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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烈身份大起底……忽忽,有誰能在小飛正式揭曉前猜出王烈是何人之后,有神秘禮品相送……還有,后邊的章節(jié)一定會更精彩,小飛的橋段絕對不狗血,本書中每一個耗費筆墨描述的人物,后邊基本都有其存在價值,而王烈也即將大爽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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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北宮純率三軍歸心,王烈十分高興,但心下卻有些好奇,為何北宮純會忽然帶領(lǐng)大家說出這番話。
沉吟片刻,卻悄聲對蘇良道:“阿良,這些都是你弄出來的吧?”
他現(xiàn)在是協(xié)助王烈管理的副將,王烈有事自然要問他。蘇良聞言,卻是看向謝艾。
王烈無奈苦笑,自己貌似在無意間和謝艾提過所謂“異人練軍之法”,其實就是當年袁世凱訓(xùn)練北洋,給士兵洗腦,讓大清出資建設(shè)的北洋成了他的私軍,用的大抵就是今日這個手段,沒想到謝艾這小子現(xiàn)學(xué)現(xiàn)用,暗中安排各級軍官給這些士兵灌輸這些思想。
然后,借這樣一個大家都情緒激動,感念王烈恩情的機會,一舉宣泄出來,卻是順利讓王烈徹底擁有了這些健兒的忠心。
當然,能如此順利收心,也和王烈對眾人厚恩有關(guān),袁世凱是花朝廷的錢從軍校中選取精英,培養(yǎng)嫡系;大晉又沒有什么軍事院校,王烈只能自己去發(fā)掘,再花自己的錢給兄弟們開軍餉,這些眾人雖步說,但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上。
在這些士兵心中,王烈本來就是在他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的英雄,拿他們真心實意當做兄弟,這樣的人如果還不配他們效忠,那也就沒有其他人值得了。
王烈掌控的幽州,現(xiàn)在雖然可以說是生財有道,可是畢竟這樣自籌資金養(yǎng)軍有點冤大頭的感覺,此次來長安,王烈也是為了給自己的狂瀾軍爭取大晉朝廷的軍餉支持。
這不僅僅是一個錢財?shù)膯栴},更是一個軍人榮譽的象征。
為國家打仗,國家就應(yīng)該給予相應(yīng)的獎勵,否則全靠個人鼓勵,那還需要這個國家做什么?個人賦予的榮譽永遠也取代不了國家榮譽。
而王烈,也希望自己的手下都具有狂熱的民族、國家榮譽感,雖然不必像第三帝國那般偏激,卻也要抱有一種為家、為國寧死不屈的精神,只有具備了這種榮譽精神,才會在戰(zhàn)場上,在主官的帶領(lǐng)下,拼死奮戰(zhàn)。
而現(xiàn)在,這種榮譽觀無疑正在這些新加入的、但卻歷經(jīng)了波折的西涼甲衛(wèi)身上形成,只有失去后,才會更加珍惜,西涼甲衛(wèi)正是這樣的存在。
王烈看著這些士兵眼中狂熱的目光,心底生起一股豪氣,有了這樣一群熱血男兒的效命,前邊有什么困難是他不能克服的呢?
王烈也相信,在他離開幽州的這些日子,衛(wèi)雄、令狐艾、令狐泥、胡大海等人一定會按照他的操練作訓(xùn)辦法,訓(xùn)練出一支與這個時代不同的強軍。
到時,他率領(lǐng)人馬回到幽州的時候,又有誰還能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也正因為有這樣的信心,以及眼前這群士兵的歸心,王烈才能與這長安城內(nèi)的大佬平等對話。
因此,王烈從內(nèi)心里感激和尊重這些士兵,沒有他們,就算他擁有蘇良、謝艾這樣的壯士與智者,也一樣會被歷史的車輪湮滅。
英雄可以創(chuàng)造歷史,但絕對不可能孤身去對抗、改變歷史;身后有萬千兄弟、袍澤,才可以逆天改命,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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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建興三年四月初,王烈來到長安城的第六日,這同時也是王烈第一次有閑情逸致來欣賞長安的夜景。
上次去南陽王府,因為去時尚早,歸來太晚,各個里坊都已經(jīng)關(guān)閉,還是憑借南陽王府內(nèi)主事的送行才穿越數(shù)個里坊回到郡邸。
這次,卻是酉時三刻出發(fā),從城南的郡邸,直奔城西北的商業(yè)里坊而去。
長安九市,自然有那專門經(jīng)營酒肆、客棧以及青樓的所在,而且是余夜余繁華。
除了戰(zhàn)時宵禁,其他時間,甚至營業(yè)到半夜,而且里門也不會關(guān)閉。
那個少女阿秀口中的關(guān)中月下閣也在這期間,具體位置卻要王烈自己去尋找。
阿秀給王烈留下這樣一個疑問,卻是讓王烈無奈,這個小娘實在太孩子氣,明明可以直接告訴他關(guān)中月下閣的位置,以及經(jīng)營神呢。卻偏讓他自己去猜想、尋找,難道她當這是猜謎游戲么?
