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婚 !
她安靜下來,終于舍得睜開眼睛了,但拒絕與溫盛予對視,男人眸光落在她臉上,又看了一眼手表,不舍道,“我先走了。晚點回來看你。嗯?”
蘇緲很清楚溫盛予這個時間點跑出來意味著什么,終于有了動容,微微點頭。溫盛予心底松了一口氣似的在她下巴上又咬了一口,“等你病好了,咱們再來好好算賬。”
男人離開后病房頓時安靜下來,蘇緲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中途花久和吳由來過一次,但見蘇緲睡著,兩人都沒吵醒她。
蘇緲醒過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她讓花久和吳由都回去,兩人自然是不肯的,蘇緲又說溫盛予會過來,大多數宴會都在晚上十點左右結束,他也差不多了。
兩人這才離開。
睡了一覺后精神好了很多,也沒有了睡意,蘇緲打算起床走走,看了一眼大半瓶藥水,又打消了念頭。
這時候,病房門口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鬼鬼祟祟的。
她臉色頓時冷下來,“是誰在外面?”
大約過了幾秒鐘,那人才推門進來,許多天不見的楚承,當初被溫盛予打了一頓,后來又聽林浩說,住院還挺嚴重的,此時再見他一眼,果然不輕,似乎還沒完全康復。
蘇緲警惕地坐了起來,背后就是服務鈴,若是楚承有個輕舉妄動,她方便按鈴。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就……你被送進來的時候我看到了。”
他解釋了一句,見蘇緲臉上沒什么別的情緒,試探著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那個……你放心,我只是來看看你,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上……上次的事情是我太魯莽了,我道歉,但……你也沒輕易放過我不是?”
“你到底想說什么?”
楚承再怎么道歉在蘇緲這里也不可能得到原諒,一個給過自己傷害的男人再怎么真誠的懺悔,她心底的疙瘩也放不下。當然,她對他也有虧欠。
最好是陌生人一樣的相處,但是,如果他要報復,她也會奉陪。
楚承猛地抬頭,一臉受傷的看著她,后又自嘲的笑了笑,“也是,你肯定特別看不起我吧。”
“我只是想告訴你,要小心林家人,還有……那個律師。”
“你說張義?”
他輕微的點了點頭,“他之前和林家三老爺一起來看我。具體說不上來,但我之前為你找證據時沒少咨詢他,感覺氣質不一樣了。希望是我多疑吧。”
蘇緲與張義接觸不算多,更何況兩年前正處于低估,自己的事情都收拾不來,更無法理性看待身邊人,此時楚承的提醒她不能斷定是真是假,畢竟這個人可也是林家某個老爺子的人。
對方似乎看出蘇緲的心思,抿唇低聲道,“我……只是提醒你一句。這件事,最好的方法是威脅林滋漾撤訴,并且把周目弄走,只要你把遺產都交出來,不會有人在意這些的。”
蘇緲沒回話,只眸光落在他臉上,與上一次見面時的楚承又成了兩個樣子,果然與林浩是好朋友,兩人的情緒總是如此多變。
她并不知道對林浩與楚承來說,所有的糾結和矛盾都源于她對他們的態(tài)度,以前是,現在也是。
至于林家的錢,原本就不屬于她,蘇緲一分一毫也不會要,而林滋漾既然敢隨意往她身上扣帽子,她就一定會讓他知道蘇緲早已經不是兩年前的蘇緲了。
“就……就這些了,你好生休息。”
楚承拘束的站起來,他有些艱難的走到門口,又突然停住,回頭看了一眼蘇緲,“如果當初沒有林浩,你會不會喜歡我?”
“不會。”
他眼底的光亮徹底暗下去,蘇緲眸光落在他臉上,冷漠決絕得有些殘忍,但對有些人來說,一時的殘忍未必不好。
蘇緲打心眼里是希望楚承能找到自己的人生,他再怎么聰明,林家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好,我知道了,謝謝!”
蘇緲沒接受,也沒說話,傷感肯定也有。同學一場,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他跑前跑后為自己尋找證據,那場官司,她無心戀戰(zhàn),他拼命為自己爭取。
盡管事情的起因也是他,但人的感情就是這般莫名其妙,對錯哪有那么明確的分界線。
楚承離開后蘇緲給宋詞打了個電話,約著他明天見一面,才掛了電話,溫盛予就進來了,手上打包了一些白粥。
“給誰打電話呢?”
“律師。”
蘇緲沒隱瞞,昨晚的事情像是翻篇了一樣,兩人之間的狀態(tài)格外融洽,但彼此心底都明白,還是有些東西發(fā)生了變化。
比如溫盛予再不敢逼她了,生怕這女人脫口而出什么扎心的話來,比如蘇緲盡管不去細想但心底也清楚溫盛予對家庭的責任感。這種時候,她又希望他是二十來歲的小伙子,能因為她的美色與她遠走天涯。
“餓了嗎?要不要喝點白粥?”
