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鐘小小吃了一驚, “小小年紀, 倒是個狠人。”
別說孫鐘了,就是白得得也被杜北生嚇了一跳, 她長這么大還沒殺過人呢, 沒想到自己的小徒弟卻這么干脆。
所有事情不過發(fā)生在剎那,玉怡一死,申豹閃電般地撲向白得得, 申豹的劍招雖然威力不足, 但舞得繁花一般,讓白得得手忙腳亂,根本扔不出陣盤。
而她之所以能保住命,完全是因為申豹并不是真心想殺她, 而且竭盡所能地想羞辱她, 比如讓她毀容之類的。
杜北生一心來救白得得, 將后背全露給了孫鐘。
孫鐘給申豹使了個眼色,申豹立即變花招為殺招, 仿佛要一劍殺了白得得, 而后面孫鐘卻已經(jīng)殺來,這就得看杜北生是選擇保誰了。
白得得并沒慌張, 她看得很清楚, 剛才申豹戲弄她就是因為沒膽子殺她。可是杜北生卻沒看出來, 畢竟是關(guān)心則亂。
“師傅!”在看到申豹的劍刺向白得得的心臟時,杜北生的瞳孔瞬間變大,想也沒想就反身朝申豹攻去。
而同一時間白得得也喊了出來, “他不敢殺我。”
真是說時遲,那時快,孫鐘以為能在白得得面前殺死杜北生,以此來折磨她懲罰她,結(jié)果杜北生明著向申豹攻去,但下一刻卻以閃電閃的回身一劍“寂滅亡”朝他襲來。
所有反轉(zhuǎn)都發(fā)生在一瞬間,白得得手中的護身戒也發(fā)出了橙光,擋住了申豹的劍,否則她即使不死,也會受傷。
孫鐘完全沒料到杜北生居然可以凌空變招,一聲悶哼,被杜北生刺入了肩頭。
申豹見孫鐘受傷,反身去救他,杜北生趁機拉著白得得就開跑。
好在孫鐘和申豹并沒追上來,兩人才得以逃脫,停下來喘氣。
白得得一邊喘氣一邊偏頭皺了皺眉頭,“不對啊,孫鐘他們怎么沒追上來?”
杜北生其實也在奇怪。
這兩人肯定憋著壞,但他們卻猜不到是怎么回事,直到背后出現(xiàn)兩頭異獸王時,白得得也沒意識到問題,還以為是他們身上帶著的靈藥味道吸引了異獸王。
這異獸王可不管白得得爺爺是誰,只知道獵物就在嘴邊,可見拼爹并不是每時每刻都管用的。
“師傅,快跑。”杜北生拉著白得得就繼續(xù)跑,身后那兩頭異獸里有一頭是豹王,還有一頭是雷霆獸,全是強大的存在。
那豹王速度快如閃電,瞬間就到了白得得和杜北生兩人前方擋住去路,雷霆獸隨后而至,張口便突出雷電,若是挨上一擊,皮都得燒焦。
好在杜北生蓄力已經(jīng)完成,拉著白得得施展了閃電閃,兩人竄出了三里之外,如果杜北生修為再高一些,一閃十里、百里都是可能的。
視線里,兩頭異獸已經(jīng)不見,白得得和杜北生剛喘了口氣,便再次聽到了豹王奔跑的聲音。
白得得皺眉道:“這異獸是怎么知道我們藏身之所的?”
