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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竹影皺起眉頭,沒想到武珝竟然還如此關心那個叫做霍嫣然的丫頭。簫竹影道,“只不過是一個貧賤的小丫頭罷了,不勞武珝如此掛心吧。你現在最應該擔心的就是你,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不由得想起十幾年前咱們第一次相見。”
沒等簫竹影說完,武珝笑了笑道,“那個時候的我,比現在要美麗的多吧!你還說我在等待著皇上再次想起我,我現在的這個樣子,皇上想起來了又怎么樣?”
簫竹影道,“我想說的是,模樣是變了些許,比起十幾年前總是要蒼老一些,但是,在你身上的那種清冷,高傲的勁頭卻一點點都沒有減少,這也是我一直喜歡的。”
喜歡這兩個字蹦出來的時候,武珝抬頭看了看簫竹影,然后又把頭低下去。
兩個人之間隱隱約約的感情并不只是一時之間,雖然武珝自認為對簫竹影的感情只是近乎于親情,但是他并不保證簫竹影對她也是這樣的感情。
“我這次來,并沒有想著要把你帶走,我知道你不會跟我走,我只是想來看看你,讓你之后的生活過得舒適一些。”蕭竹影轉身道。
“走吧,去說幾句話。”說著簫竹影拉著武珝的手走出了寺院的后門,來到了河邊,雖然此時眼前的景色優美極了,但是兩個人都完全沒有心情去欣賞分毫。兩個人的臉上都是淡淡的冷,看見武珝此時如此受苦,簫竹影的心都似乎在滴血,她寧可此時受苦的人是自己。她女扮男裝從軍,吃苦無數才到了現在的位置,所以她再吃些苦也是無妨。可是武珝不一樣,從小養尊處優,后到宮里雖不得皇上寵愛,但是也畢竟是衣食無憂的有人照顧著,如今可好。
兩個人站在河邊,武珝遙看著遠山,許久沒有說話,簫竹影也沒有說。
片刻,簫竹影道,“我看還是找一個人來侍候你比較好。”
武珝搖搖頭,“算了吧,那樣太引人注意了,在這里還是低調些。”似乎直到此時,武珝才想起來,還有一個叫止夕瑤的這么個人。她轉頭問簫竹影,“止夕瑤還好吧?”
簫竹影冷冷一笑,正色問武珝道,“我只問你,她久居深宮服侍你,為何會有身孕在身?”
“什么?”武珝瞪大眼睛。
簫竹影畢竟是極為聰明的人,道,“恐怕,這孩子是……”
沒有等簫竹影說完,武珝轉頭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冷靜異常,“都如你所猜測,好好照顧她,我欠她的太多。”
簫竹影卻淡淡一笑,“這么說,你和當朝皇上并沒有夫妻之實?”
武珝沒有說話,也算是默許了。
簫竹影將原本背對著她的武珝翻過身來,略有激動的道,“你,不喜歡皇上么?”
武珝搖搖頭,不由得想起霍嫣然,“對了,你剛剛只說了幾句關于霍嫣然的事情,她最近真的還好么?”
簫竹影頓時放下拉著武珝的手,冷笑道,“她很好,好著呢,現在可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李公公面前的紅人,不說呼風喚雨也差不多了,恐怕你此次想再次進宮也只能靠她。”簫竹影的語氣里有著諷刺和不甘,對于霍嫣然突然得到的權利,簫竹影可是嫉妒的。
“哦?”武珝沉下眼睛,自己在感業寺的這段時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簫竹影道:“聽說她治好了李公公母親的絕癥,所以現在李公公把她快敬上天了,只差沒有買個神龕給她供起來。哦,對了,現在外面都叫她霍祖,不敢輕易喊她霍嫣然的。”
武珝點了點頭。
就是在簫竹影離開后的第二日,門口的嘈雜聲不絕于耳,正在勞動著的寺院尼姑紛紛去看熱鬧,心想肯定是什么大官來了。
遠遠的,只見長長的隊伍蜿蜒徐徐而來,中間的一頂轎子異常絢麗醒目,美麗非凡。住持站在感業寺的門口翹首遙望,不斷的猜測著來者。除了皇上,誰還有此等陣勢?她想不明白。
待隊伍靠近,轎子緩緩落下,李公公先行下轎,鄙夷的看了一眼又老又丑的住持尼姑,然后尖聲道,“我霍祖今天來感業寺,是你等幾輩子的福分,都給我跪下迎著。”
見到李公公親臨,住持和一群見過世面的管理尼姑們都驚訝到下巴掉下來了,都知道有李公公的地方,就是有皇上的地方呀!
而在一旁偷看的先皇的妃子宮女們,更是熟識李公公,希望李公公能看她們一眼,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住持們連忙依言跪下,霍嫣然婀娜多姿的笑著下了轎子。
正巧,武珝提著滿滿一桶水經過門口,看見了霍嫣然的臉。
然后,武珝把桶放到了地上,定睛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霍嫣然下了轎子卻沒有說話,只給了李公公一個眼色,李公公便道:“武才人在哪里?過的可好?”
