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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冬季,白使勁各種手段,都沒有成功地幫助自家伴侶擺脫性.冷.感的心理陰影,反倒將對方弄得對自己越來越警惕,可謂沮喪至極,而滿山洞的濃情蜜意更是讓他焦躁萬分。
可憐的白在現(xiàn)代社會雖然沒有交過女友或者男友,但因為行情一向不錯,就算看到別人秀恩愛也素來不以為意,如今穿到了這個連人都沒有的世界,還有了伴侶,卻反而深深體會了一把“單身狗”的苦悶,這般境遇也實在是讓人醉了。
一個冬季之后,母獸們的肚子再次紛紛大了起來,而在冰雪消融、獸群們飽餐了一頓后,卻意外地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當(dāng)時正以獸型纏在隋垣身邊邀寵的白一看到緩緩踱過來的雷,顧不上變成人型,迅速擋在了隋垣面前,示威般地低吼,而雷在掃了一眼隋垣后卻一反常態(tài)地乖乖在離兩人幾步遠(yuǎn)的地方停了下來,隨后彎下腰,將抱在懷里的絨球放在了地上。
隨著雷的動作,白與隋垣雙雙瞪大了眼睛。那絨球是只出生了一段時間的幼獸,已經(jīng)差不多度過了哺乳期――當(dāng)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它有著一張圓圓的貓臉,但尾巴卻像是犬類,一搖一晃地極其愉快。
頓時,白與隋垣的表情就有些裂。
――這是混血吧?兩個族群的混血?這樣的混血真的能夠出生、還能這么健康的活下來?你不是在驢我吧?!說好的生.殖隔離呢?說好的發(fā).情.期都不在一起呢?!這只小崽子到底是怎么被生下來的?!況且,之前兩個族群間不是還在打架嗎?你們打著打著都把下一代給打下來了,這樣真的沒問題?!
隋垣的腦內(nèi)劃過一連串吶喊般的彈幕,而白也顧不上防備雷的突襲,連忙變成了人型:“等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蹲在還有些站立不穩(wěn)的小崽子身邊,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的族人生的?!?br/>
“……我知道是你的族人生的?!卑讚崃藫犷~,一臉糾結(jié),“但……它是怎么被生出來的?它的父親是誰?”
雷搖了搖頭,有些敷衍地回答:“不知道,你可以問問看。”隨后,他眼巴巴地看向隋垣,一副討好的表情,“你喜歡嗎?如果我們有孩子,就是這個樣子的?!?br/>
隋垣表情木然、內(nèi)心崩潰地看著雷。倘若不是他不會說話,隋垣當(dāng)真想要抓著了雷的獸皮衣服噴他一臉――我們的孩子?!誰生?你嗎?!
顯然,白也被雷這么破廉恥的說辭森森震驚到了,雖然這只雜交的小崽子的確有一種異樣的萌感,但是他仍舊相當(dāng)堅決地將其推到了雷的懷里:“看好你們族群的小崽子!別往我們這里亂塞!”
雷滿不在乎地順了順小崽子的毛,認(rèn)真點了點頭:“當(dāng)然,它是我的……”頓了頓,雷似乎在思考白之前交給他的知識,很快便找到了恰當(dāng)?shù)脑~匯,“我的干兒子,我只是將它帶來給它未來的媽媽認(rèn)識一下?!?br/>
被雷的無恥驚呆了的白:“…………………………”
已經(jīng)完全麻木什么都不想過問的隋垣:“………………………………”
就在三人不知多少次陷入一片靜謐的時候,小黑突然呼哧呼哧地跑了過來,眼巴巴地望著雷的懷里,急切地繞著他團團亂轉(zhuǎn)。
隋垣三人默默將目光投向亂入的小黑,有些難以置信,卻又恍然大悟。白蹲下.身,抓住小黑的脖頸:“難道,這是你的孩子?”
小黑“嗚嗚”低叫兩聲,有些糾結(jié)地耷拉下耳朵。
白朝著雷伸出手,雷雖然有些不情愿,卻還是將懷里的小東西遞到白的手里??粗媲皹幼佑行┢婀值挠揍蹋『诿黠@有些激動,而幼崽也似乎感應(yīng)到了熟悉的氣息,蹣跚地朝著小黑走了幾步,隨后被它叼到身前,親熱地舔舐著毛發(fā)。
這幅父子團圓的場面雖然很是感人,但是在場的三人顯然都不為所動。雷只是單純不爽自己的“干兒子”找到了親生父親,看起來關(guān)系還頗為融洽,而白與隋垣卻仍舊有些接受不了。
“怪不得……我說這個冬季小黑怎么那么安靜,都沒怎么繞著母獸亂轉(zhuǎn),原來……”白意味深長地感慨,一切盡在不言中。
既然找到了幼崽的生父,還是與白關(guān)系頗為不錯的小黑,白自然要詢問一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幸,雷對此也并非一無所知,在白的提問下很快將這件事情給捋清了。
說到底,這又是一起霸王硬上弓。
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雷這名首領(lǐng)妄圖強壓了隋垣,那么他的族人自然有樣學(xué)樣,同樣因為發(fā).情.期而忍耐不住的母獸強壓了看對眼的小黑,而更令人發(fā)指的是,它竟然還成功了!