杜北生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白得得道:“不好,一定是孫鐘他們和我們交手時,趁機撒了藥粉。”雖然白得得不知道是什么藥粉,但無疑乃是可以吸引異獸的粉末。這是宗門內(nèi)訌最常用的手段。
自己殘殺同門,即使背后有大靠山,肯定也會被人不恥,可若是她們是被異獸殺死的,孫鐘就沒有任何責任了,這可真是好算計。
“過分,真是太過分了,我怎么就沒想到呢?”白得得一邊跑一邊懊惱地捶著自己的腦袋。
這其實是怪不得白得得的,她雖然腦子不壞,可經(jīng)歷的事情并不多,以前有她爺爺罩著,誰也不敢得罪她,所以她實際并不知道人心壞時究竟會有多可怕。她哪怕是最憤怒的時候,也從沒想過要人命。
接下來杜北生連續(xù)施展了幾次閃電閃,可每一次都會被豹王追上,而且彼此的距離越拉越近。在途中他們甚至都跳到了水潭里想要洗掉藥粉的味道,也沒能躲過豹王的追蹤。
其實杜北生有可能逃生的,但因為要帶著白得得,速度就被拖延了,但若要讓他放棄白得得,一個人逃生卻是絕無可能。
就在杜北生將再次施展閃電閃時,雷霆獸卻從捷徑抄到了他們前方,一記雷霆襲來,杜北生往旁邊一滾,白得得卻沒他那般敏捷。
被雷霆擊在心口,頓時便口吐鮮血,人事不省。杜北生瘋了似地回身抱起白得得,一個閃身離開了雷霆獸的襲擊范圍,可是因為慌不擇路,卻到了一處懸崖邊上,崖下漆黑一片,深不見底。
杜北生也顧不得再躲,先停下來查看白得得的傷勢,他不懂這些,只能將南草叫出來,南草嘆息道:“心脈斷了,死翹翹了。”
“你胡說。”杜北生吼道,“師傅,明明還有呼吸。”
南草道:“你不信就算了。她現(xiàn)在之所以還有氣,可能是穿了心神衣。”
心神衣是個很久遠的東西了,凡是能煉制出心神衣的煉器師都堪稱驚才絕艷,因為這件衣服是穿在心上的,可保護修士的心臟,只要這個地方不死,就有被救活的可能。
“不過,看她這情況,進氣少出氣多,應(yīng)該是心神衣也沒保住她的命。”南草又道。
杜北生正要反駁,卻見豹王和雷霆獸,一左一右奔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無路可退。
杜北生舉起劍,擋在白得得面前,有些瘋狂地朝豹王和雷霆獸喊道:“我殺了你們。”
豹王和雷霆獸已經(jīng)是靈智開發(fā)了少許的異獸王,彼此對視一眼,同一時間朝杜北生襲來,杜北生豎劍劈空,剎那間寂滅之意從劍尖鋪開,一瞬間仿佛荒地千里,再無一絲生氣。
豹王和雷霆獸同時一頓,身影從空中硬生生地落下,臉上露出了一絲懼意。
而杜北生則還沉浸在剛才那突如其來的境界里,那一刻,他眼里的一切顏色都變成了灰白,仿佛他就是這片世界的主宰,要消滅所有的生靈。
“那是,劍意!”南草驚呼道。劍意不論修為高低,只論領(lǐng)悟之力。而一旦劍修領(lǐng)悟了劍意,其未來的潛力就不可估量了。哪怕是七寶宗是五大仙宗之首,它的劍靈門內(nèi)領(lǐng)悟了劍意的弟子也不會超過十人。非常地罕見。
若非杜北生被逼得走投無路,又要護住白得得,他也未必能領(lǐng)悟出劍意來。而他的劍意叫“寂滅王”。
修行同一門劍法,卻未必能領(lǐng)悟出同一種劍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見解,杜北生剛才使用的是寂滅劍的第二式“寂滅亡”。
亡與王同音,他心里想著當初創(chuàng)出這門劍訣的前輩,所不定領(lǐng)悟的就是“王者劍意”。