一聽見自己的名字,武珝卻轉過身進了后面的偏廳,然后端坐在那里,雖然身上、臉上都是塵土,但是那淡定的氣場十足。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霍嫣然孜身一人走了進來。
相隔半載,兩個人第一次見面。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半年過去了。”武珝淡淡的開口,但是目光卻沒有離開霍嫣然的臉。
霍嫣然走進武珝,看著她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疼。“你還好么。”霍嫣然沒有說出口的是,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武珝認真的看了看霍嫣然,全身上下都是皇城里最好的東西。“你過的好,就好。”
霍嫣然道,“這次來就是帶你走的。李公公有辦法。”
武珝啞然。這是她沒有想到的。
霍嫣然坐在武珝的旁邊拉住她的手,道,“前幾天我去看了止夕瑤,她在簫竹影的府上,看樣子也有七八個月的身孕了。”
武珝咬了咬唇,她何曾還記得起過這個女人呢,為她付出最多的。
可是這也真的是怪不得武珝,不愛的,是能說愛就愛的么?不愛的,就算付出再多也是無法愛的。
“坐到我身邊吧。”武珝示意霍嫣然坐。霍嫣然挨著武珝坐下,座位的空間有限,她們之間幾乎沒有距離。
“說說你是怎么獲得李公公如此支持的?聽說你給他媽媽治好了病?”兩個人如同聊家常一般。
霍嫣然點頭,然后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武珝饒有興趣的聽著,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突然,武珝道,“我真開心,不是因為我可以回宮,那是命運強求不得,而是你能坐在我身邊說說體己話,我很開心。之前的那段時間,我們之間好像有一層隔膜,無法觸透,我知道你在怪我。止夕瑤喜歡我,而我卻讓她服侍皇上,你是不是覺得我冷酷無情?”
武珝把目光放遠,道:“我本不想解釋什么的,一如我多年來的為人,但是對你,我想解釋。皇上打算讓我侍寢,我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覺得終于也是逃不掉的,就在我想與皇上交好的當晚,止夕瑤一個手拉著我,另一個手拿著剪刀抵著脖子,說如果我讓皇上碰了,她就死在這里。”
我給她說,“圣命難為,雖然那時他還不是皇上,但是絕不是我能惹得起的,在這后宮多年,我怎會不知道這險惡所在。別看皇上長的眉清目秀白白凈凈,但是他可不是看起來那般的柔弱,杵逆他的人,他都會暗暗的記在心里,然后用余生來讓他活的生不如死。你也知道,當時皇上已經傾慕我多時,已經不是我能夠繼續拒絕的處境了。但是我也不能眼看著止夕瑤在我眼前自盡,她眼中的決絕不是玩笑,她說,她愿意替我,而且是必須替我,所以才出此下策。可是,欺君之罪是滅九族的,我為了止夕瑤冒了險,雖然我不愛她,但是為她做的也算夠多了,別再誤會我好么?我不喜歡看你眼中的冷淡。”
霍嫣然難掩震驚,對武珝的厭惡也消失殆盡。然后笑了笑,淡淡道,“我知道。”霍嫣然一直不愿意相信武珝是一個陰險狡詐的人,也不愿意相信她是一個腹黑到為達目的無所不為的人。
兩個人攀談了一個鐘頭還要多,一同出來的時候,李公公笑顏迎上去,竟然沒有絲毫的不耐煩,“霍祖和武才人可聊的盡興?再多聊一會也無妨。”
李公公一指身旁的住持尼姑道:“我已經給她交代過了,以后武才人的生活要和她一樣,吃穿住行。武才人可不再受苦了,而且還有人照顧著。”
霍嫣然正色道:“公公,這次我來的目的,是想把武珝接回宮。”
李公公立即收回笑容,想了片刻道,“您的意思是……回去給圣上做后宮?”
霍嫣然點點頭。
李公公連忙搖頭,“不可不可,雖然武才人和圣上的事情,老奴比誰都了解,但是眼下您作為先帝的才人,可怎能回去?萬萬不可。”李公公欲言又止道:“再說,皇上現在也把您忘了。”
武珝始終微笑,并沒有因為這一句忘了而有什么太多的表情,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天下一瞬間到了自己的手中,怎能不頓時迷失自己,還怎么可能記得她一個小小的才人,哪怕之前有過所謂的愛情。
不過武珝跟本不會為此傷心,因為她從來也沒有愛過那個叫李治的男人,不愛,所以就不會有傷心。
霍嫣然道,“對公公,我也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了,實話告訴你好了,武才人她……已經有了七個月的身孕,而所懷龍子正是……”沒等說完,李公公的眼睛已經瞪得老大,然后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住持,把人支走,又悄聲對武珝和霍嫣然道,“這可不是小事情,搞不好,武才人的命都會沒有。”李公公看了一眼武珝,然后道,“武才人可有七個月的身孕么?怎么似乎看不出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