之中,蓋子還沒釘上,他們都是醫學界中的翹楚,只要其中有任何一人仔細的看我一眼,便會發現我是假死。然后我的下場便會慘不忍睹,身體會被活活解剖,器官被分離移植,將我的身體掏空之后,那些變態可能還會用營養液讓我的腦袋活著,讓我嘗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盡管林昊此時已經逃出來了,但吳若藍仍是聽得心驚膽顫,毛骨悚然,緊張無比的問道:“那后來怎樣了?”
林昊道:“值得慶幸的是,那個時候已經過了遺體瞻仰告別式,并沒有誰再來看我一眼,然后我就被埋葬在離古堡幾十公里之外的科斯墳場,再之后我就用陪葬的手術刀,一點一點的將棺蓋挖出一個洞,又經歷了千辛萬苦才逃回來的。”
吳若藍聽完之后,整個人都徹底的傻住了,好半天才喃喃的問道:“林昊,你跟我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姐姐,這樣的事情,我騙你做什么?”林昊苦笑連連的道:“如果被他們知道我還活著,不但古堡的人不會放過我,就連培養我的那個殺手集團也不會放過我的。所以尋親這件事情,只能隱秘的進行。我真的不希望他們知道我還活著!”
吳若藍忙不迭的點頭道:“林昊,你放心,你的事情我絕不會跟任何人說,我也會揭盡全力的幫助你的。”
林昊感激的看她一眼,張開雙手道:“來,姐姐抱一個!”
吳若藍下意識的就要揚手去抱他,只是手才揚起便迅速清醒過來,臉紅耳赤的罵道:“臭流氓,又想占我的便宜。”
伎倆被識穿,林昊訕訕一笑,再次發動車子,打了方向燈后,一邊留意著后方的車輛,一邊緩慢的變道向前,然而在他就要駛入主道的時候,一輛保時捷毫無預兆的從后面挨著沖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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