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北生在聽到白得得的決定后, 立即陰冷地看向南草, “你又攛掇師傅什么了?”
“冤枉啊,我。”南草哭喪臉道。
“不關南草的事, 是我覺得太憋屈了, 憑什么什么事兒都沒發生,我就要自己嚇自己啊。”白得得蠻不講理地道。“不就是罪惡城嘛,我就不相信本仙子還進不得了。”
鄭娘頗為擔憂地看著這腦子有些進水的姑娘, 驕傲自大, 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她見多了,到最后嚇得屁滾尿流的人更是不勝枚舉。
白得得對東食道:“你先給這位……”白得得看向鄭娘,不知該怎么稱呼。
鄭娘接過話頭道:“仙子叫我鄭多娘就好。”
“你先給鄭多娘一些跑腿費。”白得得繼續道。
鄭多娘收了靈石后,臉上的笑容就真誠了許多, 人也熱情了些, “還不知該怎么稱呼幾位呢。”
“這是我家小姐, 姓白。”東食道:“至于我,你叫我東食好了。”
鄭多娘一聽姓白, 再看白得得那模樣和氣度, 還有她們一行人四女一男,恍然大悟道:“你們該不會就是……白仙子難道是出身得一宗?”
“你知道我?”白得得有些驚奇于自己的知名度。
“原來真是不夜城的大小姐, 難怪了。”鄭多娘笑得就更真誠了, “先才實在是賤妾眼皮子太淺了。仙子既然是這樣的家世, 罪惡城里走一大約也是無妨的。”這話恭維得還算有水準。
不過白得得見鄭多娘光說話,卻并未將收的跑路費退還,就知道她剛才的話是真的恭維居多。
“你們怎么知道我家主人的?也是聽那些門派說的嗎?”南草總算也打起了一點兒精神來說話。
“什么門派?”鄭多娘不解。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們的?”南草問。
“唐不野為了外甥女兒一夜之間將平安客棧拔起的事兒, 早就傳開了。”鄭多娘道。
“哦,這個啊。”南草想起來了,“那這罪惡城的平安客棧呢?”
鄭多娘笑道:“平安客棧從來就沒進入過罪惡城。”
“怎么說?”白得得來了興趣。
“回仙子,那平安客棧是東荒域第二美人蘭有雪傍上孕神境的沙山老祖之后開的,她倒是想開進罪惡城來,可是還沒那實力。”鄭多娘道。
東食、西器聞言倒抽一口涼氣。勢力龐大,筑臺境修士那么多,背后還有沙山老祖的平安客棧居然都開不進罪惡城,這罪惡城的“地主”該多牛氣啊?
說實話,白得得所在的白家,也就她爺爺是孕神境,還是初期。這么對比著一看,白得得在罪惡城還真得夾著尾巴做人。
白得得可不關心平安客棧這種過氣的東西,她捕捉的重點是,“原來蘭有雪是平安客棧的老板娘?”
美人嘛,通常最關注美人。不過白得得對蘭有雪的了解,也僅局限在她的名字以及她是東荒域第二美人而已。畢竟在白仙子看來,只有第一美人才能入眼。因為她娘唐色空,她外婆張若也曾經都是第一美人,而她白得得如果去跟第二名較勁的話,就太掉價了。
不過說起來蘭有雪也真算是個人物的。出身小門派,叫什么合歡宗的,如今早就被滅了,而她卻是一路修為靠睡上來,據說入幕之賓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這是白得得在玲瓏盤里看到的八卦。
當初選東荒域十大美人的時候,她入選是非常受爭議的,女人沒一個喜歡她的,但是給她投票的男人卻是數也數不清。還有人說她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美人,顧曉星最后問鼎只是因為家世好上蘭有雪太多而已。
白得得對蘭有雪的觀感么,自然和大家都差不多,多是不屑和鄙視。
這會兒驟然聽見蘭有雪居然是平安客棧的老板娘,還是有些驚訝的,沒想到蘭有雪還挺能混的。
