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得果斷地將千里眼對準(zhǔn)了她爺爺白元一,看她爺爺?shù)谋砬閼?yīng)該是跟她一樣肉痛。白元一心里想的是,哎喲,平白送人這么多上品靈石,加一塊兒準(zhǔn)保都能把他孫女兒的氣機(jī)給轟開咯。
白得得肉痛得全身發(fā)抖,恨不能跳上得一宮去海扁容舍一頓,這人是來滅得一宗的吧?堡壘總是從內(nèi)部攻破的。
在紫色靈霞的籠罩中,得一宮前的蓮花臺徐徐上升,蓮花臺下漫出無數(shù)金色透明花瓣,臺上一人被神光包裹,漸漸地顯出身形來。
白得得罵了句“你妹”,容舍這人到底得多自戀、多騷氣啊,出個場竟然用花瓣撒天,難道是天下第一美男出場?
隨后容舍的身影被投射到了得一宮后巨大的山峰上,讓所有人從任何角度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新任宗主。
“長得很一般嘛,長成這樣也敢自戀?心得多大啊,天啊,不會是娘娘腔吧?”白得得很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行,我得去看看東荒十大美男洗洗眼。”
白得得覺得以后他們得一宗是真窩囊了,宗主不僅實力拿不出手,就是顏值也是被眾人碾壓。今年招新肯定又是墊底,其他四宗的宗主都能顏值擔(dān)當(dāng),或英俊,或儒雅,皆可以用來打廣告,而她們的新宗主,想想就愁人。
這時候容舍開始說話了。首先么肯定是感謝各位來賓,感謝諸位同仁,感謝天(拜天),感謝地(祭地),最后是感謝祖宗。
白得得心想,可不得感謝祖宗么,他如果不拼爹,拼爺,能到這里來慷他人之慨?
之后么,宗主繼任就跟皇帝登基差不多,要頒發(fā)一份繼位詔書,寫的是他這一代的施政方針,不用太詳細(xì),但方向是要明確的。
容舍道:“一門之興在弟子,敗也在弟子,吾將視培養(yǎng)弟子為第一要務(wù)。”
白得得在遠(yuǎn)處諷刺道:“每個宗主繼任時都這么說,可到時候還不是只顧著自己修煉,最多就是照拂幾個親傳弟子,真是說得比唱得好聽。”
卻聽容舍繼續(xù)道:“從此凡我得一宗弟子,開啟氣機(jī)時,吾將親自引導(dǎo)其種靈。”
此話一出,當(dāng)即嘩然。這可是累死人的事情,得一宗那么多弟子,每年都有招新,而每年都有數(shù)百上千人開啟氣機(jī),這樣平均算下來,容舍一天得引導(dǎo)兩、三個弟子種靈。那他自己不用修煉啦?
繼而容舍對著眾得一宗弟子道:“吾以為種靈乃是踏入修行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之步,若在此走上歧途,徒然辜負(fù)一生。吾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只要走對了自己的路,平凡如你也能改變世界。”
白得得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當(dāng)容舍說“你”的時候,仿佛看向的就是她。當(dāng)然其實這不是白得得一個人的感覺,其他所有弟子覺得容舍說的就是他。這是因為容舍講話時用了一種法門,叫“我的眼里只有你”。
白得得博覽群書,立即想到了書中曾提及過的一種法門,叫“我的眼里只有你”,聽這騷氣的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經(jīng)法門,是幾千年前一個著名花花公子自創(chuàng)的泡妞利器。
其實萬域世界中,類似的法門也有好幾種,白得得是因為對容舍心里先存偏見,所以覺得他用的肯定是這最騷氣的一種,反正不是也得是。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容舍吃飽了沒事干要給每個開啟氣機(jī)的弟子引導(dǎo)種靈。放眼看去,那些沒開氣機(jī)的外門弟子全都神色激動,而已經(jīng)種田的內(nèi)門弟子,也多有失望者。
旋即,容舍又頒布第二條施政方針,每月的月圓之夜,他將在不可道峰的第一虹為所有弟子解難答疑。
注意哦,是最低級的雜務(wù)弟子所在的第一虹,這就意味著得一宗所有弟子每月都有機(jī)會見到宗主,這可算是上達(dá)天聽了。
白得得的第一反應(yīng)是以后不能隨便欺負(fù)人了,現(xiàn)在每個人都能見到宗主,也就意味著每個人都能告“御狀”了。
白得得氣得直捶胸口,容舍這到底得有多閑啊?他叫什么容舍啊,叫容閑豈不更貼切?
