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吃完早飯到出發, 林空鹿一路都在看評論,期間還差點撞到路燈,被蘭澤揪住小貓尾巴及時阻止。
林空鹿:“?”這玩意啥時候冒出來的?
他趕緊給摁回去,又摸摸腦袋, 嗯, 還好,小貓耳沒冒出來。
接著又繼續看評論。
蘭澤:“……”就, 還挺可愛的。
直到坐上前往沃蘭星的軍艦, 林空鹿才退出星博, 忍不住感慨:“你以后別管娛樂圈的事了。”
蘭澤輕瞥他一眼,心想, 要不是這只小懶貓混得實在太差, 總被網友罵, 他其實也懶得管。
“你這不是洗白, 是洗黑啊!”林空鹿嘆道。
蘭澤:“?”
沃蘭星第三軍事基地,總指揮部。
會議室內,莫特少將發完最后一條“皇子妃殿下好,皇子妃殿下辛苦了”的評論后, 終于完成今天的任務, 輕舒了口氣。
“都發完了?”他抬眼掃視一圈在場的十幾名高級軍官。
在場軍官立刻放下終端,都嚴肅點頭。
確認其他人今天的任務也都完成了后, 莫特這才拿起桌上的軍帽戴上,神情一絲不茍地說:“那就出發, 去迎接那位……小祖宗。”
最后三個字他特意加重語氣, 頗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作為基地的第二負責人, 莫特對上面把第三基地選為一個綜藝拍攝地的做法十分不滿, 他們每天都忙著訓練、作戰, 這是很嚴肅的事,哪有空配合拍攝?
后來他又聽說,是那位皇子妃要進組,上面才臨時將拍攝地改成在他們基地,加上從昨天開始,他們又“被迫”去給皇子妃控評,這種不滿情緒瞬間達到頂點。
莫特沒接到蘭澤的電話,并不知道這件事是蘭澤親自吩咐的,還以為是那位皇子妃仗勢顯擺,故意使喚他們。
畢竟在他看來,英明睿智如蘭澤殿下,一定干不出這種事。
和基地的其他軍官一樣,莫特對一手把基地發展壯大的蘭澤十分尊敬,但對那位還沒見過面的皇子妃殿下,此時卻有些意見。
這位皇子妃又是要來拍綜藝,又是讓他們幫忙控評,這是把軍事基地當私有財產,把基地的太空軍當他家的傭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莫特心中憋著口氣,他已經決定了,如果皇子妃到基地后還胡作妄為的話,他一定不顧情面,立刻把對方趕走。
相信英明睿智如蘭澤殿下,也一定不能容忍這種事,皇子妃定是瞞著殿下在做這些。
或者等會兒見面,他應該先給皇子妃一個下馬威,讓對方被駭住,之后定然不敢造次。皇子妃看起來年紀不大,還弱嘰嘰的,應該很好嚇。
莫特此時還不知道蘭澤也要來,這么想完后,神情瞬間又嚴肅幾分,故意黑著臉,瞪圓眼,裝出一副兇狠模樣。
帝都星來的軍艦很快抵港,眼看那位特別能“作”的皇子妃就要乘升降梯下來,他又提醒身后的幾位軍官:“你們也兇一些。”
其他幾位軍官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忙都擺出兇神惡煞的表情,一副要去火-拼的□□成員的架勢。
升降梯很快落到地面,門打開時,前來迎接的所有軍官都提起一口氣,兇狠地瞪向即將走出車門的人。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們沒看見那位弱嘰嘰的皇子妃殿下。
先出現的是輪椅前端,接著輪椅被緩緩推出,坐在輪椅上的人自陰影中出現,露出銀發,耳鰭,蒼白的皮膚。
“嘶!”莫特和身后的軍官們都倒吸一口涼氣,條件反射地精神緊繃。
這這……這不是他們基地的最高負責人,蘭澤殿下嗎?他、他怎么也來了?
抬頭就對上數道兇狠視線的蘭澤:“……”
他微瞇起眼眸,周身氣勢瞬間冷了幾分。
這群人想干什么?造反?
“長、長官,您怎么來了?”莫特最先反應過來,急忙上前行禮。
“我不能來?”蘭澤反問。
接著他冷綠的眸子掃向眾人,面無表情道:“你們擺出這副表情是想干什么?砍人?基地什么時候培訓□□成員了?”