此行,王烈也不多帶人馬,只和女扮男裝的程翯前去,其余人全留在郡邸內(nèi)駐守。
在未去之前,光從“關(guān)中月下閣”這個名字看,這老板也是個風(fēng)雅之輩,名氣起的通俗卻又雅致。而從名稱上判斷,王烈還以為這里是一家酒樓,或者是在晉陽時逛過的那種古董字畫店,再不濟也可能是個首飾店。
可是一路打聽下來,見王烈和女扮男裝的程翯,卻都用古怪的眼光看著他們,王烈終于覺得有些不對。
等到了關(guān)中月下閣所在的街道,卻是一片燈紅酒綠,來往的馬車、牛車不斷,而且看樣子都是非富即貴,更有很多鮮衣怒馬的少年疾奔而過,見王烈和程翯騎著黑龍和紅裳慢行,卻是大聲嘲笑。
也有人看紅裳良駒,來回掃看,卻被王烈一瞪眼給嚇了回去,王烈才不在乎這些少年,他們說笑兩句沒什么,但若敢打黑龍和紅裳的主意,那他也絕對不會客氣。
到了關(guān)中月下閣樓下,王烈眼睛立刻瞪得溜圓,耳邊陣陣的絲竹之音,和女子的嬌笑聲正不斷從樓中傳出。
根據(jù)男人的經(jīng)驗判斷,這里絕非良善之地,而是——青樓。
王烈更是有些摸不清頭腦,不明白一個小娘,怎么會請自己到這里來相見,難道還要請自己喝花酒不成?
而且,就算是喝花酒,帶著阿瓔來,他敢做什么,心下卻是有些心虛,暗道那小娘難道是在報復(fù)戲耍自己?
見王烈猶疑,程翯問王烈:“阿烈,你不舒服么?”
王烈面露尷尬,這時門內(nèi)卻走出一個一個女子,嬌笑道:“這位客官,可是來尋芳的么……”
王烈臉都紫了,一指這女子,對程翯道:“阿瓔,你仔細看,這里是什么地方?”
程翯卻是臉色一紅,啐道:“怎么可以這樣……”
王烈卻一咧嘴,笑道:“阿瓔,莫忘了你現(xiàn)在扮的是男人?程公子,這邊請”
程翯哭笑不得,卻的確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好女兒,翻身下馬,,當先走進關(guān)中月下閣。
那邊的小廝早已經(jīng)牽過馬匹,王烈卻讓他們好生照看,免得被這長安城中的什么豪強看中、劫走。
進了大廳,王烈卻是一愣,只見室內(nèi)并非是自己想象那般鶯鶯燕燕,這里卻是一個裝飾得很樸素的大堂,大堂內(nèi)的的確有幾個女子偎依在男人懷里調(diào)笑,但更多的男子卻是在吃酒、手談,而堂內(nèi)更是別出心裁的弄出一個人工的小型假山、山上不斷有水流跌落,幾叢翠竹栽種在廳堂四周,幾個女子正在其間表演絲竹,悠揚的樂曲里,卻讓這里顯得頗有幾分意境。
王烈一見,卻是暗贊一聲:“好一處逍遙去處。”
這時,開始走出門外迎客的那女子卻是認真看著王烈:“這位小郎君,生得如此魁梧雄壯,來我這里可有事先約好的小娘子?”
說完,卻是伸出纖纖玉手摸向王烈的胸膛。
王烈大窘,閃身一躲,那女子摸了個空,卻也不尷尬,反而笑瞇瞇道:“原來小郎君還有武功,怪不得如此健壯,真是個好身板,叫奴家摸摸又有何妨?”
