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晉江vip
虞秋荻連忙起身相迎,只見羅慕遠一臉愁容的進到屋里。羅慕遠看她迎了上來,便道:“你大著肚子,好好歇歇吧。”
虞秋荻笑著道:“歇一下午了,祖母還擔心我有事,特意過來陪我說話。”
羅慕遠幾乎是硬擠出來的笑臉,卻是拉住虞秋荻的手道:“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丫頭上來侍候羅慕遠**,虞秋荻端茶,又吩咐小丫頭去廚房,讓廚娘準備飯。這個點回來,只怕是還沒吃飯。
收拾好羅慕遠在榻上坐下來,端茶喝了一口,卻是長長嘆了口氣。
虞秋獲也跟著坐下來,看他這樣,心也提了起來,試探性地問:“林四爺?”
羅慕遠搖搖頭,道:“御醫(yī)雖然說的沒那么肯定,但十之□是好不了。”他踢的那一腳沒事,關(guān)鍵就是摔的那一下,連羅素都無語,從馬上摔下來而己,就能摔成癱瘓,這運氣實在沒話說了。
虞秋荻心里頓時咯噔一下,再是林家理虧,造成的事實結(jié)果就是羅慕遠把人打癱了。摔癱了意外,但要是沒有羅慕遠那一腳,也就不會有這個意外。
“事情已經(jīng)解決,沒什么事,不用擔心。”羅慕遠寬慰著虞秋荻。
“啊?”虞秋荻稍稍有點意外,林四爺可是癱了的,林家真的不追究?
羅慕遠臉上神情有幾分復(fù)雜,道:“不然能怎么辦,林家就是想打官司,能打贏嗎。”
羅家眾人跟著到林府時,林老太爺已經(jīng)從衙門回來,羅素請來御醫(yī)確診是癱瘓之后,林大太太是哭得死去活來,林大老爺也是傷心難過。唯獨林老太爺?shù)ㄗ匀簦呀?jīng)問過小廝,知道前因后果。
林老太爺先是對這次事件定性,這是個意外,羅慕遠只是一腳把人踢下馬,從本意上說并沒有把林四爺踢癱的意思,所以這是個純粹的意外,也是林四爺自己命不好。
婚姻乃結(jié)□之好,羅二奶奶給娘家人抱怨,犯了七出之條的口舌,林四爺誤信姐姐的話,帶人去打姐夫不說,還打錯人了,這更是大錯特錯。羅慕遠對他稍加教訓(xùn)也是應(yīng)該的,雖然后果慘了點,但從馬上摔下來摔癱了,本來就是意外。
本著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的原則,這回事件就算了。林四爺癱了,是他倒霉,命運不濟,兩家是姻親,總不能親結(jié)不成再結(jié)仇,此事到此為止。
虞秋荻聽完就呆住了,第一反應(yīng)是,能入閣的老人精,腦筋智商果然都夠使。就像羅慕遠說的,若是林家打官司,確實沒有勝算。謝衡一個親王是現(xiàn)場目擊證人,除非皇帝看謝衡不順眼,說他的話是放屁,不然沒有哪個人敢像林大太太那樣去質(zhì)疑他。再者羅家的親友團,宜軒公主是羅慕遠的舅母,謝衡和賀子章是羅慕遠的姑父。
現(xiàn)在林家先示弱,如此寬宏大度的提出和解方案,說是不追究,其實對羅家,對羅慕遠很不利。不管怎么說,林四爺就是套麻袋套錯人了,但造成的結(jié)果是林四爺癱了,羅慕遠還活蹦亂跳。
若是上綱上線把林羅兩家的矛盾上升到林家想要謀害羅家嫡長子,那首先倒霉的是羅慕白,弟弟若是無此心,岳家怎么會如此努力。更何況林四爺確實只是打錯人了,冤假錯案不是不可以,也得看是什么情況。林羅兩家若是因此打起官司來,羅家絕對占不到便宜。