“!”眾人嚇得立刻收回兇狠,但收太急,表情直接變成了扭曲。
林空鹿出來時恰好看見這一幕,不由愣住。
這是集體吃壞肚子,都憋著想上廁所?
蘭澤顯然是猜到了什么,估計這其中有誤會,皺了皺眉,拐彎抹角地表示:“昨天我讓喬恩替我轉達的那件事,你們做得還行,有獎勵,但下次要注意,別清一色全評論‘皇子妃好’,水軍痕跡太明顯。”
眾人:“???”原來是您讓我們去控評的?
啊這,他們冤枉皇子妃殿下了……
“還有下次?”林空鹿忙揪住蘭澤的銀色發絲,把他往后拽了拽,湊到耳邊小聲道:“不準再自作主張,否則不給你按爪,能想出你這種辦法,多半是腦殼有什么大病。”
眾人:“嘶!”皇子妃竟然揪蘭澤殿下的頭發,還說殿下有大病?
蘭澤殿下會生氣,肯定會生氣!
然而蘭澤只是微皺眉,輕嘖一聲說:“知道了。”
接著又看向莫特等人,說:“那就暫時先不控評。”
眾人:“!”居然沒生氣?
“還有,我讓你們準備接待節目組的事,準備得如何了?”蘭澤又接著拐彎抹角地明示。
莫特等人:“?”這事也是您安排的?
完蛋,他們對皇子妃殿下誤會大了。
眾人心中一陣愧疚,默默想,回去多替皇子妃殿下控幾條評吧,表達歉意。
軍港和第三基地連成一片,林空鹿和蘭澤坐上莫特少將親自駕駛的軍車,很快便抵達基地。
下車時,停車坪附近竟有幾名太空軍在拉扯,林空鹿的視線瞬間被吸引。
這是違反紀律的事,蘭澤顯然也注意到了,下意識皺眉。
莫特臉色倏變,忙上前斥道:“干什么?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話,你們的紀律呢?”
被訓斥的幾人立刻立正站好,被拉扯的那人這時也轉身,神色愧疚地敬禮:“報告長官,是我要申請退役,他們想勸我才……”
“退役?”莫特皺眉,認出他是誰后,臉色又一陣難看。
林空鹿看清對方的樣貌,眼中也閃過一瞬訝異。他認識這個人,好像叫什么克里斯。
前世他“私奔”時,在太空港被一名小稽查官逮到,就在他以為私奔要失敗,劇情任務可能會完不成時,對方竟放他離開了。
那名稽查官就是克里斯,林空鹿記得,對方當時好像誤會了什么,放他離開時還莫名其妙地說:“其實……蘭澤殿下本性并不殘暴,他可能只是、只是……唉,算了,您還是和您朋友一起先走吧。”
林空鹿當時不解,但也沒多想,現在卻明白了,對方當時八成是看了網上的新聞,誤以為他被“性情暴戾”的蘭澤折磨,不堪忍受,才選擇跑路……
林空鹿:誒,看來某人比我更需要洗白。
蘭澤顯然也認出克里斯了,臉色有些不太好,控制輪椅上前,皺眉問:“怎么回事?”
