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天魔山一戰后，顧天霸便銷聲匿跡，連得雪十三都沒想到，此人居然會在今天出現，而且還是出現在自己面前。
    此刻，顧天霸的狀態看起來并不好，他披頭散發，血氣不穩，隱隱有走火入魔之征兆。
    雪十三能夠看出，他被萬靈虛無噬血大陣反噬的效果還在，原本應該生機迅速衰落，可暫時被此人以神秘手段拖延了下來。
    “顧天霸，你……你這個大魔頭，你說什么呢？你真要眼睜睜看著姐姐性命垂危不成？”
    顧靈兒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是個小辣椒。眼見姐姐與雪十三即將成就好事，可被忽然出現的顧天霸阻止，立即呵斥起來。
    哪怕是自己的父親，她也直呼其名，憤怒相對。
    “靈兒……”
    顧天霸聽到女兒對自己如此稱呼，不由得軀體一顫，眼中含淚。卻是不知他對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是何感想。
    “你走開，你這個滅世大魔頭，我沒想到你真的那么狠心，壞事做盡也就算了，居然還要害姐姐。”
    “雪十三，你……你倒是說句話啊。”
    少女繼續說。
    原本，得知顧冰兒的心意，以及對方為自己的付出后，雪十三內心觸動，情不自禁起來。
    可此刻，他猶豫了。
    顧天霸說的對，自己不屬于這片世界，早晚要離去。即便作出承諾，自己又能否做到？
    須知，他回到仙道世界后，還有著血海深仇，前路茫茫，危機四伏，自己都不知道能給她什么。
    甚至這一刻，連得帶小師姐離開的決定，都令他產生了動搖。
    自己的前路不定，危機重重你，會遭遇怎樣可怕的危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此帶著小師姐以及師父他們離開，是否太自私了些？
    顧冰兒看著她，美眸深切，帶著某種期待。
    “愿君一語，妾……生死相隨！”
    她深情地說道。
    顧冰兒性格清冷孤傲，向來不善于表達，可此時卻說出這句話來，可想而知少女用了多大的決心，她……已經放棄了一切。
    雪十三內心觸動，已經有些無法自制，陷入天人交戰中。
    “雪十三，你來歷神秘，不屬于這里。怕是前路兇途，茫茫無措，你能給她什么？縱是一時之快，卻最終誤她一身，留下無盡痛苦。我的女兒，本座就是用盡生命，也會將她治好，不用你來操心。”
    就在此時，顧天霸開口道。
    “你閉嘴！”
    顧靈兒大怒，指著自己的父親，大眼噴火。
    “雪十三，我姐都這樣說了，你如果是個男人，便給她一句承諾，哪怕虛無縹緲，卻也總比她孤獨神傷一生要好的多。”
    她繼續說。
    雪十三的手臂一直僵在半空，顧靈兒不斷地發出激將的言語，顧冰兒則美眸深切，柔情似水地看著他。
    他猶豫著，最終，抬起的手臂放了下來，兩人沒能相擁一起。
    見此，少女心神一顫，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此時更加蒼白起來，淚水忍不住地流淌下來，眼中滿是絕望的神色。
    她什么都沒有說，轉頭便跑開了。
    “你……”
    顧靈兒大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趕緊追了上去。
    雪十三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少女那絕世的身姿倩影，心中隱隱作痛。想要說什么，可嘴角滿是苦澀，不知如何開口。
    正如顧天霸所說，既無法做到，又何來承諾？他又能說些什么？
    “你……還算個男人。”
    顧天霸直視他，開口道。
    雪十三轉頭看向此人，眸子逐漸凌厲起來：“若非看在冰兒面子上，我早一掌將你擊斃。你時日無多，望好自為之，倘若稍有舉動，我將第一時間將你抹殺！”
    哈哈哈……
    “成王敗寇乃自古之理，雪十三，倘若你不是來自仙道世界，你……可有信心勝過本座？”
    顧天霸看著他，說完這句話后，一個轉身，就這么詭異地消失不見了。
    雪十三再次看了眼離開的顧冰兒，以他的修為，哪怕千里之外，都能看得清。隨后，一切的不舍只能再內心化作一聲嘆息。
    他倒是不擔心顧冰兒的情況，因為在剛才出現的一刻，他便無聲無息地將一滴生命之泉打入了少女體內，會在今后逐漸煥發恐怖生機。
    只是，她的心結卻無法解，大概不知要折磨少女多長時間。
    經過此事后，他心事重重，沒有多少情緒。無聲無息地來到天云帝國皇宮幻音音的房間，留了張字條便離開了。
    在返回天靈山的路上，雪十三不斷地思索，自己帶著師父、小師姐他們回到仙道世界究竟是對是錯，萬一自己有什么事情可便是害了他們。
    畢竟，仙道世界可要比這片武道世界殘酷太多，而師父他們在這里已經是高高在上，無人能撼動的存在。
    “咦？這么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會被幻音音那個尤物勾住，不知道回來的路呢。”
    天靈山上，小師姐第一時間發現他的回歸，走上前來俏皮地說道。
    雪十三見到那動人的笑容，為了不讓小師姐看出什么，暫時放開了一切心念，灑然一笑，道：“唔，差點兒回不來，不過一想到耳朵會被某人揪住，就生生忍住，拒絕佳人相邀，提前趕回來了。”
    “嗯，看來姐姐我的家法還是很有效果的。”
    宋靈玉嬉笑道。
    所有人都在閉關，連舞陽都進入了時間乾坤一氣逆轉大陣中，兩人回到大殿后，依依不舍地溺在一起，不知說著什么。
    至于周如風等人，正跟麒麟小家伙兒交流，想要騙取一兩門麒麟大法呢，各種獻殷勤。
    “大黑他們還沒有消息么？”
    大殿中，依偎在雪十三懷中的小師姐忽然問道。
    聽后，雪十三搖了搖頭：“此次外出，我以陽神之力幾乎掃視了圣武大陸每一個角落，并未發現。或許，是天尊氣機遮蔽了，或許……他們已經離開了這片世界。”
    當初，雪十三遭遇顧天霸追殺，路途偶遇疑似在紅塵中歷練的天尊童虎，避過一劫。隨后，他們一同飲酒，于一次酒醉后，童虎施展天尊手段，迷迷糊糊地將大黑、二黑以及葉傾天三人抓走了，至今杳無音信。
    “師姐，如果讓你選擇，死與分別，你會選什么？”
    片刻后，雪十三忍不住試探著問道。
    “這……沒頭沒尾的，你讓人家怎么說？”
    少女疑惑地看著他，滿是不解的樣子。
    “比如說我們兩個，在死與永久的分別，換做是你，會怎么選。”
    “當然是死也不分開，因為即使死在一起，也是快樂的。否則，縱然活著，也要痛苦一生，生與死何異？你修為這么高，怎么問這么蠢的問題？”
    “難道你不會為我考慮一下？”
    “為你考慮了呀，因為我知道離開我，你活著也會跟死了沒區別，所以即使會死，我還會選擇把你帶身邊。”
    雪十三聽后，若有所思。小師姐雖然回答的有些俏皮，看著有些胡鬧，可卻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你是不是不想帶著我回去，后悔了？”
    就在此時，少女忽然問道，讓雪十三心中一驚。
    “別否認，我能不知道你的心思？能問出這種沒腦子的問題，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成就圣尊的。”
    緊接著，少女又毫不留情地打擊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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