社會**從來都是偏向弱勢一方,若是林家選擇鬧大,這事掰開了說,林家不占理。女兒犯了七出之條的口舌,兒子打姐姐的大伯子。但林家選擇這樣息事寧人,一點怒氣都沒有,事情就變得微妙了。
兩家就是都不說,但林四爺癱了,這么大的事情肯定瞞不住。旁人說起來,就是知道的多的,也就是林四爺看羅慕白這個姐夫不順眼,結(jié)果套錯麻袋,打到羅慕遠。結(jié)果羅慕遠把林四爺打癱了,就算是意外,這個意外也是羅慕遠靠成的。
把人打殘可不是好名聲,羅家或者羅慕遠就是出去解釋,或者選擇自己鬧大,那怎么都是羅家理虧。林家的孩子都癱在床上,你家兒子四腳健全,然后你還說自家理虧,這不是找抽嗎。就是再有理,此時也變得沒理。
更加微妙的是,羅慕遠是嫡長子,要是沒有意外,他會是世子,將來會是定遠侯。結(jié)果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事,想想衛(wèi)家廢長立幼,嫡次子能襲爵位,除了公主看上衛(wèi)策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衛(wèi)大爺中了美人局,當時是鬧到官府的,官府判了衛(wèi)大爺無罪,但仍然丟了世子之位。
“說到底,此事是我魯莽,林家若是真不追究,也是好事一件。”羅慕遠嘆氣說著,要說他與林四爺?shù)淖罱K目的,林四爺也就是想套羅慕白的麻袋,那些地痞們連棍棒都沒拿,就是拳手打幾下。他踢林四爺下馬時,也就是想著,小子你敢打我,我肯定也得打你。
林四爺沒想過把羅慕白打殘,他也沒有想過把林四爺打殘,但最后卻是林四爺殘了。習武這么多年,尤其是還跟著跑過船,人都殺過,但林四爺這回癱的確實很無辜,他這種行為,罵幾句,挨幾下就完了,還不至于殘的地步。
虞秋荻心里也嘆了口氣,道:“你也沒想到會這樣,也別太自責了。”若是林家是真心不追究,就是名聲不好,也是羅慕遠應(yīng)該承擔的。怕的就是,嘴上說我不追究了,其實是擺開來說我占不到便宜,那不如背后使刀子,羅慕遠只怕有一半也是憂心這個。
“也是我太魯莽了些,以后行事斷不能再如此。”羅慕遠有幾分自言自語的說著,這回事情羅老太爺和羅大老爺還沒說罰他的事,是事情剛出來,總要想一想,再就是,林家未必就這么算了,還得再慢慢看。
說話間,丫頭提了盒箱來,丫頭們擺飯,虞秋荻雖然吃過了,卻是在旁邊給羅慕遠布菜。羅慕遠心事重重,胃口卻是很好,連吃了兩大碗。丫頭收拾桌子的時候,虞秋荻想了一下還是問:“那二奶奶”
“二奶奶接到消息之后就回娘家了,但剛到家沒多久,林老太爺說了要和解,就把羅二奶奶狠罵一頓,然后讓她跟著我們一起回家了。”羅慕遠說著。
“噢”虞秋荻應(yīng)了一聲,心情卻是十分復(fù)雜,事情是羅二奶奶先挑起來的,后果是自己的親弟癱了。就是林老太爺說不追究,羅二奶奶對大房也難氣順的了。外頭是男人的世界,但后宅就是女人的世界,這樣的事情出來了,她也不可能再對羅二奶奶完全放心,以后相處起來,只怕都會很累。
羅慕遠卻是握住虞秋荻的手道:“事情總會過去的,你現(xiàn)在千萬別去想這些,好好的安胎,給我生個大胖兒子才好。”
“嗯。”虞秋荻點點頭,也露出個笑臉來讓羅慕遠放心。
夫妻倆個洗洗睡下,誰都不提這事,但也心知此事過不去。次日早上羅素來了,隨后衛(wèi)策也來了,賀子章則打發(fā)人過來,本人并沒有來。林家和解的事,當天晚上已經(jīng)給三家送去消息。羅素向來關(guān)心娘家的事,是必然要來,衛(wèi)策則是與羅慕遠親厚,出了這么大的事他肯定要過來看看。
