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趕緊伸手捂住覃茗的嘴，不想覃茗再說下去，他知道覃茗之前偶爾會控制不住，但是不會做什么過分的行為，實在忍不住，覃茗會默默去洗冷水澡。
    他為此還擔心，長久下去，覃茗的身體不好使，但沒想到今天覃茗就……
    覃茗的嘴雖然被捂住，不再說話，但是手上的動作卻越來越過分。他本來只是虛虛碰著夏辰的T恤，后面卻大著膽子，慢慢觸碰到白色T恤深處的地方——夏辰的腰肢。
    覃茗想起來，手中這纖細精瘦的腰是他按照夏辰的肉身，一寸一寸描摹，一寸寸切割，才創造出來的。
    每一個地方，他都無比熟悉，甚至比夏辰本尊還要熟悉。
    但是觸碰的時候，他的心臟還是會撲通撲通跳著，緊張到手心都是汗。肌膚相挨著，不是輕佻玩弄的姿態，是認真虔誠，甚至是膜拜般的動作，感受著對方的存在。
    夏辰呼吸頓住，黑黝黝的眸子壓著暗光，一瞬不瞬的看著身下的人，摁在覃茗唇角上的手，似乎被覃茗的呼吸燙到，猛地縮回去。
    覃茗的手卻順勢扣攏住他的身體，逼他挨近他，吻上了他的唇。
    夏辰剎那間放空思緒，耳邊只余砰砰砰的劇烈心跳聲，這一刻，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感情都要激烈，都要亢奮。他如迎著海潮的魚兒，被炙熱滾燙的呼吸一股股襲來，心臟仿佛被海潮擊出一個漩渦。
    那個漩渦不停的旋轉，旋轉……
    夏辰要喘不過來氣了，明明是個機器人，卻莫名的覺得窒息，甚至還想哭。覃茗要推起他的T恤時，他恍然驚醒過來，慌忙摁住覃茗的手。
    “覃茗，我……我沒準備好……”
    覃茗聞聲忽然抬起眸子看向夏辰，喝醉了的人，眼睛像是蒙上一層潮霧，朦朦朧朧的，顯得呆萌遲慢，他伸出手，撫摸著夏辰的臉。
    聲音啞啞的，有著可憐，也有著哀求的意味。
    “夏辰，你不用準備，我不會傷到你……”
    夏辰張了張唇，半晌，才悶悶道，“我是怕我傷了你。”
    “嗯？”覃茗不解的扯起嘴角。
    夏辰難為情的問著話，“你在上還是在下……”這是個嚴肅性的問題，也是決定著兩人生活的基調，必須要先弄明白。
    覃茗腦袋有些遲鈍，“你想在上還是在下……”
    “我想在上。”夏辰弱弱說著話，大抵是底氣不足，說完話后吞了吞不存在的口水。
    覃茗沉默住，似是陷入到艱難的抉擇中，最終還是狠下心開口，“好。”
    “嗯。”夏辰忐忑的應了一聲，剛想讓覃茗放松，然后就發現覃茗在分他的月退。
    夏辰懵了一瞬，覃茗怎么把自己要做的動作給做了？
    他慌忙阻止覃茗的手，“你干嘛？”
    “你說你要在上的……雖然第一次就這樣的姿勢，有點難度，但是我會盡量做好，不過你也要注意點，我怕我的腰承受不住你的重量。”
    覃茗雖然喝醉了，但說話慢條斯理的，手里的動作也不停歇，輕輕解開夏辰身上的障礙物。
    夏辰臉色又羞又氣，怒吼道，“我說的上不是這樣的上！”
    “那是什么樣的上？”覃茗似乎被他的怒吼聲嚇到，呆呆縮回手去。
    “就是我……是占據主動地位。”夏辰伸手比劃了一下，但也不知道自己在比劃什么，跟個傻子似的，于是直接俯下身，故作底氣十足的樣子，“我是1號，你懂嗎？”
    覃茗突然沉默住，半邊臉陷在黑暗中，更顯面容深遂疏離。他似乎被嚇到，說不出來話，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