白得得一行人是往罪惡城的北門進走去,蘭有雪介紹道:“這北門片區是被攝魂老祖控制的,如果遇到老祖一定不能和她對視,否則就會被她控制神魂。她的實力在罪惡城幾大老祖里雖然不是最強的,可卻是最讓人恐懼的。這里的進門錢是十萬靈石,交錢之后可以領一塊牌子,就算是北區的人了,如果要投靠的話也只能投靠攝魂老祖。”
“太黑了吧,進個門就要十萬靈石?”南草不忿道,“這真是人在家里坐,靈石從天上掉啊。”
“不要說老祖的壞話。”鄭多娘警告南草。
“為什么帶我從北門進來啊?”白得得問。
“罪惡城的老祖里就攝魂老祖是女的,我想著萬一有什么事兒,仙子也能往投攝魂老祖。”鄭多娘道,“此外,東邊兒我建議你們不要去,那是永生老祖的地盤,傳說他每晚都要御一處子,之所以號稱永生乃是有某種邪術,以處子元陰而駐顏。我遠遠的見過永生老祖一面,年輕得就像二十來歲的小伙子。”
白得得眨巴眨巴眼睛,只覺得一股惡寒從尾椎骨往上冒。
可見找個向導還是很有必要的,至少白得得肯定不會想踏足東邊兒。
“你在這兒做掮客多久了?”南草問鄭多娘。
“二十多年了吧。”鄭多娘道。
“可有聽說過義薄云天莊?”南草又問。
鄭多娘搖了搖頭。
南草有些失望,畢竟都過好了好幾百年了,義薄云天莊還在不在的確不好說。
“她在說謊。”白得得密語傳音給南草道。這是她修為晉升開田境之后的最大好處,總算能用密語傳音術了。
南草知道白得得如果說鄭多娘撒謊,那鄭多娘就一定在撒謊。只是也沒當面揭穿,“那你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
鄭多娘點了點頭,“不知幾位要在城里待多久,要不要先去找個客棧歇腳?”
“不會是平安客棧那樣的黑店吧?”南草玩笑道。
“放心吧,這些客棧都是童叟無欺的,要不然亡命之徒也不敢住。”鄭多娘道。
罪惡城的客棧的確是童叟無欺,背后靠著五大孕神修士,一日宿金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當然價格雖貴,服務卻也是極匹配的。
鄭多娘一路給白得得介紹道:“這水晶宮是北區客棧里檔次最高的,而且靠近十字街,進出都很方便,一日的宿金是一萬靈石起。”
十字街是貫穿罪惡城南北和東西的兩條大街,被統稱為十字街。罪惡城東南西北四區分屬四位孕神修士,只唯獨這十字街卻被獨立了出來屬于商盟。
商盟是罪惡城的商業聯盟,據說背后有三位孕神境修士。這樣大的實力卻只占有這兩條大街,可以想見這兩條街的利潤有多高。
鄭多娘還多嘴地提了句,商盟的三位孕神境長老里,其中一位就是東來會的會長。
且不提這十字街,白得得看著那座貨真價實地用水晶堆砌的“水晶宮”,感覺自己真實開眼界了,想她白仙子在罪惡城都有種土包子進城的感覺。
鄭多娘見白得得對水晶宮很感興趣便繼續道:“這水晶宮外有一重水天結界,可消音凈塵。仙子也知道瀚海里風沙重,這水晶宮里卻是一塵不染。那床被巾枕都是在東邊的牧云谷專門定制的。”
牧云谷白得得就太熟了,她的床上用品都只用這一家的。
“就這家吧。”白得得道。一萬靈石雖然有點兒多,住一晚上都能買件好看的衣衫了,不過她們也住不了幾天,偶爾奢侈一下也是可以的。
鄭多娘聞言便領著白得得往里走,繼續介紹道:“罪惡城的客棧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只要客人進了客棧,客棧就會保護客人不受人侵襲,總之一切仇怨都只能在客棧外進行。”
“唔,這倒是不錯。”南草道,怪不得都說罪惡城是逃犯的天堂。
鄭多娘笑了笑,“正因為這樣,所以客棧的收費也與眾不同。”
“怎么個不同法?”白得得好奇地問。
“比如這水晶宮,住第一日是一萬靈石,第二日就是兩萬,第三日就是四萬,以此類推。”鄭多娘。
白得得不用去算就知道到后面宿金會貴得有多嚇死人。“這樣做是為了把客人往外攆?”
