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電話后,薛藍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蹦跶了起來,把手機、iPad統統拋開,轉身跑進臥室收拾行李去了。</br> 她要去劇組就近嗑cp,那可是她的天命男男cp啊,還有個很霸氣的cp名——盛時天下!</br> 盛是指內娛當紅頂流偶像盛霖,時是指華語最年輕影帝時摯。</br> 而這個cp由來也相當神奇,兩人之前并沒有過合作,僅僅因為一張頒獎典禮上的合照,便在cp圈掀起了腥風血雨。</br> 之后粉絲更是各顯神通,紛紛下海把兩人之前各自的物料P圖、合剪成視頻,產糧無數。</br> 還別說,就兩人獨特的氣質和無可挑剔外形,真是越嗑越上頭,而盛時天下cp超話的粉絲更是逐漸壯大,連著數月穩居超話榜第一!</br> 這不,資本敏銳嗅到了商機,搭了臺子讓兩人有了合作的機會,也就是薛藍要去的《沉浮》劇組,一個刑偵題材大制作電視劇。</br> 可誰能想到內娛當紅頂流盛霖竟然是原身的雙胞胎弟弟,而這次原身的媽媽打電話過來,說擔心兒子被被掰.彎,想讓她這個姐姐去劇組演個小角色,順便做間諜!</br> 薛藍第一反應,還有這種好事?她當然想都沒想就答應了!</br> 至于是什么角色,薛藍一點也不關心,只要能嗑cp,演啥都行,哪怕讓她演個尸體也成。</br> 第二天一大早,高聰就一臉激動地敲開了薛藍家的門。</br> “藍藍,你怎么會認識《沉浮》劇組的人,那可是個大制作大班底,還有時摯和盛霖這兩人坐鎮,這劇鐵定會爆,你不知道這有多少人擠破頭都想進去,打個醬油也行啊。”</br> 看高聰這樣子,就知道肯定是《沉浮》劇組的人聯系他了,昨天她掛完電話就給高聰打了招呼,可他那會還不怎么信,再看現在的反應,啥也不用說,都在臉上。</br> “還有,前些日子我可聽說林媛的經紀人托了好多關系,想把她送進去演個小角色,但最后也沒進去,我都能想象到她要是你進去了,那臉色得有多精彩!”</br> 薛藍好不容易忍住才沒去看高聰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不過想想也能理解他。</br> 林媛和薛藍是同期的藝人,咖位更是相當,所以兩人在資源競爭方面一向緊張,兩方經紀人更是暗地里較量,奈何薛藍口碑越來越差,已經好長一段時間都處于被吊打的一方了。</br> 這次好不容易找回了場子,高聰可不得好好揚眉吐氣一番。</br> 不知想到什么,高聰突然有些為難地看向薛藍——</br> “藍藍,你這次到劇組后,可一定要離時摯和盛霖遠一點,他們一個內娛頂流,一個新晉影帝,粉絲可都不好惹,更別說還有他們的cp粉了,根本惹不起。”</br> “所以啊,想和他們任何一方捆綁炒作那簡直就是自找死路,咱們就好好在這部戲里露個臉,蹭點熱度行不行?”</br> 薛藍一愣,隨即明白高聰的擔憂從何而來了。</br> 她穿的這本小說叫《星途燦爛》,講述的是女主在娛樂圈一路打怪升級的爽文。</br> 而原身這個路人甲女配,實則就是女主的對照組,兩人起點相同,都是被星探發現演了個小角色后進的圈。</br> 但不同的是,進圈后女主一心只有事業,原身卻是個戀愛腦;女主在兢兢業業、腳踏實地演戲,而原身則在四處碰瓷,捆綁炒作,所以兩人結局如何,自然一目了然。</br> 薛藍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她又不是原身,炒作個毛線,她就是去嗑cp的,哪有那個閑功夫炒作。</br> 再說了,這兩人在薛藍眼里,一個是她親弟弟,一個是弟媳婦,她覺得就算是原身還在,估計也下不去手吧。</br> 不過,關于盛霖是薛藍親弟弟的事,高聰可不知道,這事不僅高聰不知道,怕是除了他們家人,就沒幾個人知道。</br> 此事就說來話長了,薛藍也懶得和高聰解釋,在她看來也沒啥必要。