而杜北生領(lǐng)悟了劍意后,他的第二招就再不是寂滅亡,而是成了寂滅王。
但不管杜北生是否領(lǐng)悟了劍意,他對豹王和雷霆獸的震懾也只是一時的,畢竟是修為太低,兩個異獸王遲疑之后,瞬間又朝他攻了來。
而這一次杜北生的劍意卻不靈了,怎么也無法再沉浸入那種玄妙的境界,他左臂被豹王的利齒劃過,眼看著就要保不住白得得。
杜北生想著白得得那么愛美,哪里肯做異獸的腹中食,所以將她一把抱起,絕望地跳入了身后的懸崖。
一跳下崖,急速地墜落,風刮在臉上眼睛都睜不開,落了好半晌,下面越來越窄,杜北生強行睜眼,發(fā)現(xiàn)下面似乎有一條紅線出現(xiàn),熱氣灼得人頭發(fā)都快燒起來了,看得出下面應(yīng)該是地熔漿,即使是定泉境的高手也抵擋不住這種巖漿。
杜北生重新閉上眼睛,無懼死亡,只是大仇未報終究有些遺憾。
就在杜北生感覺他和白得得就要落入巖漿時,突然頂上一暗,有涼意襲來,緊接著他們似乎就被吞進了什么東西的肚子里。
杜北生猛地一睜眼,四周全是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好在他隨身帶著的火折子,點燃后只見四周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像個巨大的黑暗空間。
最致命的是,這里一絲靈氣也沒有,正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但不管怎么說,他總算暫時保住了命。
杜北生將白得得輕輕放在地上,顫抖著伸手探了探白得得的鼻息,雖然微弱,卻依舊存在,杜北生松了好大一口氣,才又繼續(xù)將白得得抱起,開始探索這處黑暗世界。
這處空間十分巨大,走到墻壁邊才發(fā)現(xiàn),那壁面算是比較光滑,可是如果仔細看話,就能發(fā)現(xiàn),那墻壁上好像印著一個又一個人的影子。
“啊,啊,這是魔舟。”南草尖叫道。
“魔舟是什么?”杜北生問。
“魔舟就是我們魔修在滅亡前最后的保命之所。這里存著的就是我們魔修的希望,我們最后的圣地。”南草已經(jīng)興奮得不知所以了。
以南草的初魔的身份本來也是有機會進入魔舟的,但他運氣實在太差,去往魔舟的路上,遇到了道修中的大能,然后被封魔陣給鎮(zhèn)壓了。要不是他命賤,早就魔力枯竭而死了。
“據(jù)我所知,有好幾艘魔舟都被你們道修找到給毀掉了,沒想到這處小世界里居然藏著一艘,哈哈,肯定是魔舟感應(yīng)到了我的存在,才在最后一刻將你們倆一并吞了進來。”南草邀功地道。
杜北生對魔舟并不感興趣,但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念頭,“既然是你們最后的圣地,那肯定藏了許多東西,我?guī)煾的苡芯葐幔俊?br/>
南草想了想道:“不知道。據(jù)我所知,魔舟是分等級的,你看咱們在的這個地方應(yīng)該是魔舟的最上層,什么都沒有,墻上印著的那些影子全是沉睡的低級魔修。要想下到第二層的話,似乎要經(jīng)過什么考驗。我也不太懂,我從沒來過。不過,我想如果能到達下面的那些層次的話,也許會有可以救你師傅的東西。”
“那就走,去找第二層的入口。”杜北生道。
第二層的入口并不難找,是一面古樸浮雕紋樣的不知什么材質(zhì)的門。杜北生和南草兩個都沒找到開門的開關(guān),只見那門上的浮雕卻是一副九宮格,里面的數(shù)字殘缺。
“噢。”南草懊惱中夾雜著幾絲怒氣,“又搞這個?欺負我不懂算術(shù)是不是?”
