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腦中閃過近期會暴漲的股票，沒有第一時間給張慶天和回應。
    他手里的錢大多被用來購置樓盤，收回的那些租金都交給林雅拿著。
    現在提出拿回來，百分百會被誤會成后悔，回報率也不劃算。
    可動用的資金所剩無幾，買也買不了多少。
    張慶天手中資金不少，重要的是對自己信服，和他合作倒無不可。
    只是合作的方式，他需要好好想想。
    從說完張慶天就在等待江河回應，就怕他會拒絕，臉上不由流露出幾分焦急。
    此時見他神色有松動的跡象，心中一喜。
    張倩倩尚處于呆滯中，視線在自己父親和江河之間徘徊。
    發現張慶天哆嗦的模樣，擔心的扶了他一把：“爸，你沒事吧？”
    “我沒事。”張慶天擺擺手，顧不得回答她。
    上前想說什么，又想到張倩倩還在這，“倩倩，你先出去一下，我有點私事要和大師聊。”
    張倩倩心有疑慮，直到張慶天再次催促，才起身出去，順手把門關上。
    等病房內只剩下張慶天和江河，他舔著嘴唇，搓搓自己的手掌，特意放低姿態：“大師，要是您知道有什么賺錢的股票，還希望您帶帶我。”
    那日要不是江河提醒，說不定他頭腦一熱，真會把自己全部家當投進去。
    江河就是個神人，要是能得神人一句指導，再放低點姿態他都愿意。
    就在張慶天快等不急時，江河終于出聲：“近期有幾支股票會漲。”
    反應過來他說的什么，張慶天眼中迸發出驚喜的光芒：“請大師明示。”
    江河沒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轉而道：“我有幾點要求。”
    “只要大師愿意指導我，別說幾個要求，一百個要求都行。”
    隨后從角落拉來一張椅子：“大師請坐。”
    江河也沒和他客氣，坐下后繼續自己剛才的話：“接下來的時間我會給張總推薦股票，不過我很少給人指導股票，所以……”
    話音一落，張慶天主動道：“自然不能讓大師白費力氣，等大師指導完，我會奉上報酬。”
    “我不要報酬。”江河搖頭：“我想和張總合作。”
    “大師您先說說，是怎么個合作法。”張慶天小心翼翼。
    “我給你推薦，你購買我推薦的股票后獲得多少利息，按數給我提成。”
    他抬頭看著張慶天，說出一個數字：“百分之三十。”
    聞言，張慶天有些猶豫。
    百分之三十不是個小數目，若是能賺，給百分之三十么倒沒什么，甚至給百分之四十張慶天也愿意。
    問題是股票賠的比賺的多，一旦賠了就是傷筋動骨。
    屆時他不僅要把家當賠進去，還要再支付江河提成。
    出于對江河的信任，他沒第一時間拒絕，猶豫了會才謹慎道：“如果虧了怎么辦？”
    末了補充道：“大師您別生氣，我就是問問。”
    江河沒生氣張慶天的謹慎，要是張慶天直接答應他才會覺得對方腦子有坑。
    “若是虧了……”在張慶天緊張的目光中，江河吐出幾個字：“虧多少我補多少。”
    饒是張慶天也有些傻眼，同時佩服起江河的氣場。
    換成他，絕對不可能這般有底氣，股票比買彩票還刺激，彩票頂多虧個幾塊錢，因為股票傾家蕩產的比比皆是。
    看江河的目光也發生變化，能說出虧多少補多少，絕不僅僅是一句有底氣那么簡單。
    張慶天倒沒懷疑江河是在吹牛，那天在債券交易公司的大廳，他親眼看見江河是如何在短短的一分鐘內力挽狂瀾，狂掙幾十萬。
    冷靜下來后，想到其他買了自己那支股票的人的下場，張慶天冷汗涔涔。
    忍不住慶幸那天自己把江河的話聽了進去，不然那些人恐怕就是他的下場。
    他正了正自己的態度，臉上的笑容真心不少：“那就照大師說的做，不過百分之三十的分成是不是少了些，加到百分之四十如何？”
    百分三十是江河深思熟慮后得出的數字，他是想合作，沒想空手套白狼。
    見江河搖頭，張慶天有些遺憾，琢磨著改天從其他方面報答。
    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大師您稍等會，我現在就給秘書打電話擬定合同。”
    掏出手機找到秘書的電話，張慶天讓秘書以最快的速度擬定合同，前所未有的急切語氣讓秘書都愣了愣。
    簡單交代完，他放下手機，紅光滿面的看著江河，再不見一絲最初的憔悴。
    “大師等會有沒有空？我想請您吃個飯。”
    江河本來就是碰巧遇到張倩倩，才會順便過來見見張慶天。
    想到還在做手術的幺幺和手術室外的林雅，也沒心情和他吃飯，打了聲招呼便匆匆離開。
    剛出病房，就被張倩倩看到。
    張倩倩特意守在病房，就是為江河，瞧見他的身影，忙伸手拉住。
    “你和我爸聊完了？”張倩倩探頭看了眼病房。
    “嗯。”
    去路被張倩倩攔下，江河只得停下腳步。
    關上病房門，她瞇著眼睛，試探道：“剛剛在里面你和我爸聊了什么？”
    江河皺眉，沒有回答張倩倩。
    “江河？”
    不想正面回答張倩倩的問題，江河隨口敷衍讓他去找張慶天，最后道：“好好照顧你父親。”
    要是能問張慶天，她也不至于問江河。
    未等張倩倩再問下去，江河看了眼時間，繞過她朝醫院外走去。
    眼見江河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張倩倩收回自己的視線，回病房探望張慶天。
    江河來到醫院附近的一家飯店，打包完林雅喜歡的飯菜，加快步伐往醫院走去。
    手術室的燈還亮著，林雅坐在手術室前的長椅上，不時抬頭往里面望去，神思不屬。
    “老婆。”
    聽到江河的聲音，下意識扭頭望去，看見他手里提打包的飯，有些愣神。
    她以為江河是借買飯的借口離開，沒曾想他真會給自己買飯。
    走過去后，江河明顯感覺到林雅的僵硬，放慢腳步，掩住心里的苦澀，把打包飯遞給她。
    “幺幺手術還需要一會才能結束，你先吃點吧。”
    林雅沒接：“你自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