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婚 !
溫盛予的臉正好逆著光,太陽的光線將他頭發細絲上都染上了金黃的顏色,他臉上的表情像是認真,但蘇緲又看不真切。
她咬著嘴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自然是喜歡的,但喜歡又能怎么樣呢?
她的喜歡沒有任何作用,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溫盛予眸中本還帶著一絲希冀,現在連希冀都沒有,只剩下失落,他笑了笑,毫不在意道,“你這女人要是愛我愛得死去活來的話,可別后悔。總會有這天的。”
這是句很霸道的宣言,但說出來時他自己一點把握都沒有,蘇緲只愣了愣,愛得死去活來,她從未想過。
之后有一段時間的尷尬,但兩人都是聰明人,想要緩解這點尷尬再簡單不過了。
中午飯是溫盛予下的廚,蘇緲在忙著酒吧的事情,她自從遇到溫盛予后,酒吧的事情就沒那么上心了,上回楚承的事情小周已經找到答案了,是一個在酒吧兩年的姑娘。
蘇緲也沒讓小周把事情捅破,只讓她找個借口讓她走吧,這姑娘毛病不少,這個借口不難找。
打完電話后見溫盛予正在很認真地切菜,她下意識地舉起手機,對著他的臉拍了一張,隔得有些遠,看不太清楚,但她還是沒舍得刪,留下了。
本打算走近點再偷拍一張的,溫盛予已經看到她了,計劃失敗。
“處理完了?是不是叛徒找到了?”
他只看了她一眼,又繼續切菜,切完后整整齊齊的放在盤子里。
蘇緲踱步過去,“嗯,找到了。讓小周隨便找個理由打發走了。”
“為什么不直接說清楚?”
“沒必要,免得她又來求饒,說什么真愛。”
“你好像很排斥愛情。”
溫盛予認真地看了她一眼,蘇緲心跳漏了半拍,突然心慌了一下,面上卻不動神色,淡淡的回,“哪里是排斥愛情,只是很清楚楚承只是在利用她。”
“是嗎?把那個盤子遞給我。”
他隨口說了一句,蘇緲忙將盤子遞給他,一盤酸辣土豆絲就出來了,聞著還不錯,蘇緲笑著打趣了一句,“你以前是不是經常離家出走,所以練就了一身做飯的本領。”
“誰離家出走了?小孩過家家才是離家出走,我這只是生活獨立。”他沒好氣的反駁。
蘇緲癟了癟嘴,應和著道,“是是是,生活獨立,這么說我猜對了,你還真經常和家里鬧別扭啊。”
“那倒不是,小時候被父親丟到國外,十八歲之后就沒有了經濟支持,只能自己解決。”
“那倒是挺厲害的啊。”
蘇緲說了一句,溫盛予將她推開一點,長臂端起已經切好的肉片,又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才將肉片倒入鍋里。
刺啦一聲,將他的聲音淹沒了。蘇緲沒聽清,但見他表情就知道是句自夸的話。
下午,蘇緲去見了張義,這回是單獨見面,張義約的她,兩人約在了一家咖啡廳,因為是周末,來來往往的人很多。
兩人坐在較為偏僻的角落,從見面到之后的五分鐘里,都沒說話。
“找我出來是為了什么?”蘇緲雙手交叉地放在桌子上,眸光落在張義臉上。
對方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低聲道,“上次林先生在,關于這個案子基本沒和您聊過,聽說您還沒請辯護律師,我想,我可以……”
“如果我沒弄錯,張律師現在也是被告吧?您還能做我的律師嗎?”蘇緲反問了一句。而且,他是范慧聰的專屬律師,一個隨著林家經歷風風雨雨的律師,怎么會讓自己一直頂著個嫌疑人的身份,一點對自己身份的自覺都沒有。
蘇緲懷疑的眼神讓張義頓時坐直了身子,他苦笑了一聲,“為自己辯護總可以吧。”
“現在案子還沒調查清楚,我的行動都還是自由的,證明警方根本就沒有能逮捕我的證據,何不等到真正需要的時候再想這些。更何況,張律師就那么相信我?”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畢竟老太太一直都很喜歡蘇小姐。”
蘇緲臉色微變,抬眸看了一眼張義,“如果她真喜歡我,就不會給我留下這么個爛攤子。”
“您是覺得……”
張義話到一半,企圖蘇緲能把話接下去,對方卻不緊不慢的攪拌著手里的咖啡,“我覺得什么?”
“您覺得這是老太太在設計您不成?”
“奶奶自然不會成心給我招惹麻煩事情,但她一定知道如果財產給了我,會讓她那幾個不安生的兒子更加不安生。”
“我說的對嗎?”
