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長青聊了一會,江河抬眼朝墻上的鐘表看去。
合上桌上的文件,他活動了下自己的脖子和手腕,叮囑裴長青去備車。
在裴長青去備車時,江河氣定神閑的坐在那兒,手指輕敲桌面。
現(xiàn)在距離上次去醫(yī)院也過去幾日,是時候再去看望看望戚大成了。
裴長青備好車子,恭聲問道:“江總。接下來去哪?”
江河站起身子:“醫(yī)院。”
……
醫(yī)院。
戚大成躺在病床上,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瓶,想給自己倒杯熱水,卻發(fā)現(xiàn)里面沒水了。
“老婆——”
原本是想叫自己老婆去接水的,臨了想起人不在,隨手將茶瓶扔到一邊,戚大成滿臉的不耐煩,罵罵咧咧的。
正在戚大成不耐煩的罵人時,半掩的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開。
以為是自己老婆,戚大成直接罵道:“你死哪去了,那么慢,趕緊過來,給老子去接……”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兩道不該出現(xiàn)在這兒的身影。
看到江河和裴長青的一瞬間,戚大成聲音戛然而止,下意識從病床上坐起,滿臉警惕的看著他們。
“江總,你們怎么來了?”
察覺戚大成對自己的警惕,江河微微一笑,很是好脾氣的說道:“戚總不用這么緊張,我不過是來看看你?!?br/>
話雖如此,戚大成的緊張卻一點沒少,同時心中犯起嘀咕來。
他們怎么又來了?
江河自顧自的拉來一張椅子,在病床前坐下。
見江河有長坐下去的架勢,戚大成沒忍?。骸敖偅銈兘裉靵碚椅业降子惺裁词??”
和戚大成的警惕相反,江河神態(tài)頗為淡定:“戚總放心,我今天來找你是有好事,我是來幫你賺錢的?!?br/>
聽到江河最后一句話,戚大成當(dāng)即翻起白眼,冷笑出聲:“江總,你莫不是以為我是傻子?”
以往他可是給江河的公司使過不少絆子,不管最后那些絆子有沒成功,矛盾都是在的。
不說老死不相往來的仇恨,關(guān)系卻也絕對算不上好,而江河卻說要幫他賺錢,怎么可能?
自從戚大成住院以來,江河已經(jīng)是第二次來看他。
要他說,江河肯定是不安好心,說不定是表面要幫他賺錢,實際上已經(jīng)挖好坑,就等著他往里面跳呢。
想到這,戚大成看江河的眼神愈發(fā)警惕,身子也不由得坐直,假笑道:“江總要是沒什么事,還請盡快走吧,我還等著休息呢?!?br/>
自覺看透江河的心思,戚大成撇嘴念叨:“我可沒心情聽江總的話。”
面對惡聲惡氣的戚大成,江河只是笑笑,聳聳肩膀,語氣分外真誠:“戚總放心,我找你絕對沒什么惡意?!?br/>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江總這話說出去三歲小孩都不會信?!?br/>
越發(fā)覺得江河居心不良,戚大成說話也不客氣起來。
并未如戚大成預(yù)料的那般生氣,江河坐在那兒,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反而和他閑聊起來,同時說到林子杰。
就在戚大成犯嘀咕時,忽然聽見江河下一句話:“其實,林子杰是我的小舅子?!?br/>
“什么?!”
上次江河二人從病房離開后,戚大成就派人去調(diào)查提供酒水給林雅的供貨商,知道供貨商的名字叫什么。
措不及防被告知供貨商是江河的小舅子,戚大成驚的差點從病床上掉下來。
震驚之余,戚大成看江河的眼神愈發(fā)警惕,多了一抹羞惱。
他不信江河不知道林子杰是供貨商,現(xiàn)在當(dāng)著他的面說出這番話,肯定是居心不良。
只當(dāng)江河和林子杰是一伙,故意來羞辱糊弄自己的,戚大成語氣惡狠狠道:“江總,林子杰把我害成這樣,你一個做姐夫的,會不幫著自己的小舅子?”
“戚總可以放心,林子杰是我的小舅子沒錯,但我們的關(guān)系并不好,我自然不會去幫他?!?br/>
好似沒看到戚大成眼中的警惕一般,江河低下頭,幽幽的嘆息一聲,神色復(fù)雜:“之前我和我老婆結(jié)婚時,林子杰就十分瞧不上我,認(rèn)為我配不上我老婆,包括林家其他人?!?br/>
“其中最看不起我的人,就是林子杰?!?br/>
江河故意停頓了一瞬,在戚大成控制不住往這邊看時,他才繼續(xù)說道:“同為房地產(chǎn)行業(yè)的人,戚總應(yīng)該也知道,我很少,甚至從未在公眾場合提過我岳家的人,便是因為我和他們關(guān)系不好?!?br/>
“不怕告訴戚總,我岳家瞧不上我,除去是因為我之前窮,還因為……”
說到一半,江河故意掠過這個話題,重新將話題轉(zhuǎn)到林子杰身上:“之前林子杰幾次攛掇我老婆,想讓她和我離婚,從未將我當(dāng)他的姐夫看待過。”
“包括林子杰在內(nèi)的所有岳家人,在我開公司前,對我都有幾分看不起,勸離婚也是常有的事?!?br/>
從江河嘴里得知他和林子杰之間的矛盾后,戚大成對他的警惕少了幾分。
同為男人,戚大成捫心自問,要是他有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小舅子,和岳家人的關(guān)系肯定不會好到哪去。
等到江河說完,戚大成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略帶試探性的問道:“江總和那林子杰,可是有仇?”
出乎戚大成意料的是,江河沒有絲毫遮掩,十分痛快的點頭承認(rèn):“沒錯,除去我剛剛說的那些,林子杰還做過不少事?!?br/>
“如今我和林子杰不是仇人,勝似仇人。”
加上最初那些話做鋪墊,戚大成對江河的話已經(jīng)信了大半,只是仍沒想明白他的來意。
他臉上的警惕少了一點,清清自己的嗓子,將信將疑的問道:“不知江總說的要幫我賺錢,是什么意思?”
終于等到戚大成主動開口,江河抬頭對視他的視線,嘴角勾起,笑容瞧著有幾分冰冷:“戚總應(yīng)該已經(jīng)查到,林子杰最近在做假酒生意,且做的風(fēng)聲水起。”
“他從做假酒生意開始,到現(xiàn)在為止,賺的至少也有這個數(shù)?!?br/>
說著,江河伸出幾根手指。
見到他的手指,戚大成睜大眼睛,驚訝問道:“幾十萬?”
“不?!苯訐u頭:“幾百萬,這還是最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