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方青河說給我的任務是做他們的臥底,而他則幫我恢復記憶,讓我做回白夜的主人。我的心立刻就懸了起來,一半期待,一半害怕。
說實話,我想要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樣的,但我又害怕變回一個變態,我內心里其實向往光明。
而我更不敢和白夜單獨相處,那是一個變態的瘋子,雖然他外表帥氣,但他有一顆暗黑的心。
于是我就很矛盾的對方青河說:“這恐怕不行吧,那兇手都利用這么多手段,通過這么多場景來幫我恢復記憶了,我都一點東西沒記起來,方組長怎么可以幫我恢復?”
方青河說:“這不用你擔心,我既然說了,就有我的辦法。”
于是我繼續說:“可是我怕我一旦真的恢復了記憶,就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惡魔,再也變不回來了,我并不想那樣。”
方青河沖我笑了笑,然后才開口道:“不會的,簡單來說我并不是要讓你成為他,而是要讓你擁有他的記憶。其實我并不是說你真的就是一個變態,我的意思是利用類似催眠的手段,讓你強行記住那個變態陳木的一些行為習慣,讓你擁有他的一些重要記憶,說白了,就是讓你去模仿他,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所以才要借助類似催眠的手段。”
聽到這我才明白了過來,于是我下意識的就問方青河:“這么說,你很了解那個變態陳木?”
方青河說:“你可以這么理解,我確實掌握了很多關于變態陳木的資料,這些資料足夠你去模仿他。”
然后我繼續問他:“既然如此,那你應該知道我到底是不是那個變態陳木,他到底是不是我,是不是我失憶了?”
方青河來到我身邊拍了拍我肩膀,然后才對我說:“這個因為影響到接下來你對他的模仿,以及對你的催眠,所以我只能說,你就是他,但現在的你還不是他。”
雖然方青河的話聽起來有點繞,但我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于是我就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因為我知道方青河不想給我講的太明白,我問再多都是無用功。
最后我問方青河:“方組長,假如我真的可以模仿他模仿的很像,做了臥底,你們能確保我的安全嗎?要是在臥底過程中我不得不去殺人,那么這算犯罪嗎?還有就是等臥底結束了,我真的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嗎?”
當我問完,方青河突然扭頭看向了窗外,似乎在尋思什么,想要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
很快他就回過了頭來,他給我遞了根煙,自己也點了一根,然后才對我說:“不管什么事都有他不可控制的一面,我只能說盡量保證你的安全,而一旦成功了,你也一定可以與這些案子徹底劃清界限,我會給你一個正常的身份。”
方青河的回答讓我有點心動,但更多的還是害怕,我感覺我可能會死,因為這一次臥底并不簡單是去學做白夜的主人,可能還要和復仇者聯盟的重要人物會面,我一旦露出些什么馬腳,那都是致命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方青河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進來的金澤。
金澤用很干脆的口氣說:“不行,我不同意這個臥底行動。”
見金澤這么說,我就愣了一下,他是怎么知道這個臥底行動的?方青河給他講了?
不過方青河的行為很快就證明并非如此,方青河一臉嚴肅的看向金澤,然后道:“金澤,你監聽了我的辦公室?你可知道這是什么行為嗎?”
金澤搖了搖頭,然后突然來到了我的身旁,他將手插進了我的口袋,然后拿出了一個紐扣大小的金屬器,這才開口說:“我并不是刻意要監聽方組長和陳木的談話,我只是剛才在陳木的口袋里裝了監聽設備,不小心聽到了。因為這一次陳木被綁架,我負有全責,要不是我一個人去追擊嫌疑犯,被調虎離山了,陳木就不會出事,所以我得為陳木負責,我不能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因此我才監聽了陳木,碰巧就聽到了你們的談話。”
方青河并沒有生氣,他是一個很儒雅的領導者,他直接問金澤:“為什么反對這個計劃?”
