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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來丑就把老婆子放倒在沙發上、
“你個老東西,在這里能辦成事?回床上去。”抱著沙發巾就跑了。
來丑追到里間,一番動作,覺得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折騰許久,呼呼睡去。
半晌的時候,聽見大門“咚咚”的響,來丑踹了老婆子一腳,說道:“去看看是誰?”
來丑老婆打開門。,立即就涌進來一群男女。身后跟著兩輛三輪車。
“你們這是干啥的?”來丑老婆覺得來者不善,就大聲的吆喝。
“老來不是說來賓家的事交給他了嗎?來賓父子在醫院,沒有醫療費了,沒有吃的喝的,既然你家老頭說了,這事交給他了,我們就把他送過來,你們給他看病,給他吃給他喝。”說話的是來賓的一個遠房親戚。
“老家伙早就不干了,村里的事你們去找丁嵐啊!來我家是干啥的?你們出去,都出去。”來丑老婆大聲說。
“今天上午來丑說的,同著東街幾百名群眾說的。他指揮著拖拉機在工地施工,說工地上有事就找他,來賓的事誰都不要管了,你家有錢,花十萬八萬的沒有問題。”
“這個老東西,這幾天神神經經的,他會說這話,會干這事?你們是不是找不到那個司機了就誣賴到俺家了?”
“誰都沒有誣賴你,群眾都聽著哩,你讓來丑出來,咱們當面對質,他要是說話不算數,我吐地下,他舔起來,這事就算完。”來者氣勢洶洶。
“來丑不在家,你們先回去,等來丑回來了我問問他。”來丑老婆說。老婆子這幾年雖然對來丑有意見,但今天中午表現不錯。關鍵時刻還是一家人親。
“來丑是不是躲起來了,上午同著領導,胸脯拍的邦邦響,這時候裝縮頭烏龜了。你躲開,我們進去找一找,看來丑是不是躲了。”
“你們不能進去,這是我家,你們要是耍無賴,我就給你們拼了。”來丑老婆說了,看見窗臺上中午殺雞的菜刀,過去就掂了起來。
來丑在屋里看的真切,心想:一輩子了,關鍵時刻,還是自己老婆子能沖上去,野花再好再香,只能聞只能看,要是擋風避雨糊墻,還是糟糠。
來人看見來丑老婆惦著菜刀,氣勢洶洶,不敢硬闖,把來賓和二蛋的擔架往院子里一放,扭頭就走。
來丑老婆追出來,來人坐上車已經走了。剛才的熱鬧已經驚動了鄰居,過來一幫看熱鬧的,見來丑家里突然多了兩個纏著繃帶,哼哼嗨嗨的男人,有幸災樂禍的,有同情氣憤的。來丑老婆當了半輩子主任夫人,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站到大門口,開始罵街。罵誰呢?施工方和自己沒有關系,不能罵。來賓是爺們,和來丑是同族,是大哥,再說也受傷了,怪可憐的,也不能罵。罵誰,就罵自己吧。于是就把來丑的八輩祖宗問候了一遍。問候了八輩祖宗,就罵來丑這些年為了村里,顧不了家,顧不了孩子,顧不了自己的責任田,現在已經不干了,還有人拿屎盆子往他頭上扣。
來丑老婆罵的真切,罵的動容,不一會兒進入了角色,想想這些年來丑對她的不好,在外面風言風語有緋聞,邊哭邊罵,撕心裂肺。看熱鬧的群眾聽了,想想來丑這些年真的給東街做了一些好事,就過來相勸。
來丑老婆越勸哭的越痛,越勸罵的越難聽。來丑在屋里,剛開始覺得老婆子罵的很好,點上煙像聽戲一樣,后來越聽越難聽,感覺差不多了,就整整衣衫,擦擦皮鞋,走出屋子,站在自家房檐下,習慣性的一手叉腰,瞪著眼罵道:“死老婆子,憋住你的臭嘴,回來”
老婆子一看來丑出來了,一輩子怕他,聲音不自覺的低了。
“你嚎什么嚎,不就是賓哥來咱家了嗎?賓哥是別人嗎?二蛋不是你的侄子嗎?不就是做飯的時候多添兩碗水嗎?這樓上樓下的房子你住完了嗎?讓出來一間給我賓哥住不行嗎?趕快進來,不要丟人現眼了、”
來丑的一番話,入情入理,說的真切,聽了動容。
“你們幾個年輕孩,不要走,來幫助我把賓哥父子抬到屋里。抬東屋,東屋里也要空調,我先去收拾一下。”來丑說了,回到東屋。
看熱鬧的本來就要散去,見來丑需要幫忙,就留下來,幫著來丑收拾屋子。來丑老婆氣呼呼的坐在院子里,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真的還想罵街。
收拾停當,在東屋加了一張床,爺倆安置在一個屋里。天色昏暗,幫忙的人要走,來丑說道:“都不要回去做飯了,今天晚上都在我家里吃。”
“不了,不了。”群眾往外走,來丑拿著煙一一敬了,好像這不是鬧劇,而是來丑來娶兒媳婦一樣喜慶歡騰。
人都走了,來丑一努嘴,對老婆子說:“去做飯去。”老伴悻悻的站起,往廚房里去了。
“多炒兩個菜,把中午的半只雞燉了。”來丑又說道。然后關上了大門,栓上。
沒有了外人,來賓父子不再哼哼唧唧的。“好了吧,賓哥?”來丑坐到床頭,親切的問。
“哎,好是好了,這事啥時候處理到底呀,我真的躺不住了。”來賓說。
“哥,你不要急,快了。你爺倆也是租房住,這處院子,是給兒子準備的,他不在家,咱兩家就一塊住唄,我又不要你的房租。”
“哎,兄弟,真虧你這些天照顧我······”來賓想多說,來丑捅捅他的腰,輕聲說:“二蛋在這,啥都不要說了。”
“叔,選舉的那一天你弄啥去了,我都準備選你一票的,有人給我一盒煙,讓選丁毛,我就寫上丁毛的名字了。你要是在,我肯定會選你。”二蛋在一旁說。
媽的,你這是給我表功的還是揭我傷疤的?真是二蛋貨,你們這些熊貨,一包煙就把你收買了,真想在你頭上再給一板磚。來丑這樣想,但臉上是笑瞇瞇的,說:“二蛋,你那媳婦現在哪里?”
“不知道。”
“他娘家是哪里的?”
“不知道。”二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