至于羅家從羅老太爺起一個沒落下,馬上要外放的羅二老爺一家,懷孕的虞秋荻,還有哭的眼腫的羅二奶奶,全部到齊。
羅老太爺和羅老太太頂頭上坐,兩個大親友旁邊坐下,然后就是羅家眾人。虞秋荻挺著大肚子也算摸到一把椅子,羅二奶奶也坐下了,羅慕均和羅六爺,這兩個小的坐都沒地方,只是旁邊站著。
虞秋荻坐下這后就心理直打鼓,雖然林老太爺說和解了,但對于羅家來說,事情并沒有完,昨天事情出來了,現(xiàn)在一個晚上過去了,對羅慕遠的處罰也要來了。
“慕遠行事魯莽,就是林家不追究,此事也不能就這么算了。”羅老太爺?shù)谝粋€發(fā)言。
羅慕遠立時站起身來,出列在羅老太爺和羅老太太跟前跪了下來,道:“我行事欠妥,請祖父,父親責罰。”
羅老太爺和羅大老爺兩人看看羅慕遠,心中也是無限嘆息,本來家里都商議好了,國孝過后就要上折子請封世子,這事出來,世子之事幾年內(nèi)不能提。再就是林老太爺昨天那么爽快地說要和解,更讓他們心里有點嘀咕,孫子癱了,當爺爺再怎么樣也不可能說是孫子命不好,對于羅慕遠一句責罰沒有。
“羅家是軍功起家,依我看,不如讓慕遠去邊關(guān)歷練幾年。”羅素首先發(fā)言,就是林家真的不計前嫌,羅慕遠把現(xiàn)在名聲不好,出去躲躲也是必需的。還有就是世子之位,虧得羅慕遠現(xiàn)在不是世子,若是世子,只怕參羅家的折子都有了。
現(xiàn)在的名聲,以后的世子之位,羅慕遠這趟出門都是必需的。扔到邊關(guān)軍隊里去,遠離京城,林閣老一個文官再有本事也不能把手伸過去。若是能立下軍功,自然是最好的,就是是立不下軍功,在邊關(guān)吹幾年風,受夠了苦,到時候回來再請封世子,也沒人說什么。
羅老太爺和羅大老爺心里也有這個念頭,其實就是沒這件事,按羅大老爺?shù)囊馑迹惨秱€兒子到軍隊去,就是朝堂上武官不如文官有地位,但羅家也不能把根本丟了。只是羅慕遠是嫡長子,要留在家里主事,才沒想過要放他出去。
羅慕遠當即道:“我本就有報效朝廷之心,還請祖父,父親成全。”
羅老太爺嘆口氣,心中并不想放嫡長孫出門,也只得道:“也好,年后就走吧。”
“是。”羅慕遠應(yīng)著。
虞秋荻聽得心頭猛然一緊,手不自覺握緊。昨晚她并沒有睡好,就是在想此事接下來會怎么辦。這樣的處罰方式,也算是情理之中,但送到邊關(guān)去,苦寒之地不說,萬一起了戰(zhàn)事,有個好歹來
公公與丈夫說話,羅大太太就是心里著急也不敢說話,羅老太太插嘴道:“邊關(guān)苦寒,慕遠雖然習武,但也是從小金蛋似的捧大的,他如何能受得了啊。”
羅老太爺眉頭皺了起來,剛想說這不是女人插嘴的事,讓你旁聽就不錯了。羅素就插口道:“母親別舍不得,若不是邊關(guān)苦寒之地,如何顯出這是重罰。再者慕遠到底是氣盛了些,林家兒子都癱瘓了,送他去吃吃苦,也是應(yīng)該的。”
羅慕遠低頭道:“祖母不用為孫兒擔憂,孫兒做錯了事,理應(yīng)受罰。”
羅老太太嘆口氣也不再說什么,羅大太太強忍著眼淚,虞秋荻更是把手握的死緊,指甲都扎到了肉里。
羅慕白突然起身在羅慕遠身邊跪下來,道:“我也要跟著大哥一起去邊關(guān)。”
羅大太太一聽就急了,道:“你跟著鬧著什么。”已經(jīng)賠上一個兒子了,她可不想再買一送一,饒上一個。