程翯一見,輕喝一聲:“你這女子,怎么可以如此,走開”
那女子聽了,打量了程翯一眼,卻是喜笑顏看道:“我還以為這個小郎君已經(jīng)夠英俊,沒想到您更俊俏,這小臉怕比一般女子都俊,來,給姐姐捏捏。”
程翯聞言,臉色一黑,當時就要發(fā)飆。
王烈忙攔在他們中間,溫聲道:“姑娘,我們不是來尋歡的,我們是來尋人的?”
那女子一聽,嬌笑道:“每一個新來的男人都是這么說,生怕別人知道自己的心思,你說說你們,來都來了,還怕個什么?那你們是尋我們的秋月啊,還是尋柳眉,又或者要尋那紅姑?”
說完又轉(zhuǎn)向程翯:“這位俊俏的小郎君,你難道也是來尋人的么?”
程翯聞言,卻是俊臉一紅,卻是冷聲道:“我們是來尋人,那人叫小玉,可有這個名字?若沒有,就讓開”
那女子聽了,這才收了媚態(tài),素指悄悄一指廳堂一側(cè)一扇不起眼的角門,王烈和程翯對視一眼,點點頭,兩人攜手走了過去。
那女子卻低聲嘀咕道:“原來是個斷袖之君……”
王烈一聽,差點跌倒,拉著已經(jīng)滿臉黑線的程翯,頭也不回沖進角門。
角門后卻連著一個長廊,長廊中間是一個天井,天井內(nèi)翠竹、假山幽深,四周都是燈火通明的房屋,但卻顯得這長廊分外幽靜和曲折。
順著長廊走出了幾十步,又拐了兩個彎,盡頭卻是一間獨立的屋子,在整個院落的最里邊進去后。
屋子里點著燈,燈光搖曳間,可見人影晃動。
王烈和程翯站定在門外,朗聲道:“新友來訪,主人可在?”
屋內(nèi)傳出一個嬌俏的聲音:“進來吧,門開著。”
聽聲音,卻正是白日里那個少女阿秀。
王烈和程翯推門進入,里邊卻是一間書房一樣的屋子,四面墻壁都堆放著竹簡和字畫。
而那個白日里女扮男裝的少女阿秀正端坐案幾后,笑瞇瞇的看著兩人。
王烈忙一拱手:“白日間是某無禮,唐突了姑娘,還請見諒。”
這少女阿秀此刻已經(jīng)恢復(fù)了女裝打扮,卻是明眸皓齒,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她見王烈如此主動承認過錯,卻是展顏一笑,溫柔道:“小女子也有不對的地方,王將軍不必客氣。”
王烈一愣,對方既然叫他王將軍,顯見是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對方把自己叫到這等隱密的地方,自己行事實在有些太魯莽了,心下卻是有些狐疑起來。
阿秀卻仿佛猜透了王烈的心思一般,正色道:“將軍勿驚,我們并無惡意,只是家父想見一見將軍,但因為將軍身邊多有眼線,才在這里安排相見。”
王烈老臉一紅,卻是忙道:“無妨,既然你們知道我是誰,也不必這樣客氣,烈是軍人,不講究太多繁縟禮節(jié),貴大人給烈節(jié)省下千金,烈十分感謝,所以烈這次來主要目的就是為當面感謝。今后若有事需要烈來做,只要是不違背良心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力,以報貴大人對我打造鎧甲的優(yōu)惠。”
阿秀一聽,卻是悠悠道:“難道若沒有這份恩情,將軍你還不肯來了?”
王烈忙道:“絕無此意,我也對令大人十分好奇,盼得一見。”
阿秀聞言,這才笑了起來,卻走到程翯身前,贊道:“姐姐,我們又見面了,你這樣打扮卻比我還好看,而且姐姐還會武功,身上自有一份指揮千軍萬馬的氣勢,如此英姿颯爽,真不知道要羨煞多少男兒呢?”
