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華見到張伯安很是激動,特別是他身上的血跡和傷口,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
墨云三人看著他們相互安慰,擁抱,莫名的有點眼酸。
稚嫩的少年還不懂的這是什么感情,鄭游雖然也經(jīng)常被說成婚,但他在短期內(nèi)并不考慮這些。
也許是三人的目光太過熱烈,張伯安有點不好意思,對著他們說道,“三位和我們一起回城吧!我們夫婦二人也好報答一二。”
“不用這么客氣,大人也受了傷,還是要以身體為重,更何況我們也有要事要辦。”
聽到這話,張伯安兩人明白這是對方的推辭,不過也對他們的印象更好了。
分別后三人向著縣城趕去,再晚的話恐怕就關(guān)城門了。
幸運的是趕在之前進了城。
住的地方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小院,他們在這還要待很長時間,租住一個院子比較方便,之前墨云和陳虎也是在這里習武的。
天色很快就黑了。
第二天發(fā)生了一件大事,鬧的滿城議論紛紛,有人死了。
死的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個大家族的嫡系。
他沒有參加武舉考試,只是經(jīng)過這里,就被殺了,沒有人發(fā)現(xiàn)是什么時候,只是第二天聞到里面的味道,才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被人一刀割喉,殘忍狠辣,沒有絲毫猶豫。
官府封鎖了城門,嚴查每個街道,外來人口一個一個排查。
“這人是什么來頭,這么大的動靜。”
墨云也不清楚,連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對方死了。
“能夠讓官府這么做定然是位高權(quán)重,一品官員或者與國同休的士家貴族。”
“希望能夠找出來吧!不然還不知道查多久。”
“砰砰砰。”
墨云出去打開門一看是一隊捕快。
“我要搜查一下你們院子。”
墨云放手讓他們查看,院子本來就不大,而且此事和他們無關(guān)。
對方搜查了一遍,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過也沒有放棄,指著墨云幾人說道:“如果有什么問題,立刻來官府,”
三人點了點頭。
到了第二天才有消息傳出來,死去的人身份果然尊貴。
雍王嫡次子趙敘,不知道為什么會來這里,反而送了性命。
這是一件大事,可捅了馬蜂窩,雍王擁兵六萬,是潼關(guān)以西的霸主地位,就連洛京的大夏中樞也會給兩分面子。
第三天就有兩千士兵包圍了縣城,并且放出話來,如果還沒有抓到兇手,就要進城用自己的方法了。
“這人這么強勢嗎?這里再怎么說也是大夏的國土,百姓也是大夏子民。”
鄭游聽到雍王時也愣住了,這個人他還是了解一點的,明面上掌控秦州周邊所有駐軍,實際上西北邊關(guān)也在他的手中。
可以這么說,大夏西北都是他的勢力范圍。
趙敘死在這里確實是捅了馬蜂窩。
屠城他們是不敢的,但是擾亂正常生活還是可以的。
“墨云,我們必須阻止這件事情,大家都是大夏子民,對方想要的不過是兇手。”
“不是沒抓住嗎?官府應該也沒有線索。”
陳虎疑惑的問道:“這雍王這么做,朝廷不管嗎?”
鄭游苦笑道:“要如何管,內(nèi)斗嗎?雍王不造反恐怕他們就會一直放任。”
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找到兇手。
對方的期限是三天,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
墨云看著鄭游,“如果是當天晚上殺的人,那么城門沒開的情況下,兇手應該還在城中。”
鄭游手指敲擊著桌子,“官府既然沒查到只能說明兇手身份合理,或者藏起來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誰來都一樣。”
他們在這里探討也不過是瞎聊,這種層面的事還輪不到他們說話。
鄭游原本要去拜訪縣令,卻被拒絕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前面的士兵已經(jīng)進了城,并且開始戒嚴。
不過很快就有快馬攔住了他們,有人拿出手令遞給了領(lǐng)兵將領(lǐng)。
他看完后愣了一段時間,揮了揮手示意鳴金收兵,撤出了縣城。
“難道這個雍王想通了,竟然愿意放棄進城,難道是出了什么問題。”
鄭游略加思索就明白了,“你們記得這次武舉中有幾個身份特殊的吧?也許是他們的長輩向雍王施壓了。”
不過也來了一批特殊的人,只有五十數(shù)量。
他們的能力不是假的,竟然在兩天的時間抓到了兇手,也不知道查到什么,四人被當街斬殺,一人押回秦州。