羅慕白卻是道:“這回與林家鬧成那樣,歸根結(jié)底都是我的錯,大哥自己自罰,我如何能安心,我愿意跟大哥一起去。更何況邊關(guān)苦寒,我們兄弟一路過去,也好有個照應(yīng)。”
說著羅慕白連磕幾個頭,嘴里一直說著:“求祖父,父親成全。”
羅老太爺和羅大老爺都是一怔,以羅家的情況,把羅慕白投到軍隊最合適,科舉出不來,武藝高。但也沒想過把他放到邊關(guān)去,一是太苦,二是危險性高,他突然要求要跟著去,一時間也不好決定,已經(jīng)罰了一個,他們也不想再賠上一個。
羅慕遠斥責他道:“小白,你別跟著鬧,我打傷人,理應(yīng)受罰,此事與你何干。更何況我走了,若是你再跟著去,家里怎么辦。”
“家里還有祖父,父親,還有三弟,四弟,五弟。并不差我一個,我定要與兄長同行,不然兄長在外頭受苦,我在家里享福,我無論如何也不同意。”羅慕白堅決的說著,事情是因他而起,林四爺?shù)哪繕耸撬皇遣恍疑w錯了麻袋。
“也是,你是得跟著去,若不是因為你,哪來的這場風波。”羅素云淡風情的說著,又貌似隨意的看了羅二奶奶一眼。
羅二奶奶正震驚與丈夫也要去邊關(guān),羅慕遠去邊關(guān),她覺得理所當然,她弟弟都癱瘓了,羅慕遠去邊關(guān)受苦也理所當。但人又不是羅慕白打的,為什么羅慕白也要跟著去。結(jié)果羅素這一眼看過去,羅二奶奶不自覺得打了個冷顫,頓時腦子里什么想法都沒有了。
羅大老爺聽得也是一嘆,看向羅慕白道:“你陪你大哥去也是理所當然,年后都去吧,你們兄弟一起,也能讓人放心些。”
羅慕白馬上,道:“謝父親成全。”
羅老太太看看兩個孫子,心中十分難受,不禁抹淚,道:“好好兩個孩子,一直老實聽話,怎么就出了這樣的事。”這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下來,要是羅慕白在外頭拈花惹草,包養(yǎng)外室了,那是羅家理虧,羅慕白什么都沒做,怎么能惹出這樣的事來。
羅老太爺卻是不耐煩地道:“好了,你也別在這里掉淚,男兒志在四方,本就不該嬌養(yǎng)。現(xiàn)在出去練歷一番也與他們有利,不然成日在家安享榮富,以后能成什么大氣。”
羅老太太心氣苦,又聽羅老太爺這么說,本想反駁的,只是礙于衛(wèi)策也在,便擦擦眼淚也不吭聲。
羅慕遠的處罰下來,今天的會議算是結(jié)束了,羅老太爺和羅大老爺去了前頭書房,其他人各自散了回房去。衛(wèi)策也要回公主府,當然不忘把羅家對羅慕遠的處罰結(jié)果說出去,先給公主說了,公主進宮給皇帝,母后說了,羅家直接羅慕遠發(fā)配到邊關(guān)了,這個處罰誰都說不出話來。
“姐姐也不要太擔心了,年輕的時候出去歷練一番,不是壞事。”衛(wèi)策臨走時還勸著羅大太太,他倒不覺得這完全是壞事,邊關(guān)是苦寒了些,但受得了磨難,以后也許能成大器。富家公子哥,天天圈在家里,能成才的太少了。
羅大太太在公公面前不敢哭,此時在自己屋里,在弟弟跟前就沒什么顧忌,邊哭邊道:“慕白哪里對不起她了,她要回娘家搬弄是非,我這個婆婆又哪里刁難過她。”
衛(wèi)策不由得嘆口氣,后宅的事情他也不太懂的,但這回確實是羅二奶奶的惹的禍。
又勸了幾句,衛(wèi)策就回去了,羅大太太把眼淚擦擦,對身邊的婆子道:“去叫二奶奶過來。”
婆子趕緊去了,平姨娘想到兩位爺要去邊關(guān),心里也是極為難受,道:“二奶奶與二爺總是夫妻,太太也別”