此刻,和白日里的情景正好相反——白日里是這個阿秀女扮男裝,而程翯是一身女裝,兩人站在一起,男裝陰柔華美,女裝英姿颯爽,別有一番相配。
但現(xiàn)在,程翯是男裝打扮,卻是一身不遜男兒的氣勢,加之本身上過戰(zhàn)場,卻是英姿勃發(fā);反觀這阿秀,卻是無比嬌柔,似水做的一般偎依在程翯身側(cè),抱著程翯的一只胳膊,忽閃著大眼睛,和程翯說笑著。
王烈看了,卻生出一股怪異的感覺,怎么自己的阿瓔卻這么像這個女子的愛人呢?
忙搖搖頭,把這個不好的念頭趕出去,卻是清咳一聲道:“阿秀姑娘,你說令尊今夜要見我,怎么卻不見他出現(xiàn)?”
阿秀忙道:“今日父親繁忙,有些事情耽擱了,估計要晚來一刻,不過也快了,將軍你可以稍等,我去給你煮茶。”
說完,對著程翯笑了笑,邁著輕盈步伐走了出去。
王烈見她走出去,忍不住酸溜溜道:“阿瓔你打扮成這樣,還真是比男兒都有氣概,怪不得這小娘如此親近你。”
程翯聞言,白了王烈一眼,輕笑道:“烈哥哥放心,我視不會喜歡上小娘的,不過我到是很想把她當妹妹,我也是沒有兄弟姐妹,孤單的很……”
王烈聞言,愛憐的握住程翯的小手道:“我知道你孤單,但你還有我,林海、孫安、麻桿他們也都把你當大姐頭看待,大家都愿意陪著你。”
程翯皺著鼻子道:“我才不想當什么大姐頭,而且林海他們又不能陪我一輩子,我只想做一個被你喜歡的女子。”
王烈看著程翯明亮的眼睛,聽著著簡單卻真摯的情話,心中充滿柔情。
兩人正柔情蜜意間,少女阿秀又邁著輕盈的步子回到屋子里,因為步子太過輕盈,直到她走進屋子,王烈和程翯才醒悟過來,兩人都是臉色微紅,起身相迎,又覺得無趣訕訕的坐了下去。
阿秀給王烈和程翯分別斟上茶水,然后饒有興趣的盯著兩人看了一會,卻笑道:“你們剛剛是在做男女之事么?”
王烈剛剛喝下去的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程翯更是滿臉通紅,想要怪她亂講話,但看這少女天真嬌憨的模樣,卻什么重話也說不出口。
而且,程翯白日間也了解到了,這名為阿秀的少女,父母很早就過世,后來千里迢迢來到長安,投奔了現(xiàn)在的義父,家中也沒有什么人能告訴她這些男女之事。
在古代,這種事情,女孩子家一般都是母親和姐妹互相告知的,所以她今日問出這句話,到的確是無知下的真心相詢。
只是,這少女平日聰慧、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白癡,從她口中問出這般問題,卻實在叫王烈和程翯都有一種難言之感。
程翯卻只好走過去,挽住阿秀的胳膊,和她悄悄的說了幾句女兒家的話。
阿秀這才明白了一些,點點頭,笑道:“原來不是,我一直以為陌生的男女靠得太緊,就會生出孩子呢……”
王烈聞言,再次滿臉無奈,心中暗道:“普及生理知識很重要啊,否則都如這個小娘一般,誰還敢碰她”
然后,卻是下意識的遠離了那少女幾步,生怕“靠的過近”,引起少女誤會。
那邊程翯和這個叫阿秀的少女卻是越談越開心,大抵也是因為少女門風(fēng)太好,平日也沒接觸什么同齡人,加之她性格聰慧,但卻不通世俗之事,也沒有什么朋友。
今日,一見程翯這般和藹的同齡姐妹,卻自然生出一種親近感。
更何況,程翯本身就是一個親和力極強,叫人欽佩的少女呢。
三人正神態(tài)各異間,屋門忽然被推開,一個頭發(fā)花白的男子走了進來,一看少女和程翯抱在一起,卻是眉頭微皺,不快道:“秀兒,你這是在做什么?”
阿秀一看,連忙起身,撲向老人:“爹爹,您來了,您誤會了,這……她不是男子啊,是我剛認的姐姐,就是我和你說過的王烈將軍的妻子。”
老人聞言,仔細打量程翯,卻忽然道:“你就是王烈身邊的那個女中豪杰程翯么?”
