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偷窺者,我先是出于本能的緊張了起來,不過很快卻又平靜了下來。
偷窺者是白夜,白夜應該不會來害我的。
不過很快我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金澤說白夜還處于植物人狀態(tài)呢,怎么可能突然就跑我家來裝神弄鬼呢?
然后我就愣在了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是沖出去,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是立刻開始搜查家里的每一個地方。
放在平時我肯定是要開溜的,但自從和白夜一起經(jīng)歷過殺人事件后,我膽量已經(jīng)提升了不少。
所以我隨手拿起一旁的一個花盆,然后就壯著膽子來到了衣櫥旁,緊接著猛的一把就拉開了衣櫥。因為長期沒有使用,加上前兩天又是陰雨天,所以衣櫥里涌出一絲霉味,聞得我心里就不怎么舒服。
我探頭往里面一看,而當我看到衣櫥里的情況時,我下意識的就往后退了一步,頭皮都麻了一下。
我看到衣櫥里半坐著一個兩個巴掌大的嬰兒,這嬰兒陷在一堆衣服里,腦袋光禿禿的,看著很嚇人。
因為我一直沒聽到什么哭聲,而衣櫥里又這么悶,我尋思這嬰兒可能是個死嬰,然后我就更緊張了。因為我忍不住就想到了殺人游戲案件中看過的一個視頻,我煮熟了一個嬰兒,最后還將死嬰的殘肢給拼裝好了。
不過雖然心中害怕,但出于好奇,我還是立刻就強裝鎮(zhèn)定的伸手去拿那嬰兒,當我將這嬰兒從衣櫥里給拿出來,我松了口氣。這并不是真的嬰兒,只是一個仿真的嬰兒,但是材質(zhì)特別的逼真,所以看著和真的似得。
這嬰兒是誰放在衣櫥里的?是剛才敲櫥門的那個人嗎?他為何要用這么個嬰兒來嚇我,和我小時候害死的那個嬰兒有沒有關系?
我的腦子里立刻升騰起了這么多一連串的疑惑,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里突然就響起了‘哇’的一聲啼哭,是個嬰兒的哭聲。
我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將這仿真嬰兒給仍在了地上。
但很快我就意識到這聲音并不是地上這仿真嬰兒發(fā)出來的,而是身旁的床上,我那被窩里發(fā)出來的。
我睡覺的時候被窩里是好好的,現(xiàn)在卻出了這幺蛾子,直覺告訴我房間里真的有人在搞鬼,他趁我背對著床的時候在被子里塞了嬰兒。
于是我猛的就來到了床邊上,但我沒立刻掀開被子,而是突然就蹲下朝床底下看了過去,但是并沒發(fā)現(xiàn)異常,然后我才掀開了被子。
果然如我所料,被窩里被塞了個嬰兒,但同樣不是真的嬰兒,而是個會定時發(fā)出哭聲的仿真娃娃。
看到這娃娃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然后我也豁出去了,立刻就開口說:“誰,誰躲在我家,給我出來。”
并沒有人回應我,但我話音剛落,我枕頭旁的手機突然就翁的一聲響了。
我疑惑的拿起手機,并不是短信,而是一條qq消息,而當我點開這消息,我整個人就徹底的愣住了。
偷窺者,竟然顯示是偷窺者給我發(fā)來的qq消息。
當時我也并沒有去想這個偷窺者到底是不是白夜,而是琢磨著他這句話的含義。
偷窺者的消息是:陳木,你喜歡豬嗎?
記得第一次接到偷窺者的消息,他是問我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這一次一上來卻是豬,這偷窺者的趣味還真是在退化。
我立刻問他:你是誰?想要干嘛?
他很快回道:陳木,從鬼門關逃過一劫的感覺是不是很爽?那么我現(xiàn)在正式通知你,好戲才剛剛開始……
好戲才剛剛開始,看完偷窺者的這條短信,我整個人的頭皮都麻了,我甚至感覺這恐怖的家伙就躲在哪個角落看著此時驚詫的我呢。
這個偷窺者還是白夜嗎?
我無從得知,尋思了下,我立刻就掏出手機撥通了金澤的電話。
我將我遇到的情況給金澤講了,金澤叫我立刻離開家,到人多的地方去,然后將我具體位置告訴他,他現(xiàn)在就出發(fā)往我家所在的這個方向開。
我一個人心里也慌,所以立刻就簡單拿了點東西就出了家門,等我來到我家院子外面的時候,我腦子里突然就再次響起了偷窺者的那句話:陳木,你喜歡豬嗎?