發(fā).情.期的母獸熱情如火,縱使小黑最開始并不愿意,也沒有絲毫沖動,但最后仍是抵不過母獸強硬的糾纏,最終可憐兮兮地交出了自己積攢了一整年的子子孫孫。
聽到這里,白與隋垣都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凝視著仍舊對自己的第一只幼崽愛不釋手的小黑,默默幫它點了一卡車的蠟燭。
“看上去,小黑似乎很喜歡這只幼崽,那么……”白沉吟著,有些不忍心將幼崽從小黑身邊奪走――畢竟這貨已經(jīng)夠慘的了……
意識到白的意思,雷頓時不干了,一把將幼崽重新抓回懷里,絲毫不理會小黑憤怒的低吼,斬釘截鐵地反駁:“我的!”
白:“………………………………”
――任性霸道到這種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牡夭剑鋵嵰舱媸峭Σ蝗菀椎牧恕?br/>
為了避免自己的干兒子被搶走,雷很快便匆匆離開了。小黑眼巴巴地望著他的背影,聽著幼崽有些不舍的稚嫩的叫聲,簡直整只獸都不好了!
于是,在當(dāng)天晚上,隋垣與白便發(fā)現(xiàn)小黑不見了――它素來都是最聽從隋垣安排的那一個,如今不聲不響地突然不見了蹤影,著實讓白與隋垣驚嚇了一場。
所幸,第二天,被毆打地慘兮兮的小黑就被一臉不爽的雷拎了回來,很顯然,昨天晚上小黑實在按耐不住,竟然偷偷溜去了雷的族群試圖將兒子偷回來,結(jié)果么,自然顯而易見……
白替小黑治療好傷勢,同情地拍了拍它的腦袋,而小黑卻進一步將它那愣頭青的執(zhí)著個性發(fā)揚光大,仍舊持之以恒地在傷勢好轉(zhuǎn)后繼續(xù)溜去雷的族群。這么一來二去,倒是逐漸讓雙方原本因為爭奪伴侶而水火不容的關(guān)系緩和了下來,甚至,那只強上了小黑、又生出了一只混血幼崽的強悍母獸竟然也跟著小黑來到了隋垣的族群轉(zhuǎn)了轉(zhuǎn),一副跟著自家小媳婦回門的姿態(tài)。
對于這樣的發(fā)展,白與隋垣都無可奈何,畢竟,種群融合是劇情中的大勢所趨,雖然目前雙方首領(lǐng)針鋒相對打得不亦樂乎,卻依然堅.挺地以另一種迂回的方式達到了目的。
混血的幼崽有著天然的優(yōu)勢,它們有著貓科動物的靈巧,也有著犬類動物的耐力,能涉水、會爬樹,簡直堪稱全才!甚至連智商都似乎有了進一步的提高,學(xué)起東西來特別迅速。
在發(fā)現(xiàn)混血幼崽的好處后,野獸們都紛紛將目光盯向了對方,雖然發(fā).情.期有所不同,但霸王硬上弓也是可行的嘛!
于是,在這樣大潮流的趨勢下,新一輪的發(fā).情.期可謂混亂不堪,特別是隋垣族群公獸們,被對方的母獸硬上了好幾個,簡直是痛、并快樂著……
眼見自己族群中無節(jié)操的公獸們其實并不介意被硬上,白也懶得多管閑事,況且他還有著重要的使命呢!――那就是從一直虎視眈眈的雷手中保住自家伴侶的貞.操。
一年的沉淀并沒有讓雷對隋垣的執(zhí)著消退,反倒因為求而不得變本加厲。值得慶幸的是,又長大了一歲的隋垣已然不是曾經(jīng)在雷面前毫無反抗之力的小崽子了,他體格健壯、身經(jīng)百戰(zhàn),在沒有受傷的情況下完全可以單挑雷毫無壓力,而一旦白稍有援手,便完全是壓著對方打的節(jié)奏。
被痛毆了數(shù)次的雷卻反而越挫越勇,甚至完全將發(fā).情.期時的躁動與攻擊性通過打斗發(fā)泄了出來,每打完一場,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就會好轉(zhuǎn)許多,逐漸竟然維持了一種詭異的和平關(guān)系。
隨著發(fā).情.期的結(jié)束,越來越多的混血崽子在母獸的子.宮內(nèi)孕育,兩族間大融合的趨勢必不可免。畢竟,公獸們照顧懷孕的母獸是天性,如果不知道,還能像是小黑那樣安心轉(zhuǎn)回自己的族群,可一旦知道了,那么便沒有公獸會選擇拋棄母獸與子嗣。
雖然兩族的習(xí)性不同,在融合之初必不可少地會面對各式各樣的問題,但雷與白都是聰慧且極富有威望的領(lǐng)導(dǎo)者,并未走太多彎路,便逐步解決了這些麻煩。
于是,當(dāng)大雪又一次覆蓋了草原的時候,雙方的獸群已然安安靜靜地窩在了同一個過冬地點――而這一次,就輪到隋垣族群的母獸們發(fā)揮強悍的能力,反壓雷族群里的公獸了。