鄭多娘道:“沒辦法呀。總要給尋仇的人一個報仇的機會,否則尋仇的人太多,壓力太大的話,五大老祖也會覺得頭疼。當然,只要靈石足夠多,就不用有這種擔心。”
“這么坑爹?”南草驚呼,轉頭對白得得道:“主人,要不咱們就要兩間房吧,反正咱四個都是女的。”
“不用,每天換客棧就行了,反正咱們也沒仇人。”白得得道。
這話也真虧白得得說得出口。平安客棧雖然倒了,但老板娘蘭有雪可是還在的,再說還有那沙山老祖哩。
其實不只是這兩人,方壽山在得知白得得進入罪惡城的消息后,第一個反應雖然是這姑娘可真是個傻膽大,但馬上就出現了第二個年頭。這豈非也是他最好的機會?白得得如果從罪惡城消失的話,即使是唐不奇也未必追索得到是誰動的手。
水晶宮中客人比白得得想的可多多了。敢來這罪惡城的誰能是沒家底的呀,自然都要往最好的客棧住。
白得得進去的時候,正巧有個年輕男子從樓上下來,與她們擦肩而過。原本是極普通的事情,但無論是白得得還是那年輕男子都回了一下頭,視線在空中交匯了剎那。
杜北生上前一步在白得得耳邊道:“師傅,那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就是看她女扮男裝有點兒好奇。這易容術比我的可強多了。”白得得道。
“你說剛才那人是女的?”南草插話道。
白得得點了點頭。
當然這只是一個插曲,白得得并沒放在心上,而轉身上了樓。休息時又問鄭多娘道:“我們想買些藥材,多娘你可知道哪家的貨源最豐富?”
鄭多娘道:“城里最大的藥店都在十字街上,貨源肯定是最豐富的。不過我還知道有幾家小店,雖然門臉不大,但都是經營了幾百年的,指不定有些奇特的存貨。不知道仙子想買什么,可以列個單子讓我去幫您先問問。”
白得得要問的當然是回春丹丹方上的那幾種天外來物,自然不方便向鄭多娘透露,但為了不顯得突兀,她還是提筆寫了一份藥材名單,都是對丹田有毒性的藥材,反正回到得一宗后她爹就要開始幫她煉,現在就當是提前收集藥材了。
鄭多娘拿了單子出去,直奔十字街而去。她進了一間丹藥鋪子,卻并沒打聽那名單上列的藥材,反而是直奔后院。
那后院里一名面白無須的鳳眼中年男子聽了鄭多娘的消息后,“不錯,以后若是再有人提起義薄云天莊,記得來告訴我。”
“是。”鄭多娘重重地點了點頭。
“還有,把那幾個人帶到店里來讓我瞧瞧,不要打草驚蛇,做得到嗎?”鳳眼男子道。
“能。”鄭多娘道。
“好,下去找老黃領賞吧。”
鄭多娘欣喜地出門找老黃去了。這鳳眼男子吳雅賢乃是商盟的十字街的大管事,以鄭多娘的身份平日壓根兒就高攀不上,連說話都不可能,這次卻因為稟報義薄云天莊的事情而在吳雅賢面前露了臉,可說是高興萬分,賞賜什么的都還是其次的。在罪惡城里沒有靠山幾乎寸步難行,鄭多娘常年在夾縫里生存,太想攀根高枝了。
鄭多娘領了賞之后便直接回了水晶宮。至于白得得給她列的那藥單,上面的藥材她都知道哪里有,所以不用再去打聽。畢竟鄭多娘是吃掮客這行飯的,這一行女人比男人難多了,也就需要更加努力,記住更多的信息。
“仙子,這單子上的藥材我都打聽好了。”鄭多娘道,“需要我現在帶你們去嗎?”
白得得因為知道鄭多娘騙了南草,所以對她難免多留幾個心眼兒。“不用,先去吃頓好的吧,我剛聽說東荒域最好吃的東西就在罪惡城,最美的酒也在罪惡城。”
這個鄭多娘自然在行,“不知仙子想吃什么,龍肝鳳髓,猴腦駝峰罪惡城都應有盡有。”
“這些都稀松平常,換點兒特別的吧。”白得得道。她那體質其實什么都吃不了,就只能找點兒特別的開開眼界而已。
鄭多娘想了想道:“城南的蟈蟈巷有一家長春館,還有些特別。”
“怎么個特別法?”南草也來了興趣,要說到吃他的經驗可比白得得豐富多了,好歹多活了幾百歲。而且魔修煉體,吃東西對身體也有好處。
鄭多娘壓低嗓音道:“那長春館專以剛出生的嬰兒做菜,最佳的是剛出生那一刻的嬰孩兒,先天元氣還在,后天靈氣又生,最是滋補。于女子駐顏有大補益。”
鄭多娘正是看啊白得得她們女子居多才提議蟈蟈巷的,結果才說出來,就見東食和西器跑到一旁吐去了。
白得得也是好容易在按壓住惡心,“這里的人吃這個沒有人管嗎?”
