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起來了,沉靜在哀傷中的賓客們,紛紛朝夏雨桐和冷逸天看過來。</br> 夏雨桐張了張泛白的嘴唇,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口,她一邊搖頭,一邊落淚。</br> 冷逸天揚起手,夏雨桐以為他要打她,等了好半響,也不見疼痛襲來,卻聽到他低沉的冷喝,“你給我滾出去!”他指著門口,情緒再一次瀕臨崩潰。</br> 夏雨桐睜開濕濕的眼斂,千言萬語都壓抑在胸口,看著他冰冷仇恨的眼神,她身子不穩(wěn)的顫了顫,就在她快要跌倒時,纖細的腰身突然被一只溫暖的大手摟住。</br> 看到溫潤俊美的臉孔,夏雨桐想要掙脫,但他卻緊摟著她不放。</br> “桐桐,你怎么獨自過來了?不是讓你等我一起來的?”莫少文在夏雨桐耳邊輕輕說道,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能夠在場上的所有人聽到。</br> 冷逸天瞳孔充血,他憤憤的看著甜蜜無間的二人,濃烈的恨,如迅速破土壯大的蔓滕,深埋進他的心里。</br> “你們倆個,都給我滾!”冷逸天咬牙切齒,他本來想要給莫少文幾拳,奈何他全身無力。</br> 冷華英和周麗蘋都聽秦炔說過,莫少文就是害得他們冷家如此之怪的罪魁禍?zhǔn)祝齻儚牡厣吓榔饋恚瑧嵟臎_向莫少文,“你居然還敢來這里,滾出去!”</br> 莫少文將瑟瑟發(fā)抖的夏雨桐緊摟進懷里,他冷冷的看著周麗蘋,“你給我住嘴!”</br> 周麗蘋被莫少文冰冷的氣息震懾住,她愣在原地,惶然的看著莫少文,總覺得他和印象中的一個女人很熟悉,可一時間又想不起是誰。</br> “莫少文,今天是爺爺?shù)脑岫Y,你是專程過來攪局的嗎?”冷逸天攔身擋到周麗蘋身前,爺爺生前將母親和莫少文母親的恩怨說給他聽過,他自是清楚莫少文很恨母親。</br> 莫少文剛想要說點什么,夏雨桐看出端倪,她揉著太陽穴,對莫少文說,“我好難受,帶我離開這里好不好?”</br> 莫少文低頭著懷里臉色慘白如紙的夏雨桐,他抿了抿唇后,將她打橫抱起,帶了出去。</br> 看到莫少文將冷逸天的妻子帶走,賓客們紛紛議論起來。</br> 將夏雨桐抱到副駕駛座后,正要帶她去往診所時,夏雨桐阻止了他啟動引擎的動作。</br> “少文哥,我沒事,今天是爺爺?shù)脑岫Y,不管你和冷家有什么恩怨,人已死去,你就讓他們替他辦個安心的葬禮吧!”夏雨桐淚眼婆娑的說。</br> 莫少文看著最近幾天,削瘦憔悴了不少的夏雨桐,他輕聲問,“你是不是已經(jīng)不恨冷逸天了?”</br> 在看到他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后,她是真的忘了以往,他對她所造成的傷害。冤冤相報何時了啊,冷逸天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受到了致命打擊,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她還有什么可恨的呢?</br> “少文哥,放他一條生路吧!”想到冷逸天丑陋猙獰的模樣,夏雨桐的胸口,難受得好像快要窒息了。</br> 莫少文掏出一根雪茄,他深吸了幾口后,才緩緩說道,“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翻身之日,因為我會一直踩著他。”</br> 他的神情,冷漠而冰冷,眉宇間還帶著幾發(fā)戾氣。</br> 夏雨桐看著眼前的男子,模樣依舊溫潤俊美,但是她卻覺得好陌生,仿佛從來都不認識他一樣。</br> “桐桐,跟我結(jié)婚吧,以后,我會好好待你。”莫少文掐熄雪茄后,從口袋里掏出一枚璀璨耀眼的鉆戒,他執(zhí)起夏雨桐的右手,想要往她無名指上戴時,她卻指尖一彎,戒指掉落在了車廂里。</br> 莫少文正準(zhǔn)備去撿時,夏雨桐卻將他拉住,她淡淡的說,“少文哥,我不能嫁給你,對不起。”</br> “為什么?”對于她的拒絕,他似乎在意料之中,神情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緊捏的拳頭,出賣了他內(nèi)心的情緒變化。</br> “我承認,以前有段時間,很迷戀,很喜歡你,可是后來,接觸多了,我發(fā)現(xiàn)你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樣子,我們并不合適。”在她心中,少文哥是個溫文爾雅的男子,他善良、溫和,在他傷害夏雪琳后,她對他的印象,就慢慢改變了,雖然知道他和冷家有仇,但是為達目的,傷害他人的做法,她還是無法接受。</br> 莫少文好半響都沒有說話,他靜靜的看著夏雨桐,仿佛怎么都看不夠一樣,她不夠絕色,卻如百合一樣清純秀雅,臉上素來都未施粉黛,衣著也樸素保守,比起他身邊的女人,她真的很平凡,可是他卻被她吸引了。剛開始,他只是有目的的接近她,利用她的喜歡,總是做一些引發(fā)她和冷逸天矛盾加劇的事,他就是要讓她恨冷逸天,后來,在接觸,他漸漸被她所吸引了,以致于動了真感情。</br> “桐桐,我不會放棄你,我給你一段時間,仔細考慮下我。”莫少文想像往常一樣,揉揉夏雨桐的頭發(fā),卻被她避開了。</br> “少文哥,你不用送我,我想一個人靜靜。”她說完,推開車門,急急的下車。</br> 她快速朝殯儀館門口跑去。</br> 攔了輛出租車,報了住址后,她失聲痛哭起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