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越來越冷了。”
    鳳音仙子說道。
    雖然他們有真元護體，尋常的四季變化不會影響到身軀的感知，可還是能夠感受到前方的氣溫正在逐漸降低。
    “不錯，越來越冷了，而且，我們似乎走了好久了，距離地圖上標注的卻還有一段距離。”
    雪十三說，如果按照凌之軒留下的地圖來看，他們此時早就應該到了，可現在還沒有找到最后那個地方，與記載不符。
    前方越來越黑，伴隨著陰冷的風，讓人不寒而栗。
    如同鳳音仙子一般不似凡俗的女子，都覺得有些恐怖，瑩白的肌膚都快起雞皮疙瘩了。
    “到底怎么回事，難道你的地圖上記載的是假的？”
    她問道，走了這么長時間還沒有到，讓人心里很不安。
    “不會，地圖絕對不會有錯。”
    雪十三很篤定，他并沒有告訴少女那張地圖來自于武道神話凌之軒，自己得到了他的真傳。
    哪怕覺得對方心性純善，這種事也不會隨意說的，一旦有個意外泄露出去，他絕對要成為眾矢之的。
    鳳音仙子猶豫了下，開口道：“你說……會不會有那種東西？”
    雪十三皺眉，說道：“什么？鬼？你不會也怕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吧？”
    周圍的光線更加昏暗了，只有朦朧的光，且前方越來越寬闊與浩瀚，伴隨著濃霧，讓人心里發毛。
    尤其是，偶爾陰風強盛，帶著凄厲的呼嘯聲，讓人心靈都跟著震顫。
    少女搖了搖頭，凝重地說道：“上古修士，境界達到高深地步，可令元神凝練。而有些人，死后元神會短暫地凝而不散，最后發生某種變故，可成鬼仙，長存不朽！”
    “這里……會不會有一尊從上古活下來的鬼仙？”
    雪十三意外地看向少女，無比震驚。
    關于鬼仙一說，他身為修仙者，自然是知曉的，在仙道世界就有這種存在。甚至，仙道世界的一片至高無上之地，便有一尊鬼仙實力強橫，稱霸一方，是世間為數不多的大人物之一。
    可是在這片武道世界，關于鬼仙的記載似乎很少，沒想到鳳音仙子卻了解。
    如此一想，雪十三不禁感到毛骨悚然，他覺得還真有可能。
    難道這里的終極之地并不是某一位從上古活下來的仙，而是一個上古的古人死后變成的鬼仙？
    可是，但凡是這種存在，一般都沒有善類。能夠變成鬼仙，有多重因素，最主要的便是生前的某些瘋狂的執念支撐，所以，一旦死后變成鬼仙，也會繼承生前的瘋狂。
    這種存在的心性，與厲鬼相似，大多嗜殺邪惡，一旦出現，必定掀起腥風血雨，造成滅世之災。只是，人家是鬼仙，可長生不朽，并不是真的厲鬼。
    雪十三仔細想了想，最后搖了搖頭，如果有什么鬼仙的話，武道神話凌之軒應該會提及，可在手札中，并未有絲毫描述。
    “應該不會！”
    雪十三否定了。
    見他如此肯定，鳳音仙子稍微松了口氣，如果真有一尊上古的鬼仙的話，那他們兩人只能掉頭走了，否則來多少人都是死。
    又走了一段距離，他們發現了一件震驚的事情，地面……有冰，雖然很薄，但這里的溫度已經達到了結冰的程度了。
    “怎么會這樣？”
    雪十三吃驚，覺得很不對勁。
    他皺著眉頭，好長時間沒有說話。
    鳳音仙子也在皺眉沉思，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忽然，少女驚呼起來，指著前方一處飄過的濃霧道：“那里有人！”
    雪十三被嚇了一跳，這鬼地方，八百年沒有人進來了，且八百年前，也只有武道神話凌之軒進來過，如果有人，那真的會是人嗎？
    可當他抬頭看去時，什么都沒有了，濃霧散去，根本沒有人。
    “會不會是錯覺？”
    雪十三問道。
    “不會，服飾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不是古人！”
    少女說，表示應該是某個進來的人。
    忽然，雪十三一拍手掌，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他說道。
    少女被嚇了一跳，不解地看著他。
    “這整座巨大古洞實在外面那座巨峰中的，而地圖上標注的位置之所以不符合，之所以我們還沒有找到那個地方，是因為在這無盡的歲月中，山勢拔高了。”
    “這里越來越漆黑，溫度驟降，以至于結冰，是因為整座古洞的格局是呈現微微傾斜的下坡狀，只是傾斜的幅度很小，看起來與平整的路段一樣，我們沒有察覺。現在所走的方向，不是前方，而是地底。”
    雪十三分析說。
    什么？
    少女很驚訝，她細細回味雪十三的話語，最后發現，這極有可能是真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座古洞絕對是鬼斧神工，曠世之作！
    想通了之后，雪十三兩人專心趕路，同時戒備四周，因為這里實在有些陰森，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冒出個什么東西來。
    前方，霧氣越來越濃，光線越來越弱，雪十三發現這些霧氣很特殊，就算自己初步開啟的武道神眼都大打折扣，不能完全看透。