其實鄭多娘一開始聽到的時候也如白得得一般覺得惡心,可聽多了,看多了之后,人就麻木了。“仙子有所不知,城南的龜壽老祖最喜食嬰孩,還專門養了婦人不停地懷孕產子,專供他食用。”
有老祖帶頭,下頭的人還敢說什么?自然有那投其所好的人。
被鄭多娘這樣一說,誰都沒了胃口,再不提用飯的事兒。
鄭多娘見白得得臉色不好,轉了話題道:“仙子可想去十字街逛逛?那可是天下最繁華的街道,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沒有你買不到的。”
白得得點了點頭,對罪惡城可是一點兒幻想也沒有了,只想著辦完了事兒就趕緊走。這里太可怕了,當初她對平安客棧出手是覺得那老板娘太變0態了,可沒想到在罪惡城變0態居然成了常態。
罪惡城內縱橫南北和東西的極其出名的十字街并沒有白得得想象的那么宏闊,甚至道路還稱得上比較狹窄,店鋪各有特色,古色古香的,一看都是很有年頭的,依舊保持著十字街初建時的風格。
聽鄭多娘說這條街上,歷史最短的店鋪也已經有兩百年以上的歷史了。這也就意味著這些店鋪的背后都有一個老怪物做靠山,有些店不顯山不露水,卻連東南西北四大老祖的面子都敢不賣。
而十字街交匯處乃是最繁華的地方,這里只有一個建筑,“四方館”。四方館一共四個別館,分據交匯處的四個轉角,而在二樓以空中廊道相鏈接。
這四方館只有一個營生,那就是賭。
亡命之徒大多是好賭者,若非好賭,也不至于要亡命。因此到了這罪惡城,也少不得想賭一賭。
白得得有些好奇地往四方館的方向瞅了瞅,“這里面都有賭什么的?”
鄭多娘指了指東南邊的那個別館,“別看這門臉小,下面卻別有乾坤。是打0黑拳的地方,罪惡城的人想活下去不容易,很多人出來用命換錢。”
打0黑拳的地方白得得只聽過沒去過,但是杜北生混過一陣子,而且容舍的弟子蘇彥璟也是在黑拳里鍛煉出來的,白得得一直有些好奇。
“這里的黑拳和其他地方比有什么不一樣的嗎?” 白得得問。
鄭多娘道:“其他地方黑拳有輸有贏,卻未必死人,但這里則必須躺下一個。幾位老祖有時候有興趣也到這里來約斗,今日就有一場。是攝魂老祖和龜壽老祖分別挑的人,為的是爭資源。”
搶資源真是亙古不變的約斗理由。兩位老祖如果交手的話,受傷之后對兩人都不利,很可能鎮不住下面的人。所以但凡有爭端都是用底下人來約架。輸了的一方自動退出。但也是有時效的,通常是十年斗一次。
“攝魂老祖和龜壽老祖搶的是什么資源啊?”白得得問。
鄭多娘搖搖頭,“這個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幾位老祖知曉。但每次都是到四方館來解決爭端,因為這里有商盟坐鎮,也不怕輸家賴賬。”
“十年才一次啊。”白得得摸了摸下巴,最后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我們也進去看看。”
四方館的東南館內果然是別有洞天,從上往下看就像一個巨型漏斗,在漏斗底部是圓形的斗臺。
這會兒場內即將有一場比賽,漏斗周圍坐滿了人,白得得她們都沒找到位置,只能站在看臺邊上供人通行的臺階上看。放眼望去,這些賭客至少有上千人之多。
“平時這里人就這么多嗎?”白得得道。這一場下來,莊家的收益真是太可觀了。
“也不是。”鄭多娘道:“只是這一場有點兒特別,那個參賽的修士已經連贏二十九場了。”
“不正常嗎?”白得得問。
“很不正常。”鄭多娘壓低嗓音道:“說實話,這黑拳背后都是有人控制的,想讓誰贏就讓誰贏。但這個謹言,卻是個外來客,不屬于任何一方勢力,卻連贏了二十九場,你想想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這人搶了莊家的錢。