“那五十人恐怕是聞名天下的雍王護衛(wèi)隊。”
“雍王護衛(wèi)隊。”
“對的,聽說這支隊伍有五千多人,是秦州軍的核心,他們戰(zhàn)力無雙,很多次在雍王率領(lǐng)下武照金草原的項氏五部作戰(zhàn),每戰(zhàn)必勝。”
墨云也聽過項氏五部,他們原是前朝貴族,在改朝換代后移居照金,成為那塊地方的霸主。
兩百多年來橫行草原大漠,雖然沒有建國,實力卻也不容小祛,沒想到在雍王這里吃了虧。
他突然有了看看這支精銳軍隊的想法。
事情結(jié)束后拖延了十幾天武試榜單也有了結(jié)果。
墨云以第三名第一次打出了名氣。
陳虎中了第二十一名,如果不是騎射拖累,恐怕還能進幾名。
鄭游為他們感到高興,在縣城最好的酒樓定了一桌席面,第一是慶賀,第二是告別。
沒錯,他要去洛京了,這段時間讓他的想法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他看見了更多普通百姓的生活,也將書中的知識融會貫通。
早點去穩(wěn)定下來,明年會試才有把握。
幾人吃的高興,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間有點舍不得,但也想的通,鄭游是舉人,后面肯定要去洛京。
他拍了拍對方肩膀,“你一定要好好考,別忘了我們,等只能看我們?nèi)ゾ┏橇耍愕谜种覀z。”
鄭游笑了笑,點點頭這件事是必須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未來會如何。
有一件事他沒說出來,之前雍王之女明曦郡主已經(jīng)找過他了,只要他能夠高中三甲,便會向雍王引薦,不過他拒絕了。
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雍王不是大夏正統(tǒng),他忠的是國,是大夏百姓,而不是某些人的野心。
一起上雖然丟人,但是打輸了更丟人,更何況打贏了還有兩頭豬。
很快,這些禁軍們就把賬算清楚了,有二十個人站了出來,嘀嘀咕咕一番,竟然還有戰(zhàn)術(shù)。
十人一馬當先,左右兩側(cè)各有五人包抄。
岳飛絲毫不慌,迎著正前方的十人就沖了上去,沙包大的拳頭直朝著對方的小腹位置打去。
砰!砰!砰!
三人的身體如同受到撞擊一般徑直飛出,倒在地上嘔吐不止,直接被一拳淘汰。就這,岳飛還收手了,只用了不到五成的力氣,并且攻擊的部位不是面龐,不是咽喉,也不是胸膛。
若是真正的對戰(zhàn),他們?nèi)丝删筒皇翘稍诘厣蠂I吐了,而是親朋好友們直接開席,然后媳婦投入隔壁老王的懷抱。
其它十七人頓時一愣,這也太兇殘了啊。
“大牛,快抱住他的右腿!”話音剛落,就有一個矮胖子動作麻利的朝岳飛的左腿抱去。
大牛動作不慢,迅速低頭彎腰,如同一個車轱轆般朝岳飛的右腿抱去。
岳飛框框兩拳下去,對方都翻白眼了,愣是沒撒手,這一耽誤的功夫,剩余的十五人也都涌了上來,如同疊羅漢一般朝著岳飛身上壓去。
真,滿頭大漢。
“加把勁,擠死他!”
嘿呦,嘿呦。
這手段,真黑啊,但是光明正大的打啊。
“啊~~”
“撕拉!”
岳飛用上了全部的力氣,雙手雙腳用力一撐,頓時把周圍十幾個人都推翻在地,質(zhì)量還算可以的粗布麻衣直接爆衫了,被高高隆起的肌肉撐破。
岳飛正要上前補一拳贏得勝利,高衙內(nèi)突然喊住了他,開口道:“岳飛,停手吧,別傷了他們。”
岳飛回到高衙內(nèi)的身后,站的筆直。
“咳咳~~”
“都歸隊吧!”
高衙內(nèi)清了清嗓子,掃視了一圈眾人,繼續(xù)說道:“先打一拳,打了以后再把規(guī)矩講遍,這樣的話你們覺得效果是不是會不會更好一些。”
“當然了,此前你們不經(jīng)常訓練,大概也不是你們所能決定的,揭過不提了。不過現(xiàn)在,我當家了,往后的一切,我說了算。”
“出發(fā)平亂之前,都給我玩命訓練,誰敢掉鏈子,拖后腿,我高堯康第一個不放過他。”
“在我手下當兵,我就一條規(guī)矩,那就是服從命令,服從長官的一切指示。”
“我叫你們沖,你們就是褲子沒穿好,也給我光著屁股沖,我若是叫你們逃,那就是前面有一百個沒穿衣服的娘們,你們也得給老子跑。”
“當然,我叫你們?nèi)ス涓G子,你們就算是雙手被綁住了,那也得給我用腳撕開窯姐的裙子。”
這話雖然很粗魯,但是卻很對眾人的胃口,眾士兵登時轟然大笑。
大棒以后就是甜棗,高衙內(nèi)嘿嘿一笑:“東京城里,誰不知道我高家有錢。這次承蒙官家看重繳匪平叛,我看重的是功績,你們只要好好配合,朝廷的金銀賞賜我分文不取,另外再拿出等額的銅錢來犒賞你們。”
“此外,從明日訓練開始,行軍打仗途中,一直到班師回朝,米粥、咸菜管夠,另外兩天吃一頓干的麥飯,三天吃一次葷腥。”
不要高估大宋百姓和士兵的生活,吃不飽飯仍然是常態(tài),大多數(shù)人一年吃的都是稀粥。至于這麥飯,則是用高粱,粟米,混合著野菜蒸成的一種吃食,比稀粥更加頂飽。
“真的嗎?”
