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打定主意后，我讓陳盼把單反拿著，找了個空位坐下，語重心長的問她，“你所理解的工作是什么樣子的？”
    “當(dāng)然是……”她不知所措。
    “在你眼里，工作是，朝九晚五，忙那些永遠(yuǎn)也辦不完的事情，寫無窮無盡的報告，領(lǐng)一份連蘋果6都買不起的薪水嗎？”我問。
    “不是。”陳盼回答。
    “看來你還是有鴻鵠之志的嘛。”我笑道，“好多年輕人很傻很天真，我以前也是一樣，以為只要努力，奮斗，拼搏，就能升職加薪，成為白領(lǐng)，拿一份令人羨慕的薪酬，現(xiàn)在的你也是這么想的吧？”
    陳盼美目看著我，輕輕點了點頭。
    “天真，在社會里，不是你努力就能得到回報的，這個社會充斥著不公平，有才華的人得不到施展，有背景的垃圾卻踩在大家頭上。”我說著頓了頓“你現(xiàn)在可能不懂，但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jì)就會明白了。”
    “前輩，你在公司不就是首席攝影師嗎，你工資應(yīng)該很不錯吧，為什么這么說？”陳盼問。
    “高個毛線，誰跟你說我是首席攝影師了？你告訴我，我保證打死他。”我說。
    “是經(jīng)理說的。”陳盼小聲道。
    我高高舉起的拳頭瞬間放了下來，干咳了兩聲，“經(jīng)理那是忽悠你的，我的名片上確實寫著首席攝影師，但有卵用？工資和隔壁老王還不是一樣的。”
    陳盼無語，可能是被我的氣勢所打壓，再加上她剛進(jìn)入公司，不敢亂說話。
    其實那個首席攝影師的名頭對我來說是極其有用的，去外面接單，拿出名片遞給別人，別人立馬就會刮目相看，雙手伸開握手。
    而我之所以跟陳盼說這個沒用，是我為接下來的話做的鋪墊。
    “小盼哪，經(jīng)理給你實習(xí)期的工資是多少啊？”我問。
    “一千五。”陳盼很直接的告訴了我。
    我不禁在心里再次暗嘆她的天真。
    “這么低啊？”我問。
    陳盼低下頭，“嗯。”
    “那你一個月開銷夠嗎？你不是本地人吧？在外面租房子吧？”我問。
    “我現(xiàn)在還住在學(xué)校。”陳盼說，“一千五確實太低了，但我現(xiàn)在沒時間繼續(xù)找工作，學(xué)校下個月就要趕我們了，所以我得盡快入職，早點拿工資。”
    聽了陳盼的話，我嘴角上揚(yáng)，“到時候市區(qū)租個房子都得一千多了，剩下的錢，你吃飯都不夠啊。”我假裝替她考慮道。
    陳盼點了點頭，表情有些傷感，“是啊。”
    “你先看看這個。”我說著，從背包里拿出我們公司的服裝雜志遞給她，然后翻開林總在我們上面打內(nèi)衣廣告的那一面。
    陳盼看了看，臉紅了一片，“前輩，這是？”
    “這是我們的客戶林總，下一期他打算上最新款的內(nèi)衣，最近在為模特的事情操心著呢。”我說。
    陳盼疑惑的看著我，“前輩你的意思是？”
    “你愿不愿意做這個模特？林總給的薪酬不錯的。”我問。
    “可是，這樣不好吧，公司是請我過來做攝影的，怎么會讓我兼職模特賺外快，經(jīng)理知道了肯定會開除我的。”陳盼緊張道。
    “公司是允許這樣的，我剛來的時候和你一樣，身無分文，那時候攝影還是經(jīng)理親自去拍，客戶沒有模特，他也是讓我頂替。”我說，“當(dāng)然了，公司是允許我們免費(fèi)給客戶幫這個忙，但林總信得過，他那邊忙才讓我張羅，他不會吧給錢的事情捅出去的。”
    陳盼還是有些擔(dān)心，“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了，林總答應(yīng)給兩千，這兩千我一分不少都給你，也省的我去外面給他找模特，你也能掙兩千塊，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我說。
    其實，事情并不是這樣的，林總給模特的是三千，我給陳盼兩千，自然是要黑了那一千。
    公司明令禁止接私拍，所以我忽悠陳盼是為公司拍，是為林總下一期在我們雜志上的廣告拍的，這個我不擔(dān)心她到時發(fā)現(xiàn)真相而無法圓謊，因為拍了以后，她收了錢自然不敢聲張。