南草出身草根,無法開啟氣機,后來遇到一個魔修,拜其為師,走上了魔修的道路。不過那魔修只懂練體,并沒教南草文字及算術(shù),南草也就只會練體且成就不高。
須知魔修嚴格奉行弱肉強食的原則,絲毫沒有道德可言,大魔吃小魔的事情日日都有發(fā)生。南草最終只好選擇了初魔這條路,好歹是保住了小命,即使是大魔頭如無特殊情況也是不會傷害這些初魔的,畢竟魔氣還得靠他們轉(zhuǎn)換。
南草活了那么久,也曾遇到過幾處魔道遺跡,但都沒能摸進門,他就不懂了,他們魔修不就是練體么,怎么這些遺跡處處都要考腦子,真是太欺負人了。沒想到保命的魔舟居然也這樣。
杜北生仔細端詳了一下那浮雕,伸手填上了剩余的數(shù)字,那九宮格晃動了一下漸漸消失,留下了一處供人通行的道路。
“呀,你居然會九宮圖?”南草有些驚訝。
杜北生道:“師傅,每天都會教我認字還有算術(shù)。”白得得的口號是,他們要爭取成為有高尚情趣的修士,而不是一天到晚只知道打坐練功。
現(xiàn)在想起來,白得得倒算還有先見之明,可越是這樣,杜北生就越是難過,生怕她再也醒不過來。
第二層船艙也幾乎是空蕩蕩的,只在東北方的邊角處立了一組柜子,杜北生去翻了翻,里面已經(jīng)空空無一物。
南草道:“看來我們還得再往下走。”
第二層到第三層的門上,也浮雕了一組圖紋,依舊是九宮格,但這一次卻是異形。
這樣高深的算法,杜北生看了就傻眼了,南草氣得從杜北生的口袋里跳了出來。他因為轉(zhuǎn)化了許多靈氣,如今已經(jīng)從干癟的小種子變成了一顆碧綠綠、飽滿滿的豌豆。
這粒豌豆氣得在地上繞圈滾動,“這還叫不叫人活了?有自己人這么坑自己人的嗎?我就不相信有幾個魔修能解得開。”
南草還想繼續(xù)抱怨,卻聽杜北生驚喜地叫了聲,“師傅,你醒啦!”
被杜北生小心安置在墻邊的白得得緩緩睜開了眼睛,一時搞不清處自己身在哪里。
南草在旁邊說著風涼話道:“這是回光返照,看來真是要翹辮子了。”
杜北生一腳踩在南草身上,雖然南草并不覺得多疼,可這事關(guān)面子問題,不由開始大吼,“你干什么,我不過是實話實說。”
白得得皺了皺眉頭,只覺得心痛得厲害,她撫著胸口道:“我仿佛聽見有人在呼喚我。”
“是陰差吧。”南草又嘴賤地道。
白得得卻再次閉上了眼睛,“不是,就在這里,她好像離我很近。”
杜北生生怕白得得從此一睡不醒,輕輕地搖著她道:“師傅,你別閉眼睛,南草說這里是魔舟,如果我們能到達底層,說不定就能找到靈藥救你,可是門上的難題我們解不開。”
魔舟?白得得努力地睜開疲憊的眼睛,這玩意兒她在史書上看到過,卻沒想到今日會身臨其地。她好奇心太重,連死亡都幾乎戰(zhàn)勝了。
杜北生抱起白得得,將她放到方便看見門的位置,白得得擰眉道:“我說我怎么老感覺自己的腳在地上掃呢,小徒弟,你應(yīng)該多吃點兒,快點兒長個子。”
杜北生差點兒就哭了出來,只哽咽道:“只要師傅不死,我一定會努力長個子的。”
白得得想抬手摸摸杜北生的頭,卻無力挪動手臂,只好節(jié)約精神,專心地看向那門上的異形九宮格。這東西她玩過的,她的那些玩伴們正事兒不干,成日就只知道吃喝玩樂,還要比誰更厲害。
九宮格是白得得找出來的玩意,曾經(jīng)秒殺眾人。
“從上往下,我念,你寫。”白得得氣若游絲地對杜北生道。
南草在一邊蹦跶道:“這么快你就解出來啦?我剛才看了一下門邊的說明,只有一次解答機會,錯了就再也進不去了。”
白得得懶得搭理南草,只費盡力氣開始念,每說一個字她胸口就一疼。但幸運的是,她給出的答案完全正確,通往第三層的門再次浮現(xiàn)。
白得得瞇了瞇眼睛,心想這魔舟好像運用了空間法則。因為那道門后的世界好像是憑空出現(xiàn)的。
