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著煙，小優迷離的看著我，表情突然變得黯然，“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女孩特別討厭？”
    “為什么？”我問。
    她自嘲似的冷笑一聲，“做我們這一行的，表面上看起來風光，但實際上……哼……”
    她說完低著頭，似乎看著香煙上不停飄起來的青煙。
    我覺得，人活著嘛，還不都是為了生計，她雖然是干那一行的，但我覺得不論是做每一行，都值得被尊重，除了盜竊搶劫害人性命的勾當。
    就說小優這一行吧，其實她們付出的，比任何人都多，比起那些制假售假的人，她們掙的錢，可是有血有淚的。
    “那個曲少，真不是人！”小優突然狠狠道。
    “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他怎么打你打得那么狠？”我問。
    小優苦笑，她深吸了一口煙，然后朝遠處突出煙氣，“他不是人，他簡直就是個瘋子。”
    我聽的云里霧里，還是不清楚事情究竟是什么樣子的，其實我想知道的是，那個曲少究竟想玩什么，嚇得小優逃跑，而且被抓住后打成那樣她都不愿意接曲少的單。
    “他怎么瘋了？”我問。
    小優見我問，她凝視著我的眼睛，見我沒有移開目光才問，“你真的想知道？”
    “想。”我毫不猶豫道，說實話，我真的很想知道曲少到底什么口味。
    “也罷，反正做這一行也不在乎臉面了，我就告訴你吧。”小優說著頓了頓，“那個曲少，要我做他三天母狗。”
    “噗……”我直接噴了，手上的煙差點掉在床上。
    小優看見我的反應這么大，立刻低下了頭，然后解釋，“我不愿意，所以拒絕了他，沒想到他竟然會那樣對我。”
    “額……”我還沒緩過來，而我腦海里頓時就冒出一個畫面，小優戴著項圈趴在地上，而曲少則高高在上的抓著鏈子，拉著她走。
    “你覺得三十萬值不值？”她突然問。
    我本來想的是，她明明是一個人，卻要做別人的狗，那任憑是誰也不可能答應，人都是有尊嚴的。
    但她說三十萬……
    三十萬啊！相當于一天可以賺十萬了，天底下哪有這么賺錢的事兒？不覺，我的觀點有有些改變了，尊嚴雖然重要，但尊嚴能當飯吃嗎？
    有飯吃的時候當然沒人愿意放棄尊嚴去給別人做狗，但如果餓了好幾天或是家里有重癥的親人急需錢治療呢？那個時候，恐怕沒有幾個人還會把尊嚴掛在嘴邊了。
    “這個看你吧，其實國內很多人喜歡玩s&m的，如果正好你也喜歡，那就可以掙這個錢。”我說。
    “是嗎。”她反問。
    “也許吧。”我說。
    小優聽了，苦笑一聲，“看來你對我們這個行業并不是很了解。”
    “確實不了解。”我說。
    “做我們這一行的女孩，其實比任何人都看重自尊，你肯定不信，覺得我說這個很可笑，覺得這完全就是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她說著，很用力的把煙頭按滅似乎跟這個煙頭有著深仇大恨一樣，過了幾秒她才說，“但你如果做過這一行你就會知道，一個人的尊嚴越是被別人踐踏，她的內心就會越發渴望被尊重，你看做這一行的哪個姐妹不是拎名牌包穿名牌衣服的，她們把辛辛苦苦掙來的錢買那些，無非就是想讓人覺得她們有錢覺得她們高貴罷了。”
    我聽了，心里有點不舒服，她說的對，那些做模特的女孩跟他們不也是一樣的嗎，她們用青春的資本掙錢，出賣笑容，露肩露腿，不就是為了得到別人沒有的生活，活出自己的精彩嗎。
    “每個人不都是這么想的嗎。”我嘆息，其實又有誰不想過上比別人更好的生活呢，只不過每個人的選擇不同，有的人選擇老老實實勤勤懇懇的工作掙錢，但有的人卻選擇外圍這條捷徑。
    “你呢？如果給你三十萬，你愿意給人做狗嗎？”她問。
    “額……”我蛋疼道，說實話，三十萬都可以付個首付了，如果不買房拿來做生意，那可以進多少貨啊。
    “你愿意嗎？”她見我猶豫又問。
    “不愿意。”我說。
    “你不覺得三十萬是個很不錯的數字嗎？”她問。
    “確實很不錯，但我不會要。”我說，“我有穩定的工作，收入也還行，所以用不著。”
    她聽了，苦笑，“可是，那樣你很難發家的。”
    “我不需要發家致富，我只要有一個體貼我，能安心過日子的女人就心滿意足了。”我嚴肅道。
    小優聽了，盯著我看了好久，語氣帶著深意，問我，“你說的是真的嗎？”
    “這還有假啊？”我反問。
    “現在有這種想法的男人很少了。”她說。
    “是嗎。”我苦笑。
    她朝我這邊挪了挪，離我更近了些，此時，我更清楚的看見她嘴角的淤青，不過她臉上的腫已經消的差不多了，但總歸是沒有早上的時候見到的她漂亮。
    但縱是如此，我還是覺得她很美，劉玉梅和林麗都無法跟她相提并論，就連陳盼還有諾娜都比她稍稍遜色，要說諾娜，那已經是女神級別的了，可跟早上化了妝穿著連衣裙的小優比起來還是差了那么一小撮。
    “你有女朋友嗎？”她突然問。
    “你問這個干什么？”我反問。
    “我挺羨慕她的。”小優說。
    “羨慕什么。”我問。
    “羨慕她能找到你這么好的男朋友。”小優說。
    “我有什么好的，要房沒房，要車沒車，釣絲一個。”我說。
    “其實跟心愛的人在一起，有沒有房有沒有車，這些都不是問題。”小優說。
    “但是現在的女孩哪還有這么想的，現在的女孩結婚，首先就要看男方有沒有房和車，如果沒有，就會直接pass掉，毫不留情的。”我說。
    “你說的只是一部分罷了，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是那么想的。”她說。
    “那你呢？”我問。
    “說出來怕你不信。”她說。
    “你不說怎么知道我不信？”我問。
    “那我告訴你吧，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和自己喜歡的人能夠一生一世相守在一起，沒錢可以一起去賺，沒房可以租，沒車大不了走路。”她說。
    我苦笑，心里卻是不信她的說辭。
    畢竟她如果真的像她說的那樣，那她跑來做外圍女干什么？
    以她的姿色，完全可以找到一個愛她的高富帥，然后在家相夫教子，做一個賢妻良母。
    “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她說。
    “我不是不信，只是稍微有點懷疑罷了。”我笑道。
    “其實我也不想做這個的。”她說，“只是進入這一行后，再想全身而退，已經不可能了。”
    “那既然你之前就是想找個好男人過一輩子，又何苦進入這一行呢？”我問。
    “身不由己。”她說。
    我嘆了口氣，不自覺又摸出香煙然后叼起一根引燃。
    “可以再給我一支嗎？”小優問。
    “女孩子抽那么多，對皮膚不好。”我說。
    “就一支。”她說。
    看著她想要的模樣，我再次心軟，又給了她一支，并再次幫她引燃。
    “你想知道我為什么進入這一行嗎？”她問。
    “為什么？”我問。
    她深吸一口，然后吐出煙氣，白腿則疊在一起，交纏起來，似乎是因為想起什么不好的回憶，她的雙臂也環抱起來。
    “你真想聽？”她似乎覺得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我見狀，也吸了口煙，吐出煙氣后，嚴肅道，“真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給任何人聽的。”
    小優聽了，這才緩緩道來，原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