    夏辰不知道他這個樣子是什么意思，心里莫名忐忑，隱約感覺抵著自己的東西，好像軟了一些。
    “宋彧他是0？”
    過了好一會兒，覃茗才難以置信的問向夏辰，他還是無法想象，宋彧是個0的事情，這有點超出他的認知。
    “嗯，他不像嗎？”夏辰反問著話。
    覃茗搖搖頭，不像，真的一點也不像。
    “那你現在是不是被嚇住了？”
    夏辰看著覃茗呆愣的表情，突然來了惡趣味，伸手勾住覃茗小腹下貼著的松緊帶，故意彈了幾下，然后聽到覃茗發出悶悶的聲音，他越發的想要逗他。
    于是手指畫著圈圈，一點點挪動著，不輕不重，卻足夠撩人。從他耳朵上方傳來的呼吸聲，先是停滯一瞬，隨后急促的響起。
    在夏辰的手要繼續為非作歹時，卻突然被覃茗抓住了，他剛抬頭看向覃茗，人就被覃茗摁在床上，轉眼之間兩人的姿勢對調了。
    覃茗驀地傾過去，咬住他的唇，用著悶悶的聲音抱怨，“我沒有被嚇住，我只是難過，不是我陪著你。”
    夏辰本來想要反抗，在聽到覃茗的話后僵住了。
    我只是難過，不是我陪著你。
    不知道為什么，每一個字都像是扎在他的心上，他的心臟忽然就裂開了，覺得痛，很痛，為覃茗而痛。
    “覃茗。”
    傻瓜啊。
    夏辰主動抱住覃茗，只是簡單的動作卻鼓舞了覃茗，覃茗加深這個吻，熾熱、眷戀、貪婪的吻著他，像是怎么也吻不夠。
    “夏辰，我愛你。”
    唇齒相依之際，覃茗喃喃說著話。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對夏辰一見鐘情，但是知道第一眼看見夏辰的時候，他世界的一角亮了起來。
    “覃茗，我……”
    夏辰剛張唇，話還未來得及說，卻又被覃茗的吻抵住，喉嚨里還未說出來的話被咽了下去。覃茗慢慢觸碰著他，如他先前逗覃茗那般，一點一點引著他……
    明明是個機器人，不該有身體反應的，但是大腦卻像是控制住了身體，陷入到歡愉的泥淖里……
    待他想要清醒一點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與覃茗緊緊相依，是負厘米的距離。
    “唔……”
    夏辰懵了，不對啊……
    這姿勢不太對。
    做ai，又做0，是一種很奇怪的體驗。
    他不知道做人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反正他現在覺得很奇怪，不過，在覃茗吻他的時候，他覺得很愉悅，那是情緒上的愉悅，在影響著身體。
    他不知道覃茗此刻是什么感覺，想要看清覃茗的臉色，然而光線朦朦朧朧的，讓他什么也看不清，只感覺覃茗身上的汗，一滴一滴落在他身上。
    覃茗好像很熱，也很亢奮，肌肉緊繃，渾身都充斥著躁動的氣息。
    夏辰突然在這一瞬間覺得，能讓覃茗開心，他也很開心。然后他又突然覺得，自己這是奴性刻到了骨子里。被人吃了，還擔心對方吃的不舒服。
    而且自己還很慫，每次想跟覃茗剛，都剛不過他，就連當1都不行……
    嗚嗚嗚……好像自己在死對頭面前，永遠都立不起來。
    他恍恍惚惚的哀戚著，到后面電量沒了，精力也沒了，身體自動開啟省電模式，一副躺著不動任君采擷的模樣。
    夏辰睡了個好覺，盡管一覺睡醒后，他從男孩變成了男人，但是他卻沒啥知覺，所以醒過來時，神清氣爽，精神力十足，就跟喝了八二年的美式咖啡一樣。