在主角攻受相遇、相爭都提前了數(shù)年后,兩族的融合也同樣緊隨其后提前了好幾年,隋垣看著山洞內(nèi)貓狗親如一家、混血崽子滿地跑的景象,仍舊心心念念著自己的死亡方式。
劇情中,這一年的冬季并不平靜,更為嚴(yán)寒、也更為漫長。前兩年獸群的日子過得太好了,年老的野獸死亡率大大降低,幼崽的降生率與存活率也迅速上升,在獸群規(guī)模的急劇擴大與比以往更為嚴(yán)酷的冬季的雙重作用下,即使白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做好了過冬的準(zhǔn)備,卻依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為了獸群存活下去,成年的公獸們不得不外出狩獵,而劇情中的灰便是在雪地狩獵時受傷的。它掙扎著將獵物帶回巢穴,卻因此而讓自己傷得更重,再加上沒有好的治療條件,最終沒能熬過這個冬季。
隋垣趴在山洞的洞口,有些憂郁地望著外面紛飛的大雪――首先,他需要擺脫白,找一個獨自外出的機會。
“今年的雪,看上去比往年更大了呢……”白注意到隋垣的目光,隨口感慨道,卻并沒有意識到這正是災(zāi)禍的開始。
“先知”隋垣打了個呵欠,剛想要挪動身體,便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躺過來一只大貓。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雷的發(fā).情.期了,但是他仍舊在試圖用各種委婉的方式誘惑著隋垣,畢竟,現(xiàn)在可是隋垣應(yīng)當(dāng)躁動不安的時節(jié)。
靈活的尾巴試探而曖昧地纏繞著隋垣的前爪,雷那雙碧綠的眼眸仿佛會說話般催促著“撲上來吧撲上來吧,我一定躺平任調(diào).戲!”而趴在隋垣身邊的白則微微瞇起眼睛睥睨著賣萌中的雷,硬生生透出了幾分高貴冷艷的味道――呵呵,撲你?它連我都沒撲過呢!怎么可能會主動撲你!
眼見主角攻與主角受開始了不知第多少次的幼稚的爭寵,隋垣眼不見心不煩,干脆利落地甩脫了雷勾著自己的尾巴,站起身走向山洞內(nèi)部――至于主角攻和主角受……就讓他們自己鬧去吧!說不定鬧著鬧著,感情就變好了呢?不是有個詞,叫做“歡喜冤家”嗎?
5237:“……不,蠢主人!‘歡喜冤家’這個詞不是這樣用的!otz”
野獸們輕松愉快的打打鬧鬧、甜甜蜜蜜并沒有持續(xù)太長時間,隨著貯存的食物越來越少,而大雪卻沒有停息的跡象,一股焦躁與不安隱隱縈繞在了獸群當(dāng)中。
白在又一次清點完食物后緊緊皺起眉:“大概還能堅持一周的時間,在此之前,天氣能夠轉(zhuǎn)暖嗎?”
雷抬起頭,朝天空嗅了嗅,他對于天氣的判斷比白更為敏銳。很快,雷失望地?fù)u了搖頭:“冬季還未曾結(jié)束?!?br/>
“那該怎么辦才好?”這是白第一次面臨捉襟見肘、與饑餓為伍的冬季,所以自然有些手足無措。而雷卻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所以相當(dāng)鎮(zhèn)定:“打獵?!?br/>
“現(xiàn)在下著這么大的雪,真的能夠打到獵物?”白有些難以置信。
“我們餓,其他動物更餓?!崩缀唵蔚亟忉尩?,話音未落,一直等待著這一刻的隋垣已然朝著自己的族群低吼了一聲,瞬時間,就有好幾匹公獸圍到了他的身邊――為了保證懷孕的母獸與嗷嗷待哺的幼崽能夠活下來,公獸們從來不憚于去冒險。
抬起爪子拍了拍白的小腿,隋垣安撫地“嗚嗚”叫了兩聲,隨即率領(lǐng)公獸們躥出洞穴。白被弄了個措手不及,剛想要追上去,卻被雷攔?。骸拔乙惨獛ьI(lǐng)我的族人外出狩獵,你留下,看管好母獸與幼崽?!?br/>
“現(xiàn)在就要去狩獵嗎?山洞里還有點食物……”白有些不安地皺起眉,不知為何,他總感覺有些心悸。
“現(xiàn)在雪剛好小一些,很適合外出。況且我們不能保證是否能尋到獵物,越早準(zhǔn)備越好。”雷簡單地解釋道,隨后扭身變做了獸型,與此同時,他的族人也早就等候在了洞口處,做好了外出的準(zhǔn)備。
隋垣與雷帶走了山洞內(nèi)那批最強壯的公獸,只剩下了老幼病殘孕。白不得不留下來照看它們,眼巴巴地守在山洞門口,極目遠(yuǎn)眺。
――只可惜除了白茫茫的雪以外,他看不到任何活物的身影,就連山洞口的腳印也逐漸被飄雪所覆蓋,了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