我覺得他不會莫名其妙的就提到豬,這個豬肯定有什么特別的含義。
正想著呢,我突然感覺我家豬圈的方向似乎有點動靜,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我就慢慢靠近了豬圈,因為我家都好多年沒養(yǎng)過豬了,豬圈里是不應該有動靜的。
很快我就到了豬圈門口,我用手機往里面一照,然后我整個人就傻眼了。
豬圈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頭豬,而且不是白豬,而是黑色的母豬。此時這母豬嘴上全是血,正用豬嘴拱著一只嬰兒呢。這嬰兒的腦袋已經(jīng)被這頭豬給啃掉了一大半,就剩小半截頭顱了,一只眼珠子胡亂的耷拉在了這半截頭顱上,至于這嬰兒的身上也是傷痕累累,缺胳膊少腿的,身上布滿了母豬的牙印,全是窟窿。
看到這一幕,我整張頭皮都是麻的,雖然我知道這一切肯定是人為的,但我還是忍不住就將恨意發(fā)泄到了這頭母豬身上。
于是我下意識的就拿起了一旁的一根扁擔,然后就用這扁擔狠狠的敲打這頭母豬,而這頭黑豬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人肉的緣故,變得異常的狂躁,當我敲打它的腦袋時,它嘴里一個勁的哼哼著,甚至還想從豬圈里跳出來咬我。有一次要不是我一扁擔將它給推進去了,它怕是真的要跳出來了。
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剩下的半截子嬰兒給夾出來,雖然看著這死去的嬰兒,我不可能救活它,但我至少感覺自己還是有勇氣去當個好人的。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害死這嬰兒,而且還要用如此變態(tài)的方式。
但很快我就想起了一個細節(jié),那就是小時候父親曾經(jīng)跟我說過我有過夢游的毛病,我小時候?qū)χ^豬圈里的豬發(fā)笑呢,而正是因為我這詭異的行為,我父親才把豬給賣了,后來才再也不養(yǎng)豬了的。
那么這一次的豬吃嬰兒事件和我小時候的這個夢游到底有沒有什么或多或少的關聯(lián)?
不管有沒有,有一點我比較確定,那就是這個變態(tài)肯定就是使用偷窺者qq,問我喜不喜歡豬的這個人。
我最終都沒有離開這里,也許因為是麻木了,我當時都不知道怕了,就那樣坐在這個死嬰旁抽煙。
金澤的速度很快,在我抽了小半包煙的功夫,他就已經(jīng)趕來了,估計全程就沒下過一百碼。
等金澤見到坐在地上頹廢的我,以及我身旁的嬰兒時,他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很快金澤就喊了兩聲我的名字,我才完全緩過勁來。
然后我就把情況都給金澤講了,聽了我的講述金澤立刻就做了兩件事。
首先他立刻給方青河打去了電話,讓方青河去聯(lián)系看護白夜的那一邊,看看白夜是不是還好好的在病床上,有沒有已經(jīng)醒了,或者逃跑了。而且還要查一下偷窺者這個qq,最近的登陸情況。
再者,金澤通知苗苗那邊,讓她帶人出一下現(xiàn)場,因為這死去的嬰兒,以及吃嬰兒的母豬,甚至我家里出現(xiàn)的那兩個仿真的假嬰都是要檢驗的。
等苗苗他們來了,警方立刻就開始行動了,在將那半截死嬰裝進取證袋子的時候,苗苗還特意抬頭看了我一眼,就好似在問我,為啥有我在的地方,就有變態(tài)的案件發(fā)生一樣。
我心情很沉重,所以也沒心思去和苗苗說什么。
我只是問金澤,這會不會又是一個一連串恐怖殺人案的開端。
金澤安慰我說不會的,因為X市的曙光和復仇者勢力基本已經(jīng)肅清了,而且大風大浪過后,他們也不可能再敢在這里翻什么浪花。
而這卻讓我更納悶了,既然可能和殺人游戲的案子沒什么關系,這一次案件的開端為何又選擇了我?
就在這個時候,金澤的電話又響了,等掛了電話,金澤立刻對我說:“方組長那邊的電話,市里又發(fā)生了一起詭異的案子,而且方組長提醒我一定要把你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