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壯麻溜的去套了車,宋玉暖自來熟的抱起了放在炕上的一床被,其實從宋玉暖張嘴的那刻起,劉金翠就覺得腦瓜子嗡嗡的,她忙喊道:“你拿被子干啥呀?”</br> “當座墊啊,我褲子新洗的,不能弄臟了。”隨后猶疑的看了一眼被子,小心翼翼的問:“孫外婆,上面有沒有虱子呀?”</br> 然后也拉直了胳膊,大有一說有,就扔到地上的架勢。</br> 劉金翠頭疼:“沒有,我昨天剛洗的,還曬過了。”</br> 宋玉暖這才放心,抱著被子剛要往出走,突然停住,看著便衣小姐姐:“這位同志,車費五十可不行,最少也要一百,要不然我們就不去了。”</br> 還喊道:“孫大舅,先別套車,咱們要先說好車費的呀……”</br> 劉金翠還真就沒敢呵斥她,只得好言好語的說:“都是鄉親,再說了,公共汽車才三元,咱不虧。”</br> 宋玉暖:“孫外婆,你可真傻,公共汽車是有時間規定的,三天一趟,別以為我不知道。”</br> 劉金翠翻白眼:“你抱著被子不累啊,趕緊出去吧。”</br> 宋玉暖這才走出了屋子,一起走的還有便衣小姐姐。</br> 她心里咋舌,這小姑娘,膽子還挺大。</br> 屋子里只有劉金翠的時候,她這才開始清凈一點,該帶的東西還要帶,迷藥啞藥,還有令牌,對了,這次走的遠,得將偽造好的各種介紹信都拿好,還要給兒媳婦留個字條。</br> 她這一趟,估計后天晚上也就回來了。</br> 哪里想到,窗戶啪的一下被推開,宋玉暖笑盈盈的站在窗前:“孫外婆……”</br> 將劉金翠給嚇了一跳,磨著牙:“小祖宗,你又要干啥?”</br> “帶點水啊吃的啥的,路上餓了怎么辦?”</br> 等馬車出發,劉金翠竟然松了一口氣。</br> 媽的,這死丫頭,趕緊賣了去禍害別人去吧。</br> 她這也算是給宋家解決麻煩了。</br> 馬車出城了。</br> 寬闊的黃沙路來來往往的車輛不少。</br> 后面不遠不近的跟著一輛拉著一車麥稈的騾子車。</br> 麥稈摞得整整齊齊,也很高,感覺顫巍巍的。</br> 何所長安排人去了孫家。</br> 而他必須親自跟著。</br> 小玉身手好,可他還是不放心。</br> 因為金翠婆的一雙手,可是沾滿了鮮血。</br> 他暫時沒匯報,凡事有萬一。</br> 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安排好這一切的。</br> 瞇著眼睛看著不遠處坐在馬車上,悠蕩著兩條腿的宋玉暖,心里還是松了一口氣。</br> 不過夜長夢多,等會在路口的下坡將人給攔下。</br> 至于借口多了。</br> 給小玉安排個逃犯身份,誰都別想跑。</br> 劉金翠斜眼看著兩個女孩。</br> 大一點的女孩不緊張了,手卻緊緊的攥著裝錢的挎包。</br> 小一點的天真無邪,左右張望,臉上滿是新奇,看到田野里的麻雀都會歡呼一聲。</br> 忒煩人。</br> 比麻雀還嘰嘰喳喳的煩人。</br> 此時人多,還不好給她們喝藥。</br> 在家里為啥沒硬來呢?</br> 劉金翠無比后悔。</br> 她臉色不好,暗暗的磨牙。</br> 宋玉暖特別體貼:“孫外婆,你臉色不好,是不是暈車了,要不你回家吧。”</br> 劉金翠臉色陰沉的瞪了一眼宋玉暖,不準備慣著,想要呵斥幾句,就看到不遠處幾輛吉普車刮起漫天塵土,從黃沙路的另一側疾馳而過。</br> 宋玉暖本來還想惡心老拐子,可看到那輛眼熟的黑車,捂住嘴的同時,眼睛亮晶晶的。</br> 【小哥哥!!!】</br> 【這難道就是命定的緣分?】</br> 【小哥哥,你要干嘛去呀?】</br> 【再見了小哥哥,我要去執行秘密的任務啦!】</br> 車里的顧淮安錯愕的回過頭。</br> 一掠而過的車窗外,只看到遠處一輛馬車上赫然坐著一個小姑娘——宋玉暖!</br> “停車!!!”</br> 顧淮安聲音冷厲的命令道。</br> 同時心口一緊,什么秘密任務,她在胡說八道什么?</br> 突然停車,讓楚梓州嚇了一跳,讓他更驚詫的是,顧淮安拿起了車上的通訊器:“轉頭,圍住前面那輛馬車!”</br> 而此時,宋玉暖瞇著眼睛看向前方。</br> 前面就是十字路口了。</br> 一條去往勝利縣城,一條去往省城。</br> 就看老拐子想要去哪條路了。</br> 而且還要看何所長他們要什么時候行動。</br> 想來也快了。</br> 可萬萬沒想到,本該遠去的煙塵再次席卷而來,四輛吉普車兩面夾擊,那輛ZH001蘇國產的獵人三代則是緩緩的停在了馬車的前面。</br> 四輛吉普車一看就不是地方各單位用的那種普通吉普車。</br> 而中間的車雖然不是吉普車,可是當黑色的車門打開,下來一位身形挺拔的年輕男子時,這條馬路頓時靜謐起來。</br> 顧淮安今天沒穿制服,黑色的風衣讓身形更加挺拔,細碎的黑發下,淡漠的臉龐英俊逼人,一雙眼睛更似寒潭秋水一般深不可測。</br> 宋玉暖簡直要尖叫出聲。</br> 【小哥哥,鯊我!!!】</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