“米粥、咸菜管夠?”
“還有葷腥?”
高衙內(nèi)壓壓手,待到眾人都安靜下來,繼續(xù)說道:“當然是真的,看你們這么興奮,那我再宣布一條吧,明天訓練,表現(xiàn)最優(yōu)異的十人,我請他們上樊樓去搓一頓。”
“你們跟著我好好混,吃的,喝的,住的,用的都會有的,就算是想睡女人,也不是問題。”
“拼一次,富三代,拼命才能不失敗!”
下方一陣高呼,跟著大聲喊,拼一次,富三代,拼命才能不失敗。
“我們要吃肉!”
“我們要吃肉!”
“我們要睡女人!”
“我們要睡女人!”
……
“防御使大人,不知道您剛才說的兩頭豬還算不算數(shù),我們雖然受傷不輕,沒打過這位岳兄弟,但是他也不是毫發(fā)無損啊,他衣服壞了。”
高衙內(nèi)道:“算,當然算,說兩頭豬就是兩頭豬。市場上一斤豬肉大概是二十六文左右,直接買豬的話還要更便宜一些,十兩銀子差不多了。”
說著掏出一大塊銀子,約摸有十兩多,拋給下方喊的最兇的一人:“要是還有剩余,就買點炊餅米飯什么的。”
北宋末年,銅錢中的含銅量已經(jīng)低到不足三成,還大量發(fā)行當十錢,有不少都是鐵鑄的,物價那是刷刷上漲,銀子和銅錢的兌換比例也提高到了幾十年前的兩倍。
一兩銀子,完全可以抵得上兩貫銅錢。
“多去幾個人!”都頭王慶軍在一旁幫腔,那可是銀子啊,他都沒見過這么大額的。
“解散吧,都去收拾收拾,這批貨交完不干了。王都頭留一下。”
高衙內(nèi)將調(diào)令遞給王慶軍:“你幫我看看,這剩下的七千人都是在哪個校場?”
王慶軍可是老人了,一看都很熟悉,于是說道:“和我們這邊差不多,都是下四軍的人,距離都不遠。”
“好!”高衙內(nèi)拍了拍手,遞給王慶軍一塊小碎銀子:“辛苦你拿著調(diào)令跑一趟,讓他們明天都到你這邊集合訓練。”
此時,高衙內(nèi)也明白了,這調(diào)令大概率也有老爹高太尉的操作,這些下四軍,平時顯然沒少受高太尉的生意關(guān)照。
戰(zhàn)斗力可能不咋的,但至少可以保障都是自家人,不會有人暗中搞破壞。
交代完畢,高衙內(nèi)和岳飛就離開了。
同甘共苦有的是機會,也不差這一天,他打算回去和岳飛商量一套訓練方法,能夠在興軍的途中也能快速提升,這都七月中旬了,時間已經(jīng)所剩不多了。
高府。
“我爹呢?”高衙內(nèi)在門口碰到了福伯,于是詢問道:“想要和老爹說一下今天的見聞,聽聽老爹有什么想法。”
“老爺他被陛下派出去公干了,特意讓我叮囑少爺你,不要看不起下四軍。”
“好的,我知道了。”
“岳飛,你到我書房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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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兒,少爺我給你說個好玩的,深吻的時候捂住耳朵,舌頭間發(fā)出的聲音、心臟跳動的聲音、喘氣的聲音都能很真切地聽到,氛圍感直接拉滿,快過來試試。”
“少爺,你討厭……”錦兒害羞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還閉上了眼睛,欲拒還迎。
“錦兒,是捂住對方的耳朵。”
高衙內(nèi)雙手攬住錦兒精致的小腦袋,低頭吻了上去……
三更聲響,月上枝頭。
哎呀,錦兒你莫愁,
平亂歸來又能廝守,
不負天長不負地久。
今晚讓我早點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