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婚 !
林滋漾有了溫家,如果明家不出面,基本在鐘順市可以橫著走了,而吳由雖然可以悄悄地跟進案情,但到底不能自己掌控節(jié)奏,很容易被動。
現(xiàn)在想想,蘇緲那女人在這些事情上從來沒讓他失望過,一個小小的前夫也能翻起如此大的波浪,越發(fā)能耐了。
此時對他來說最好的做法就是遠離她并且回到溫家,有他在,林滋漾再想從中作梗就不太可能了,而溫以歡就更加不用擔(dān)心了。
但只要想到蘇緲一個人的場景,溫盛予就升騰起不舍來,這女人自己家都不敢回,表面看起來張牙舞爪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但在資本市場,她的這些嚇唬不到任何人。
正當(dāng)他出神時,女人的電話打來了。
溫盛予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電話對面的女人毫無情緒的聲音傳來,“你晚上幾點回來?”
“怎么,打聽好情況你好去偷人?”
他玩笑著說了一句,蘇緲回道,“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緲緲……”
溫盛予下意識的喊了一句,蘇緲愣了愣,輕哼了一聲,兩人情緒都不太高,溫盛予接著道,“你在哪里?”
蘇緲站在十字路口左右看了看,從派出所似乎已經(jīng)出來很久了,但往回一看,距離不過幾百米,喉嚨頓時開始發(fā)緊,低聲道,“在外面,偷人啊。”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點,溫盛予自然能聽出其中的牽強,正要說什么時,助理已經(jīng)過來催促了。
“溫總,下班時間快到了,如果……”
溫盛予點了點頭,電話那邊的蘇緲自然也聽到了,忙道,“你去忙吧,我這邊沒事了。”
“蘇緲……”
沒等他說,她就掛了電話,蘇緲給林浩打了電話,她想見見范慧聰?shù)穆蓭煟恢滥莻€人到底站在哪邊之前,她不敢貿(mào)然相信他。
更何況,遺囑都已經(jīng)存在了,保險柜里的東西應(yīng)該就不是遺囑了。
蘇緲總覺得,這次的事情應(yīng)該有一定的偶然性,更像是事后的補救,而不是事先的計劃,問題或許就在那份遺囑上。
因為都沒吃午飯,林浩直接約在了一家餐廳,蘇緲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律師,兩年前和林浩離婚那會兒,她咨詢過他一些問題。
兩年后的初次見面,他滿臉笑意,一如既往的謙遜有禮。
“好久不見,想著你再不找我,我該主動去找你了。”
兩人坐在蘇緲對面,林浩顯然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招呼了服務(wù)員來點單,蘇緲對著張義點了點頭,“當(dāng)初,多謝了。”
“那也是老太太的意思,不必謝我。”
蘇緲挑了挑眉,但笑不語,林浩皺起了眉頭,兩年前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想再聽到的。
“剁椒魚頭、糖醋排骨、香辣蟹、再來個……”
林浩以一串菜名結(jié)束了蘇緲和張義之間的談話,每一個菜都是她喜歡的,蘇緲眸光微閃,奇怪的是心底再無感動。
將菜單交給服務(wù)員,他拿了茶壺給蘇緲倒茶,她卻笑著對還未走的服務(wù)員道,“麻煩給我一杯咖啡,謝謝。張律師需要嗎?”
“也來一杯吧,熱美式。”
林浩手僵了一下,但也僅僅是一下,手上的動作并未停止,淡淡道,“你以前不愛喝咖啡的。”
“其實一直是喜歡的。”
她云淡風(fēng)輕的回,卻讓對面的男人猛地抬頭盯著她,微微瞇起的眼中滿是疑惑,林浩在質(zhì)疑蘇緲?biāo)f事情的真實性。
細細回憶起來,剛認識蘇緲那會兒,她似乎也是喝咖啡的,只不記得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喝得就少了。
張義尷尬的輕咳了兩聲,遞給蘇緲一張名片,“以后有什么事,打這個電話。”
“好!可能需要麻煩你了。”
“哪里的話,這次的被告可不是你一個人。”
兩人相視一笑,格外默契,回過神來的林浩心底泛酸,忙打斷道,“照理說我不應(yīng)該坐在這里,但我到底還是相信緲緲的,雖然已經(jīng)離婚,但……”
“張律師,如果讓你在自己的父親和前妻之間選擇一個,你會選擇誰?”
蘇緲打斷了林浩的話,淡笑的看著張義,分明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自己突然被提及,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淡笑道,“我沒有前妻,但如果一定要選擇的話,應(yīng)該是選擇父親吧。”
“為什么不是兩個都選?”