只是白得得也來不及細思,剛才填那九宮圖已經(jīng)讓她很費神了。
第三層船艙里四個角落都有柜子,但里面也是空無一物,想來是被躲避進來的魔修用光了。不過第三層的墻壁上印著的人影明顯比上面兩層少了五成以上。
白得得有點兒興奮,她本來已經(jīng)沒有任何力氣,可是又覺得這魔舟非常奇特,她該慶幸的是自己受傷的是心脈而不是腦袋。比道修的禁地可好玩多了,那里都需要強大的神通才能進去,所以還是魔修更親民和更幽默。
白得得只要一想到,制造魔舟的人用這種方法來給魔修劃分等級就想大笑,可惜她現(xiàn)在不能,否則下一刻就可能心脈徹底斷裂而死亡。
第四關(guān)的門上,依然浮雕的是異形九宮格,不過這一次上面沒有任何數(shù)字,而填寫了殘缺數(shù)字的石板正靜靜地靠在墻角,這需要想進門的人自行將小宮格填上去,確保可以成功做出異形九宮格。
白得得的解題速度比上一層慢了些,但最終還是解了出來,只是心臟上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很可能再也堅持不下去。她閉上了眼睛,有些遺憾沒能再見她爺爺,還有父母一面,也不知道他們知道消息后會哭成什么樣,還有這魔舟,她才解到了第四層。
就在白得得閉上眼睛后不久,她便再次聽到了一個飄渺的聲音在她耳邊呼喚她,但這一次明顯比上一次聽著距離更近。
白得得好奇得不得了,這讓她居然奇跡般地堅持到了第五層,這一次門上的九宮格不再是平面,而是立體的,同時,上面殘缺的數(shù)字也在閃爍,仿佛是“滴答滴答”的滴水計時聲,然后那些數(shù)字便煙消云散,留下一片空白。
其實記住那些數(shù)字不是難題,難的是你壓根兒不知道它會閃爍多久,逼得你不得不快速地去記住,這就讓記憶很容易出錯。當然如果隨身帶有記錄石,那就另當別論了。
白得得再次解開了題目,南草在地上瘋狂地打轉(zhuǎn),心道,怪不得白得得愛拼爹呢,這得是從小教導(dǎo)有方才可能培養(yǎng)出來的人才啊。
第五層同前面四層似乎有了質(zhì)的區(qū)別,這里不再是黑漆漆的空間,反而讓人眼前一亮,像是一個后花園,不過這個花園里種植的都是魔植,而非靈植。但即使這樣,空氣中的魔力也所剩無幾。而那些魔植似乎也都瀕臨枯萎了。
這一處花園極大,綿延數(shù)百里,其中有茅屋竹筑,那呼喚白得得的聲音就更近了,可是她已經(jīng)基本沒什么反應(yīng)。
“南草,你聽見什么了嗎?”杜北生問。
“好像是在喊,這兒,這兒。”南草遲疑地道。
杜北生道:“我還以為是我一個人的幻覺,你記得剛才師傅醒的時候說的話嗎,她說有人在呼喚她。所不定就在這里,我們順著聲音去找一找。”
最終杜北生抱著白得得找到了一處水上小筑,呼喚的聲音就是從那兒發(fā)出的,只是走進小筑里,所有器具都蒙上了一層灰氣,是很久無人居住了。
唯有墻上掛著一幅畫依舊鮮亮。畫上是一名紅衣美人,艷麗奪目,可更令人驚奇的是,那畫中美人居然有五分似白得得。
正在杜北生驚疑的時候,那紅衣美人仿佛活了一般,從畫中款款走出,而那畫面則自然而然地空了。
“你……”杜北生害怕地擋在了白得得面前。
“別怕,我是她奶奶,不會害她的。”紅衣美人夜有鹽道。
(捉蟲捉蟲)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啊,姑娘們。昨天晚上頸椎病犯了,頭痛入裂,在電梯里就一直撞墻,回到家我就倒床上了。
但是心里一直想著更新的事兒,我大周末的現(xiàn)在還是掙扎著爬了起來。
撫摸你們。求營養(yǎng)液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