白得得將千里眼收起,用仙棉塞住耳朵,再也不想聽見容舍的聲音了,聽見就想打他。
宗主的繼任典禮結(jié)束之后,容舍在得一宮開宴招待各方貴賓,比如其他四宗的宗主或長老,以及一些小宗門的掌教。
至于跟隨而來的他宗弟子雖然沒有資格進(jìn)入得一宮大宴,但也有得一宗的弟子負(fù)責(zé)接待游山賞景。
“這誰啊,不是白孔雀嗎?”一個容貌異常艷麗的女子擋在白得得面前,嘴角帶笑地看著白得得。
白得得掃了寧凝一眼,還真是冤家路窄,“原來是你啊,寧山雞。”
“白得得,你找死啊?”寧凝杏眼一瞪。
寧凝是白得得的宿敵,五大仙宗排名第二的劍王閣大長老的孫女兒。人生得豐滿艷麗,超額完成了男性的幻想,但在女人眼里卻嫌美得太低俗。加之寧凝又愛穿戴艷麗的服飾,白得得第一眼看見她就送了個“寧山雞”的綽號給她。
這個綽號在她們這種修三代里一下就火了起來,因為大家心底都覺得很形象,所以寧山雞這綽號就這么傳了開去。你說,寧凝能不恨死白得得?
不過這只是她們之間梁子的開始,最近杠得天昏地暗卻是因為在驢微定禮服鬧起來的。
白得得給自己定制宗主繼任典禮的禮服時,寧凝的堂姐出嫁,她也想禮服。兩個人在店里碰上,同時看中了驢微新出的水光紗。但這種紗產(chǎn)自深海之淵,由水光族鮫人所織,數(shù)量極其稀少,驢微也就得了那么一匹。
兩個人都想要,開始競價,不過還是白得得財大氣粗,加上她爺爺即將成為得一宗宗主,驢微總是要給她爺爺一點兒面子的,因此是白得得最終拿下了水云紗。
寧凝瞪完眼睛之后突然又燦然一笑,很n瑟地甩了甩頭發(fā)道:“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哎呀,也不知道是誰那么臉大,自己爺爺還沒繼任呢,就急著訂禮服了。你不是定了禮服嗎,今天怎么不穿呢?是不是臉太疼了?”
“知道我心情不好,就別惹我。”白得得瞥了寧凝一眼,想繼續(xù)往前走。
寧凝一閃身再次擋住白得得,“可是我就想惹你,怎么辦?你奈我何?”
