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舒起晚了。自己還是不應該沖動招惹某人,昨晚上折騰到大半夜才睡。此時床上只有她一個人了,唐亦琛應該是起床了,她趕緊起來,先去衛生間洗漱,從鏡子里看著自己,脖子上有一個淡淡的吻痕,林舒又想起昨晚,某人從身后抱著她,細碎的吻落在后頸,故意用力給她弄上去的。不知道這個人的精力怎么這么好,最后她不停地叫著‘老公、親愛的’才放她睡覺。今早居然起得比她還早。</br> 林舒洗漱好,換好衣服,畫了淡淡的妝,主要是遮住脖子上的痕跡,還好不是很深,涂了一點粉底液擋住了,不然今天見爸媽和她哥,多不好意思。</br> 收拾完畢下樓,發現大家都起來了,何景炎和林予承還有林予諾正在吃早飯,林舒走了過去。</br> “媽媽~”兩個小家伙異口同聲的喊道,林予諾嘴里還有咬著包子。何景炎是背對著她坐的,聽見兩個小家伙叫媽媽,轉過身子,“小妹,你起來了。”</br> 林舒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居然是最晚起床的,亦琛怎么不叫呢,而且明明記得自己定好鬧鐘的,鬧鐘也沒響。</br> “哥,早。”林舒先跟何景炎打招呼,才問道,“爸媽呢?誰買的早餐?”</br> “爸媽吃好了,正在花園里看你那些花花草草呢,他們最喜歡這些了。早餐都是你老公買的啊,我以前一直以為這種大總裁不會干這種活,沒想到比咱媽還會做。”何景炎覺得唐亦琛跟他之前聽到的風評似乎很不一樣。</br> 林舒沒想到唐亦琛起這么早,居然還把早餐買回來了。</br> “亦琛人呢?”林舒沒看到唐亦琛,立馬問道。</br> “爸爸好像又出門了。”林予承說道,他剛剛看見爸爸好像是走出去了。</br> “我倒是沒注意到他去哪里了,還以為上樓了呢。”何景炎很快解決一個豆腐包,這包子真好吃,豆腐很嫩,還有點微微的辣味。說著又拿起一個,打算再吃一個。</br> 林舒疑惑著,想著唐亦琛出門干嘛呢,不是早餐都買回來了嗎?</br> 何景炎拉她坐下,“你也先吃吧,你老公又不會跑,看你擔心的樣子。”</br> 林舒有些不好意思,低聲反駁,“我哪有啊~”</br> “還說沒有,你看你起來沒看見唐亦琛就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何景炎剛說完,就看見唐亦琛拎著一個袋子走進來。</br> “喏,回來了。”何景炎揚了揚下巴。</br> 林舒轉頭看見唐亦琛朝著她走來,她等不及的迎上去,“亦琛,你去哪兒了?”</br> “剛剛忘記給你買咸豆漿了。”兩人邊走邊說,很快就走到餐桌旁。唐亦琛說著把手里的袋子放到餐桌上,把里面的豆漿拿出來。“我去拿個碗倒出來。”說著又去廚房拿了一個小碗,把豆漿倒進碗里。</br> 林舒站在邊上,看著他忙前忙后,只知道傻笑了。</br> 何景炎看著這一幕感覺一大早就吃了滿滿的狗糧,平時見爸媽秀恩愛也就算了,現在還要看小妹秀恩愛,自己遲早被狗糧撐飽,啥都不用吃了。</br> 心里忍不住哀嚎,你們這樣對待單人人士真的好嗎!</br> 唐亦琛把盛滿豆漿的小碗,放到林舒面前,“趁熱喝,有你喜歡的豆花。”</br> 林舒笑瞇瞇的端起來,喝了一口,“真好喝。”</br> 唐亦琛伸手默默她的頭,然后兩個人手牽在一起,“你吃了嗎?嘗一口。”</br> 唐亦琛就著林舒的手喝了一小口,“我吃過了,吃完我們差不多可以出門了。待會兒開車庫那輛商務車吧,我們人多。”</br> “老公想得真周到。”林舒瞇著眼睛夸,以前林舒都是叫‘亦琛’的,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老公’叫多了,現在直接脫口而出。</br> 何景炎覺得自己真的是受不了啦,看著神色自若只管自己吃的外甥和外甥女,忍不住想,看樣子他們已經免疫了,對自己爸媽的行為習以為常,所以才一點反應都沒有。好歹顧及一下旁邊的他啊,他一個正值青年的單身人士還在邊上呢。</br> “喂,你們倆適可而止哈,當我不存在是吧,照顧一下單身人士的心情好不好。”何景炎正抱怨著,何爸爸何媽媽手牽著手從花園里回來了。</br> “怎么了?”何媽媽踩著優雅的步伐,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問道。</br> 何景炎看著自己爸媽手挽著手一起走進來,感覺自己又受到了暴擊,仰天長嘆一聲,低頭吃包子。</br> 何媽媽見兒子不搭理自己,朝著何爸爸撒嬌,“老公,你看看你兒子。”何爸爸瞪了何景炎一眼,急忙安撫老婆。</br> 林予承喝光牛奶了,他放下杯子,“外婆,舅舅說他是單身人士,讓你們多關愛他。”</br> 何媽媽哼了一聲,“讓你找女朋友你自己不找,怪誰呢,反正我是不會給你物色的,想結婚憑自己本事去找。”</br> 何媽媽的觀念比較開放,并不會覺得結婚是人生必經之路,婚姻一定是兩個兩情相悅的人結合,然后還需要很多很多愛才能長久。而他們家的觀念里,如果決定結婚就不會有離婚兩個字出現,所以她不會催兒子,這種事情也催不來,她也不給他安排什么相親,想結婚自己找去。</br> 何景炎小聲嘀咕一下,“我又沒讓你給我物色。”</br> “你說什么?”何媽媽這會兒中氣十足,音量已經提高了。</br> “沒什么,我說這包子真好吃。”何景炎把最后一口包子塞進嘴里,豎著大拇子點贊。</br> 林舒最后起床,她吃了最后一個豆腐包,喝完唐亦琛給她后面買來的咸豆漿,收拾了一些零食,還給大家準備了防曬帽子和噴霧,一家人準時出門了。</br> 走到車庫,才發現一個問題,七座的商務車,之前唐亦琛沒有開過,林舒也沒開過,有點犯難了,雖然唐亦琛說他試試看,林舒還是考慮要么開兩輛小車出去,反正車庫有車子。</br> 這時候何景炎跳出來了,他還以為什么難事呢,看著小妹和妹夫如此糾結,“你們為什么不問問我,我會開啊,沒人告訴你們我是豹子駕照嗎?”何景炎拿過唐亦琛手里的車鑰匙,直接跳上駕駛室,讓大家上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