他記得這個人,前世幫小懶貓私奔的家伙,但他也記得,對方還是一名優秀的機甲駕駛員,更是一名在戰場奮勇殺敵,卻不幸感染蟲毒,不得不退役的英雄。
所以前世知道那件事后,他并未追究。
克里斯見蘭澤也在場,顯然有些吃驚,又有些不安,忙轉身向他也行一禮,把剛才的話又報告一遍。
克里斯的情況跟蘭澤有些像,都是在戰場上感染蟲毒,但他是手臂被感染,而且保守治療失敗,沒能阻止毒素擴散,接下來只能截肢。
但沒了手臂,就無法再握操縱桿,對一名機甲兵來說,這無疑是天大的打擊。
雖然莫特保證,可以讓他在基地從事文職,但克里斯卻搖頭,依舊表示要退役。他不需要這種憐憫,曾經他是隊里數一數二的機甲兵,優秀耀眼,但等截肢后,他只會是個廢人。
若是留在基地,看著昔日戰友駕駛機甲,肆意飛躍星空,再收獲他們或同情、或憐憫的目光,只會讓自己愈發黯然神傷。倒不如在截肢前就離開,徹底看不見,才不會惦記、不甘。
林空鹿想,前世的蘭澤或許也是這般,越是驕傲,跌入塵埃后,便越無法回到曾經讓他驕傲,獲得無數榮光的地方,無法再見昔日并肩作戰的戰友。
蘭澤聽完莫特和克里斯的解釋,沉默許久,最后看向克里斯,沉聲說:“先回去。”
可克里斯已經下定決心,此時竟意外地固執。
蘭澤皺眉,但卻沒生氣,反而聲音緩和幾分,又說:“會有辦法的。”
是會有辦法,但……
他在思考該怎么請動小懶貓幫忙,還有,直接按爪肯定不行。想到貓爪爪會像按在他身上一樣按在別人身上時,他就莫名不舒服。
可還沒想完,林空鹿忽然在他耳邊小聲說:“殿下,借你的魚尾巴用一下?”
蘭澤:“?”
“就給我rua一下。”林空鹿小聲道。
說完不管蘭澤是什么反應,他直接把手伸進薄-毯……
蘭澤:“!!!”
莫特等人:“?!!”
啊這,大庭廣眾之下的,皇子妃殿下好、好……好狂野!
而且他們分明看見蘭澤殿下的半透明耳鰭都微紅了,但卻意外地沒生氣。
蘭澤何止是耳鰭紅了,他的臉也在發熱,下意識摁住某只作亂的爪子,咬牙低聲道:“你干什么?”
林空鹿支棱起小貓耳,一臉無辜,說:“刺激天性,變貓爪啊。”
說完他舉起變成貓爪爪的手,在蘭澤面前晃了晃,接著走到克里斯面前說:“把手臂伸出來給我看看。”
蘭澤的臉色瞬間由紅轉黑,咬牙想,這只小懶貓把他當什么了?工具魚?
眾人:“!”貓、貓耳朵,貓爪爪?!
克里斯也愣住了,不知為何,耳根忽然有些紅,支吾道:“不、不……”
林空鹿蹙眉,認真道:“我應該能幫你治療,把衣袖擼起來。”
一聽這話,不等克里斯反應,他的戰友就趕緊摁住他,急急道:“快快,讓醫生看看。”
莫特等人:神特么的醫生,這是皇子妃殿下!
不過皇子妃殿下真能治療蟲毒?
他們狐疑又忐忑地看向蘭澤,如果這是真的,那、那……
想到這種可能,眾人眼中瞬間閃現激動的光。
林空鹿這時已經將貓爪爪按在克里斯右臂的黑線上,留下金色的貓爪印。他連按了好幾個,很快,貓爪印消失,黑線也肉眼可見地變淡了許多。
克里斯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接著抬頭,不可思議地看向林空鹿,眼神有錯愕,但更多的是驚喜和感激。
林空鹿則滿意點頭,看來他想的沒錯,克里斯感染的是普通蟲毒,貓爪印的治療效果更顯著。
是的,他當場按爪印,除了是想感謝克里斯前世在太空港的“放行”,也是想試驗一下,貓爪印對普通蟲毒的治療效果是不是更好。
畢竟他這些天沒少在蘭澤的魚尾上按,但效果卻不是很明顯,他擔心會不會無法徹底根治。
好在實驗結果令他很滿意,貓爪印在蘭澤身上見效慢,應該只是蘭澤感染的蟲毒比較高級,是蟲皇毒素的緣故。
想到這,他看向克·小白鼠·里斯的眼神不由更加和善,打算一鼓作氣,幫對方把黑線都按沒。
但他剛抬起胳膊,貓爪爪就被人捏住了。
林空鹿詫異回頭,就見蘭澤黑著臉,對克里斯道:“知道能治了,還不回去?”
說完,他一手控制輪椅,一手捏著貓爪爪,冷著臉直接把林空鹿拉走。
克里斯有些怔住,回神后,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竟莫名有幾分失落。不過想到蟲毒能被治好,他很快又高興起來。
身邊的戰友也很激動,不管莫特等長官還在,就勾住他的肩說:“太好了克里斯,那位醫生真的能治蟲毒,啊,剛才忘了問他叫什么,我們應該好好感謝他,他是新來的醫生嗎?”
