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盛莞莞只是皺了下眉頭。
    她自己都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思去管別人？
    以前心痛慕斯，是因為愛。
    而現在，他對她而言，什么都不是。
    但顯然，慕斯現在還沒明白這一點，否則也不會這么折磨自己。
    酒足飯飽后，韓信夫婦和幾位權威醫師開始討論起了韓老爺子的病情。
    凌霄推開椅子，朝外面走了出去。
    盛莞莞看著他面前干凈的碟子，他剛剛基本沒吃什么東西，酒倒是喝了不少。
    凌霄似乎一直都這樣，很少碰外面的食物，所以哪怕很晚回去，肚子都是餓著的。
    看著凌霄的背影，盛莞莞也跟著走了出去。
    慕斯看著身旁空蕩蕩的位置，心頭也跟著空蕩蕩的，嘴角揚起抹苦澀的笑意。
    她現在眼中只有凌霄，哪怕他喝得再多，身體再難受，她的目光，也不會再為他停留。
    明明那天在顧家，她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
    明明他已經決定認命，選擇對白雪負責，可是一見面，他的決心便被她輕易動搖了。
    他想強迫自己不要去在意她，不要去在意她，他已經選擇了白雪，就不應該再反悔。
    可是，他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莞莞，你告訴，我該怎么辦？
    “凌霄。”
    盛莞莞跟在凌霄身后，輕喚了他一聲。
    凌霄腳步沒有停頓一下，直接朝洗手間走去，盛莞莞緊緊跟了上去，在他推門那刻，伸手從身后摟住了他的腰，“凌霄，我們回家吧！”
    凌霄什么也沒說，直接伸手將她拽進了廁所，反身將她抵在了門板上，手扣住了她的臀……
    十幾分鐘后，凌霄才從她身上離開。
    盛莞莞衣衫凌亂，無力的靠在門板上，纖細的身體搖搖欲墜。
    她的唇破了，卻不是被凌霄咬的。
    看著眼前那個波瀾不驚的整理著自己的男人，盛莞莞死死咬著自己的唇，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
    很快，盛莞莞的手再次被拽住，她恐懼的睜大眼睛想躲閃，凌霄卻強勢的扣住她，“別動。”
    他的聲音，還帶著抹動、情后的沙啞。
    盛莞莞不敢動彈，只能緊緊的咬住嘴唇，閉上了雙眼，任由他將手伸向自己……
    直到他替她整理好衣裙，松開了她，她才睜開了眼。
    凌霄走到洗手臺，讓冰冷的水打在他修長有力的雙手上，聲音恢復了冷漠，“收拾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凌霄出去后，盛莞莞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了洗手臺前，鏡子里倒影著她此刻的模樣。
    她的妝容沒花，唇卻被她咬破了，有血絲滲了出來。
    她將血絲擦掉，重新涂上了口紅，然后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臉上多了絲女人的嫵媚。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盛莞莞忽然覺得，這個女人真可悲……
    從廁所出來，盛莞莞便看見凌霄站在一顆楓樹下，那冰冷禁、欲的模樣，跟剛剛如野獸、般的男人判若兩人。
    “走吧。”
    見盛莞莞出來，凌霄朝包間走去。
    盛莞莞停下了腳步，“我想回家。”
    凌霄道，“進去打聲招呼就回去。”
    她說，“我現在就想回去。”
    凌霄的眉目重新添上了層寒意，“就這么害怕被那個男人看見你現在的模樣？”
    盛莞莞緊緊攥著拳，忍無可忍的說道，“跟他何關？為什么你非要將我跟他扯到一塊，我已經跟你說了，我跟他已經結束了，我早就不愛他了，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
    她是他的妻子，就算他不愛她，也不必當著眾人的面前那樣羞辱她，她是個人啊，她也有自己的尊嚴。
    “是不愛，還是不敢？”
    凌霄一步步朝盛莞莞逼近，“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
    是不愛，還是不敢？
    面對那雙仿佛能看穿人靈魂的黑眸，盛莞莞如鯁在喉。
    片刻，她才堅定的回答他，“是不愛了。”
    “那就跟我一起進去。”
    “……”
    當門再次被推開，凌霄和盛莞莞一前一后的走了進來。
    兩人剛坐下，唐逸便不正經的吹了聲口哨，“好激烈啊，唇都被咬破了，凌霄你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凌霄點燃了根煙叼在薄唇上，沒有的任何解釋。
    包間內突然變得安靜可怕，那一道道犀利的目光，讓盛莞莞感覺如芒在背。
    過來人，一看便知道她和凌霄剛剛做了什么。
    一旁的慕斯看著盛莞莞紅腫的唇，起皺的裙子，和脖子上清晰可見的吻痕，雙拳攥的“咯咯”作響。
    他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她和凌霄親密的畫面，嫉妒讓他發狂。
    慕斯突然站了起來，抓住盛莞莞的手腕，扯著她便往外面走，“我送你回家。”
    我送你回家。
    這句話，曾經慕斯對她說過無數次，每一次她都喜歡雀躍，笑的無憂無慮，純粹明媚。
    唯獨這一次，她的心是冰冷的。
    回家，哪個家？
    他要親自送她回凌府嗎？
    “放手。”
    盛莞莞用力甩開了慕斯的手。
    慕斯喝的有點過頭了，被盛莞莞這么一推，身體撞在了一旁的墻壁上，痛得他悶悶的哼了聲。
    他的動作只僵了下，又再次攥住了盛莞莞的手腕，一邊用好聽的聲音溫柔地說，“莞莞，我送你回去，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慕斯的聲音溫柔聽動，就好像是一個男人對自己心愛的女人，無奈又寵溺萬分的說，“別鬧了寶貝，跟我回去好嗎？”
    盛莞莞眼底掠過抹沉痛，接著一根一根的掰開他的手指，“慕總，還望自重。”
    慕斯看著空蕩蕩的手，五指一點一點的收緊，心臟處那如凌遲般的疼痛，讓他恢復了些理智。
    他的喉節上下滾動了好幾下，才落魄的說道，“抱歉，是我逾越了。”
    說完，慕斯轉身朝門外走了出去。
    韓夫人復雜的看了盛莞莞一眼，擔憂的追了出去。
    而凌霄從頭到尾只是冷眼看著，就好像看待一場與他毫無關系的鬧劇。
    盛莞莞的心是涼的，但多痛又說不上，只是覺得，他們都一樣的可悲。
    慕斯走后，包間恢復了安靜。
    凌霄看了唐逸一眼，開始切入今晚的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