白得得平時也是個嘴毒的人,不過這次真的是臉被打得有點兒疼,也就懶得再跟寧凝攏忠惶В種干夏敲獨做瀋暇統(tǒng)涑鲆壞覽做9飫礎(chǔ)
白得得雖然沒有修為,但是她那雷霆戒卻是個寶貝,里面是她爺爺向第五脈的戴長老換來的三道雷霆劍光。
得一宗一脈之主注入的劍光,其威力可想而知,一道劍光使用得好,連定泉境的修士都能擊殺。
寧凝沒想到白得得這么兇悍,一上來就是殺招,她躲閃不及,只能拍碎一張保命符代她承受了這一擊。那保命符也是個好東西,相當(dāng)于多了一條命,乃是由寧凝的爺爺請大符師煉制的,寧凝一共也就得了兩張。
一言不合就開干,寧凝險些被擊殺,當(dāng)然要反擊。劍王閣以劍修為主,寧凝已經(jīng)是開田境中期的劍修,拼實力的話哪里是白得得這種凡人能比的。
寧凝冷笑一聲,手中劍光一閃,“很好,這是我新得的凝光神劍,正好拿你的血喂劍。”
白得得雖然沒有修為,但是見識真不算淺,尤其是兵器一道上更是無所不知。一看那寒芒,再聽名字就知道了劍的來歷。
凝光神劍,東荒十大名劍之一,前一任主人是一劍耀東荒的凝光仙子,憑借這把劍,當(dāng)時筑臺境的凝光仙子曾經(jīng)越級傷過孕神境的大能。可見此劍的不凡。
白得得腳上有神風(fēng)靴,身上有蠶神甲,卻也不敢托大,趕緊往旁邊一閃,神風(fēng)靴上有神風(fēng)陣,一瞬可行百里,是保命良器。
但是寧凝得了凝光神劍,實力大增,雖說第一招的劍鋒被白得得靠神風(fēng)靴躲開了,但是那劍芒卻割破了她身上的蠶神甲。
白得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凝光劍的威力實在太巨大,光是劍芒居然就破了她的防器。
白得得的氣還沒吸完,就見寧凝再次攻來,這次她攻擊的是白得得的腳,顯然是要毀掉她的神風(fēng)靴,然后就能好好收拾她了。
白得得只覺得腳下一痛,腳踝的筋都差點兒被割斷,血從靴筒里流出,很快就濕潤了整只靴子。
說時遲,那時快,寧凝的第三招直刺白得得的臉頰,這是要毀容的意思,看來寧凝是恨透了白得得。
白得得也不是好惹的,她沒怎么打過架,沒什么實戰(zhàn)經(jīng)驗,所以剛才被寧凝打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這會兒回過神來,右手手鐲開啟,里面飛出漫天梨花針,讓寧凝躲無可躲。
寧凝不得不手劍掄圓了隔開梨花針,不過白得得也不過是得了一個喘息機(jī)會而已。她畢竟是凡人,往日打架身邊都有死忠?guī)兔Γ墒墙裉熘芙瘕埡网P真都去觀禮了還沒回來,讓她落了單。
那因著寧凝來游山的得一宗弟子見兩人一言不合就斗了起來,嚇得一個哆嗦,趕緊上前來勸,不過他修為沒有寧凝深厚,走上來還平白挨了寧凝一劍。
寧凝嗤笑一聲,“看來你們得一宗的弟子都是飯桶啊。”寧凝可不怕得罪得一宗,她今天就是有意來砸場子的。
容舍出任得一宗新任宗主,其他門派當(dāng)然會去扒他的老底,他開田境的修為瞞不了人,這就讓其他宗派心里開始蠢蠢欲動。
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得一宗既然開始走下坡路了,自然有人想取而代之,而上面的宗門也想瓜分得一宗的資源。于是各家心照不宣,來赴宴的卻未必都有好心。
寧凝得了她爺爺?shù)陌凳荆袢站褪窍虢柚桶椎玫玫乃拊箒碓囈辉嚨靡蛔诘乃睢?br/>
白得得這個人極其護(hù)短,而且得一宗是生她養(yǎng)她的地方,她哪里能由得寧凝侮辱。先才她還有所顧忌,畢竟寧凝是上門做客,又是她先出手的,現(xiàn)在卻是一點兒顧忌也沒有了,因為她被寧凝給氣瘋了。
白得得從乾坤囊里掏出“紫晶雷”就往寧凝炸去,這是她爺爺所制,威力在整個東荒域都排得上號,也是得一宗的重要收入之一。
這紫晶雷可不便宜,平常人是不可能像白得得這么豪放的,一出手就是十顆。哪怕寧凝修為了得,卻也懼怕紫晶雷,不得不閃躲。
白得得趁機(jī)換了雙神行靴,拉了那勸架的弟子就往后跑,想去搬救兵。她今天可是主場作戰(zhàn),犯不著跟寧凝死磕,自然會有人收拾她。
不過白得得今天著實是倒霉,堪稱喝涼水都塞牙。第一個因紫晶雷響而聞聲趕來的得一宗弟子卻也是白得得的“冤家”——練紫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