林浩冷著臉說了一句,對蘇緲的當(dāng)眾不給面子很是不爽,張義一本正經(jīng)的回道,“問題是二選一,如果有第三個答案,當(dāng)然是選擇第三個。”
氣氛有些尷尬,好在服務(wù)員已經(jīng)端上了第一道菜,蘇緲要的咖啡也已經(jīng)送上來了。
有了別的事情可做時,聊案子的時間就少了,而且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她看得出來,張義也在忌諱林浩,可見他是不信任他的。
只是這點不信任并不能讓她就信任這個律師。
兩邊都不想聊那個話題,蘇緲只能往別的地方去引,“張律師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吧?”
對方手頓了一下,淡笑道,“嗯,兩年前結(jié)的。”
“是嗎?太太懷孕了嗎?”
他有些防備的看了一眼蘇緲,見她坦坦蕩蕩,似乎也沒什么惡意,便回了一句,“這兩年還沒打算要孩子,想過段日子再說。”
說這話時張義的樣子有些拘束,想來是覺得結(jié)婚兩年后還不要孩子有些不同尋常了,看來,這是他太太的意思。
蘇緲收了情緒,沒說話。
“還是早些要孩子好。這樣……”
林浩瞥了一眼蘇緲,沒了話來接,只覺得如果當(dāng)初倆人有個孩子,她在離婚的時候可能就沒那么決絕了。
對方只是淡漠著不說話,低頭吃飯。
一頓飯下來,蘇緲大概了解了張義的性格,他想要孩子卻還沒要,要么是有什么難言之隱,要么是自己的太太不想要。
但不論是哪種原因,至少證明了他的家庭生活沒那么幸福,而他今天的打扮光鮮亮麗,雖不至于神采飛揚,至少也干干凈凈。
如果她對這個案子沒理解錯的話,林滋漾的被告里有他們兩個人,只是她可能是以主謀的身份被懷疑,而張義,最多就是個從犯,甚至連從犯都算不上。
一個前途無量的律師攤上了這種事,在他還不知道她的態(tài)度及她對這件事的理解之前,能如此耐得住性子,要么是事先得到了奶奶的提示,要么是他其實從頭到尾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蘇緲更相信后者。
她邊把玩著手里的杯子,思緒一直放在吃飯時觀察到的畫面上,在某些時候,張義和林浩之間確實有些故意的敵對,但更多時候,兩人有些刻意的避諱。
越是避諱,越是說明心里有鬼不是嗎?
深吸口氣,蘇緲抬頭時發(fā)現(xiàn)對面的兩人都看著自己,她愣了愣,淡笑道,“抱歉,我下午可能還有些事,咱們下回再約?”
“你特意約我們出來就是為了吃頓飯?”林浩有些不可思議的說了一句。
蘇緲已經(jīng)站起來了,眸光落在張義的臉上,淡淡道,“有什么問題嗎?我相信我以后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向張律師請教,您該不會因為奶奶不在了,就刻意疏遠我吧?還是您也認為這件事是我做的?”
張義緊鎖了眉頭,又瞬間笑起來,“怎么會?我相信您是清白的,就像我也是清白的一樣。”
“哦?我怎么見你一點都不擔(dān)心啊?”
“擔(dān)心?我……呵……”
他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舔了舔唇,訕笑道,“清者自清,既然我沒做過,自然就不擔(dān)心了。”
蘇緲半開玩笑的接了一句,“我以為你們律師看過夠多的冤假錯案了,應(yīng)該更加謹(jǐn)慎才對,看來張律師很樂觀,這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回頭見。”
她臉上是笑瞇瞇的,眼睛卻盯著張義,沒放過他一瞬閃躲的眼神,與他稍微握了一下手,蘇緲直接離開了。
林浩被她全程晾在一邊,臉色已經(jīng)變了好幾茬了。
蘇緲正要上車時,林浩追了上來,她錯愣的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瞥已經(jīng)離開的張義,狐疑道,“有事?”
“緲緲,這件事我是真的相信你了,我會說服我爸的。”
“你不添亂或許是對我最好的幫助。”
“你什么意思?”
“上回楊梅一鬧騰,楊家沒少往你爸頭上施加壓力吧,如果這回你還因為我的事情和他作對,我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蘇緲沒掩飾自己語氣中的諷刺,這件事林滋漾最好是讓她永遠不能翻身,否則,她蘇緲一旦有一日站在了他的高處,一定毫不猶豫的對他下手。
林浩沒了言語,只定定的看著她,眼底滿是不舍。
蘇緲將他往外推了一點,開了車門正準(zhǔn)備進去呢,被對方拽著手臂,她渾身一抖,大力地甩開。有了楚承的例子,她真不敢再小看這些男人。
“你……”林浩被她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又不敢發(fā)作。
“就算你說的是對的,如果這件事真不是你做的,我爸他……”
“如果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奶奶留下的財產(chǎn)就全部要進入我的口袋,你們林家人會讓這件事發(fā)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