    他拔掉令人羞恥的充電線，塞回內.褲里，從床上坐起來，剛要動彈胳膊，發現胳膊關節肘有點松，動了動腿，發現腿也有點松。
    夏辰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望向身旁的罪魁禍首。
    特么機器人都快被他折騰散架了！
    而旁邊的罪魁禍首臉色不是很好，面色異常的蒼白虛弱，眉心微微蹙著，這副難受的模樣，讓夏辰懷疑昨晚為愛做0的人是他。
    夏辰伸手摸向覃茗的腦袋，發現覃茗身體的溫度過高，有些不對勁。
    “覃茗……覃茗，你醒醒……”
    夏辰觸碰到覃茗的肩膀時，才忽然想起覃茗后背的傷，動作僵了僵，隨后才慢慢翻動覃茗的身體，發現覃茗身上的紗布滲出大片血漬，將身下床單染成刺目的顏色。
    夏辰喉嚨猶如被扼住，喘不過來氣，跌跌撞撞跑出門去。
    “帥大叔……帥大叔……”
    陸嶼正在樓下澆花，聽到夏辰的聲音響起，慌忙走進屋里來，“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快叫醫生過來！先生出事了！”
    “什么？昨晚你跟先生不是……”陸嶼欲言又止，昨晚夏辰抱著覃茗進屋的場景，除了他，全山莊的人都看見了。
    他們二人急匆匆進屋，門都沒有關上，就開始討論誰在上在下，誰是1還是0的事情。
    陸嶼當時還跟徐阿姨打賭，他賭覃茗在上，徐阿姨賭夏辰在上。
    結果沒多久，夏辰就說自己是1，覃茗沒反駁，聽到這，陸嶼很鐵不成鋼的將門給倆人關上，然后掏出鈔票塞給徐阿姨。
    夏辰看陸嶼古怪復雜的面色，估摸著陸嶼是知道他跟覃茗昨晚發生了什么，此刻他也顧不得害羞，急忙將覃茗發燒，后背傷又復發的事情說出來。
    陸嶼聽完后，整張臉都黑了，趕緊叫了醫護人員過去看傷。
    床上，覃茗雙目緊緊闔著，唇色干涸到近乎透明，給人一種虛弱無力的感覺，偶爾，他還痛苦的皺起眉心，仿佛在遭受非人般的折磨。
    夏辰看覃茗這模樣，越發懷疑昨晚其實當1的人是自己。
    不然第二天兩人這狀態，怎么跟一般的情侶不太一樣？
    “先生昨晚受涼了，再加上傷口發炎，發了高燒……”醫生重新給覃茗包扎紗布，語重心長的說著話，“最近最好什么也不要讓先生做，讓他好好養傷，不然他真的要廢了。”
    這傷口剛結痂沒多久，又扯裂了，循環往復，一直好不了會要人命。
    陸嶼點點頭，將醫生送出去后，臉色驟然沉下，合上門，憤怒的瞪向夏辰——這個穿上褲子就拔D無情的AI。
    “你明知道先生身上有傷，你還這樣折騰先生？”
    “你折騰就算了，你還折騰到快天亮？！你知道心疼人嗎？”
    “你是不是沒幫先生清理身體？”
    陸嶼內心早已認定，覃茗發高燒不是因為受涼，也不是因為傷口發炎，而是因為沒有清理身體造成的。
    夏辰被懟的一愣一愣的，“我當時睡著了，所以沒幫他清理身體……”
    “你不幫先生處理掉體內的東西，是指望先生給你生小機器人嗎？”
    “……”夏辰。
    他總算是明白陸嶼在惱什么了。
    蒼天在上，他昨晚真的是個0。
    只不過是個精神稍微充沛點，力氣稍微大點，體重稍微高點的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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