克里斯神色古怪,轉頭對戰友道:“你們沒去控評?他是皇子妃殿下,星博上有照片。”
“啊?他就是那位作精皇子妃……”
一名機甲兵驚訝出聲,但還沒說完,就被旁邊人賞了一頓爆栗子,說:“胡說什么呢?那是令人尊敬的皇子妃殿下,可愛的貓醫生!”
“對對,是令人尊敬的貓醫生,我們應該多去給他控評,網上那些人似乎對他有誤解。”
仍處于震驚狀態的莫特少將:“……”
皇子妃殿下真能治療蟲毒?這、這真是太驚喜了!
不是,等等,克里斯你們幾個趕緊站住,蘭澤殿下剛說了不用控評……唉,算了,就算他制止,這群小兔崽子肯定也會私下開小號,偷偷去控評。
況且,他覺得這些機甲兵說得對,網上那些人對皇子妃殿下可能有誤解,他之前不就也誤會了?所以,讓這些機甲兵去解釋解釋也好。
比起這件事,他現在更想去向蘭澤殿下打聽皇子妃殿下能治療蟲毒的事,能不能請對方幫其他感染了蟲毒的戰士也按按貓爪。
想到這,莫特少將頓時又激動起來,仿佛已經看見基地數千名感染了蟲毒的戰士都被治愈的場景。
啊對,等會兒見到皇子妃殿下,他一定得記得先為自己之前的偏見道歉。
但等他興沖沖地趕到蘭澤在基地的住處時,卻被勤衛兵告知,蘭澤殿下和皇子妃殿下都不見客。
莫特:“……”就很莫名,大白天的為什么不見客?
蘭澤把林空鹿提溜到自己的住處后,就一直垂眸沉默。
但他還捏著貓爪爪,指尖時不時在小肉墊上輕按一下,仿佛在生悶氣。
林空鹿故意不搭理他,也不抽回爪,繞著他走一圈,在房間內打量,問:“我住哪?”
蘭澤抬眸看他一眼,終于出聲,說:“住這。”
“?”林空鹿饒有興趣,看著他的眸子問:“我沒有房間嗎?”
“……沒有。”蘭澤略偏開視線,語氣有些不自在,撒謊道:“基地條件有限,你將就一下。”
房間當然有,但他腦中還在回放小懶貓之前在克里斯的手臂上按貓爪的畫面,心中莫名不舒服,忽然不想讓對方住到自己看不見的地方。
前世就是克里斯故意放走小懶貓,這一世,小懶貓又主動去給對方治療蟲毒,為此,還不惜把他當工具魚rua。
呵,給他按魚尾時,小懶貓的條件可是一個接一個,黃金小魚不知喂了多少。到了克里斯那,倒是什么條件都沒有,還主動按。
小懶貓平時又懶又嬌氣,什么時候這么勤快過?
蘭澤越是對比,心中就越不快,手勁也大了些,下意識在小肉墊上用力一按。
林空鹿:“!”你干什么?
蘭澤回神,察覺自己做了什么后,忙揉揉小肉墊。
但想到前世時,克里斯放走小懶貓后,還特意為對方掩藏蹤跡,事發后又死活不透露小懶貓的去向,他便又眸色微暗,語氣略帶幾分酸意,說:“你對克里斯倒是特別。”
林空鹿:“?”哪里特別了?
他好奇問:“你吃醋啊?”
蘭澤一僵,忽然松開小肉墊,瞥他一眼,輕哼:“我只是心疼我那些黃金小魚,好不容易把你的精神力喂到提升,你倒是大方,四處給別人按。”
林空鹿:嘖,酸氣滿屋。
“但你帶我來基地,不就是想請我幫助那些感染了蟲毒的士兵嗎?”他好整以暇問。
“但我沒想讓你直接給別人按。”蘭澤下意識道,說完,頓時又有些尷尬,輕咳一聲掩飾,“而且我還沒請你。”
所以你那么主動干什么?