林家這樣的低姿態(tài),把兒子打殘了都不追究,羅家肯定不能提休妻和離的事。羅二奶奶仍然是羅家的媳婦,其實兩家鬧成這樣,能和離還好些,不然以后大房和二房肯定要成分的。
“我還不夠好嗎,先是她的丫頭冒犯我,她罰了丫頭,我都不說其他,后來讓她代管家,弄的一團亂帳,我也是一句話沒說。”羅大太太說著,眼淚就要掉下來,又道:“我想過了,就是因為我太好了,她才會稍有不滿就抱怨。我若是像別家的婆婆似的,頓頓飯讓她過來侍候,稍有不滿意就讓她去抄經(jīng),生不出孩子來就塞通房,她自然就沒得抱怨了。”
平姨娘不敢接話,心里卻是認同羅大太太的話,這就是人的劣根性。羅二奶奶屁大點事就回娘家抱怨,有大半是因為羅大太太和善。攤上個真厲害,能一年內(nèi)把兒媳婦逼上吊的惡婆婆,弄不好羅二奶奶就不會多嘴多舌了。
平姨娘侍候著羅大太太洗了臉,羅二奶奶也終于來了,進門就先跪下了,哭著道:“是兒媳婦不懂事,惹出大禍,請婆婆責罰。”
“我罰你做什么,林四爺?shù)氖拢橇_家對不起林家。”羅大太太說著,剛才哭過,此時也沒眼淚了,聲音顯得十分平靜。道:“我叫你過來,是有兩件事要吩咐你。”
“請?zhí)愿馈!绷_二奶奶聲音顫抖的說著。
“第一件事,慕白要到邊關(guān)去,邊關(guān)是苦寒之地,這一去可能要好幾年,他身邊不能沒人侍候,我想讓慕白挑個自己滿意的妾室?guī)н^去侍候。”羅大太太直接說著。
羅二奶奶聽得心頭一震,馬上道:“我愿意跟著二爺去邊關(guān)侍候。”
“你?你想去我也不敢讓你去。”羅大太太說著,道:“你是家里給他挑的,他看上看不上,你都是正室,但妾室,我想讓他自己挑個可心的人。不要奴婢賤人,定要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
羅二奶奶整個人呆住了,尤其是最后一句,若是婢妾還沒什么,但羅大太太的意思最起碼得個良妾。不自覺得道:“我記得太太以前說過,不是子嗣之事,家中爺們不準納妾。”
“是啊,但你進門這都一年了,肚子沒有消息,難道羅家還不能納妾了。”羅大太太說著,又道:“更何況他現(xiàn)在又要去邊關(guān)苦寒之地,給他尋個貼心人侍候也是理所當然。又不是大張旗鼓的納二房,只是一個良妾,就是說破天去,羅家也不輸理。”
羅二奶奶好似吃了一嘴黃蓮,眼淚一直往下掉著,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還有一件事,昨天你私自回娘家,沒有跟老太太說,也沒有跟我說,這不合規(guī)矩。念你是初犯,再加上昨天事急,我也不怪罪你。但是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后不管去哪,必須回稟了老太太或者我才能出門。”羅大太太說著。
羅二奶奶低頭道:“昨日是媳婦糊涂了,以后斷不會如此。”
“說起來你會回娘家搬弄是非,也是我管家不嚴之過。從今開始,你不準回娘家,林家的婆子也不準來羅家來。若是親家太太來了,我來招呼,你不準私自與她見面。還有你身邊所有使喚過的丫頭婆子,我會全部更換。”羅大太太目光如冰,看向羅二奶奶道:“我是管不住你的嘴,但我能看住你的人,你不與娘家人見面,自然就沒有事非可搬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