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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白癡,為何視而不見?還有一點,本書無論成績好壞,不會因一言而廢:)這一章、包括下一章都是小飛寫的比較滿意的章節(jié),諸位細細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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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方競爭,謝極看的心驚膽戰(zhàn),拓跋郁律看著津津有味,程翯卻是不斷訓斥青山村的少年獵戶們不要丟臉輸了場子。
令狐艾捏著山羊胡子默默無語,王烈卻是大聲叫好。
在王烈看來,什么時候,什么隊伍都是有競爭才有動力,而且有序的競爭也是讓他們互相發(fā)現(xiàn)對方的優(yōu)點與自己的不足的好機會。
否則都如當日的冉瞻一般,桀驁不馴,仿佛天下就是老子第一一般,那早晚要在敵人手上吃大虧。
想那冉瞻,多傲氣的一個人,在輸給程翯后卻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遇到事情不但謹慎起來,更不會狂妄的去輕視對手。
所以說,還是老一輩**家說的好:失敗和挫折教育了我們,讓我們在稱王稱霸的道路上更加成熟。
這樣的成長和轉變,正是王烈樂于看到的。
不過,畢竟眾人行走的是山路,對于從小在山里長大,又經過王烈?guī)淼暮笫澜涷炗柧氝^的林海他們更占便宜一些。
一日下來,冉瞻和手下十名兵卒累的氣喘吁吁,渾身上下更是被樹枝、荊棘刮的到處是傷痕;蒙渾和那幾個胡人騎士,開始還氣定神閑,后來戰(zhàn)馬數(shù)次差點失蹄掉下山崖,就再也不敢策馬奔走,后來更是心疼坐騎,牽著戰(zhàn)馬順著羊腸山路緩慢前行。
反觀林海等十人,卻是氣定神閑,甚至在路上還順手打了幾只山豬、野雞之類的禽獸,采摘了很多野果,準備宿營的時候給大家分享。
冉瞻這個時候,已經對青山村的眾獵戶敬佩不已,纏著林海學些如何在山林中辨識蹤跡、設置陷阱。
冉瞻這方面悟性頗高,加之王烈在雞鳴寨就交過他們一些,林海又傾囊傳授,不一刻,冉瞻就能獨立布置陷阱,而且像模像樣,林海連聲稱贊冉瞻天才,冉瞻哈哈大笑,卻并不如以前那般自傲。
蒙渾卻是還有幾分不好意思,林海卻也不在意,直接告訴他們該如何避過障礙,在山路上又該如何避免損傷戰(zhàn)馬,蒙渾自然感激不盡。
如此,行了一日,最后眾人走出了約有四十余里,選擇了以前王烈他們打獵時發(fā)現(xiàn)一個小山谷宿營安頓你下來。
這一片山谷,背倚一片懸崖絕壁,側面卻是一片低矮起伏的山林,前方正好有兩個個山頭擋路,山口中的火光完全可以被遮掩住,而只要在那山包上設置好暗哨,前邊山路上若有人經過,則可第一時間就觀察到。
這小山谷還是當年王烈和林海他們打獵時候發(fā)現(xiàn)的,一直以來就是他們進山休息的秘密基地。
山谷中,勞頓了一天的眾人圍著幾堆篝火坐在一起,手中裝著燒酒的皮囊在眾人手中來回傳遞,人們不時抿上一口抵御秋夜的寒冷。
篝火上烤著摸了鹽巴的山豬,金黃的油脂不斷滲出表面,濃郁的味道更是不斷沖進眾人的鼻翼。
王烈不斷轉動山豬,一旁林海和程翯負責幫廚,遞上各種調料。
等烤肉考好,王烈將頭三塊烤肉分別給令狐艾、拓跋郁律和謝極三人。
這是青山村的規(guī)矩,遠來是客,長者為先。
不過令狐艾似乎并不領情,嘀咕著:“我有這么老么,我還很年輕……”
但當那外焦里嫩的烤山豬肉一入口,這家伙的滿嘴抱怨立刻化為食欲,也不顧的什么文士、夫子形象。
拓跋郁律和謝極也是贊不絕口,都說著烤肉時平生第一的美味。
這話雖然有客套夸張的成份,但看一個兩百多斤的山豬不一會就被山谷內的眾人消滅,足見王烈手藝之好。
吃的高興,喝的興起,蒙渾和一干草原漢子還圍著篝火跳起了舞蹈,雖然略顯粗狂,但夾雜著悠遠悲傷調子的舞蹈,卻還是吸引了眾人。
“雄鷹飛翔在自由的天國
只有巍峨的峰巔才生長圣潔的雪蓮
遙遠的阿媽把我期盼
終有一日我要回到草原
手執(zhí)著潔白的雪蓮
為你送上我這一生的眷戀
阿媽阿妹,我再也不會離開
我的心將如盤旋在帳篷外的雄鷹
不再走遠”