鄭多娘笑道:“仙子要不要買幾注?我最近在這個謹言身上可是贏了不少。”
“好啊,那我也買幾注這個謹言贏。”白得得道。
鄭多娘道:“仙子要不要考慮一下?”鄭多娘傾身靠近白得得耳邊傳音道:“我得到的消息是,今日他的對手乃是商盟大長老葛半仙的小徒弟。”
葛半仙可不是算命的,這名字也不是對他的侮辱。而是葛半仙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孕神境巔峰,只差一步就可以突破渡劫境了,所以稱為半仙。
商盟都出手了,這意味著四方館是下定決心要把這個謹言給打殺了。
“哎,可惜了那樣一個好漢。”鄭多娘道,正說著話,漏斗底部斗臺兩側的鐵門打開,兩邊的比武者緩緩地走進了場內。
白得得原本對什么謹言,什么葛半仙小徒弟都沒個具體認知,這會兒看到那謹言時,卻立即星眸圓瞪。盡管蘇彥璟易過容,可那姿態和舉止,哪里瞞得過靈覺異常敏銳的白得得。
謹言,根本就是容舍的徒弟蘇彥璟。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評論,對白得得進罪惡城的事情,好像有些不同看法,我且說說我的思路吧。
第一,罪惡城這種地方,對白得得是從沒進去過的,家長不允許的地方,她的性子應該是很好奇的,這是第一點,不過白得得也沒為這個就硬要冒險進去。
第二,是為了回春丹方。白得得似乎可以回去找幫手再進去,但是她的幫手也就不外乎她爺爺,她爹娘這種。這三人對杜北生的態度,我有鋪墊過的。不說有意見吧,但一開始都是看不大上的,但是能陪白得得玩,家長也就忍了。但是杜北生“忽悠”著白得得立下了神魔誓,從這一點上白家的長輩就都不喜歡他。白得得不可能不清楚,如果她回去再告訴她爺爺,她為了杜北生要硬闖罪惡城,雖然她爺爺會幫她,但她家里人大概會恨死杜北生。
白得得肯定不會這么對杜北生,她雖然任性,但是對自己人還是很貼心的。所以她才會對南草說不要跟杜北生說原因,也是怕杜北生內疚。
更何況,白得得一直覺得回春丹這件事是她應下的,就歸她自己管。所以找回春丹方的事兒也是她自己出來辦的,并沒有依賴家長的心理。
第三:至于臉這件事,她是剛剛經歷了打擊,以為自己挺美的,結果事實告訴她,她還可以變更美,難免會在自信上有點兒打擊,所以也沒當一回事。何況鏡子照久了,她自己也會覺得美就那么回事兒,看多了也就那樣。更何況我也有鋪墊過,說的是東荒域評價美人不僅看臉,還要看修為和實力等等,所以白得得連榜單都沒上,對她而言,修士可能會垂涎美貌,但還遠不到為了一個女子的美貌就要大動干戈的地步。(不過這時候白得得還不清楚她的體質的沖擊力)
第四:白得得不是輕易就被嚇走的人。就好像你要去個地方辦事兒,有人跟你說這個地方犯罪率很高。你第一個想到的絕不是馬上就回頭吧?你心里想的應該是我又不惹事兒,我自己小心點兒,晚上不出門,什么犯罪的事應該落不到我頭上吧?每個人都有僥幸心的。何況白得得還自己覺得自己是幸運女神,根本沒想過自己會遇到多壞的事兒。
但是我的小天使們是懂的,女主要是進去了,一準兒有事。但問題是女主她不是上帝視角的。
所以,終上所述,我覺得白得得此時選擇進罪惡城才符合她的性子。
如果白得得此刻真的不進去,不愿意為了杜北生的回春丹冒險,那么我感覺她就不符合我的白得得人設了。設定里她就是個為了自己人兩肋插刀的主。
我寫的時候也問過自己,是不是應該讓女主不要進去,這樣才顯得她足夠理智,至少不會被罵腦殘,也可能更討喜。
可是我想我還是更喜歡走進去的白得得,雖然魯莽,但如果我是她身邊的人,我更愿意跟著這樣的白得得。所以我才選擇這么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