    “有風，還有霧，那就說明這下面有出口。不過……”
    鳳音仙子說道。
    “也有可能是山勢的靈脈！”
    雪十三道。
    靈秀之山，皆有靈脈，是由地勢而產生的。否則，山峰也就沒有區別了。
    當年的那個大人物，選擇以這座山峰布置，必然不凡。
    他們找了很久，沒有見過其他人。
    漸漸地，地面都有一層薄薄的冰，溫度冷得嚇人。
    最終，雪十三確定了位置。
    一座石門，很隱秘，上面覆蓋著一層冰屑，看不出是否被人動過。
    喀！
    雪十三用力推了好幾下，石門才被撼動，在他全力施為下，被寸寸打開了。
    里面幾乎沒有光線，很黑。
    不過，卻有一股無形的靈性，讓人都感覺精神了許多。
    “好強的靈性！”
    鳳音仙子道。
    雪十三搖了搖頭，多半是那上古的仙所留之物殘留的氣息，可這里沒有光，說明東西不在了。
    “仙氣？”
    他仔細辨認后，吃了一驚。
    這……這居然是仙的氣息？
    “該死的，果然與仙有關，難道真的蘊含長生奧秘不成？”
    雪十三暗道，有些心動起來，這種東西，卻被捷足先登了。
    他們在這里尋找，最后發現一座玉石祭壇，銘刻著古老的符文，上面什么東西都沒有，是空的。
    “有芳香！”
    鳳音仙子說。
    翁！
    雪十三的雙目忽然變得無比璀璨起來，迸濺出兩道光束，清澈明凈，似乎要看透一切事物的本質。
    他掃視這里，最后凝聚在祭壇的中心。
    鳳音仙子早就知道他有武道神眼，并沒有如何吃驚。
    “你看到了什么？”
    她問道。
    “還是溫熱的，進來的人應該離開不久。”
    他摸了摸祭壇，忽然說道，猜測妖女可能離開不長時間。不過并沒有將進來的人就是妖女的事情告訴鳳音仙子。
    嗯？
    忽然，雪十三不經意間抬頭，發現石壁上有刻痕。
    他拉著鳳音仙子走過去，細細觀看。原本，應該是一段文字，可惜，被人毀掉了，應該是妖女所為。
    不過，有些字跡殘缺的并不嚴重，依稀能猜測出來。
    “這是……上古文字，你認識？”
    鳳音仙子驚訝。
    雪十三沒有說話，在仔細琢磨，這極有可能是一段經文，雖然不可能參悟了，但有些殘缺的文字很有價值。
    良久后，雪十三看出了一些模糊的信息，然后進行揣摩，猜測出一些驚人的事情。
    “這上面的有些文字早就存在了，有些是后天才出現的。而根據之前存在的那些文字，我模糊間猜測，大概知道了祭壇上的是什么東西。”
    雪十三說。
    “一團被提煉出來的仙血精粹，意外融合了某種天地奇物，又被上古某尊大人物祭煉過后，產生異變，具有某種意識及靈性。此物或許逆天，卻極為詭異，煉化后可能有危險。”
    他說道，這些是他根據上面模糊的信息再加上自己揣摩而得出的結論。
    “仙血？這怎么可能？”
    鳳音仙子俏臉大變，極為不可思議。
    因為，如果真是仙的血液，一滴就能夠焚滅星辰，毀天滅地，這里怎會有仙血？還被人得到了？
    那種東西，可不是他們這個層次的人有資格接觸的，除非是古之圣賢級別的大人物，一般人都接近不了。
    “都說了，它產生了異變，還被祭煉過。再加上過去了這么多年，也許它的能量衰弱了許多也說不定。不過，這應該不是什么好東西，一般人根本不適合。”
    雪十三猜測說，否則當初武道神話凌之軒便不會置之不理了。
    妖女冰雪聰明，不是魯莽之人，她既然敢要，或許與她的魔神血脈有關系，比較適合也說不定。
    同時，雪十三還了解到，五千年前的武道神話帝羽所得到的武仙經，應該就是此物映照而出的。
    它有意識，放在這里不知多少萬年，孕育出了一部仙經。而墻壁上后天產生的那段文字，應該就是這團仙血精粹經常發出道音，久而久之，使得墻壁上形成了這么一部經文。
    妖女雖然得到了，但她未必精通上古文字，一時半會兒不一定能練成。
    不過，雪十三不確定，如果她直接煉化了那團仙血精粹的話，極有可能直接從當中得到了經文奧義。
    鳳音仙子聽著他的述說，滿臉的震驚之色。
    因為這太不可思議了。
    “傳說，上古那些神魔仙圣，軀體已經超脫凡身，渾身每一寸血肉，乃至每一滴鮮血，都蘊含著自身之道，能響徹道音與大道共鳴。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一滴血液萬古不滅，能傳出誦經聲，凝聚成了一部經文。”
    少女喃喃說道。
    雪十三還有一些猜測沒有說出來，這滴仙血究竟是哪一尊大人物的？為何會蘊含著長生奧秘？
    就算是仙的血液，也不可能煉化后可以領悟長生，這太不可思了。
    雪十三總覺得這件事情有許多隱情。
    “仙？長生？別做夢了，就算是真正的仙，也不可能徹底領悟長生永恒的奧秘，更別說一滴血液了。小子，等你將來達到這一地步就明白了，本大人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既然那東西與你無緣，就不要多想了。”
    仙府傳承守護之靈的聲音忽然在腦海中響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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