金澤直接說:“首先,不管陳木能不能很好的扮演變態陳木的身份,和那些瘋狂的罪犯在一起,都是太危險了,隨時都可能被殺害。再者,就算陳木成功扮演了那個角色,我們順利破案了。事后陳木也很難再恢復正常,除非他心理強大到近乎變態,但據我對陳木的了解,他很有可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更何況方組長還要借助催眠的手段,那無疑是將陳木推向深淵。”
方青河看了眼金澤,說:“金澤,你并不了解陳木,他或許比你想象中的強大。”
金澤卻直接說:“不行,我不同意,對陳木來說太危險了,對我們警方來說也不是最好的部署。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時刻監控方琳,我覺得那個白夜肯定會想辦法殺了方琳,這是我們逮捕他最好的機會。再者,我們需要抓捕那個叫刀疤的男人,雖然這個刀疤同樣是復仇者,但他應該沒有白夜那么厲害、心思縝密,抓捕他應該沒那么難,而通過他一樣可以取得案子的進展。”
最終,方青河開口說:“好吧,讓陳木臥底的這個計劃暫且擱置,以后再說,先按金澤說的去做。”
方青河用的詞語是暫且擱置,也就是說以后還可能會這樣做。
然后我就離開了方青河的辦公室,因為不需要我臥底了,接下來的事倒是跟我沒多大的關聯了。
因為怕在這最后的關頭,白夜氣急敗壞真的殺了我,所以我接下來的時間都被要求呆在了警局。至于金澤、方青河他們都一直挺忙,倒是很少再來找我了,畢竟在這節骨眼上有很多事要忙。
不過這天晚上半夜我睡覺的時候,突然就感覺床邊上像是站了個人,然后我下意識的就醒了,醒來后發現真的有個人在看我,不是別人,竟然是金澤。
我一個猛子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就問他:“干嘛啊?沒見過人睡覺啊,嚇死人了。”
他只是說了句:“跟我走。”
然后金澤就轉身走了,我感覺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于是穿了鞋子就緊緊跟在金澤后面。
跟著他走了一會,我發現金澤選擇的路線比較隱秘,他在刻意躲避監控之類的,這讓我心頭咯噔一跳,果真是要出事?
但對于金澤我還是很信任的,所以我沒有多想就緊隨其后。
出了警局,金澤并沒有開車,而是打車帶我去了一個我并沒有去過的小區。他帶我去了小區里的一個房間,用鑰匙打開進去后,我整個人都嚇了一跳,差點就傻了。
這里跟我家簡直一模一樣,我下意識的退出了房間,看了下門牌號啥的,但并不是我家,于是我才重新踏入,但里面真的跟我家一模一樣,不僅是裝修,就連家具,甚至說任何細小的擺設都一模一樣。
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問金澤:“這……這是怎么回事?”
他說:“這是方組長的一處房產。”
聽到這我整個人都懵了,不過金澤說此地不宜久留,然后帶著我又離開了。他帶我打車在市里繞了一圈,最后我看到了他的車子,坐進金澤的車子,他掏出了一張文件遞給了我。看完,我的心越發的緊張了起來。這是幾份病人檔案,不過具體什么情況并沒有記載太多,只是記載了陳木,也就是我接受過催眠治療,而且最下面的病人家屬寫的竟然是方青河!
我疑惑的望向金澤,然后說:“你在調查方組長?這是什么意思?”
金澤直接說:“你先看完下面這段很久前的錄像再說,這段錄像也是我悄悄方組長那里copy出來的。”
然后金澤就將一個U盤插在了車上播放了起來。
視頻剛播放,我就震驚了,我看到了我,但不是現在的我,而是大概六七歲時候的我,因為家里有我小時候的照片,所以我認得出來。
當時我手中抱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我個人是非常喜歡小孩子的,但沒想到這么小的時候就喜歡了。
不過很快我就慌了,因為我看到在童年的我的不遠處放著一口熊熊燃燒的大鍋,鍋里的熱水已經沸了,正在往外濺。
這個時候視頻里突然響起一道詭異的聲音,煮了它,煮了它,這聲音抑揚頓挫的,就像是在催眠一樣。
而童年的我只是短暫停頓了一下,很快就來到了那口大鍋旁,猛的將手中的嬰兒給扔進了大鍋里。
當這嬰兒在沸水里掙扎啼哭,我的心都碎了,真的異常的心痛,可是童年的我卻很安靜的在一旁看著,就像是在等待煮熟的嬰尸。
“啊,不是我,那不是我,不是我……”我快要瘋了,感覺自己快崩潰了。
這個時候金澤將手搭在了我的肩頭,他輕聲說:“不要緊張,看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