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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袁媛正在派出所里劉百河的房間。
“劉所長,我想來問問,小玉的案件現(xiàn)在進行到哪里了?”袁媛直接的問道。
“哎呀,是美女記者,好久不見,這兩天一直想著請你吃飯,為了小玉的事,你仗義執(zhí)言,聽說也招了麻煩,小玉的父母在你單位門口堵你,我都聽說了,咋了,那老兩口還是找你的事,他們要是過分了,我就派人把他們弄到所里來,好好的給他們上法制課。”
“你不要啰嗦,我問你小玉的案子進行到哪里了?”
“高峰已經(jīng)批捕,案卷現(xiàn)在到了檢察院,馬上就要開庭了,這個案子快捕快訴,以平息民憤。”
“是按什么罪名起訴的?”
“強,奸罪。而且有法定的從重情節(jié)。”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案子有哪里不對勁?”
“當然有不對勁的地方,有人在背后當推手,要重判高峰。不過這也正常,一個農(nóng)村人,沒有法律知識,難免被人利用,同時他們擔心高峰財大勢力大,會影響公正判決,向上反映是他們的權(quán)利,我們秉公辦案就行了,小玉的父母我們也是同情,要不他在馬路上搭靈棚,早就拘留他們了。”劉百說。
“我不是說案件后續(xù)的發(fā)展,我是說案件本身,不關(guān)小玉是哪里人,高峰有多少錢。”
“袁記者,有話你明說,我還真的不知道這個案子哪里有問題。”
袁媛從包里掏出照片。“你看這一張,這是小玉從樓頂落下來的時候的自然狀態(tài),一般的跳樓都應該是四肢著地,小玉的一只手一直舉著,像是在抓住什么。”
“這個也正常,要是小玉在樓頂徘徊,正猶豫著要不要跳下的時候,忽然腳下一滑,她就本能的往后抓,所以就有了這樣的狀態(tài)。”劉百河說。
“你再看這一張紙。”袁媛小心翼翼吧把那張A4紙遞過去。
“這上面什么都沒有啊?”
“你對著光亮看一看。”
劉百河對著電燈泡看了。“這是小玉的遺書上印過來的,你是在哪里弄到的?”
“你不要問我在哪里弄到的,你見過遺書要寫好幾遍,就像小學生做作業(yè)一樣的認真,恐怕挨批評一樣的嗎?”
劉百河陷入了沉思。
“你再看這一張照片。”袁媛繼續(xù)說道。
“這上面是誰?看著像洗浴中心的那個胖經(jīng)理。”
“是,就是胖經(jīng)理,你看她手脖子上,一道很明顯的抓痕,就在小玉跳樓的第二天我拍到的。”
“和小玉的死有關(guān)系嗎?”
“要是胖經(jīng)理把小玉叫到樓頂,然后把她推下去,小玉在落下去的那一刻,想抓住胖經(jīng)理,胖經(jīng)理一躲,手脖子上被抓了一下。還有,小玉上樓頂?shù)臅r候為什么監(jiān)控攝像頭就壞了?”
“你是偵探小說看多了,胖經(jīng)理為什么要把小玉推下樓?”
“這是你們的事,你應該重新啟動調(diào)查。”
“不是那么簡單的事,再說,從那里入手?”
“小玉不是沒有火化嗎?你們看一下小玉的指甲縫里有沒有胖經(jīng)理的皮肉就可以了。”
“案件管轄有規(guī)定的,這個案子已經(jīng)到了起訴的階段,馬上就要判決,我總不能把案子再提回來吧?”
“劉所長,殺人案件是公訴案件還是自訴案件?”
“當然是公訴案件了。”
“公訴案件還需要有人給你們提起訴訟請求,給你們端來證據(jù),你們才查處嗎?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新的線索,你們就應該一查到底。”袁媛說。
“別的案子可以,這個案子恐怕不行,上面盯得緊,要盡快結(jié)案,我突然的擦進來一竿子,有人會不會懷疑高峰收買了我?要我來給他脫罪?會不會引起新的輿論炒作?不過這個情況我往上面反映一下,聽領(lǐng)導的指示。”
“你真的官僚,只怕你請示好了,小玉就火化了,證據(jù)滅失,你們還查個屁案。你給我說,小玉的尸體在哪里放?”
“在醫(yī)院的太平間里。”
袁媛掂起包就走。
“袁記者,你不要胡來啊!我馬上就給領(lǐng)導請示。”劉百河在后面追著說。
夜,省醫(yī)院的太平間里,一塊白色的裹尸布慢慢的動了,一個披頭散發(fā)的人沿著停尸床,掀開一個個蒙著臉的白布,在尋找什么。
這個披頭散發(fā)的人就是袁媛,從劉百河那里出來,她意識到如果不趕快找到證據(jù),小玉就可能永遠蒙冤了。她就趁著白天太平間混亂的時候悄悄潛伏進來了。
太平間里冷颼颼的,袁媛一個一個的找尋,雖然氣溫接近零度,但是尸體散發(fā)的惡臭令人作嘔,小玉的尸體在這里好多天了,身上一定結(jié)滿霜花。要想找到她并不容易。
太平間里昏暗,靜悄悄的,真的害怕那一具硬邦邦的尸體會站起來。
忽然,聽見門口有動靜,窸窸窣窣,時動時靜。袁媛的頭皮發(fā)炸,一頭長發(fā)就要飄起來了,莫非真的有鬼?
門口的動靜越來越大,“咣啷”一聲,門開了。一定是醫(yī)院的員工來往這里送尸體,袁媛趕緊躲進了一個角落,屏住呼吸。進來兩個男人,一個男人手里拿著手電筒,在四周照了照,徑自往一具尸體走去。
“是這一個嗎?”
“是,不會錯,送來的時候我進來過。”
“你好好看看,不要搞錯了。”
“不會錯,就是她。”
兩個人低聲的交談著。
“你拖住她的身子。”一個男人說,另一個男人從帶來的包裹里掏出一身鮮艷的衣服,套在一具尸體上。然后兩個人扶著這個穿上新衣服的尸體走了,就像一個喝醉酒的人被架著往家里走。
門被重新關(guān)上了。
估摸這兩個人走遠了,袁媛來到那個空著的停尸體床前,停尸體的床空空如也。這兩個人是干嘛的?要是醫(yī)院的職工不會這么神神秘秘,誰會半夜里來取一具尸體,即便來取尸體也會用擔架推出去,哪有兩個人架著走出去的?
在空著的停尸床周圍尋找了一陣,床下面有一張小卡片,卡片上是一個名字。是小玉。剛才被架走的是小玉的尸體?剛才的兩個是什么人?
袁媛趕緊出了太平間的門,醫(yī)院里靜悄悄的,尤其是這個停尸體的院子,白天就陰森可怕,這時候更是恐怖至極。袁媛顧不得這些,跳出院子,哪里還有兩個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