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門口一步步地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厲明賀,黎月被氧氣面罩遮住的臉上寫滿了驚恐。</br> 她怎么可能想象得到,自己都已經這樣了,在別人眼里都是一個隨時會死的人了,居然……</br> 居然還會有人對她有這種心思!</br> 女人下意識地掙扎了起來。</br> 可她現在雖然狀況好一點了,但身體依舊虛弱得不行。</br> 不但身體沒有力氣,一掙扎,身上這些管子和線路都開始叮叮當當地搖晃起來。</br> 厲明賀顯然看到了黎月的掙扎。</br> 于是他更囂張了。</br> 男人冷笑著一邊靠近一邊開口,“沒想到居然還醒著?”</br> “醒著更好,我也不喜歡床上不能動的死魚。”</br> “你越掙扎越好!”</br> 他走過來,那只布滿了燙傷疤的左手直接扣住黎月的下頜。</br> 男人眼睛色瞇瞇地上下打量著她:</br> “顧曉柔和我睡了,她就是我的女人。”</br> “厲景川不但敢碰我的女人,還敢讓她懷孕!”</br> “那我今天不把你弄懷孕,我就不姓厲!”</br> 黎月瞪大了眼睛。</br> 顧曉柔和厲明賀睡了?</br> “本來那天,顧曉柔是打算讓我睡了你,她去和厲景川睡的。”</br> 厲明賀冷笑著站在黎月的身邊,一把扯下她臉上的氧氣面罩。</br> 然后男人冷冷地一邊扯開黎月身上病號服的扣子,一邊冷笑:</br> “結果那天晚上不知道為什么停電了,弄錯了。”</br> “我就和顧曉柔睡了。”</br> “雖然顧曉柔沒有你長得漂亮,身材也沒有你好,但是技術好,夠味兒!”</br> 他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扯開黎月身上的那些管子和線路。</br> 黎月拼命掙扎著,可是身體虛弱無力,根本無法和厲明賀這樣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相抗衡。</br> 厲明賀一邊扯著一邊冷笑:</br> “我原本是覺得,顧曉柔雖然差了點,但也算是配得上我,和她在一起也不錯。”</br> “可沒想到,厲景川這個人渣,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把我的顧曉柔也搶走了!”</br> “那我今天非要按照原計劃,睡了你才能解我心頭只恨!”</br> 男人話音落下的時候,黎月上身的病號服幾乎已經全部被扒下來了。</br> 還好她之前為了能夠檢查的時候方便,身上穿著的是特別緊身的裹胸,被厲明賀這么扯,也不至于露出不該露的部分。</br> 可厲明賀顯然對這個結果不滿意。</br> 男人瞇眸,目光冷冷地盯著她上身的白色裹胸,聲音里帶了幾分的譏誚:</br> “人都快死了,還包得這么嚴實,看來你這個人,還挺注意隱私。”</br> 說著,他哈哈大笑出聲:</br> “不過呢,你越是在乎,我就越要扯開!”</br> “黎月,你說你的身體都差成這樣了,待會兒會不會被我玩死?”</br> “等你死了,厲景川進來一看,他的女人衣不蔽體,到處都是我的痕跡……”</br> “你說他會不會發瘋?”</br> 想到這里,厲明賀更加興奮了,眼底閃過一絲嗜血的狂熱來。</br> 他開始瘋狂地翻動黎月的身子,尋找緊身裹胸的拉鏈:</br> “我就是要看著厲景川發瘋,就是要看著厲景川難受!”</br> “只要他不痛快,我就痛快!”</br> 黎月無力地被他翻動著,艱難地開口出聲:</br> “你為什么這么恨厲景川?”</br> “明明你們之前……沒有交集。”</br> “沒有交集?”</br> 厲明賀冷笑出生:</br> “他是我爸爸的兒子,我也是我爸爸的兒子,這叫沒有交集?”</br> “明明都是厲家的孩子,他從小可以萬千寵愛,被奶奶帶大,讀最好的學校,找最好的老師,現在坐擁秦氏集團的上千億資產!”</br> “而我呢?”</br> “我到現在還要仰仗著厲家老太太施舍的錢生活。”</br> “她明明可以將厲氏集團分給我爸爸一半,讓我們生活地更好!”</br> “結果呢?對她來說,我們一家三口,比不上一個厲景川!”</br> 說完,他那雙眸子瘋狂地盯著黎月的臉:</br> “你覺得我不該恨厲景川嗎?”</br> “我恨他,所以我要玩死他的女人,要讓他這輩子都活在被戴綠帽子的陰影里!”、</br> 他抓住黎月裹胸的拉鏈,“滋啦——!”一聲,將拉鏈拉開。</br> 隨著拉鏈聲響起的,還有黎月尖叫的聲音:</br> “不——!”</br> 她拼盡了所有的力氣,用雙手護住胸前。</br> 即使她用了最大的力氣,扯開嗓子喊,那聲音也微弱地根本無法讓外面的人聽到。</br> 黎月絕望地抱住裹胸,一邊尖叫著,一邊看著門口的方向。</br> 她期待這個時候,有人會過來。</br> 醫生、護士……</br> 哪怕是清潔工!</br> 只要來個人就好,來個人救救她!</br> 可是,沒有……</br> 一個都沒有。</br> 黎月緊緊地護住裹胸的手,被厲明賀一根一根地掰開。</br> 絕望將她整個人緊緊地包裹住了。</br> 她怎么可能想象得到……</br> 自己都裝病到瀕臨死亡了,還會有人來對自己做這種事情……</br> 眼淚無聲滑落。</br> 黎月感覺自己的身體真的撐不住了,沒有一丁點兒的力氣了……</br> “景川,都這么晚了,黎月應該睡著了吧?”</br> 猛地,走廊盡頭響起了一道甜膩嬌弱的女聲。</br> 黎月整個人瞬間僵硬了。</br> 趴在她身上掰著她手指的厲明賀也整個人頓住了。</br> 遠處兩個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br> “她都快死了,怎么可能睡得著?”</br> 男人低沉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的冷漠:</br> “既然我決定拿解藥過來救奶奶,那她就等同于被放棄掉了。”</br> “畢竟她給我生過三個孩子,在她死之前看看她,也算是我盡力了。”</br> 厲景川的話,雖然冰冷無情,但卻讓黎月整個人興奮了起來!</br> 她有救了!</br> 厲景川和顧曉柔就是來探望她的!</br> 她咬住唇,壓低了聲音:</br> “厲明賀,你快走!”</br> “待會兒厲景川進來了,看到你對我做這種事,不會放過你的!”</br> 厲明賀卻冷笑出聲,不但沒有將手從黎月的裹胸上移開,還直接將手放到了女人的腹部和鎖骨上:</br> “你也聽到了,他說了,他放棄你了。”</br> “他寧愿救那個七十多歲的老不死的,也不愿意救你!”</br> 男人趴到黎月身上:</br> “我何必要走呢?”</br> “我就在這里,讓厲景川看個現場直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