    陳盼聽了我的話，猶豫著，一副思考的樣子，但她并沒有直接拒絕。
    女孩子我見得多了，她這是需要我最后給她打一針強(qiáng)心針。
    “兩千塊呢，比你現(xiàn)在一個月的工資還多，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只有找別的女孩子了。”我說。
    陳盼果然中計，“前輩，我倒是愿意，只是怕公司知道我收了錢，我這才剛?cè)肼殻绻婚_除就慘了……”
    我壞笑，“林總不會說，我也不會說，只要你自己不說漏嘴了，沒有人會知道的。”
    “可是我還是有些擔(dān)心。”陳盼說。
    “林總跟我們合作這么久了，我們公司的情況他很清楚，另外，兩千塊錢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他百分之百不會說。”我說，“你一個新人，又是我徒弟，我肯定不會坑你，坑你就是坑我自己，你應(yīng)該能夠理解吧？”
    陳盼聽了點了點頭，“我絕對相信前輩。”
    “那這事就這么定了？”我問。
    陳盼泯著嘴，點了點頭。
    “行，今天晚上你回去就好好洗洗，頭發(fā)一定要洗干凈了，明天咱們就去拍。”我說。
    陳盼聽我這么說，害羞的低下了頭。
    見事情已經(jīng)搞定，我這才安下心，本來我準(zhǔn)備玩一會電腦，可陳盼她不玩，讓她干坐著也不好，以前帶的新人都是男的，他們見我?guī)麄冞M(jìn)網(wǎng)吧一個個高興的不要不要的，不過陳盼這丫頭卻讓我為難。
    “要不，給你放半天假，下午五點回公司集合。”我說。
    陳盼聽了，沒有答應(yīng)，“前輩，我還是跟著你吧，我也沒地方去。”
    “額……”我無語，“那我們走走吧，看下午曬曬太陽好了。”
    陳盼聽了點了點頭。
    一路上陳盼問了許多關(guān)于公司的問題，我沒有跟她講太多，新人嘴巴不嚴(yán)，如果她聽了之后出去亂說，就不好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等到下班的點，我才帶她回了公司，打卡之后便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我將所有的裝備全部拿齊，立刻就帶著陳盼出發(fā)，直奔林總的地兒。
    林總安排拍照的地方不是酒店，也不是攝像館，而是他家，他家是個小別墅，兩層樓的那種，一樓大廳十分寬敞，不僅裝飾的很歐式，就連沙發(fā)都是巴洛克風(fēng)格的，特別適合在上面拍性感內(nèi)衣。
    陳盼見到林總后，十分拘謹(jǐn)，說話都是很小的聲音。
    林總見到陳盼，眼睛發(fā)直，上下來回打量了陳盼好幾遍，才伸手和陳盼握手，“這個小姑娘不錯，不錯。”
    陳盼低著頭，不敢答話。
    “當(dāng)然不錯啦林總，為了你這個廣告，我連我女朋友都叫來了，就是為了把你的新款拍好。”我說。
    “女……女朋友？”林總詫異道。
    “是啊，她就是我女朋友。”我說。
    “哦哦，難怪氣質(zhì)都不一樣，梅導(dǎo)果然有眼光啊，哈哈。”林總客套道，“好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拍攝了，我去樓上，到時候拍好了讓我看看。”
    “OK。”我說著，從包里拿出單反相機(jī)，擺出一副就要開工的模樣。
    林總見狀，便笑呵呵的上樓去了，留下我和陳盼在樓下。
    陳盼見林總上去后，才小聲問我，“前輩，你剛才……”
    我苦笑，“我不說你是我女朋友，林總肯定會打你的壞心思的，找你要電話號碼天天騷擾你。”
    陳盼聽了，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好了，抱歉的話我就不說了，我們快點開始吧。”我說，“那邊是衛(wèi)生間，你去把衣服先脫光了。”
    我說完，把要拍的內(nèi)衣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