拓跋郁律一邊哼唱著,一邊給王烈等人翻譯這歌曲的大意。
眾人說笑、交談著,白日里的競爭和疲倦,這時卻化做惺惺相惜。
男人的友誼就是這么簡單,只要看順眼了,就可以推心置腹。
眾人陶醉在秋日的夜風中,王烈和程翯此時卻帶著微醺的醉意避開了眾人,兩人并排走進了林子。
兩人進了林子,尋了一處干爽的地方并排坐下。
此刻,兩人背倚著一棵大樹,抬頭透過枝葉,就能看見一輪明月正遙掛天邊。
“今晚的月亮好亮好大。”
程翯喃喃自語,這個白日里在山路疾走,不輸男兒的少女,此刻雙眼里全是明亮的月光,嬌嫩的臉龐更如鍍上了一層柔和光彩的白瓷,分外光潔動人。
王烈看著身畔的佳人,心下微動:“月亮再美,也不及阿瓔千分之一明媚。”
程翯聞言,白瓷的臉色浮現(xiàn)出絲絲釉紅般的色彩,那紅潤如朱,從臉蛋蔓延到修長的脖頸:“阿烈,你休要取笑我,你不是一直說我是假小子么?這個時候卻用言語來誆騙我做什么……”
王烈卻是一咧嘴:“以前是我不好,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說出也不晚嘛。”
心中卻暗罵自己臉皮的確日益變厚,但面對和自己青梅竹馬的程翯,卻又覺得內心的波動越來越激烈起來。
有些東西,注定是要經歷過生離死別,才能發(fā)現(xiàn)她的美。
當日,王烈選擇自己離開青山村,固然有想先一步從軍,為他們打好基礎的原因,卻也是怕他們中若誰和自己出山,有什么意外,造成自己一輩子的遺憾。
王烈本就不是一個可以做到冷酷無情的人,如果眼前這些同伴真有因為他而死在沙場上的,他會悔恨一生的。
而程翯對他的情誼他也一樣明白,只是覺得當日自己沒有辦法來承擔這份厚重的情感。
但現(xiàn)在不同了,自從王烈經歷了生離死別的痛苦,經歷了在雞鳴寨上決定自己未來的發(fā)展的痛苦糾結,而且在這次回到青山村,聽程翯他們說出那樣震撼人心的言語后,王烈就決定,以后不再逃避任何事情,更不會逃避伊人的真情。
和同伴在一起怎么了,就算這前進的道路上有誰不幸先去,也好過孤單終老。
生,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這一路,前仆后繼,只要有你相隨。
不知道什么時候,王烈緊緊攥住了程翯柔滑的小手。
程翯的臉色越來越紅,但卻并不掙扎,反而鼓起勇氣扭頭看著王烈:“阿烈,我好看么?”
王烈看著面前家人如玉的臉龐,沒有回答,手卻是越攥越緊。
程翯雖然沒有聽到王烈的回答,但王烈的神情和動作卻已經表明了一切。
有女高潔,如翯臨風,瓔珞本意,脈脈含情。
少女嚶嚀一聲,再也受不了羞意,轉首不敢再注視王烈炙熱的目光。
此刻,她卻不知道王烈心中正天人交戰(zhàn):“要推倒么?可是阿瓔才剛剛十五歲啊,這在后世還未成年;不推倒的話,阿瓔如此可愛,在這時代,十五歲其實也不小了……”
“阿烈哥哥,你看我美么?”
一個明顯很粗糙,卻故意捏著嗓子的聲音忽然在樹林里響起。
“嗯,我看你好美,來來,給我親熱下。”
另一個聲音怪笑著。
王烈和程翯面面相覷,片刻反應過來,程翯更是羞得起身跑出了樹林。
“混蛋。冉瞻,林海你們兩個豎子,想要我殺了你們么”
王烈大怒,起身拔刀,沖向樹林深處。
本來正準備推到蘿莉,結束自己前世今生四十余年處男生涯的王烈,被這聲音攪了好事,豈有不生氣的道理。
片刻,樹林內傳出一陣慘叫,卻是王烈的聲音,有心算無心,就算在叢林戰(zhàn)方面,王烈是冉瞻和林海的師傅,此刻微醺未醒,又沒有什么防備,很快被兩人聯(lián)手放倒,不過王烈又豈是易于之輩,奮力反抗,三人糾纏到一起。
“你們兩個混蛋,驚嚇到了阿瓔,知道么”
“大哥,我看是你意圖不軌,驚嚇了大嫂才對。”
“就是,阿瓔是我們青山村的一枝花,豈能這么容易就被阿烈你摘去。”
“混蛋,你們兩個還說,嫌小爺我的拳頭不夠硬么”
三人又是一陣笑罵、廝打,片刻筋疲力盡,都仰躺在了草地上。
此刻,已經是亥時時分,天空中月色愈明,透過林間的枝葉,灑下一片溫柔斑駁的光彩。
望著頭頂深藍的夜空與明月,王烈心中起伏萬千。
后世,王烈雖為宅男,但也經常躺在屋頂,這樣仰望夜空,時空悠悠,物是人非,這明月和千余年后的明月卻是一樣,亙久的照耀這大地。
可不知道,這千年之前和千年后,會有人如他一般心境,仰望這浩瀚蒼穹么?
天涯盡頭,明月依舊,斯人易老,此心不朽。
這一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