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會議結束,江河說完散會,才首先離開辦公室。
跟在他后面離開的人是林章喜,出去前還黑著臉瞪了安德一眼,心中氣的不行。
等林章喜追上江河時,其還沒走幾步,見到他,也沒有什么意外的神色。
“你是因為安德的事過來的?”
“對?!绷终孪颤c點頭,神情有幾分尷尬:“我替他和老板道個歉。”
雖是在為安德道歉,林章喜心里對其卻也很不滿,尤其是想到剛剛在會議室時。
安德不過一個設計師,哪來的膽兒在眾人面前質問甚至嘲諷江河的的?
尤其安德還是他找來的人,現在人在會議室上整這么一出,無疑是讓他臉上也無光。
換成個脾氣差點的,恐怕當場都能把安德給逐出公司。
想著,林章喜真心實意道:“老板,此次是我不對,沒有仔細篩選,找了這么個人?!?br/>
知道他是為什么道歉,江河江河搖搖頭:“不用,我還不至于小氣到這種地步,再者你也是奉我命令去找的人?!?br/>
畢竟時間本就不多,新云的設計師又少,想要在這種情況下找到個合適的設計師,難度自然不低。
能在短期內找來安德這種人,勉強也算不錯,江河也沒小氣的因為這一點小事去遷怒林章喜。
不過心中對安德卻依舊是瞧不上的。
一個留學回來的,還真把自己當什么了。
若真有辦事也便罷了,一點本事都沒有,仗著自己留學歸來的身份如此囂張,堪稱沒有腦子。
恃才傲物的前提是有才,若是沒有財才只有傲,那就是蠢了,
“安德確實不大行。”
別說江河,林章喜心里也是這么想的。
不用他再往下說,便先保證道:“老板放心,等到安德給出設計圖,我就立馬換人?!?br/>
先不說其他的,單從安德的性子和他當眾反駁江河之事,林章喜便不會再讓人一直參與進去。
現在沒有立馬換人,也是因為時間太短,找不到新的設計師。
“除此之外,我也不會讓他參與到內部設計中?!?br/>
江河對林章喜還是很放心的,聞言點點頭:“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好了?!?br/>
——
離開會議室后,安德因為有事要找林章喜,便加快了速度。
好不容易追上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發現不止他一個人。
下意識往旁邊一躲,二人的對話也一點不落的傳進他耳中,安德的臉色也在瞬間難看下來。
自覺身為海外歸來的高等人士,安德對江河本來就瞧不上,甚至覺得自己來給他們當設計師都是自降身價。
結果他不過是在會議室室發表幾句公道話,就這么對待他,甚至林章喜還主動提出不讓自己參與到內部設計中!
于是,對江河和林章喜的不滿更甚,神色也有點憤憤。
……
因項目之事,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江河都在到處跑手續,整個人快速的消瘦下去。
就算有裴長青和林章喜在,但之前江河給他們各自分配過工作,許多手續還需要他自己來。
正在江河又跑完一次手續,回公司沒多久,便接到一個電話。
至于打電話過來的人,倒是挺令江河意外的。
接通后,他不急不緩道:“張總怎么會有空給我打電話?”
“江河!”對面果真傳來張慶天的聲音:“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江河冷笑一聲:“這話應該是我問張總才對?!?br/>
滿心氣憤的張慶天,根本無心和江河說那么多,直接質問道:“獎金的事是不是你故意的?你為什么要那么做?!”
和江河一樣,張慶天不在乎那一點錢,但他在乎的是自己女兒名聲!
如今江河這么一搞,所有的名聲都沒了,才會忍不住打電話過來質問。
“我自問待你不薄,你此番莫非是故意讓我難堪?”
“張總別胡亂戴高帽?!苯用鏌o表情道:“我還沒找張總呢。”
好端端在背后搞這么一出,江河自然不會去忍。
懶得和張慶天廢話,他冷笑著將人打斷,直截了當的:“張總,我希望你能夠明白,當初我幫你,可不是為了做什么上門女婿?!?br/>
剛開始他會幫張慶天,除去是為自己,更多的是看人可憐,心生同情。
哪想到會有今天,甚至為了張倩倩,幾次給他找麻煩。
“同樣,我幫你也不是為讓你為自己的女兒,搶調恩人的名額?!?br/>
當初張慶天會占自己的獎金,無非是為了張倩倩,想讓張倩倩取而代之。
要不是意外聽說這件事,說不定他真會錯過此事,也不會知道這些。
因為江河的話,張慶天的臉色又一次黑下去,偏偏無法反駁。
誰讓江河說的是真的,換成其他時候,他肯定不會做這種事情。
事關自己的女兒,一切都不一樣了。
張倩倩可是他的女兒,江河卻對她那般態度。
不是在打他的臉又是什么?
如今一點小獎金,還要斤斤計較!
滿心怨恨的張慶天,全然忘記一切都是自己的錯,當然,他也從來都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只會覺得是江河無情,不留情面。
想起之前那些事,對江河的怨恨再次冒出來:“要不是你,倩倩怎么可能變成那樣?”
是江河害得他女兒失控的,江河才是導致一切的罪魁禍首。
聽出他語氣里的怨恨,江河心中不覺意外,只有好笑。
“分明是張總自己不會管教女兒,和我有什么關系?莫非張總是覺得,我要事事都聽你的才行?”
對面的張慶天再忍不住,怒喝出聲:“江河,你別太過分!”
“過分的是張總你。”江河語氣冷漠:“還有,有些不是張總想不講理就不講理的。”
出于對江河的怨恨,張慶天再忍不住,對著他怒罵出聲。
“張總倒是真讓我開眼了,”
在說完最后一句話,江河便摁斷電話,將手機放回桌面。
最近連續的跑手續,如今又和張慶天爆發爭吵,整個人都有些筋疲力盡。
想起電話里張慶天怒吼下說出來的那些話,江河嘆息一聲。
他知道,張慶天已經徹底恨上自己,以他的性子,總有一天會給自己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