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接受別人的招待！”齊懋生很認真地道。</br></br>顧夕顏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在回答自己那句抱怨。</br></br>懋生愿意向她解釋，心里還是對她有幾份在意的吧…</br></br>顧夕顏心里就有些甜滋滋的。</br></br>齊懋生愛惜地摸了摸她的面頰：“別胡思亂想了，快睡吧！明天一早，還要去賢集院給徐夫人請安了！”</br></br>“嗯。”顧夕顏就低低地應了一聲，翻身滾到了齊懋生的懷里。</br></br>齊懋生嘴角輕翹，手很自然地伸進了她的衣襟里…</br></br>溫暖的手…顧夕顏就舒服的呻吟了一聲。</br></br>齊懋生就在她耳邊打趣：“你好歹也要讓我歇會！”</br></br>顧夕顏反手就擰在他的大腿上。</br></br>齊懋生哈哈地笑了起。</br></br>顧夕顏卻臉色一紅。</br></br>兩個人見面，總是這樣…分別了這么久，卻連句互相問候的話都沒有說，直接就…而且，明天要去賢集院請安，也不知道懋生知不知道花生胡同的事。</br></br>她強打起精神，道：“懋生，魏士英懷孕了，你知道嗎？”</br></br>齊懋生一怔，道：“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出這么沒譜的事來了…方少芹可還好？”</br></br>顧夕顏就把自己去崔氏小莊園的事說了一遍。</br></br>“一朝天子一朝臣，可方家已是騎虎難下之勢。危巢之下，焉有安卵…如今的少芹，不管是為了自己也好，為了家族也好，怕都不能不爭了…不管怎么說，她能在燕地站住腳。也算是為家族在廟堂之上增加了一份籌碼…”顧夕顏語氣悵然。</br></br>齊懋生正好也有一件事準備找個機會和顧夕顏說說。現在借著方少芹的事，正好提一提：“夕顏。皇貴妃娘娘差人給我帶了一個小匣子過來，說讓我轉交給你…”</br></br>顧夕顏愕然：“她，怎么知道我嫁到了雍州？”</br></br>齊懋生猶豫了一下。把那天和定漢治分析皇帝能力的話說給了顧夕顏聽。然后道：“沒想到后來發生了德馨院的事…我先尋思著，最好能讓朝庭給個賜婚你，所以就…指點了一下皇貴妃娘娘的局勢…也透露了你在燕地的事…朝庭先封你一個一品夫人，后來突然按照我的爵位封了一個有封號的封誥…大家就有些心照不宣了…”</br></br>顧夕顏就翻身抱住了齊懋生的腰。</br></br>沒有一絲贅肉，韌柔有彈性，手感一流。</br></br>“東西呢？”顧夕顏摸著齊懋生的腰，“帶回來了嗎？”</br></br>“沒。”齊懋生道。“是熙照的諜報機構送來的，我得了信，還沒有看到東西，應該這兩天就到了。”“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顧夕顏有些擔憂地道。“政治是最殘酷的，我真怕她…”</br></br>齊懋生很中肯地道：“只要她不急功進利，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br></br>“但愿如此。”顧夕顏無奈地道，“不管怎么說，她也是顧家的姑娘，到時候，說不定還會連累了母親和盼兮…”</br></br>齊懋生沒有吱聲。</br></br>夕顏是非常敏感和有遠見的。</br></br>政治是最殘酷的斗爭，如果顧朝容失敗了。顧家的命運。是誰也無法預料的。</br></br>他不想顧夕顏為這些事不高興，就轉移了話題：“你去了大堂嫂的莊園。喜不喜歡那里？”</br></br>懋生剛回來，談這些沉重的話題也的確不合適。</br></br>顧夕顏配合著齊懋生轉移了話題：“我還是覺得梨園好。”</br></br>“哦！”齊懋生有些意外。后湖，又有小江南之稱，景色怡人，顧夕顏竟然會不喜歡。</br></br>齊家在后湖也有一府小莊院，他還準備過段時間帶顧夕顏去住幾天。</br></br>“我不喜歡湖景。”顧夕顏瑟縮了一下，“覺得很呆板。燕國公府好，都是樹…”</br></br>齊懋生不由笑起來：“就會哄我高興！”</br></br>顧夕顏就嘻嘻笑了起來：“那你高興不高興！”</br></br>齊懋生望著月光下那張嬌俏的臉，不由把她緊緊地抱在了懷里。</br></br>躺在齊懋生地懷里，有著無法言喻的安全感，顧夕顏很快就睡意朦朧，迷迷糊糊中，就好象聽到齊懋生說了一句“很高興！”</br></br>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去賢集院給徐夫人請安了，方少芹早就到了，神色看上去還比較平靜，反到是徐夫人，不僅臉色憔悴，說話的語速比平時慢了很多，有時候，手還時地顫抖一下。</br></br>該不會是中瘋的前兆吧！</br></br>顧夕顏心中暗忖。</br></br>夫妻倆和徐夫人說了一會話，徐夫人就留了顧夕顏，說是等會家里的一些內眷會到賢集院來祭拜太后，讓顧夕顏和方少芹幫著招待一下。</br></br>齊懋生雖然覺得徐夫人這樣作做了些，但他一向在徐夫人表現得都很恭順，說了幾句“母親不要過于操勞”之類的話，然后回了松貞院。