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趕到現場的時候,肇事人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現場只留下圍觀的群眾在嘰嘰喳喳。
他怒從心頭起,也不知道是哪來的怒火,憤怒的踢了一腳旁邊的石子。
想也不過想,葛躍聽現在知道自己撞了人,一定找了個地方躲起來。
江河雙手叉著腰,五官都皺在一起,心情正煩悶,恰好自己身邊的電話突然響起。
電話響起的瞬間,江河看到來電人是林雅后,不敢怠慢地拿起手機。
“喂,老婆?”他在外面,正是嘈雜的時候,需要走遠到安靜的地方才能聽清林雅說話。
“你在哪兒呢?怎么幺幺也不在家,你把幺幺帶出去玩了?”林雅的聲音一向溫柔,此刻在電話中,江河竟緊張的忍不住握緊了手機。
“是…..是啊,幺幺說想要出來玩了,我就正好帶她出來耍耍?!苯优Φ淖柚棺约旱拇朕o,生怕被林雅聽出來有什么不對。
但是好在林雅沒有聽到大礙,只是疑心多問了一句,“那你們現在在哪呢?”
林雅當然不會不放心女兒和父親在一起,根本沒有起疑。
聽到林雅語氣的江河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努力裝作氣定神閑的說道,“現在啊,在外面呢,你要和幺幺說話嗎?”
這應該也算不上是騙人吧,畢竟自己的確是帶女兒出來玩的,只是沒想到路上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江河目光一瞥,正好看見端正坐在后頭的林瑤瑤,心思微動。
林雅對江河完全放心,再也不像之前那樣,“不用,你和幺幺好好玩吧,好不容易帶她出去玩玩,不要掃了興?!?br/>
“嗯,好?!苯踊卮鸬挠行┬奶摚盅努F在還不知道林勝天出事,因此他還有時間。
“對了,我和幺幺今天就在外面不回去了,估計會玩到很晚,你不用等我們,先睡吧?!苯觾刃挠行┆q豫,按照林雅的性格,定不愿意。
果然林雅的聲音大了些,稍微有些不滿意?!霸趺春枚硕说耐蝗灰ネ饷孀??”
不想讓林雅起疑心的江河眨了眨眼睛,示意林瑤瑤配合自己,“孩子困了嘛,我先帶她在外面住了?!?br/>
此時的林瑤瑤也反應過來,雖然她年紀小,但是很有眼力見。
她湊過來,沖著江河的電話,低低叫了一聲,“媽媽,幺幺困?!?br/>
聽到女兒聲音的林雅頓時心都化了,什么異議都沒有了,只是還是不放心的囑咐了幾句。
“你們在外面一定要小心一點,不要讓幺幺著涼了,她從小身子骨弱,晚上幫她掖好被子,別被風吹到?!?br/>
林雅在電話那端絮絮叨叨的,江河全都應下了幾句以后,林雅還是忍不住嗔怪了幾句,“下次不要跑那么遠了,有事要提前和我說一聲的?!?br/>
現在一門心思全在林勝天身上的江河無論說什么都是點頭,掛斷電話以后,發現有巡捕朝著自己走來。
作為林勝天的親屬,巡捕當然第一時間來找江河了解情況,“我們初步懷疑這是一起蓄謀殺人未遂,請問你們有什么懷疑的對象嗎?”
現在一時間監控還掉不出來,巡捕一邊手持記錄本,一邊詢問江河。
江河當然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了巡捕,“我有一個深度懷疑的人,叫葛躍聽。我懷疑是他撞了車,然后肇事逃走的?!?br/>
“你確定嗎?他是哪兒人?”巡捕一聽江河如此肯定的指出一個人的名字,還覺得有些訝異,但是江河卻很篤定。
江河坦言告知并提供葛躍聽的背景,巡捕將葛躍聽的名字報上去以后,很快就有了突破進展。
本來江河一直擔心的就是葛躍聽真的躲起來以后,自己沒機會找到他,但是現在有了迅步的幫忙,一切事情都好辦多了。
“通過我們強大的數據庫,你剛才所說的葛躍聽有一個前妻你知道嗎?”巡捕皺著眉頭看像江河,現在葛躍聽肇事潛逃,他們也只能從其他部分入手。
“前妻?”這江河倒是沒聽說過,但是起碼可能證明葛躍聽還有親人,通過這個,應該能夠聯系上他。
“是的,不僅如此,他的前妻一個人帶孩子在本地生活?!?br/>
江河看著巡捕,再三確定道,“你能確定受害者沒事吧?”他擔心林勝天要是有事了,林雅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我確定,小同志。受害者受傷以后,及時被醫治,現在已經沒有什么事了?!毖膊杜牧伺乃昧Φ母觳?,忙喘著氣說道。
確定了林勝天沒事以后,江河連忙帶著祝有榮前往前妻家,前妻何芬住在一個普通的拆遷小區中,壞境破敗,說不上好。
江河按照地址找到了何芬現在所住的地方,禮貌性的敲了敲門,現在這個時候,應該一般人都會在家里。
何芬過來開門,瞧見了兩個陌生的人,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你們找誰?”
江河看到一張稍顯年老的臉,試探性開口,“您認識葛躍聽嗎?”
何芬一聽到江河找葛躍聽,面色立馬難看下來,她打量了一下,陰陽怪氣道,“我不是說過了,以后他的狐朋狗友別來找我,都已經離婚了,還纏著我做什么?”
江河這才發現何芬把自己當成了葛躍聽的狐朋狗友,忙說,“我和葛躍聽可不是好朋友,你可太抬舉我了?!?br/>
江河才不想和葛躍聽有什么糾纏,更不想被他前妻誤會,“他欠我錢你知道吧?就算你們離婚了,但是現在我找不到他人,總該來找你這個前妻吧。”
末了,怕何芬徹底不搭理自己,江河又立馬補充了一句,“如果你不想被牽連,最好提供你前夫線索,這樣的話,我也不來糾纏你了?!?br/>
何芬聽完以后,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惶恐,她巴不得立馬和葛躍聽鏟斷聯系,為什么他所做的事情都還是像噩夢一樣纏繞著自己。
“你能不能放過我,我和葛躍聽已經離婚,徹底劃清界限了,他無論發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想管,我還有個孩子,能不能別逼我?!?br/>
何芬朝著江河大吼,像是一個被逼入絕境的人,精神狀態極度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