蘇緲搖了搖頭,“想回去了。”
“嗯?這藥水還沒完,打完針再走。”溫盛予往上看了一眼,蘇緲皺著眉道,“下午也打了,這時候還打,沒病都能有病了。”
“忍忍……”
溫盛予有些哭笑不得,這邏輯怎么跟個孩子似的。
他把白粥打開了,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蘇緲要伸手來抓,被他躲過,“張嘴!”
命令式的語氣,微微沉下來的臉,蘇緲莫名地聽話張開嘴巴,溫盛予小心的喂了一口。
蘇緲眼睛落在他身上,總算是發(fā)現了那點別扭來自哪里,此時的溫盛予額前的碎發(fā)全部都梳起來,顯得十分成熟穩(wěn)重,但也多了疏離感和強大的氣場。
俊朗的臉上似乎還打了點粉底,西裝革履,手腕上是象征著身份的手表。
她看著看著便發(fā)起呆來,溫盛予眉頭一皺,沒好氣道,“才一晚上沒見面就不認識我了?”
臉上一紅,蘇緲忙別過臉。
對方見粥也吃得差不多了,干脆放下來,手撐著床靠背,整個人湊上去吻上紅唇,蘇緲很自然的閉上眼睛,任由溫盛予來帶節(jié)奏。
大手掌捧著似乎已經退燒的嬌小的臉蛋,每個吻都格外重。
他自己實在是沒志氣,本打算給這女人好看的,最后倒是自己好好擔心了一把,想想就覺得又憋屈又無奈,最后都只化為懲罰性的撕吻。
“蘇緲……”
“嗯?”
“你要不要也嘗試著接受我試試?稍微在乎我一點好不好?不然自尊心很受傷。”他撒嬌似的,低聲輕柔著說出這樣一句話。
這種商量著的語氣,反倒是讓蘇緲無處逃開。
她不可置信地抬眸,對上他滿眼繁星,心,不自覺的淪陷,從昨晚自己不管不顧的追出去她就知道,逃不掉了。
如果消極對待這段感情能讓自己全身而退,她必定會殘忍拒絕,但最后發(fā)現,越是壓抑,越是爆發(fā)的徹底。
“算了,不想拉倒。”
長時間得不到一個回答,溫盛予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后又感嘆,“誒?看來真是喜歡上了一塊石頭。”
“你所謂的喜歡是……”
蘇緲很自然地接了一句,“什么”兩個字還未說出來,她話音已經落了,還是不問的好。
“嗯?”
溫盛予狐疑的看著她,蘇緲嘴角微揚,或許是因為還在病中,蒼白的臉上綻放的笑容帶著嬌弱的美,“好啊。”
兩個字將溫盛予砸得頭暈眼花,“什么是好啊?”
蘇緲不說話,他湊上去又問了一句,“什么好啊?你答應了我什么。”
男人說話時噴出來的氣息擾得蘇緲一陣癢,她忙往后躲,但越是躲,他越是湊上來。直到她已經躺回到床上了,他也趴在她身上了。
溫盛予用力的吸口氣,聞著蘇緲身上的香味,嘟囔道,“我想要生日禮物。”
“沒有。”
蘇緲想著幾個小時前溫盛予故意開的外音,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對方不依不饒,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你這女人太小氣了。”
“你也不大方。”
“你是長輩。”
蘇緲滿臉黑線,“再說一遍?”
“姐姐,給我禮物吧,別的都不要,就你就行了。”
溫盛予不斷地在她身上蹭來蹭去,這話就在耳邊說的,只化為電流傳遞到她心上,整個人都變得酥酥麻麻的。她從來不知道這么平常的一句話會這么撩人。
“別鬧了。癢!”
蘇緲忙躲開,溫盛予微微抬眸,眸光落在那張帶笑的臉,心底不禁在想,這么好看的女人,他昨天是怎么狠下心決定欺負她的。
晚上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摔倒呢?怎么會沒發(fā)現她正病著呢?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我這么看著你就在想自己怎么可以這么混蛋,扔下你一個人。”
他低聲說了一句,蘇緲眼眶微紅,忙止住噴薄而出的情緒,淡淡道,“你先起來。”
溫盛予在她嘴巴上偷吻了一下,得意道,“不要。”
“幼稚。”蘇緲翻了個白眼,嘴角卻止不住的上揚。
“嗯,幼稚,所以還要姐姐多多包涵。”他故意加重姐姐二字,蘇緲滿臉黑線。
兩人突然都沒說話了,只挨著彼此的身子,呼吸交纏在一起,默契的都不想打破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