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長安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翰宇，他見著她稍稍一怔，旋即微笑，向她介紹身畔的女子：“我太太，商晴川。”長安認(rèn)出那雙動人的杏仁眼，只是眼前人氣質(zhì)溫良，不若相片上那樣鋒芒畢露。晴川伸出手來，長安與她相握：“江太太你好，我是徐長安。”
    晴川似是若有所動：“長安，這名字？”長安含笑答：“舉目見日，不見長安。”夕陽正夾雜在樓群之間緩緩下墜，不遠(yuǎn)處大廈的玻璃幕反射著刺眼的光芒。哪里還有長安？那個繁華絢爛的故城早已經(jīng)湮滅，如今只剩下尋常空蛻。
    走道那端侍者正緩緩?fù)瞥錾盏案猓灿钗窃谇绱橆a上：“生辰快樂！”長安覺得不便，借機(jī)走開了。一直到上了自己的車子，她卻半晌沒有發(fā)動，過了許久，才自言自語：“長安，生辰快樂。”
    2004年7月25日，晴川在日記里寫：“今天我見到徐長安，很多人向我提到過的長安，大家若無其事，連我自己都幾乎要信了，她只是尋常一個朋友。”翰宇走過來，她闔上筆記，向他微笑。他吻在她的發(fā)間，問：“晴川，你二十五歲了，快不快樂？”
    晴川含笑答：“我當(dāng)然是快樂的。”停了一停又說，“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