</br> 高聰見薛藍竟這么好說話,高興的不得了,之前他也試著勸過,可薛藍哪次不是一意孤行。說實話,要不是還沒還完房貸,這么不省心的藝人他真是一天也不想帶了。</br> “我已經和公司那邊打過招呼了,過兩天你進組時,張佳會過來繼續跟著你。”</br> 張佳就是原身那個愛嗑cp的小助理,前些日子被公司調去負責其他藝人了,高聰早上向公司匯報薛藍要進《浮沉》劇組,順道提了讓助理回來的事,公司那邊也同意了。</br> “要過兩天才能進組嗎?可我想今天就過去,早點過去也能早點適應。”薛藍非常迫不及待,她行李都打包好了。</br> 高聰一愣,“可我們還沒和制片方簽合同呢?”</br> “沒事,那你留下來簽唄。”薛藍笑瞇瞇地說。</br> 高聰:“那個,張佳這兩天還有其他工作……”</br> 薛藍:“我自己過去就行,不用非得誰陪著,我又不是不能自理。”</br> 話落,薛藍突然拍了下桌子,一錘定音道:“好了,你快給我訂機票吧,越早越好,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br> 高聰:“……”</br> 啥玩意就愉快地決定了?</br> 薛藍沒給他反駁的機會,忙催著他給她訂機票,最后高聰還是不放心,把她送到了機場,看著她登了記才離開。</br> 下了飛機后,一路到了劇組酒店地下停車場。</br> 薛藍隔著車窗,遠遠便看到一個身材修長,帶著口罩、帽子,全副武裝的人從電梯里走了出來。</br> “盛霖,我在這里。”薛藍揮著手喊道。</br> 盛霖雙手插兜,臭著臉走了過來:“你喊這么大聲,是怕狗仔認不出我嗎。”</br> 薛藍跟在原身身邊這么多年,也算是看著盛霖這臭小子長大的,自然知道他是什么狗脾氣,懶得同他計較。</br> “別廢話,快把車費付了,師傅還等著呢。”</br> 飛機晚點了,出了機場薛藍嫌麻煩就沒找高聰,自己在網上約了個車。</br> 可誰知到了地方想付款時才發現,卡里余額竟然只有兩塊八,真是差點給她窮哭了,所以她只能給盛霖打電話,讓他下來付車費。</br> 不過想來也能理解,原身前段時間剛給個品牌付了一大筆違約金,沒錢也是正常。</br> 說多了都是淚,在薛藍看來,這也是原身迷惑行為之一,每每賺了一筆錢后,隨之而來的必是賠出一筆更大的,真的是一言難盡。</br> 付完車費后,司機開著車子揚長而去,只剩下薛藍、盛霖和兩個大號的行李箱。</br> 薛藍認真打量了眼這便宜弟弟,不得不承認,這臭小子雖然傲嬌了點,但這臉蛋、這身材、這氣質確實擔得起內娛頂流偶像的頭銜。</br> 盛霖皺著眉接過薛藍手里的大挎包,順手放在行李箱上,然后一手推著一個,哼哼道:“喂,愣什么呢,走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混的,竟然連個助理都沒有。”</br> 薛藍一巴掌招呼在盛霖的后背上,“喂什么喂,沒大沒小的,喊姐。”</br> 盛霖一愣,驀地停住了腳步,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薛藍。</br> 薛藍寸步不讓地瞪了回去,“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啊。”</br> 盛霖鄙夷地‘切’了一聲,移開了視線,“你就比我大十秒!”</br> 所以,想讓他喊她姐,沒門!</br> 薛藍不用想都知道盛霖在想什么,他從小到大可沒少為這十秒鬧別扭,這臭小子是個典型的大少爺脾氣,卻也是個嘴硬心軟的主。</br> “就算只比你大一秒,那也是我的本事,誰讓你在娘胎里就沒爭過我的,這么弱能怪誰。”薛藍涼涼地說。m.</br> 盛霖一噎:“那還不是我讓你。”</br> 薛藍‘呵’一聲:“沒本事的人才說‘讓’。”</br> 盛霖被懟到不想說話,氣呼呼地邁著大長腿走在前面,兩個行李箱被他推得咯吱響。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