程翯忙起身拱手:“正是,程翯見過長者。”
老者點點頭,拱手道:“早就聽說過王將軍身旁有一個女將軍,今日才得相見,適才是老夫失禮了。”
見老者如此客氣,王烈和程翯對他好感大增。
老人又看向王烈,王烈也忙道:“在下王烈,見過長者。”
老人點點頭,兩個少年男女都是相貌堂堂,一臉正氣,讓他十分欣賞。
然后卻扶起王烈和程翯,又對程翯道:“程家小娘,你不必和我客氣,說起來,我們兩家還是世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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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一時間,長安城內(nèi)城西郡邸,幽州代刺史、督軍謝鯤卻正和老友侍中宗敞對座手談。
作為司馬鄴身邊的近臣,宗敞和謝鯤早在洛陽時就是朋友,兩人性情相仿,年紀也相仿,卻是知己之交,在一起無所不談。
這夜,王烈?guī)С搪G去赴約,謝鯤本想早些安息,宗敞卻忽然來郡邸內(nèi)尋他。
兩人之前已經(jīng)見面,但因為眾人在場,也沒有細談,此刻一見,謝鯤卻是大喜,叫孫安去打來一甕好酒,又擺上棋局,邊飲酒、邊手談,卻是清雅之舉。
此刻,搖曳的燭火下,許是喝了太多酒的緣故,棋盤上的黑白之子略有些模糊起來。
謝鯤輕揉了下眼睛,對宗敞道:“坦之,你為何不肯答應(yīng)在至尊前為阿烈那小子美言幾句,也省得我們這一行人在郡邸內(nèi)空耗,你要知道,幽州那邊局勢未定,若王烈離開過久,很易生變。”
宗敞放下棋子,沉吟道:“幼輿,你不用逼我,王烈這個少年甚得我心,但是至尊身邊現(xiàn)在幾乎全是他們的眼線,我每次拜見,幾乎都有人監(jiān)視。尤其是阿烈進京后,四周多了很多生分的面孔,我根本不敢擅動,如果驚擾了他們,從中破壞,反倒壞了王烈的事情;更何況,現(xiàn)在又何須我出面,自有比我強橫之人助他。”
謝鯤聞言,笑道:“你是說司徒大人?”
宗敞點點頭:“司徒大人不偏不斜,乃是朝中我們這一派的代表,有他出面,阿烈相見至尊并非難事。”
謝鯤卻搖搖頭道:“司徒雖位高,但無兵權(quán)在手,那些人根本不會在乎他的意見,而且阿烈的身份特殊,若被人利用,更生禍端……”
宗敞一聽,卻道:“你是說他的出身?”
謝鯤一驚:“你如何知曉?”
宗敞輕聲道:“我如何知曉?因為已經(jīng)有人利用王烈的身份來傳播謠言了自從王烈進入長安城,就有人在宮中謠言,說他并非賤籍出身,而是世家之子。不但是身份顯赫,更代表了江左王氏的利益,此次來卻是為了蒙蔽圣上,所以朝中才有許多人先要阻止他拜見至尊。”
謝鯤聞言,怒道:“什么人這般無恥,阿烈這少年心思淳樸,此次來帝都就是為向至尊表明忠心,為我大晉匡扶北地,我看是某些人能力不行,怕他取而代之,現(xiàn)在卻來中傷忠臣義士,真是豈有此理”
宗敞無奈苦笑,自己這個老友平日一副溫和模樣,但一旦發(fā)起火來卻也和粗魯漢子一般,而且什么人的面子都不會給。
為了緩和氣氛,宗敞道:“這些人造謠固然可惡,但幼輿既然如此了解王烈,應(yīng)當知道他到底是何出身吧?難道真是瑯琊王氏不成?”
謝鯤搖搖頭:“說實話,我真的不清楚,阿烈他家鄉(xiāng)常山郡已經(jīng)沒有親人,所以根本無從查起。”
謝鯤這話卻是半真半假,他的確不清楚王烈具體出身,但他聽謝極介紹過青山村的情況,卻知道那村正程平一定知道具體情況。
但為了王烈的安全,有些話他卻不能告訴宗敞。
不過,謝鯤心底卻隱約有一個大概的輪廓,王烈卻絕對與瑯琊王氏脫不開干系,一切只因為王烈的相貌,像極謝鯤見過的一人。
而那個人,卻已經(jīng)慘遭橫死。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