</br></br>他剛走到穿堂，就聽見晚晴軒那邊傳來一陣陣沉悶的聲音，期間還夾雜著一個清脆的女聲，正一板一眼地報著數：“二百二十三、二百二十四、二百二十五…”</br></br>這種聲音，齊懋生是很熟悉的…</br></br>他就皺了皺眉。</br></br>正在梨園邊等齊懋生的四平就急急趕了過來，解釋道：“說是晚晴軒的一個婢女，沖撞了端姑姑…”</br></br>齊懋生臉色冷竣：“紅鸞呢？”</br></br>“仗責前讓端姑姑讓雷嬤嬤和梔子陪著去了梨園的小花園，說是后面一株桂花開了，讓三姑娘去摘桂花了。”四平忙應道。</br></br>齊懋生點了點頭，去了勤園。</br></br>中午時分，顧夕顏讓翠玉帶信回來，說幾位嬸嬸、堂嫂、堂弟妹都來了。恐怕不能回來吃午飯了，讓齊懋生別等。自己先吃。</br></br>齊懋生應了一句“知道了”，就上了炕。</br></br>端娘指揮嬤嬤們端了炕桌上來，又親自在一旁幫齊懋生布菜。</br></br>吃完了飯。端娘給齊懋生上了茶。請示齊懋生道：“爺是在屋里歇會，還是到勤園去歇會！”</br></br>齊懋生有午睡的習慣，一般在哪里吃飯，就會在哪里歇會，但有時也會根據情況調節。</br></br>“就在這里吧！”齊懋生道。</br></br>端娘就叫了夏晴和杏雨進來給齊懋生鋪了床。</br></br>齊懋生就和端娘說話了一會話。</br></br>“夕顏有一次跟我說，讓我給您敬杯茶！”</br></br>端娘一怔，忙恭敬地道：“夫人性子散漫。又知道您寵著她，不免說些僭越的事來，還望爺不要放在心上。”</br></br>齊懋生就笑了笑：“這話雖然僭越，可也不是妄言。你既然知道她對你好。以后，還要是多幫襯著些。”</br></br>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因為早上的事…</br></br>端娘就笑道：“我是顧家的家生子，后來又做了夫人的乳娘。雖說年紀長些，但也是沒有多少見識的，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還望爺不吝指點才是。”</br></br>齊懋生見端娘地神色間有些拘謹，就笑道：“今天早上的事。做得對。以后。夫人有什么想不到的地方，你給她拿主意就是了。不必事事都去回了她…正如姑姑說的，她性子散漫，雖聰慧，但行事間多少就帶著一些不經心，姑姑，以后還多操心才是。”</br></br>端娘就松了一口氣。</br></br>不管怎么說，她直接處置了三姑娘屋里的人，按道理說，是有些僭越了…但也不能否認，她的確有點試試齊灝的意思，看他對自家姑娘，到底能容到幾份。</br></br>這話一出口，她心底的一顆石頭終于落了地。</br></br>轉念間又想起姑娘的伶俐來。</br></br>難道敢拿金嬤嬤行事，想來她心里也清楚自己在齊灝心里的份量吧！</br></br>端娘就畢恭畢敬地向齊懋生行了一個禮，然后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br></br>在高昌，每天睡不到四個鐘頭，又日夜兼程地往回趕，太后一死，很多事件需要重新部署，重新衡量…的確需要好好地休息休息。</br></br>夏晴和杏雨幫齊懋生更了衣。</br></br>躺在松松柔柔的被褥上，齊懋生就舒服的呻吟了一聲。</br></br>還是家里舒服啊！</br></br>想到這里，齊懋生就嘆了一口氣。</br></br>以前，可是到哪里都能倒頭就睡的人。現在到好，只要是躺在床上，就巴不得夕顏陪著就好…</br></br>他有些煩燥地翻了一個身，很快地進入了夢鄉。</br></br>杏雨輕手輕腳地放了沙帳，然后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br></br>夏晴正在屋檐下等，看見她出來，拉著她到藤架下站定，笑道：“還是你行，我不管怎么小心，走路間總是有點聲響。”</br></br>杏雨就掩嘴而笑：“我這可是練了好久的…你以為是那么容易的。”</br></br>夏晴就若有所思地道：“真沒有想到，端姑姑就那樣打了三姑娘屋里的人，爺不僅不過問，而且還說打得好…看來，就算是我們，以后都要少和晚晴軒的人往來才好！”</br></br>杏雨就點了點頭，道：“知道就好！”</br></br>兩人說著話，等齊懋生睡來好服伺他梳洗。</br></br>遠遠地，就看見貞娘朝這邊走來。</br></br>杏雨就忙得夏晴使了一個眼色，道：“快，快去叫端姑姑去！”</br></br>夏晴應了一聲，急急地朝擁翠居跑去。杏雨就迎了上去，笑著曲膝給貞娘行了禮，道：“姐姐這是往哪里去？爺剛歇下，端姑姑讓我們守在這里，免得驚了爺的覺。”</br></br>“姐姐！”貞娘水靈靈的眸子中就閃過一道陰霾。</br></br>杏雨笑得更甜了：“是啊，姐姐。這個時候，您不陪著三姑娘在屋里歇著，可是有什么急事！”</br></br>貞娘沉默半晌，才道：“我找端姑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