林空鹿:嘖,還不承認是吃醋。
“好啦,”他哄道,“也給你按。”
蘭澤:“……”這還差不多。
“看在小魚干的份上。”林空鹿又補充。
蘭澤臉又黑了。
林空鹿忍笑,終于解釋說:“其實我是見貓爪印在你身上見效慢,才想試試在別人身上是什么情況。現在確定了,你感染的蟲毒比較高級,難治些,但肯定能治好。”
蘭澤這才勾起唇角,冷綠的眸中也染上笑意,彷如冰雪化為春水。
他輕“嗯”一聲,抬眸看向少年,問:“只是為了我?”
問完他又覺得這話有些曖昧,仿佛在期待什么,忙好輕咳一聲,掩飾道:“我是說,要不現在就按?”
林空鹿:“……”你能更傲嬌些嗎?
不過試驗之后,他對治好蘭澤更有信心,此刻正好也有這個想法,就點頭答應了。
但跟克里斯的情況不同,給蘭澤按太考驗意志力。按著按著,他就情不自禁被大魚尾吸引,冒出尖尖獸牙,忍不住張嘴想咬。
蘭澤:“……”
沒辦法,他只能讓勤衛兵趕緊去炒一碟黃金小魚。倒不是他怕被咬,而是怕小懶貓咬不動,反而把牙給磕斷。
有小魚干轉移注意力后,林空鹿終于又可以“嘿咻嘿咻”,邊吃小魚干,邊放心大膽地rua魚尾。但他用力一按,爪子忽然打滑,差點整個人都撲魚尾上去。
什么情況?
他狐疑地看過去,嗯?鱗片被rua掉一片?
林空鹿不可置信,忙用毛茸茸的爪背揉揉眼睛,再看過去——
草,真掉鱗片了。
林空鹿莫名心虛,他有這么用力嗎?
他扭頭看向蘭澤,見對方此刻正低著頭看文件,好像沒注意到自己,便心虛地用兩只貓爪爪把鱗片夾起,小心放進口袋里,接著假裝若無其事,繼續rua。
但沒rua兩下,又一個打滑……
林空鹿:“!”
他定睛一看,果然,又掉一片鱗。
林空鹿:“……”完蛋,他要把蘭澤rua禿了。
蘭澤這時終于察覺異常,放下文件問:“怎么了?”
林空鹿忙用貓爪按住剛掉的鱗片,心虛道:“沒、沒什么。”
蘭澤微微挑眉,意有所指道:“你心虛時,小貓耳晃動的頻率是一秒一次。”
林空鹿:“……”太草了,觀察這么仔細的嗎?
“好吧。”他松開貓爪爪,承認道:“我不小心把你rua掉鱗了。”
蘭澤微訝,撿起鱗片看了看,接著又仔細觀察魚尾。
林空鹿悄悄把貓爪爪藏在身后,耷拉著小貓耳站在一旁,覺得蘭澤怕是要生氣。
對方本來就嫌魚尾丑,現在被他rua掉鱗,肯定更嫌。
但誰知,蘭澤看了一會兒,竟露出笑意,說:“這是換鱗,說明我快好了。”
林空鹿:“!”
“換鱗?”他驚訝出聲。
“對。”蘭澤忍不住rua一下他的小貓耳,語氣難掩愉悅,說:“說明蟲毒快治好了,魚尾正在恢復生機。”
換完鱗后,殘缺的尾鰭會在人魚強大的修復能力下重新長出,也就是說,他被截肢的右腿也能完全恢復。
蘭澤饒是再克制,此時也無法冷靜,忍不住將林空鹿扣入懷中,緊緊箍住。
“這都是你的功勞,小懶……咳,小鹿。”他似是難掩激動,抱了片刻后,又松開少年。
他按著林空鹿的肩,冷綠的眸中似乎有光,輕聲問:“小鹿,你有想要的東西嗎?”
只要少年說,他都會盡力滿足,當然,除了像前世那樣想給他戴綠帽子。
誰知,林空鹿愣了愣,卻轉頭看向他的魚尾,下意識道:“那你的魚尾豈不是很快就會掉完鱗,光禿禿,變成小丑魚?”
蘭澤:“……”
“而且掉鱗后,我是不是就能咬動了?”林空鹿很是苦惱。
不咬吧,rua魚尾時抵擋不住誘惑。咬吧,萬一咬出血,他不就暈血了嗎?
蘭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