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雪十三認出了雪柔之后，有時候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當初雪柔復蘇的一刻，恰好輪回之門打開，羽靈天尊回歸。
    那一段時間，雪十三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消沉的狀態，無法接受雪柔是羽靈天尊轉世的事實。
    他曾去見過羽靈天尊，對方也允許他問一些事情。
    甚至紫鶯那丫頭都提前給他探過口風，羽靈天尊曾說過，有什么事情讓雪十三親自過去問她。
    結果兩人當面談心的時候，雪十三又不問了。
    羽靈天尊曾再三詢問過是否真的不穩了，而雪十三堅定地點頭，認為羽靈天尊或許有雪柔的部分記憶，但終歸不是她。
    當時羽靈天尊的回應：“你說是，那便是。”
    這種種一切，雪十三如今回憶起來，真特么想扇自己嘴巴子。
    當時怎么就鉆了牛角尖，陷入死角旮旯走不出來了？
    星空下，兩人手牽手，并肩走著。
    頭頂，偶爾有一道道絢爛的光雨劃過，是那么的美麗。
    星河燦爛，瑰麗壯闊！
    兩人的手握的很緊，很緊。
    羽靈天尊也就是雪柔輕笑道：“當初暗示了你那么多次，都是你太笨了。”
    當初你在劍皇星大戰，橫掃四方，最后昏迷，扯著我的一角不放。
    我為什么沒有強行掙開，而在床前陪你三天三夜？
    倘若留意的這些細節的話，雪十三早就應該發現了，只是他自己沒有去關注。
    男人，有時候看似心細如發，可終究也有疏漏的地方。
    “柔兒，我們浪費了太多時間了。”
    “你我都是不死不滅的，時間對我們有用嗎？”
    雪十三：“……”
    “當初我重傷不愈，瀕臨殞落前，曾說要陪你看輪回海，是你自己不信任我。活該！”
    雪柔笑吟吟地道。
    雪十三：“……”
    “不管你認沒認出我來，這些年我始終在陪著你，不管再過去多久，我都會在你身邊，陪你看萬世起落，看紅塵燦爛。我對你的承諾，一直在做著。”
    她又說道，聲音空靈，溫婉動聽。
    雪十三有種百爪撓心的感覺，這不是一回事兒啊。
    你在我身邊不告訴我，讓我一個人承受著孤獨、凄涼以及思念，怎能感受到美好？
    “知足吧你，多少人都在陪著你？我們都為你付出著，你還不滿意？”
    雪柔瞥了他一眼，說。
    想想也是，雪十三身邊的女人，紫煙為他生死不棄，顧冰兒為他傷心欲絕，宋靈玉從他十幾歲就照顧著他，一直默默地付出著。
    雪柔復蘇后，雖然被他誤認為成了高不可攀的神話人物羽靈天尊，可對他也一向是有求必應。
    齊人之福也不過如此了。
    雪十三看著佳人，雖然證實了這是自己的雪柔，可她身上那高貴的氣質，以及若有若無流露出的強勢，可不是當年擁有的。
    “當初……你真的是你？”
    雪十三不由得疑惑了。
    就算雪柔還是雪柔，可還是融合了羽靈天尊的氣質與絕代風采。
    她笑了笑，說：“是你本末倒置了。”
    “嗯？”
    雪十三疑惑。
    “當初你以為我是羽靈天尊，或許有一絲關于雪柔的記憶。其實恰恰相反，醒來后我是雪柔，不過卻有羽靈天尊的部分記憶。”
    她說道。
    一直以來，都是以雪柔的意志為主導的，她所融合的也只是羽靈天尊的部分記憶，并非全部。
    想到這里，雪十三又糾結了起來。
    自己老婆究竟是雪柔還是羽靈天尊？
    說實話，兩者都是雪十三割舍不下的。
    雪柔是自己深愛的人，而羽靈天尊則是上古人族的神話，她太偉大了，也太不容易。
    經歷了上古人族的凄涼，同門之變，恩師霸古的殞落。
    她在八方強敵中，硬是從上古活到了現在。
    雪十三不希望她消失。
    那是自己的師姐，也是人族的驕傲，是她敬重的偉人。
    “你是不是傻呀，我就是羽靈，也是雪柔。”
    羽靈天尊說道，一雙美眸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雪柔是羽靈天尊的轉世，而關于雪柔的記憶也沒有被抹殺，那么雪柔就還是雪柔，羽靈天尊也沒有消失，她的轉世就是雪柔。
    雪十三搖了搖頭，覺得這邏輯好讓人糾結。
    或者說，他有些不能接受他的師姐羽靈天尊成了自己的妻子，之前在他的內心，羽靈天尊可是跟霸古天尊一樣尊敬的人。
    “柔兒，我總覺得你們是兩個人。”
    雪十三嘆了口氣說。
    雪柔再次白了他一眼，道：“我還是那句話，你說是，那便是好了。”
    雪十三苦笑，這一下得了兩個老婆？
    賺了啊。
    “可我從未對羽靈師姐有過褻瀆的念頭。”
    他喃喃道，心里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雪柔忽然松開兩人拉著的手，小手兒在他腰間狠狠地擰了一下：“嫁給你就是被你褻瀆了嗎？”
    這個笨蛋，什么邏輯呀。
    褻瀆怎么能形容在愛人身上。
    雪十三訕訕的笑了笑，繼續伸手過去，摟住她的腰肢。
    “以后叫我羽靈。”
    “為什么？”
    “輩分高。”
    是的，輩分高，不用當小老婆。
    不然要是雪柔的話，她就是最小的那個了。
    呵呵！
    女人啊。
    雪十三啞然失笑。
    兩人就這樣漫步在星空之下，看著周圍一顆顆巨大燦爛的星辰轉動著。
    隨著表面上的黑暗力量被雪十三鎮壓，雖說新的法則還沒有誕生，可星空的黑暗已經不是那么濃郁了，稍微能見到一些微弱的光芒。
    兩人的修為都達到了天道下的極巔，行走在星空中。
    身形忽閃，明滅不定。
    有生靈揉了揉眼睛，感覺剛才見到了兩道身影。
    一道偉岸、高不可攀，一道驚艷、風華絕代。
    不少人都見到了，但太短暫，沒有具體捕捉到，懷疑是否出現了幻覺。得知其他人也有此反應后，便知道并不是幻覺。
    那是一對情侶？
    神仙璧人？
    可未免天震撼了，那兩位仿佛超脫了天道極致，站在了時光之外，在靜靜地看著紅塵萬丈。
    一些女修士露出無比羨慕的目光來。
    好浪漫啊。
    好令人羨慕。
    自己什么時候能跟另一半如此，長相廝守，不受生死限制，徜徉在時間長河中，靜看萬世起落。
    這是真正的天荒地老，而人……不老！
    這是真正的永恒廝守！
    無數人為之艷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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