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外面的人是胡興業,江河皺了皺眉頭,沒有發出聲音,仔細聽著他和人打電話。
由于只隔了一扇門,江河聽的分外清晰,隱約從中聽見自己的名字。
胡興業站在洗手臺旁邊,臉上帶著濃濃的不耐煩,沖電話另外一邊吼道:“趕緊說,別他媽廢話浪費老子時間。”
不知對面說了什么,胡興業的不耐煩被一股陰狠所取代。
他一腳踢到墻上,冷哼道:“我已經知道江河和胡興業到達三山城,該怎么做我心里有數。”
說話時,胡興業緊攥著拳頭,陰冷出聲:“我會讓他們有去無回的!”
“敢他媽耍老子,能讓江河這孫子多活這么長時間,已經是我心善,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江河!”
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胡興業臉上的怨恨根本不加以掩飾。
接下來的內容,幾乎都是胡興業對江河的怨恨和咒罵,全然不顧自己還在廁所,會不會被其他人聽到。
待到最后,胡興業極其不耐煩似的對電話對面罵了一聲:“我知道,該怎么對江河我心中有數,反正我絕對不會讓他好過,否則老子的姓倒過來寫!”
罵罵咧咧一番,胡興業才掛掉電話,隨手將手機收起來,嘴里還在念叨著江河的名字,眼中的怨恨都快要溢出來。
收起手機后,胡興業解開皮帶,對著池子撒了泡尿,連手都沒洗便直接走出廁所。
直到廁所徹底安靜下來,江河才打開隔間門走出來,瞇起眼睛盯著胡興業離開的方向。
防止胡興業還在外面沒走被撞到,他沒立即出去,而是等了幾分鐘,才從廁所出去。
廁所外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江河匆匆往自己來時的方向走去。
舞廳依舊熱鬧,各色男男女女摟在一起,歡呼雀躍的起舞著,尖叫歡呼聲不絕于耳。
舞廳中央吵吵嚷嚷的,略過人群,江河視線搜尋一圈,最后定格在其中一處沙發上。
此時沙發上除了胡興業和最初的兩位女郎,又多了一位女郎,幾人圍著胡興業灌酒,不時發出嬌笑聲。
反觀胡興業,身上的衣服全是口紅印,因為醉酒,脖子和臉上紅通通的,摟著三個女郎。
“來,幾位美女再陪我喝一杯。”
“林先生真是好酒量。”
江河額角跳了跳,走過去叫了一聲林章喜的名字,結果他沒任何反應。
反倒是他身旁的一位女郎,眼睛亮起,朝江河拋了個媚眼,扭著腰站起身,手里舉著酒杯,嗲聲開口:“先生,要不要一塊喝一杯?”
隨口敷衍過去,江河懶得再廢話,索性伸手抓著林章喜的胳膊,把人給拉起來。
措不及防下被拉起,林章喜還沒反應過來,拉著其中兩位女郎的手不愿意放開。
終于發現自己旁邊的江河,林章喜努力瞪大眼睛,暈暈乎乎道:“江兄弟,你怎么才回來?”
“趕緊的,你松開我,咱們一塊喝。”
深吸一口氣,江河忽略林章喜的話,拉著人便朝前方走去,至于身后那幾位女郎不高興的聲音,全被他給忽略了。
遠離喧鬧的舞廳,林章喜總算恢復了些神智,視線四處瞅著,沒看到那三位女郎。
“林先生。”
林章喜晃了晃腦袋,看向眼前的江河,語氣有些不好:“江兄弟,好端端的你拉我做什么?今天好不容易出來一回,還沒好好快活呢。”
忍著把人丟下的沖動,江河深吸一口氣,表情平靜下來:“林先生,你可還記得胡興業?”
“記得啊。”林章喜點點腦袋,不解道:“胡興業他不是被趕回來了么,你提他做什么?”
“今天我遇見胡興業了。”
“你碰著胡興業……什么?!”林章喜有些呆愣:“什么時候的事兒?”
“剛剛在廁所。”
不待林章喜問,江河直接將自己在廁所聽到的話一字不落的轉告給他。
從江河嘴里得知胡興業在廁所說的那些話,林章喜顧不得再糾結自己錯失的溫香軟玉,瞬間清醒過來。
“怎么可能,江兄弟,會不會是你聽錯了?”
“咱們今天才到三山城,消息都還沒傳出去,縱使胡興業本領通天,也不可能那么快知道。”
并不意外林章喜的反應,江河搖頭:“沒有。”
急的在原地團團轉起來,林章喜抹了好幾次臉,最后停下轉悠的動作,安撫起江河來:“江兄弟,你放心,咱們來三山城的消息只有殷……殷先生一個人知道,他不可能會害我們。”
聞言,江河故意作出疑惑的模樣:“林先生怎么知道他不會害我們?”
“前些時間在杭城,殷先生私下把我約到酒店,想讓我把林先生你給驅逐出長城項目。”說著,江河“擔憂”道:“我看說不定是因為我拒絕殷先生,他惱羞成怒,告訴的胡興業。”
“他的上家是胡興業的父親,也不是沒有可能這么做。”
隨著江河的話,林章喜面上有尷尬一閃而過,隨后輕咳一聲。
在江河疑惑的目光中,說道:“殷先生他是個好人,至于那天私下將江兄弟你約出來,又說那番話,可能也是有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江河追問道。
當然不可能告訴江河自己和殷謙睿是同學,那天也是自己托對方試探的,林章喜含糊不清道:“我也是猜的,反正殷先生不像是壞人,誰害我們他也不可能害我們。”
江河表情若有所思,張開嘴巴似乎還想再問些什么。
防止江河再追問下去,話落林章喜又說道:“江兄弟,你先在這兒等我會,我去旁邊打個電話。”
知道林章喜是想趁機給殷謙睿打電話,江河只當沒看出他的躲閃,點頭應了一聲:“那行,林先生記得快去快回。”
“誒。”
直到林章喜去到一邊掏出手機,江河才收回自己的視線,陷入沉思中。
按照目前的形勢來看,胡興業明顯已經知道他和林章喜身在三山城,那明天的行動……
想到和殷謙睿說好的事,江河眉頭微皺,認真在腦中思索起來,明天是否還要按照原計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