蘇緲又問了一句,張義忙點頭,他有些緊張,鼻頭已經有了薄汗。他們倆同坐在一起,他有什么可緊張的?
藏下心底的疑惑,蘇緲抿了一口咖啡,問道,“不知道張律師對這件案子有什么看法?”
“根據目前的證據來看,要把你定罪其實也不容易,畢竟最有力的證據沒有被第一時間保存好,被人調換的可能性很大,最重要的是,沒有調查到你購買相關激素的任何憑證。”
蘇緲認真地聽著,點了點頭。
張義繼續道,“你自己銀行卡的消費你應該都清楚,而且我看你平時都喜歡用手機支付,據我所知,他們沒有任何關于你的這方面的證據。”
“這么說來,我絲毫不用擔心,這臟水不可能潑到我身上,對嗎?”
“也不全是這樣。你也知道很多證據可以作假,我們能想到的事情,對方也一定能想到,他們說不定已經做好準備了。”
蘇緲聳了聳肩,“總不能有人拿了我的手機或者銀行卡硬是制造出這樣一筆消費吧。”
張義無奈地笑了,“實不相瞞,這點只要有人站出來指證你買過,就算你說你用的是手機支付,難道就不能用現金?”
“您剛才也說了,老太太可能也猜到了他們會為難你,那您想過沒有,她會不會給您留下了后路?比如說能牽制他們的東西?”
蘇緲立即警惕起來,那把鑰匙她沒有放在家里,而是放在了吳由家門口花盆的土里,她從花久那里聽說那盆花已經放在那里很久了,吳由經常把家中鑰匙藏在花盆底,于是她就藏在土壤里。
這樣應該沒人能想到,而且吳由也不會輕易把花盆扔掉。
按照奶奶的意思,她本該無條件地相信張義,但與他接觸下來,對方并沒有讓蘇緲感覺到安全感,而且這些天她的行蹤肯定是被人追蹤的,不論是警局那邊的人還是林家人。
在這種情況下,她不可能去取那些東西,就算到了銀行,怕是東西還沒取出來就被人搶走了。
“什么東西可以牽制他們?”
蘇緲明知故問,對方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比如他們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上,你當初不是也在林家待了五年嗎?多多少少應該知道點家族秘密。或者是什么他們都很想得到的東西。”
“據我分析,這件事雖然將你定為了犯罪嫌疑人,但林滋漾根本就沒給警局那邊施加壓力,葬禮這些也都如期舉行了。所以我猜想,他是在等你主動去找他。”
“可是我不知道我手上能有什么籌碼可以牽制住他的啊。”
“你真的不知道?”
張義所得到的信息顯示蘇緲不是個傻白甜,不至于什么都不知情。她此時表現出的無辜讓他有些無法相信。
蘇緲今天怕是演戲上癮了,很快就進入狀態,一臉愁容道,“我都已經和林浩離婚兩年了,如果手上真的有什么他們的把柄,早在當初離婚的時候就拿出來了,哪還會等到現在?張律師當年不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嗎?”
“比如說他們最近一直在找的專利所有權的轉讓書?”
張義急忙問了一句,蘇緲皺起了眉頭,陷入沉思。
對方以為她在回憶,安安靜靜地坐著,也不打擾她,蘇緲實則是在想眼前這個律師到底是健忘還是沒注意到她剛剛的最后一句話,或者是他已經被人收買了。
張義既然是范慧聰的律師,最多也就是幫她解答一些疑惑,怎么可能替蘇緲出謀劃策,攛掇她威脅林家父子,很顯然這點范慧聰絕對不會同意。所以他當年根本就沒問過她這些問題,甚至也不會提到牽制林浩的東西。
想到這些可能性,蘇緲呼吸驟然急促,沒能控制住地抬頭盯著他看了一眼,張義楞了一下,忙道,“怎么了?”
蘇緲收了情緒,笑道,“沒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來,我聽說過這個專利。”
“是嗎?老太太是不是和你提起過?”
蘇緲搖了搖頭,“沒,只是當初還在林家的時候偶爾聽他們提起來,似乎還挺重要的,奶奶臨死前和我聊天也不過五分鐘,怎么會講這些?”
“那她講了什么?”
張義意識到自己有些過了,忙訕笑道,“抱歉,畢竟關系到你我命運,我是希望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爭取能還我們一個清白。”
蘇緲笑了笑,一臉無辜,“她是聽林浩說我當年是為了林家財產才嫁給他的,以為我受了委屈,才來找我。其實也是希望我不要怪林浩。”
“就說了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